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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曖昧不清 文 / 風中的叮噹

    「喂,老郭,別生氣嘛,我今天也就是跟你開玩笑而已。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方小玉真的是你的命中情人,我沒有騙你吧,我說長樂坊裡有個叫方小玉的,你還不信,這下信了吧!」沈思思懨懨地跟在郭子儀的身後,一副犯了大錯的模樣。郭子儀卻是鐵青著一張臉,任憑沈思思怎麼解釋他就是一句話也不吭。搞什麼嘛,好好的給他無端地惹了這麼一筆風流債,那個方小玉整個就是一土霸王,娶了她的話要是被她騎到自己頭上去了,不是要被軍中的兄弟笑死嗎?可是人證物證都在,那麼多人看著,他也不好賴賬,這要是鬧到家裡頭來了麻煩就更大了。

    「喂,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我好心好意撮合你們,你不領情也就算了,幹嘛還要給我臉色看,成啊,不跟我說話就不說,這一輩子我們都不要說話了!」沈思思哼了一聲,真沒有見過這麼小氣的男人,難怪這個傢伙會活得那麼長命,原來是小氣有道。一邊說著,沈思思已經折開了與郭子儀的距離,逕直回了自己的住處。

    「等一下!」郭子儀終於憋不住了,連聲叫住了沈思思。「你終於憋不住了?我還以為你啞巴了!」沈思思緩緩地站住,微微地笑了一下。「我想問你一件事情?你要是答應了我就不生你的氣了。」郭子儀緩緩地走了過來,一臉緊張地看著沈思思。

    「什麼事情,你說!」思思一臉鬱悶地看著郭子儀,搞什麼飛機,這麼神秘。「那天騎馬的時候我對你說的那些話我收回來,希望你不要介意,請你原諒我!可以嗎?我們可以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嗎?」郭子儀不安地搓了搓手,顯得很是侷促不安。

    「騎馬那天你對我說了什麼啊?我…我好像不記得了哎!」沈思思乾咳一聲,該死,郭子儀那天到底對沈珍珠說了些什麼啊,讓他這麼緊張難安,可是現在看起來也只好和他打馬虎眼了。

    「真的,你,真的原諒我了,太好了,謝謝你,珍珠。我為我以前對你的態度感到抱歉,請原諒我!受我一拜!」郭子儀緊繃的臉一下子舒展開來,竟是跪在了地上,一臉歡喜地看著思思。

    「喂,喂,你起來啊,好端端地跪我幹嗎,真是不吉利,我還沒有死了,討厭!行了,我們兩誰跟誰啊,計較那麼多!」沈思思一臉錯愕的看著郭子儀,一邊將他扶了起來。

    「你原諒我了就好,謝謝你,真的,謝謝你,珍珠!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改的,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郭子儀憨厚地笑了笑,一邊摳了摳頭,沈思思無力地翻了翻白眼,吁了口氣:「行了,行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我累死了,我先回房睡覺去了!」一邊伸了伸懶腰,甩了甩頭,轉身就走。真是受不了,這個傢伙怎麼像個印度阿三一樣,傻乎乎的。

    「哎…」郭子儀還想說些什麼,沈思思已經走遠了。郭子儀看著她悠然遠去的身姿,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珍珠簪子,臉上露出一絲羞澀的紅暈,牢牢地握在了手心裡,靦腆地笑了笑,歡天喜地地蹦了一下,亦是轉過身來,美滋滋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十個男人,七個傻,八個呆,九個壞,還有一個人人愛,姐妹們跳出來,就算甜言蜜語把他騙過來,好好愛不再讓他離開…」高床上,沈思思高調地翹著二郎腿,嘴巴裡叼著一個沒有啃完的蘋果,哼哼哈哈地唱著陶晶瑩的那一首《姐姐妹妹站起來》,這一首歌是他們寢室的寢歌,二十一世紀的壞男人太多了,找一個對自己一心一意的男人真的是比登天還難,二十歲還是處男的男人在地球上幾乎已經絕種,要是找到了的話那可真是要當成國寶一樣看待了。曾經以為,尺子就是自己的國寶,可是沒有想到到了最後,在現實的面前,尺子還是像其他惡俗的男人一樣在金錢和誘惑面前低了頭。那個高貴迷人的王子形象一瞬間在她的心中癱倒,那一刻,她感覺到自己整個世界都坍塌下來了,那一晚,她約了他去露天廣場看噴泉的,那一晚,她準備將自己最珍貴的第一次交給他,可是當她走上天台的時候,卻看到了她和最好的朋友莉莉的無恥一幕。那一刻,她的心都快要碎了,一句為了工作,他就出賣了自己的**,踐踏了他們之間的愛情。摔下天台之後,她卻意外地重生在天寶年間,這算不算是老天爺的一種補償了,她以為自己是個不會輕易付出感情的女人,可是尺子卻是她這一輩子最深愛的,也是最恨的男人,直到現在,她還是無法忘懷那一張英俊帥氣的臉,原來那個人人愛的男人是要和別的女人一起來分享他。

    「小姐啊,你這是唱的什麼曲啊,怪怪的!什麼人人愛不愛的。」欣語一臉納悶地看著沈珍珠,搖了搖頭,自從摔下馬之後,小姐的性情可以說得上是大變了,以前孤寡獨言,憂傷莫名的沈珍珠全然變成了一個市井丫頭,說話隨便,談吐不雅。

    「這叫流行歌曲,跟你說了也白說,不跟你講了!」沈思思懨懨地白了欣語一眼,哼了一聲,最好的解釋就是不要跟她解釋,免得把她繞暈了。

    「流行歌曲,小姐啊,為什麼你摔下馬之後整個人都變了啊,以前的你,根本就不是這樣子的,常常一句話都不說,總是悶悶地坐在湖邊,不是彈琴就是畫畫!哎,現在你真是完全變了個樣子,我簡直有點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小姐了,把我給搞糊塗了,還說些我聽不懂的詞語!」欣語喋喋不休地嘮叨著,一邊又歎氣了一聲。

    「喂,你很雞婆哎。以前的我太封閉自己了啊,不懂得享受人生,自從摔馬之後我就覺得人生很無常,隨時都有掛掉的可能,所以我不想讓自己活得那麼鬱悶了啊,人啊,開心地向前看才是王道。」沈思思輕輕地咳了一聲,一邊捏了捏手,反正現在佔據著沈珍珠的身子,就算被這個小丫頭看穿了又能怎麼樣,她已經是完完全全的沈珍珠了。

    「雞婆?什麼叫雞婆?掛掉,掛掉是什麼啊!」欣語一頭霧水地看著沈思思,搔了搔頭,理解能力真是越來越差勁了,怎麼這樣啊!欣語氣急敗壞地想著,好歹自己也是小姐身邊的第一丫鬟,自然是要跟著小姐沾染了不少才氣的。詩詞歌賦也是無一不通的,可是現在小姐說的這些新鮮詞兒她壓根就沒有聽過,有夠丟人的。

    「雞婆的意思就是你很囉嗦,很煩,知道嗎?掛掉的意思就是死了!」沈思思耐著性子解釋起來。

    「哦,雞婆就是很麻煩很囉嗦的意思,真是有趣啊!那,那個鬱悶又是什麼意思?」欣語發揚起了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

    「不知道,你這個雞婆女!我要睡覺了!」再這樣被她問下去她可能真的是要鬱悶死了,沈思思瞪了欣語一眼,「不許再問了,自己慢慢去理解!」鬱悶就是鬱悶,哪來的那麼多解釋,古人還真是有著鍥而不捨的精神,什麼都要追根究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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