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躲起來了？慕容紫蘇走進了些，踮起腳尖，探出了身子，往裡面多看了兩眼。身後突如其來的推力，讓自己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往前栽去。
「啊！」
「噗通！」
在水裡撲騰著四肢的慕容紫蘇回神望去，站在岸上的竟然是慕容仙。
慕容仙穿著一身白襖，略施粉黛的小臉在一件雪白色的狐皮大衣裡裹著，紛揚的雪花落在她的身上，唯美的好似一幅畫。如果忽略她臉上幸災樂禍的得意神色的話。
想要開口的求救，在那一刻被嚥了回去。與其浪費精力去求一個根本不會救自己的人，還不如想想怎麼上岸。
慕容仙怎麼也沒想到，她前來赴尚如雪的約，竟然意外地看見她討厭了許久的人。此刻，她就在自己的面前，就在池邊。除了自己的陪嫁宮女杜鵑，這裡沒有任何的人。只要輕輕一推，就能讓她吃個苦頭。
慕容仙不止這麼想了，她也順其自然地這麼做了。
「小姐，我們要不要趕緊走？」杜鵑是怕出人命的。
杜鵑還沒有忘記當初的夕顏據說是因為溺水而亡的。這次同一張臉，也要用同一種死法，未免太邪門了。上次她就一連幾天都沒有睡個安穩覺。
慕容仙瞪了她一眼，「沒出息。你傻啊，你現在出去，萬一被人看見。發現這女人死了，豈不是惹人懷疑？」
杜鵑眨了眨眼，看著在水中撲騰的女人。「那小姐你說怎麼辦？」
「等。」就等著她溺死。然後她再呼救，到時候說是與尚如雪相約在此會面，卻見慕容紫蘇意外失足落水，總比畏罪潛逃更讓人信服。
幸好夕顏原本就懂些水性，還不至於這麼輕易被淹死。只是，身上的衣物原本都是棉布絲綢做的，吸水能力本就不弱。加上那件裘皮斗篷，在水裡更覺得有千金重。
費力地解開了死扣在身上的斗篷，慕容紫蘇的手腳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動，可是她卻不能停下滑動的四肢。冰冷的池水不停的灌進她的鼻腔、口中，讓她的五感都被凍的漸漸失去了知覺。
自己不會真的要死了吧？
岸上的慕容仙看著垂死掙扎的慕容紫蘇，心裡只有快意。
這張臉，是慕容仙這麼多年來第一個痛恨的臉。她不知道別人會不會有這種感覺。生命裡就是有一個人，不管他/她做什麼，都不能改變自己討厭她的心意。
要是慕容紫蘇知道慕容仙的想法，肯定會吐血。有些人，真是不要臉到極致了。不是理由的理由，就能隨便傷害一個人的生命嗎？
不遠處看著這一幕的蘇青禾在一瞬間的驚慌之後，感到頭痛欲裂。那樣熟悉的場景，那樣熟悉的過程，甚至那樣熟悉的嘴臉……像是被打開的封印一般，那些被塵封的記憶在這一瞬間被激活了。
也是這麼一個冬天，寒冷的冬天。自己被推入了冰冷的池水中，而岸上也是同樣的有著毫不在意你生死的人。他們巴不得看著你死，冰冷的眼神比那冰涼的池水更加的寒意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