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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章 遺失的記憶 莉莉絲 文 / 妄想的空白

    冠冕堂皇華麗的大廳中,無數的帶著虛偽面具的人們舉酒交談,穿著華麗服裝的人們圍繞著一位嬌小的,擁有令人羨慕的金色絢麗的波浪捲發女孩,女孩聽不懂周圍人們恭維的語言,一臉的茫然,看著周圍那些大人們不停的將自己的孩子推舉出來,就連與她年齡相仿的孩子也是變著法討她開心,而女孩的家人在事先就囑咐著必須要用端莊的笑容回應著周圍人們的問候。

    「這不是我想要的……」

    莉莉絲在心中吶喊,卻不敢說出聲,一切都只不過是大人所謂的談話而裝出來的遊戲而已,女孩原本明亮清澈的眼瞳漸漸暗淡無光。

    「吶!莉莉絲,你的頭髮好漂亮,我可以摸一下嗎?」

    其中一個小孩輕輕觸摸起莉莉絲的金色髮絲,像是用讚歎的語氣說道

    「不要」

    莉莉絲高傲的甩開了男孩的手,惡厭的看了他一眼。

    「我的頭髮,你還不配觸摸。」

    就是這樣的一句話,引起周圍那些大人的孩子們的一陣起哄與嘲笑。

    「切,你有什麼了不起的,如果不是父親的囑咐,我才懶的理你。」

    被推開的小孩輕輕拍了下衣角,一臉的冷笑與不屑。而隨著他的出聲,周圍的竊竊私語也開始多了起來。

    「就是,就是,憑什麼我要來給她過生日啊?」

    「嗯,有錢了不起啊……」

    嘲諷的聲音越來越多,莉莉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夠了,你們這群虛偽的人,都給我滾,滾!」

    這喊聲太大了,連大廳中正在交談的人們都聽得見,不少人臉色鐵青的看著莉莉絲,只是礙於自己的身份,不好明面跟一個孩子計較,也就是這尷尬之時,孩童時的楓出現在莉莉絲面前,對著莉莉絲友好的伸出右手。

    「喂,這裡很孤獨吧?我帶你出去好不好?」

    「你不討厭我?我可是說了很過分的話哦。」

    莉莉看到楓在自己說完這句話後便把手抽回褲袋,小小可愛的眼中不禁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眼中朦朧的水霧漸漸化做淚水流露,正準備轉身逃離這個令自己討厭的地方時,稍微冰冷的小手被人牢牢的牽住,手心中的溫暖包裹了莉莉絲漸漸暗淡的心。從未感受過的溫暖,即使是在父母身上也未曾體會過,因為他們只是把自己當成這偌大的家族的繼承者來培養。

    「這有什麼關係,我又不介意!」

    看著莉莉絲一臉驚愕的模樣,楓從手中慢慢展開揉成一團的面巾,輕輕的拂過莉莉絲的臉頰,為其擦去淚水。

    「哭的怎麼難看為何不笑呢?走吧,我們一起出去。」

    緊握著莉莉絲的小手,穿行於大人們的身邊,那些人的話語漸漸變成泡影,逐步灰暗無光,世界變得冰冷,只有手中的溫度傳遞著溫暖著全身。

    「「喂?你叫什麼名字?」」

    「楓!能夠像大樹一樣挺直胸膛,迎接自由的風哦。」

    「楓、楓……」

    莉莉絲輕念著楓的名字,眼中的暗淡不知何時消失不見。彷彿是要抓住黑暗中唯一的亮光一樣,緊緊的握住手中的溫暖。感受著手中的力度漸加,楓回頭對著莉莉絲輕輕微笑。

    「沒事的哦!有我在的話……」

    莉莉絲小嘴微張,在快速的奔跑中,連她也不知道,自己驚訝的表情何時變成已經擴散至玫瑰色小臉上的幸福的笑容。

    「我們這是要去哪?」

    「不知道」

    楓的腳步沒有半分停頓,拉扯著莉莉絲一直往前奔跑。

    「即使沒有目的地,即使是向這樣一直盲目的跑著,現在的我也是最幸福的。楓?楓!你要好好記住哦,今天是本小姐的生日,你一定要好好記住哦!」

    楓回頭疑惑的看了一臉莉莉絲,停下腳步,伸手撫摸著莉莉絲的腦袋,口中微微喘氣。

    「嗯,我知道的。我會好好記住的!」

    莉莉絲像是的到了最大的保障,鬆開楓的手,俏皮的轉過身去,直立著身子往回走。

    「就這樣吧,以後,以後也請你要一直牽著我的手,一直……」

    「楓……楓?」

    楓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兩女一貓充滿關心的神情。

    莉莉絲原本顯得淡漠的神情早已不復存在,水霧朦朧的大眼因為淚水的沉浸而顯得通紅。

    「楓,別想了,就算你記不清也沒關係,我還沒有那麼玻璃心啦……」

    楓像是對待久違的戀人一般,輕輕幫莉莉絲抹去眼角的淚水,撫摸著莉莉絲玫瑰色的臉頰,右手牢牢的抓住她的小手,感覺到手心的顫抖,楓輕瞇著眼。

    「我記起來了,全部都記清楚了。以後,也要像今天這樣牽著你的手,對吧?」

    莉莉絲驚愕的表情逐漸轉變為驚喜的笑容,大滴大滴的眼淚猶如雪白的珍珠一般不停的掉落。

    「嗯……嗯,楓終於想起來了……記起我們的約定了,不過你記起的太晚了吧?讓我流著怎麼多眼淚……」

    「還是像小時候一樣的傲嬌啊……我不是有好好的記住了嗎?」

    「太遲了……」

    莉莉絲嘟囔著小嘴念叨著這句話,幽怨的白了一眼楓。

    「嘻嘻!別哭了,為了慶祝我們的再次相見,來熱烈的擁抱一下。」

    伸出雙手想將莉莉絲擁抱入懷,卻沒想到迎來的並不是香艷的擁抱,而是赤瞳的一記憤恨的一爪。

    「嗷,赤瞳你……」

    楓發出殺豬似的慘叫,正準備對其發起報復時,突然想到周圍不是自己一人,如果對一隻外表惹人憐愛的小貓出手的話,或許會被當成變態的吧!還有另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是,自己還不一定打的過啊!那赤瞳可不是一般的貓,想想自己被一巴掌拍暈的樣子,而且現在赤瞳還在莫名其妙的發火……

    「嘻嘻,赤瞳還真是調皮啊!要調教……額,不是,是不是餓了,快來主人這裡給你好吃的。」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楓強行將赤瞳抱入懷中,忍著赤瞳不滿的貓爪攻擊,不停的強迫將黑色的貓糧送入赤瞳嘴中。

    「赤瞳,乖,吃多一點啊,不准挑食……哇!赤瞳,你快鬆口……」

    赤瞳並不理會,眼中暴露著報復性的凶光。

    「手指要壞掉了,快鬆口啊……我也要咬!」

    忘乎所以的與赤瞳打鬧,完全忘記了晾在一旁的莉莉絲與小婷,猶其是後者,鄙視的臉色變得更黑色的烏雲一般,彷彿隨時會爆發出暴風雨般的能量,

    「楓,你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什麼?」

    楓用力將赤瞳緊緊的按趴在胸口,聽到莉莉絲的話,隨意敷衍回答著。

    莉莉絲有些苦惱的鼓起臉頰,削蔥根的指尖在楓額頭上用力一彈。

    「哇,疼疼疼!」

    楓吃痛的叫出聲音,有些生氣的看向莉莉絲,畢竟不管是誰,被人無故的在額頭上彈,都會很痛的,不過抬頭卻看見莉莉絲那快要洪水氾濫的眼睛。

    「哇哇,你別哭啊,我逗你開心的,其實今天是你生日吧,也就是那天約定的日子,對吧?我其實一直有好好記住的。」

    「哼……楓真是的,不知道女孩子的眼淚很珍貴嗎?」

    即使珍貴,那你還不要命的流,當然這是不可能說出來的。

    「楓,我感覺你好像變了好多……嗯,不,沒什麼。做為你欺騙我的懲罰,今晚你要陪我……」

    「哈!什麼?讓楓陪你?我不同意,絕對不同意。」

    一旁黑著臉的緋婷突然插嘴,阻斷了莉莉絲的話,眼淚怒瞪著楓,身體慢慢接近,但一看見他懷中的赤瞳又立刻縮了縮脖子,退了回去。

    「為什麼?我只是請楓陪我過生日而已,這有什麼不可以?」

    莉莉絲一臉壞笑,明顯是知道緋婷為什麼如此心急打斷她的話,恐怕全部人中唯一不能理解的就是楓一個人,就連懷中的赤瞳都是一臉我知了的表情,不過貓的表情表現,又有幾人能看懂呢!

    「當然不可以去過你的……咦?生日?」

    「嗯!嗯,對呀,就是生日,有什麼奇怪的嗎?」

    似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一般,緋婷在理解是自己的單方面的誤解後,白皙的小臉也不禁一紅。

    「誰……誰讓你說話一停一頓的。」

    「喂喂,什麼叫我說話一停一頓的,明明是你自己心急而已,況且……」

    「嗯。況且什麼?」

    莉莉絲像是示威般一把不雅的拽過站在一旁一臉茫然的楓。

    「況且啊,就算我們真的做點什麼,又和你有什麼關係?」

    緋婷瞪著大眼,看著與莉莉絲手挽住的楓,不知是因為女孩子心事被揭發還是因為我倆的姿勢太過漪琦,紅潮佈滿白皙的臉頰,鼓起的生氣的瞪著黑色的大眼。

    「什麼叫做沒有關係?我可是一直都有在照顧楓的。所以他的一切事情我都應該過問,對!就是這樣而已……」

    緋婷說著腳步移動到楓的另一邊,像是與之爭鋒相對的抱起楓的手臂,不甘示弱的回看了眼莉莉絲。

    「你說就說,為什麼要抱著楓的手啊。如果你是一直在照顧楓的話,我很感謝你,那麼,從今天開始我莉莉絲就接替你的工作了,一定會用身心全意的去照顧他的,身體的每一分細節都不會放過哦。」

    楓滿頭黑線的看著為了無厘頭的事情而大鬧的兩女,雖然知道她們導致她們吵架的始作俑者是自己,還是稍微觀看好了,畢竟還挺有趣的。但為了不讓戰火波及,稍微躲遠點比較好。悄悄抱著赤瞳遠離「戰場」,退到房間的一角,撫摸著赤瞳喝著橙汁,可惜如果還有爆米花就更好了,楓心中小小腹黑一下。

    「把楓交給你才是最錯誤的選擇,我可是要好好的守護楓的,絕對不會被奇怪的女人奪走的。」

    「懶得和你一般見識,楓?今晚你會去陪我過生日的吧?」

    莉莉絲的眼神尋覓到角落裡的楓,伸出芊芊素手,與此同時,緋婷的眼神也是從戰場的一端轉移到楓身上,瞪大的黑瞳釋放出絲絲精光,正不斷的對楓眨著媚眼,在裙擺的左手不禁緊握拳頭,又不禁放鬆,然後羞紅著臉伸出右手。

    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進退兩難的地步,看著兩女共同伸出的白皙小手,楓也不禁焦頭爛額,雖然兩女現在都是在微笑,可是如果選擇了其中一個,那麼另一個一定會化身為墜落天使,將自己毀滅的。一想到這,楓的身體也是不能被注意的微小顫抖。要冷靜……

    「那就讓我們一起去吧,人多才熱鬧嘛,你說是吧,莉莉絲?」

    楓雙手各牽起一隻小手,將之重合。

    「嘛!雖然和想像中的不一樣,不過還算馬馬虎虎吧。」

    莉莉絲瞟了一眼楓,顯然是知道後者的尷尬之處,對此,楓嘿嘿一笑,對著莉莉絲報以感激的眼神。

    「咳……咳,這次就這樣放過你吧!」

    另一邊紅潮未退的緋婷也是無奈的白了楓一眼,鬆開了牽在一起的手,眼中卻直盯著莉莉絲還和楓牽在一起的手。

    「喂,你該放手了。」

    「我想牽多久就牽多久,還有,我有名字,莉莉絲,請你記住了。」

    「楓,你給我鬆開。」

    「額……」

    歡樂的紛爭還在繼續,但危險卻悄然降臨。慵懶的趴在一旁的赤瞳,小巧的舌頭輕舔著冒著黑色光芒的爪子,看著被兩女所包圍的楓,嘴角劃起充滿陰謀意味的邪笑。

    「復仇開始了……」

    「夜會將會終止因為暴風雨而回不去的慷慨與冷靜……」

    令人不安的語言在不斷的重複。

    「誰?」

    楓突然吶喊的疑問並沒有得到回應,反而引起兩女的注意。

    「楓你怎麼了?」

    「怪叫什麼啊?楓?」

    並沒有理會兩女的疑問,因為那奇怪的聲音繼續響起。

    「積雨的雲朵不斷變小,黑色的雨季即將過去……」

    一種不安的情緒漸漸湧現在楓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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