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帝心情低落的鬆開她，他看著她的眼睛，她的眼睛裡只有玩鬧的色彩，根本不信他說的任何話，嚴帝的眼神黯淡下來，他多想告訴她，他真的是穿越來的，他是為了她穿越來的，可是瞧她如此神色，他心中的有感而發硬生生被他嚥下去，只能獨自品嚐，是啊，一個深受現代教育的女孩子，如果她根本不記得前塵往事，怎麼會相信他的話嗎？
他多次試探，都沒有試探出她有前世的記憶；
每一次期望越高，失望也就越大；
此時此刻，他沒想試探，只是有感而發，想要直截了當的告訴她，可瞧她這副表情，他說出來也不過被她當做一場笑話而已吧？
那是他心底最深最貴的秘密，是神聖不可戲虐的，所以他閉上了嘴巴。
只是他的眼睛，看著她的臉，眼淚控制不住的，一顆一顆落下來。
豆大的淚水，無聲無息的滾落到雪地裡。
顧小妖的心，忽然不受控制的抽疼起來，她慌忙之中抬起頭，拿手心去擦他的臉，慌著手腳：「喂喂，你怎麼還哭？你別哭啊……」
「好嘛，好嘛，我真的信你呀，不哭哦，乖，老公乖……」
嚴帝的眼淚卻控制不住，心裡的悔恨難以言喻，如果他當初保護好她，他們怎麼可能錯過這麼久；
到如今，他竟然還是無法保護好她，再次讓她深陷入危機裡面，甚至不能在聖誕節光明正大的將她領到家人面前，一起過聖誕節；窩囊得只能把她藏在帝苑裡，窩囊的只能偷偷跑過來陪她過聖誕節；窩囊得只能通過人工降雪才能讓她欣賞到雪景……這一切的一切，嚴帝都不能原諒自己！
他更不能原諒的，是那一刻，他只能看著她死在他的面前，無助的只能抱住她的屍體，哪怕撕心裂肺痛不欲生也不能挽回任何的事情。
「小妖……」嚴帝的聲音，都哽咽得變得沙啞起來。
顧小妖茫然無措的看著他複雜神色的眉眼，「哎呀，你到底怎麼了嗎？一個男人哭什麼嘛，我又沒欺負你，你別哭，別哭嘛。」
哭得她心裡跟著難受死了，害得她忽然也想哭，至於為什麼想哭，純碎是被他的情緒給傳染的，心裡難說起來。
「你這個人真是莫名其妙，原本人家開開心心的，小朋友們也玩得開開心心的，你就忽然哭了，弄得我手足無措，也把小朋友們給嚇跑了。」顧小妖笨拙得不知道如何安慰帝少，只能嘴笨得道：「我到底有哪裡做的不好你直接說嘛，你哭什麼嘛。」
「你沒有什麼做得不好，都是我不好。」
「你這麼說不還是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顧小妖以為他在賭氣。
嚴帝抬手擦了擦眼角，搖搖頭，不知道如何解釋，瞧她那麼著急，解釋著說：「我沒哭，只是有些心情低落。等等我，等我平復一下。」
嚴帝推開她，背過臉，仰著頭，想要把眼淚逼回去。
他並不是愛哭的男人，甚至從不哭的男人，有時候眼淚自然而來，只是因為在心底積壓得太久，有些情緒在心底太飽滿裝不下，才會通過這種方式往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