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蘇柒澈以往和蘇青禾的相處都很平靜自然。可是今日他卻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蘇青禾渾身都散發著一股子寒氣。是因為母后嗎？即便他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可是內心還是記恨的吧。
蘇青禾很給面子地聽著。
「如果你不想去，朕……」
「皇上，」太后秀眉一挑，「說話要慎重。」
蘇青禾很感謝太后打斷了蘇柒澈的話。他實在是懶得聽蘇柒澈這樣的話。上次給自己納妃，他也是這麼說的吧？現在想來，怕也是這個老巫婆的意思吧？
蘇柒澈看向太后，「母后，朕很慎重。你又不是不知道青禾，何必硬要他去那些是非中？」明明她就不願意青禾掌權。江湖勢力，她又怎麼會放心放手？
「哀家怎麼不慎重了？蘇青禾是王爺，有些擔當不是正常的？再說了，他不是會武功嗎？又怎麼會輕易出事？」連那次入水，他也不是從鬼門關回來了。「江湖險惡，難道要皇上龍體親身犯險嗎？」
「母后也知道江湖險惡，萬一青禾……」
「沒有萬一，只有他去。」如果真有萬一，她也是喜聞樂見。
今日一見，蘇青禾給她的感覺太邪門，她不信這個妖孽會真的失憶或是怎麼樣。所以，她不介意這次借此了斷了這個毒瘤。算命的都說過，此子是妖孽，不除必會禍及澈兒的天下。否則當年她也不會痛下殺手。
「我去。」蘇青禾站起身，直直地看著太后。這老巫婆一看就沒安好心。
這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聽見蘇青禾的聲音。以往自己多麼期待他開口，在這一刻只能給自己深深的愧疚。當年是他的猶豫，害他差點喪命。現在也是他的無能為力，讓他陷入是非。他怎麼能如此沒用！
蘇柒澈張了張嘴，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太后的決絕，青禾的接受，自己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顯得多餘。
「很好，」蘇青禾的眼神太過森冷，太后不露痕跡地緊了緊自己的手心，「青王爺如此深明大義，哀家深感欣慰。那就擇日出發，哀家會……」
太后還未說完的話，在蘇青禾毫不停頓的身影下啞然而止。說完話的蘇青禾，毫不猶豫地離開了御書房，徒留太后和皇上兩人面面相覷。
「朕累了，母后慢走。」蘇青禾的離開，似乎是帶走了蘇柒澈對太后最後的耐心。毫不掩飾的送客意味，讓太后的臉色黑了黑。
太后一哼，「蘇青禾只是個王爺，費不上皇上如此在意。皇上要關心只有江山社稷，還望皇上明白。」
「他也是朕的胞弟。母后，帝王就可以不顧骨肉至親了嗎？那兒臣對母后是不是也可以如此冷言冷語地不顧死活？」他沒有一刻不曾後悔坐上這冰冷的帝王之座。
太后一愣，忽而笑道，「帝王本無情。如果哀家威脅到了皇上的江山，那麼，哀家不介意皇上的大義滅親。」自己對他的好，他可以一直不明白。但是她不會改變自己一直以來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