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煙裊裊，於景書靜靜坐在那孩子對面，看著她吭哧吭哧地喝著粥，眸子越來越亮。
他那時覺得整個心都充盈著幸福，漸漸眸子裡的風雪化成春水。
「慢點喝，小心噎著了。」他語氣溫柔如春風吹拂過我的心。
我身子一顫，隨後更快速的喝著。淚水劃過臉頰與粥混合。
於景書看見阮暮哭了，心一緊，問「剛才不是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哭了？」
我不語，機械般地抬手、張嘴、再抬手……
於景書走到那孩子面前，將她擁入懷中，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嗯？粥不好喝嗎？」
我賭氣般的扭過頭，將淚水鼻涕都蹭到景書的衣服上。有些哽咽地嚶嚶道「我只是不敢相信我還有這樣的機會和你呆在一起。」
景書眉頭一皺，抿著唇，沒有說話。讓行動代替語言，更加用力地將阮暮擁入懷裡。
我想如果時間就這樣靜止多好。
……
喝完粥，我纏著景書講我失憶後發生的故事。
他翻著書，眉頭微皺。終於受不了我喋喋不休的說話，放下書，一臉無奈的對我說「你要知道這個做什麼。」
我嘟著嘴，有些委屈「我，我就是想把我們之間的差距拉小嘛。我們十年沒有見過了，這十年你對我來說就是空白的嘛。」
於景書哭笑不得，摸摸阮暮的頭，「好。」
隨後就擁著阮暮躺在沙發上，把玩著她的長髮，時不時回答她古怪的問題。
當然，於景書講的經歷是經過層層篩選，將那些黑暗的都一一刪去。說實話他是有些自卑，這十年他有過許多不堪回首的往事，而懷中的孩子卻依舊如白紙一樣。
我聞著熟悉的清香，在景書溫暖的懷抱裡漸漸熟睡。
於景書確定阮暮睡著後，小心翼翼地將她抱到床上，將被子掖好。看著她的睡顏，修長的指尖劃過她的眉眼、鼻子，嘴唇。
我皺了皺眉，將身子轉過去。最討厭的便是想要睡覺的時候有人打擾。
於景書也不鬧了，思索片刻，撥通了電話。
走到房外，將嗓音壓低深怕吵到阮暮睡覺「jason，手術推遲一天好嗎。嗯，好的，麻煩你了。」
掛了電話，背靠著牆。說不出來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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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暮阿，你這孩子，上次怎麼不理母親呢？！真不乖。」
「阮暮，母親又餓又渴。你肯定不捨得母親這樣對不對，所以把你的肉、血給我吧~」
該死的，怎麼又來了。
它冷眼看著我縮進角落，嘴角的笑容更加詭異。
「嘖嘖，阮暮你恐怕還不知道吧。於景書那孩子又要丟下你嘍！」
我咬著下唇，眼底滿是不信任。
它不斷說著於景書的壞話，我終於忍不住，張嘴反駁「滾，景書才不是那種人。你這個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東西離我遠一點！」
房外的人像是聽到動靜，連忙打開門。
於景書一開門就是見到這樣的畫面——
阮暮蜷縮著，身子有些顫抖，臉上滿是淚痕，眼神空洞。空洞得令人心碎。
於景書不知道自己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走到她身邊，然後將她抱住。
剛開始我還是有些反抗，不過看清抱著的人的面孔時，就安靜下來。靠在他肩頭，睡著了。
於景書心疼的不行，哪能容忍她受這種罪。將阮暮安頓好，就又打了那個電話，將時間還是調整到原來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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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晚上，於景書徹夜未眠。
將早飯準備好後，就邁著沉重的步子叫阮暮起床。
「嗯……」我無意識地呢喃。
一睜開眼就看到景書的感覺真好，幸福度蹭蹭蹭的網上漲。
洗漱完畢後，興沖沖地跑到客廳，雙手撐著下巴，撒嬌道「景書，我們的等下出去玩好不好。」
景書氣色有些難看，勉強一笑「不行。軟軟你身體最近不好。所以等下吃完飯，乖乖給我去醫院檢查」
「啊……」我失望地趴在桌上。
之後，無論我怎麼鬧，怎麼撒嬌都改變不了景書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