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烈的聽覺自是靈敏。
「一石二鳥?」為了循循善誘,寒烈不惜破天荒的放低了嗓音。低沉輕緩的聲音竟然透著淡淡的誘惑力,讓人鬆了戒備、失了防線。
「嗯,一定是的。」夕顏似乎還在自己的自言自語中,「蘇青禾搞出如此陣仗,多半是為了找到我。而為什麼要找出我?那絕對是因為他需要我進入青峰派啊!」
夕顏還記得,蘇青禾和賀蘭塵兩人的謀劃。不就是需要她打入敵人內部嗎?雖然具體怎麼做,她並不清楚,但是目測他們計劃如昔。武盟大會在即,她的重要性就顯而易見了。
進入青峰派?寒烈不得不抬眼再細細打量夕顏一番。
青峰派門風嚴謹,收徒更是苛刻,這是總所周知的。近幾年更是清理門派,連外招的弟子都有嚴格的限定。這樣一個毫無資質的女人,又憑什麼可以受到特別待遇?
夕顏回神,被寒烈充滿懷疑的眼神看的十分不自在。她是不是說錯了什麼?「你是在懷疑我嗎……」她進青峰派很奇怪?
不是懷疑,是完全無法相信。寒烈將視線挪向了她的傷口。因為她散發的血腥味,讓自己身上的蠱蟲都蠢蠢欲動了。這實在不是什麼好事情。
「好吧,我承認我是因為走後門才能進的。」夕顏歎氣,「現在說了也沒關係,反正我已經去不了了。」
後門麼?她又知道她去不了了?不管怎麼說,她這消息倒來的格外及時啊。寒烈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尋常的光亮。
而表面上,寒烈聽聞並未有何表示。只是突然拽住夕顏受傷的手臂,動作一點都不憐香惜玉,惹得夕顏發出低低的痛呼。
現在知道痛了?寒烈看著被撩起的衣袖下的傷口,看得出來她對自己還蠻狠的。不知道她又是自虐又是自傷的舉動,某人知道會怎麼樣?
夕顏不安地想要縮回手,「這點傷沒事的……」
寒烈從懷裡掏出來兩個藥瓶。
剩下的話被嚥了回去。夕顏不敢想他是同心情氾濫了想要幫她療傷。難不成她剛才開玩笑把這位主子惹急了?!現在就要毀屍滅跡了?!她就知道,暴風雨之前的寧靜是最可怕的!
「我剛才是開玩笑的,你可以不放在心上的!」
「嗯。」
嗯。嗯?!
要是寒烈依舊一聲不吭地保持他的常態,夕顏也不會如此訝異。只是他回應了!這種感覺就好比賀蘭塵突然不犯賤了這麼驚悚。
「寒烈……不,主人。你沒事吧?」是氣傻了嗎?
寒烈沒有說話,抓著夕顏的手臂,倒出其中一個瓶子裡的藥粉灑了上去。
傷口處微微一澀。麻癢的感覺好像順著血液鑽進了心裡,夕顏心裡驚疑。不會又是什麼可怕的毒藥吧!她錯了,她不要生不如死啊!
「嗚嗚……我不要死!」夕顏看著自己被強迫上藥的傷口,血已經止住了,白色的粉末間能看到淺粉色的新肉。
果然是後知後覺。如果自己真要動手,何必這麼麻煩還這麼拖拉?她這麼笨,真的是他們要找的人嗎?會不會是搞錯了?再怎麼看,都覺得……不合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