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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2:我會等你,等你愛我 文 / 恰逢雨時

    公寓的門忽然被打開,一個人走了進來。

    她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

    只是此刻,她卻連動一下的*都沒有,只一動不動的盯著那道身影。

    直到電視屏幕整個的黑了下來,她錯愕的站起身,卻被一個人插進懷裡。

    當觸嗅到那股熟悉的香水味時,她抖了一下。

    他將她按在胸口,聲音嘶啞:「不要看這些……。」

    「……。」

    「我不想你再見他,不想你知道他的消息,不想他再走進你的生活裡,更不想他再來影響我們……。」他用手緩緩拂過她的腰際。

    「蕭墨淵……你……。」她剛想說,卻被他抱的更緊。

    「辛瀾,你已經回不了頭了……。」

    辛瀾,你已經回不了頭了……

    她的目光淡驀下去,是啊,她已經回不了頭了。

    顧懷先可能要因她而死,顧家因她而支離破碎,整個豪城天下也因她失勢頹敗……

    他該恨透她了吧?

    更何況,她現在還中了devil。

    短期內,她的人生都會是一片灰暗。

    「蕭墨淵……。」她迷惑的問:「我已經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你為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好?」

    他沒有說話。

    「你知道的,我不是安止璇,我……。」

    「我知道你不是她。」他推開她,好久,臉上浮現出一抹久違的單純笑容,分外熟悉:「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她。」

    他低頭握住她的手:「我想要的是你而已,是那個叫辛瀾的女人……不是妹妹,也不是安止璇。」

    辛瀾看著那張深情到令她不忍視睹的俊顏,有些感動:「可是你知道我喜歡的不是你。也許十年、二十年或是一輩子,我都喜歡不上你,怎麼辦……。」

    「如果那個人現在不是我……我可以等,等到,你喜歡上我的那一天……」

    「如果永遠沒有那一天呢?」

    「不會的。」他笑起來:「不可能有那一天。」

    只要你不再見他,只要你devil毒解,你一定會喜歡上我。

    「為什麼這麼肯定?」辛瀾迷惑。

    「這是個秘密。」

    **

    醫院裡,守候了兩天兩夜。

    護士終於從病房裡走了出來,臉帶欣慰:「顧老先生剛剛醒過來,情況暫時穩定下來了。」

    沉悶了一整天的眾人精神為之一震,顧思澈搶先問:「那我們現在能不能進去看爸爸?」

    「呃……。」護士遲疑了一下:「顧老先生交代說,要單獨見顧非寒先生。請問,誰是顧非寒先生?」

    顧非寒從椅子上站起身:「我是。」

    護士說:「跟我進來吧。」

    顧非寒將西裝外套交給身後的嚴睿,便跟著護士走進了病房。重症病房內,顧懷先躺在病*上,臉色青白。蒼瘦的手背上,插著好幾根輸液管。

    聽到門響,他勉強睜開眼,當看到來人時,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欣慰。

    「非寒,你來了。」他掙扎著想坐起來,顧非寒走過去,替他在身上枕上兩個枕頭。整個過程中,都沒有說話。

    顧懷先對護士說:「你先下去吧。」

    待護士離開了病房,顧懷先這才沉沉的歎了一口氣:「非寒,我對不起你。」

    顧非寒本來淡漠的臉色,因他這一句悵然的感歎,微微有了些鬆動。

    他的目光望過去,第一次認真的打量起自己的父親。

    他已經不像他記憶中那麼年輕了,曾經黑亮的頭髮變得斑駁而枯白。稜角分明的臉上,早已爬滿了歲月的痕跡。就連那雙原本還算精矍的目光,此刻也是黯淡而混沌。

    這麼多年來,他和他的每一次見面都充斥著難言的劍拔弩張。他竟從未發現,原來他也有老的一天。

    顧非寒的手僵了僵,終於還是上前,替他將被子掩好:「父子之間,有什麼對不起的?」

    顧懷先按住他的臂膀:「警察應該找過你了吧?」

    顧非寒沉默的點頭:「嗯。」

    「販毒的事,是真的。」顧懷先靠上了身後的牆壁,閉上眼,即便如此,卻難掩那面上淡淡的悔意:「其實我早就預感到會出事……只是沒想到,會是現在。」

    顧非寒的動作一僵,坐到了一邊。即使在警察局裡已經隱約知道了真相,可當聽到自己的父親,親口承認這件事,他還是有些,難以承受。

    「本來我已經打算收手了,日月山那幾百斤貨是我最後的一筆交易。只要等五天,只要再等五天,讓我將這筆貨脫手。顧家販毒的事就會永遠長埋底下,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看來這一次,老天爺是要定我的命了……。」他搖搖頭,有些無奈:「只是可憐了你,要收拾我留下來的爛攤子。」

    「為什麼要販毒?」顧非寒問,語氣有些沉痛:「爸爸你這麼厲害,即使不靠那些毒資,你也能一步一步的將豪城天下發展起來,為什麼要幹這種違法犯紀的事?」

    他閉上眼,表情痛苦:「第一次是逼不得已,之後便是泥足深陷。」

    他敘敘說:「我第一次販毒時,你才剛滿一歲。那一年豪城天下剛起步,很多方面都需用資金周轉。很多人都說我和靜秋結婚,是看中了她背後的家族勢力,想要依靠她娘家的力量,發展自己的事業。」

    「……。」

    「說實話,剛開始和靜秋在一起時,我確實存過這樣的心思。不過也只是一下,很快我就發現,這個小姑娘確實很單純可愛,令人不得不心疼,所以我便愛上了她。可我發現,她對我始終沒有感情,一直深深的愛著另一個男人……。」

    想起自己的母親,顧非寒也有些怔忪。

    「你知道一個男人的自尊心有多麼的強,我以為她不愛我只是因為我不夠強大、不夠有錢有權,以為只需要通過一點點努力,就可以將她的心從別的男人那裡奪過來。當時靜秋是極力反對這場婚姻的,她苦苦哀求我向她的父親說情,可我愛她,我不願意放棄,所以,堅持娶了她。」

    「……。」

    「婚後我們的生活並不幸福,她從來不曾把心交給我,而我仍舊天真的以為,她不過是嫌棄我罷了。」他頓了頓:「正好就在這時候,我通過生意關係,認識了一個美國黑幫組織的小頭領。這個黑幫組織一直以製毒販毒為生。而緬甸,老撾,泰國三國交界處形成的『毒品金三角』,便是他們的毒品養殖基地。那時候,他們手頭有很大一批『貨』,想要銷往中國,卻苦於找不到門路。畢竟走私毒品這種事,國家對此都很敏感,一個不小心敗露出來,銷毀毒品事小,怕就怕整個組織會因此受到波動牽連,甚至遭到覆滅。為了做到萬無一失,他們便急切的需要從中國找一個有能力做內應,膽子又很大的人……。」

    「他們挑中了你?」

    「是。」顧懷先點頭:「毒品走私,這中間的利潤龐大到驚人。作為重要的內應,只要我做得好,應該就可以拿到一筆為數不少的巨款。而且當時的國家機場安檢並不像現在這麼嚴格,所以這件事不難,只要不發生什麼意外,一般不會被人發現……。於是,在這種利慾熏心,以及靜秋對我的冷漠之下,我答應了。」

    顧非寒說:「爸爸你當年太衝動了……。」

    顧懷先無奈的搖頭:「現在想,確實是衝動了,為了幾十萬,卻要拿命來搏。只是當年除了販毒,我也想不出別的方法來了。」

    他繼續說:「第一次成功後,我得到了一百多萬的好處費。只是我沒想到,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然後就是*的無止境貪婪,等到我想收手時,卻已經來不及了。」

    來不及,便一錯再錯。

    「爸爸你一個月前就查出了肺癌,一直不願意住院的原因,是不是因為擔憂山上剩餘的毒品?」

    顧懷先點頭:「是,我當時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在死前,將那些毒品處理乾淨。然後將這件事永遠的掩埋下去,不想給你添麻煩,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顧非寒站起身,呼一口氣,說:「爸爸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解決的,你不用擔心,好好養病吧。」

    他現在很亂,急需一個無人的環境,讓自己冷靜下來。

    顧懷先叫住他:「非寒,還有一件事,我沒有和你說。」

    他頓住,沒有開口,等他的話。

    「當年安止璇的車禍,是我派人幹的。」

    他好似一震般轉過頭,眼中充斥了滿滿的不可置信:「止璇,是你……怎麼會……。」

    「當年安止璇發現了我販毒的事,我怕她會將這件事曝光出去,於是一不做二不休,就設計了那場爆炸案。」顧懷先聲音低啞下來,略顯蒼老:「是爸爸自私,爸爸對不起你……。」

    **

    「砰!」病房門被重重關合,顧非寒好似無知無覺的走了出來,目光因佈滿血絲而疲憊不堪。臉上的血色褪盡,只剩慘白慘白的一片。

    嚴睿走上前,遞給他一個裝著溫水的玻璃杯:「你看起來很不好,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他揮手,「不用。」

    一個人幾乎是無知無覺般朝前走,握著水杯的右手掌,緩緩收緊。

    嚴睿跟在身後,聽到一聲『砰』的脆響,他手中的玻璃杯竟被生生捏碎。

    地面上,落滿一地碎片。

    而原本白希無暇的地板上,滴滴答答的被落上了一路鮮紅色的圈點,順著他走過的路面,染成了最刺眼的紅色。

    嚴睿跟在身後,不敢開口說話,只是默默地跟著。

    走出醫院大門,或許是剛剛清理過,門口並沒有埋伏的記者。嚴睿將車子開過來,顧非寒坐了進去,閉著眼靠上了身後的座椅。

    「想去哪兒?」

    他閉著的雙睫顫動了一下,忽然問:「我昨天讓你查的事……。」

    「已經查到了。顧家販毒的證據,是由一名叫簡銘的男子出面提供給警方的,而這個簡銘是蕭墨淵身邊的人。」

    蕭墨淵?

    顧非寒笑,果然是這個男人……當第一次看見他,他就感覺到了危險。

    只因他的臉上,滿是血腥的氣息,戾氣與深沉。

    他籌劃了那麼多年,從黎靜婉、到時煙……

    顧非寒按住心臟的位置。

    如今,又換成辛瀾了嗎?

    當年他或許一時曾中過他的計,可他也不是傻瓜。很多真相看似牢不可破,可只要一查,自然會真相大白。

    只是,他唯一沒有料到的就是——那個名叫辛瀾的女人。

    「非寒,想去哪兒?」見他一直沒說話,嚴睿又問。

    顧非寒睜開眼,望著窗外的風景,淡淡開口:「trs。」

    半個小時後,當顧非寒出現在trs大門時,頓時引起了轟動。

    這段時間關於顧家的消息幾乎稱得上漫天飛,連帶著顧非寒也成了z市的敏感人物。

    如今這麼一個人物,竟然能出現在自己跟前,也難怪大家會驚訝興奮了。

    此時正是下班時間,不時有人拿出手機對著他狂拍。

    顧非寒覺得煩,但也沒有發火,逕直朝trs大樓走去。

    「請問您找誰?」

    前台見狀,立刻就想攔住他問,顧非寒步子一秒都沒有停頓一下,直接朝電梯走去。誰知剛剛走過去,電梯門便『叮』的一聲開了,蕭墨淵從裡面走了出來。

    還真是相逢不如巧遇。

    蕭墨淵看到他,驚訝了一瞬,隨即微笑:「顧先生,好久不見。」

    就在此時,始料未及的一幕出現了。

    顧非寒忽然握拳,朝蕭墨淵的臉上狠狠砸過去!

    周圍一陣涼氣倒抽的聲音,蕭墨淵被他揍的退了兩步。

    立刻就有聞訊趕來的保鏢。

    「這一拳,蕭墨淵你應該心知肚明。」顧非寒收回手,冷聲:「現在我也不想和你玩陰的,你想對付顧家或是豪城天下,直接照著我來就好,沒必要假借他人之手。告訴我,辛瀾在哪兒?」

    蕭墨淵鬆開了捂著鼻子的手,反手就回了一拳!

    「陰的那招我早就不屑玩了,我不是已經對著你放明槍了嗎?想知道辛瀾在哪兒?顧非寒,你一輩子也休想。」

    「你!」顧非寒被激怒,立刻就朝他打過去,只是這一次蕭墨淵早已有準備,順利的接過他的拳頭,兩個人當著眾目睽睽之下,扭打起來。

    兩個男人都在很小的時候,就在軍營裡接受過有關訓練,所以過起招來倒是精彩至極,不分上下。

    保鏢在一邊,竟不知該怎麼將兩人分開。

    直到最後,都雙雙跌倒在地上,臉上或多或少的掛了彩。

    顧非寒擦了一把嘴角的血,笑:「蕭墨淵,你知不知道,我早就想揍你了。」

    「彼此彼此。」蕭墨淵站起身,立刻就有人將他扶住。

    嚴睿扶起顧非寒,低聲說:「快走吧,外面有記者。」

    顧非寒回頭一看,發現暗處確實有閃光燈在亮,他皺眉:「走吧。」

    待上了車,他對嚴睿說:「這幾天你派人跟蹤蕭墨淵,務必小心。」

    「是。」

    **

    西湖碧景公寓內,辛瀾一邊在流理台上切著菜,一邊翻著菜譜。

    這幾天她和他每天都吃快餐,既油膩又不健康,是該好好換個口味了。

    就在她切的入神時,家裡的門鈴響了。

    她擦擦手,有些奇怪,平時他過來都會自己開門,今天是怎麼了?

    跑到玄關處,她打開門,還未等她回過神來,一個高大的身軀就徑直的倒了過來。

    辛瀾嚇了一跳,忙伸臂接住:「喂……蕭墨淵你怎麼了?」

    他用手撐住牆面,不想壓著她,說:「扶我進去。」

    辛瀾雖奇怪,但絲毫也不敢馬虎,將他的左臂放在肩膀上,扶著他走到沙發上,躺好。待看清了,辛瀾這才發現這個男人臉上,遍佈著各式各樣的瘀傷、血漬,像是被人狠揍了一頓。

    她奇怪:「你這是怎麼了?和人打架了?」

    想想又不會,蕭墨淵是誰啊?堂堂trs的少東誒,就算要打架,也不需要他親自動手啊。他身邊人隨便動根手指頭,那個打他的人一准就沒命了。

    誰料他回答:「是啊……。」男人咧開嘴,笑的暢快而愉悅:「和人幹了一架,真痛快。」

    「……。」辛瀾:「你至於嗎?」

    「哎喲我好痛……。」他開始裝可憐:「辛美人兒,幫我擦藥。」

    辛瀾猶豫了一下,見他確實是傷的厲害,只得說:「好吧,你等等。」

    說完就急匆匆的去房間裡拿藥箱。又去冰箱裡取了些冰塊,用毛巾包好,遞給他說:「自己拿在腫的地方敷敷,不然你明天一准就成豬八戒了。」

    他抓住冰袋,心情很好的哼起了小調。

    還壞心眼的想,如果讓顧非寒知道,現在給他上藥的人是辛瀾,估計是要氣爆了吧。

    想著想著,不由得就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辛瀾奇怪的問。

    他一本正經的板起臉:「誰笑了?」

    辛瀾一邊替他解襯衫,一邊擦著血漬,嘟噥說:「真沒見過你這種人,受傷了還這麼開心……。」

    「受傷了有你給我上藥,當然開心了。」

    「……。」

    辛瀾低著頭細細的替他包紮,因為他有些傷口在胸口上,所以她的手不自覺的會和他堅實的胸膛肌膚相親。手指不由得就有些抖。

    她稍稍一靠近,長長地柔滑的髮梢便拂過他的胸膛,隱隱的,鼻翼變充斥了一股淡淡的花香。

    他忽然伸出手,摸上了她的臉。

    辛瀾一驚,下意識的抬起頭,臉紅了。

    「你的臉比前兩天看起來好一些了。」他說。

    「是嗎?」

    自從被毀容後,辛瀾就很牴觸鏡子這個東西。

    蕭墨淵知道她的顧忌,將西湖碧景的所有鏡子都搬走了。也因此,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臉,到底是什麼樣的?

    「也可能是這些天都沒有再吸毒,毒素淡了些吧。」辛瀾說。

    「剛開始是會辛苦一些的,但只要堅持住,後面慢慢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嗯。」辛瀾點頭。

    「關於顧家販毒的案子,下週一就會開庭,你做好準備了嗎?」

    辛瀾沉默,一想到一周後她要作為證人指證顧家販毒,顧懷先殺時煙、安止璇等事,她就很心虛。

    她不知道到時該怎麼面對那個男人。

    一眼就猜到了她的心思,蕭墨淵握住她的手說:「關於顧非寒,你不用擔心。到時候我不會讓你出面,會給你一個專門的房間,現場通過電腦傳輸畫面和律師聯繫。作證時,你的臉會馬賽克處理,誰也不知道你的身份。」

    他真的很細心,將她一切的窘迫都提前想到了,然後安排的面面俱到。

    「謝謝你。」辛瀾真心的感謝。

    「這件事結束以後,我想暫時將trs交給爸爸打理,然後我帶你出國。換一個新環境,換一種心情,安心戒毒,你說好不好?」

    辛瀾的手被他緊緊的捏在手心裡,絲毫都不曾放置。

    他看著她,一寸一寸,似乎生怕她會拒絕。

    辛瀾感覺到眼睛裡有什麼東西就要脫框而出,似乎用盡全身力氣,她才能逼迫自己壓下。用力的掙脫開他的手,她站起身,說:「到時再說吧。」

    他的目光驀然的一秒,立刻又恢復微笑:「好,我等你考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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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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