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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4章 柳暗花明,不同的世界 文 / 殤蝶兒

    齊修喘著粗氣,凶神惡煞的瞪著溫晴,嘴緊緊的抿著,大有一觸即發的架勢,整個人彷彿被熊熊的火焰燃燒著,帶著摧毀一切的殺傷力。

    齊修在看到了溫晴的那一刻終於鬆了一口氣,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高興,可是隨即他有生氣,氣她就這樣離開,伸手拽了下車門,被鎖上了。

    再拽,還是拉不開。

    齊修真是火了,身體向後退了一步,眼看這就要實施暴力了。

    夜安見狀,連忙解了鎖,溫晴也是立馬推開車門子,否則一會兒車子可能還得開回營地修理。

    齊修見溫晴出來,大手一伸就勾住溫晴的脖子,一個用力就將她拽了出來,手上還不斷的加重力道,生怕她跑掉似的。

    夜安看了看兩個人,霍小楓和祝嵐則是好奇的看著他們兩個人。

    「沈青,抓緊時間,我們在前面等你!」說完重新發動車子,將兩個人留在了原地,給了他們最後話別的時間。

    車行的聲音漸漸變得小了,溫晴看了眼停車的位置,垂下眸子對著齊修嗔怪道:「他們的眼神好著呢,我可不想讓他們白看了激情戲。」

    「你——」齊修眨了一下眼,有些意外溫晴的態度,心中那熊熊燃燒的怒氣突然因為她的這句話被滅下去一半。

    「阿修,你這是要跟我一起走嗎?」

    齊修聞言,剛剛滅下去的怒火又躥了上來。

    可是溫晴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輕聲問道:「寫給你的紙條你看了沒?」

    怒氣瞬間消失只剩下零星的火花。

    看著齊修這樣的表情,溫晴心裡也很忐忑,因為至少這一刻,她還沒有決定告訴齊修她的身份,畢竟他現在還太年輕,而她一向謹慎慣了,所以在幾番考量之下,她還是決定隱瞞真相,如果兩個人真的能走到一起,走到那一步,她會明明白白的告訴他。

    所以明明她的心裡是波濤洶湧,可是臉面上卻平靜如常,甚至還帶著淺淡的笑,不溫不火的看著叫人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阿修,你是特意跑來跟我要答案的嗎?紙條上我寫的很清楚,你看到了什麼就是什麼,你——還回去嗎?是不是跟教官請了假?」

    「——」齊修看著溫晴沒有說話,捏住了掌心裡的紙條已經被汗水浸濕,可是他還像是怕掉下來似的死死的攥著。

    「你可以和我走,我不攔著你,但是你要想明白了,跟我走了,以後你就別想再來,而我的目標是這裡,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溫晴堅定的說道,眼中閃爍著叫人沉醉又迷惑的光。

    齊修狠狠的咬了咬牙,半晌才將一句完整的話從嘴裡吐了出來。

    「沈青,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很有意思?」

    「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你懂的。」溫晴有些寵溺的看著齊修,那目光再不是以前的躲閃,面對此時的齊修溫晴更加坦蕩。

    「你大爺的!」齊修終於耐不住的吼了出來,「這就是你為了我做的選擇?當初我選擇來這裡是因為你要來,你知道的,如果你要是離開了,這裡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我一刻也不想再留在這裡。」

    溫晴歎了一口氣,這是被惹怒的小獅子,她必須安撫好他才行,否則她就是走了也不會放心。

    「齊修,其實你也是喜歡軍營,喜歡特種部隊的,這裡是單兵最強的地方,你有留在這裡的資質,你夠格,而且你會做得更好,我希望你留下,而不是因為他們對我的不公平,只因為我的個人原因讓你有了這樣的放棄的想法,想想我們一路走過來,經歷了多少的波折,這一批批的又走了多少人?你也為他們這樣激動嗎?」

    齊修緊緊的注視著溫晴,一字一句的說道:「沈青,他們不是你,你對我來說是不一樣的。」

    溫晴歎了一口氣抬手抓住他的手臂,怎麼這麼強啊——

    「那行,你也不用拿什麼東西了,咱們就擠擠走吧,等明年我還回來這裡,你明年則要麼去基層部隊,要麼就是回家另謀職業。」

    齊修剛走了兩步的腳,頓時因為溫晴的話而停了下來,幾乎是恨不能將溫晴撕裂一般的目光死死的纏在了她的脖子上。

    「齊修,你在跟我生氣嗎?」溫晴看著他,歎息似的笑了笑,徐徐說道,「阿修,如果你能夠理解我留給你那封信上的內容就不會生氣,只要你真的有好好想過就不會這麼糾結,只要咱們都好好的,我們現在的分離不過是短短幾百天的日子,這樣和以後再也不能在一起相比,你選擇哪個?」

    齊修笑了,但是他確實慘兮兮的笑著,臉上,嘴角到處都是苦澀,他真希望他所認識的這個人,有一天也能失去冷靜的頭腦,完全憑著性子任性而為一次,可是這似乎注是個奢望。

    那茫然的視線看著溫晴,過了好一會兒,齊修沙啞的開口道:「沈青,我真煩你這樣,哪怕是在逆境,在慌亂的時候,都無法打斷你用最冷靜的頭腦來思考問題,這樣的你,讓我——覺得自己好像是個笑話,你懂嗎?」

    溫晴沉默的聽著,看著這樣痛苦的齊修,她真的很想問他,愛上她這樣一個假男人就會注定失去一些東西,如果條條分析過後,她還能期待齊修始終如此堅定嗎?如果不是,那她是不是也是很可笑。

    齊修抬起眼簾,將溫柔的目光落在了溫晴的臉上,深邃的眼中黝黑得像是宇宙蒼穹的黑幕看不見邊際,他走進一步,兩個人的距離更近了。

    「沈青,我愛你!」

    那一瞬間,似乎有風刮過,掀起衣衫獵獵作響,一些沙撞進了眼睛裡,帶起視野朦朧凌亂,樹海波濤起伏,巨浪滔天,又像心裡的池水被吹皺,漣漪擴散,一圈圈——一圈圈的蕩漾著——

    很多的束縛被解開,彷彿捆綁在身體上的枷鎖,因為他的這句話,因為他的眼神,所有的一切彷彿煥發了生機,粉碎的鎖鏈宛若被這句話蠶食著飛速的消失,這種熾烈如火般的感情蠻橫的敲破了一切焚燒了所有,讓溫晴心亂如麻,讓她難以自己,讓她甚至想要拋開一切隨著他一起飛翔。

    ——這,就是心動的感覺吧!

    溫晴聽到了自己心臟幾乎要炸開的聲音,原來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竟然有這麼大的殺傷力,原來從這個人嘴裡說出這句我愛你,就如同春蠶吐出的蠶絲,在心臟上纏繞了一層又一層,化為蠶繭,內核咚咚的跳躍著,期盼著破繭而出的化蝶。

    「你呢?」齊修目光如炬,壓迫般的低頭看著溫晴。

    可是溫晴微微皺起眉頭,該怎麼回答?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齊修的這個問題,這樣強烈的震撼力太強了,那火焰一般灼熱的溫度讓她害怕,讓她心生怯意,看著眼前的男人,她想問他,是想要個結果嗎?一場歡暢淋漓的戀愛,一場柔情似水的戀愛,還是一個天長地久?還有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男人?如果有一天她告訴他,其實她是個女人,那麼一切是否還依然如此?他依然選擇自己?

    齊修不明白溫晴此時的心情,等了許久,卻聽不到她的答覆,漸漸的那種滿心的期待黯然下來,臉上雖然還有笑,可是卻笑得有些僵硬,有些失落。

    「沈青,先別告訴我了,我,等你回來!」

    逼到這個地步,他的心裡也突然恐懼起來,他也怕,他怕溫晴口中的答案如果不是自己一直期待的那該怎麼辦?

    沈青——你給了我希望,你不要忘記了好嗎?

    沈青——你真的太冷靜了,此時此刻我們兩情相悅,為什麼不表示點什麼?

    沈青——難道我在你的心裡還不夠份量?還是說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對我的安撫,都是個借口?

    沈青——我到底該不該信你?

    齊修攥著手裡的紙條,只有那綿軟濕潤的東西還能給他最後一絲的確定,確定不是夢,不是自作多情,確定自己該堅強下去。

    溫晴轉身要離開的齊修,看著眼前說要在這裡等她,卻始終邁不開步子的男人,她猶豫著舔了舔乾燥的嘴唇。

    「齊修——」

    黯淡的眼神瞬間亮起,齊修的目光再次燃燒了起來,灼灼的看著溫晴充滿了期待。

    「齊修,我覺得這次淘汰的有些不合常理,也許我也不一定會離開,可能會換個部門,如果是真的,咱們還會見面的。」溫晴有些艱難的說道,這樣不確定事,她是第一次跟別人說。

    可是齊修卻皺緊了眉頭,臉色並不好,她到底是什麼意思?這是拒絕嗎?

    溫晴抬頭看了眼齊修的臉色,又舔了舔嘴唇,「如果咱們還可以見面的話,我會去找你,如果——我這次真的離開了,那麼明年我會再來這裡,你,你懂我的意思嗎?」

    齊修無語。

    溫晴垂下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儘管如此卻掩蓋不住心裡幾乎要蓬勃而出的感情,她伸出手緊緊的抓住齊修的手臂,用力一拉,然後緊緊的抱住他,單薄的衣物阻隔不了彼此的溫度,他們的身體炙熱的彷彿會融化所有的一切,將兩個人化成一個人,融為一體,再也不會分開。

    「齊修,感覺到我的心跳嗎?它在劇烈的跳,聽到了沒有?」溫晴用最後一絲的理智,克制著想要吻他的衝動,附在他的耳邊喘息道。

    齊修笑了,笑得好燦爛,他在溫晴的肩膀上點頭,可是又怕她不知道,重重的說道:「我聽到了,聲音好大,我的耳朵差點被震聾了!這次你要是再走那麼久,要是我喜歡上別人怎麼辦?你知道我也是個很勾人的——」話雖如此,可是齊修卻緊緊的摟著溫晴,眼睛都笑成了一條弧線。

    「誰敢,跟我搶男人,真是活的膩歪了,你在這裡也給我消停的訓練,否則等我來了有你好果子吃的!」溫晴此時真是豁出去了,也許是因為即將分離,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這種熾烈如火般的感情蠻橫的敲破了一切焚燒了所有,讓她心亂如麻,讓她變得有些不想自己了。

    心,原來可以跳得這麼劇烈——

    「青子,我愛你!」齊修輕歎著在溫晴耳邊呢喃著,偷偷的在她的頸側親了一下,然後推開溫晴,晶亮的眼睛就那麼看著她。

    溫晴雖然很喜歡笑,可是此時她卻笑得十分甜蜜。

    「嗯。」

    齊修瞪她,就不能說句好聽的?

    「走吧,要不譚教官可要給你苦頭吃了。」溫晴站在原地催他。

    「真的不說點什麼了?」齊修鼓著腮幫子不太死心的問道。

    「嗯——我很期待咱們的重逢,從現在就已經開始了。」溫晴有些靦腆的說道。

    齊修給溫晴難得的甜言蜜語給震住了,呆呆的站在原地,就連溫晴有些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就那麼離開,他都沒有動一下,就那樣看著她走上吉普車,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

    他明白,又好像有些不明白。

    彷彿還能夠看到溫晴轉過頭看過來的臉,那雙眼中隱晦得帶著莫名的

    情感,一種邀請一種推拒,矛盾卻相輔相成。

    他們的隱忍是為了等待,等待是為了一個結果,結果卻早已經在他們的心裡,因為他們都知道,分離不是是暫時的,重聚才是最後的結果。

    齊修將手裡的紙條展開,上面的字已經被汗水浸染的模糊成了一片,可是齊修卻還能清清楚楚的辨認出每個字,每一個筆順,因為他已經將它深深的刻進了自己的心裡,再也無法抹去。

    視線看著那張紙條,輕輕的還原成了溫晴折疊起來的形狀,一個小小的心形就出現在了他的掌心,臉上又露出一抹的開心的笑,用手指拿起放進了口中,笑瞇瞇的咀嚼著愛情的味道,彷彿是最甜美的果實。

    今天的沈青能做到這樣已經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知道兩個人是兩種人,雖然他的家境不錯,可終究不是一路上的,溫晴能選擇他,選擇這樣的一個男人身份,對他自己何嘗又不是一種挑戰?

    如今可以得到這樣的回復就夠了,至少已經代表自己不是獨自掙扎的那個人,至少屬於他的愛情已經發芽抽枝冒出了嬌嫩的綠葉,一切都是個美好的開始。

    **

    溫晴重新回到了車上,夜安什麼都沒問,發動了車子繼續前行,倒是霍小楓有些耐不住性子的湊了過去。

    「沈青,他怎麼追過來了?」霍小楓歪著甚至眨巴著眼好奇的看向溫晴。

    「給我來送行的。」溫晴淡淡的說道,再回頭已經看不到他的身影了,她告訴齊修要忍耐,要耐心的等待著,這句話又何止是跟他說,這也是對她自己說的。

    感情一旦爆發,那麼等待其實就是一場痛苦的折磨——

    而這些卻是他們所必須經歷的,無法改變,因為他們都有著共同的目標,並且會努力不懈的完成。

    「誒,你們看看時間,哇塞,真是不是吹牛皮的,齊修這行軍速度真是絕了,原來以為教官們誇張了,沒想到竟然是真的,他真是太厲害了!」

    祝嵐笑了,「是啊,很厲害,齊修可是打破了特種兵選訓學員中山地急行軍最短時間的記錄,有這樣的戰友來千里送行,真是難得!」

    「沈青,你可真幸運!」

    「是啊,我真的很幸運!」溫晴笑了,心裡卻湧上一股酸澀,可又在酸澀中夾帶著一絲絲的甜蜜,這樣的事情怕只有齊修這樣真性情的人才會做得出來吧,至少這件事情就不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也許——就是因為如此,她才會被他攻心了自己的心,才會防不勝防。

    可是,齊修就這樣出來了,以譚岷的脾氣怕是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吧?唉,希望他不會被罰得太重。

    夜安開著車在山路上繞了兩個多小時才上了板油路面,溫晴沉默了,她還抱著一絲的希望,更是無比期待這是一場測試,證明還有機會讓他們再拼上一把,可是上了公路,看著通往車站的指示牌,她的心開始往下沉了恰裡,只要走進車站,拿著票上了車,那麼就代表一切都結束了,就連去後勤的事情都是可笑的臆想。

    「你們上廁所嗎?」夜安轉頭問道。

    「去!」祝嵐有些急躁的說道。

    在下車的時候,他拉了一把溫晴,走了幾步後忍不住問道。

    「咱們就這麼結束了?」

    溫晴歎了口氣,臉色同樣也很不好,「看樣子是。」

    半路下車解決生理問題,祝嵐把溫晴拉到了一邊,忍不住問道,「我們真就這樣回去了?」

    「好像是。」溫晴蹙眉,一臉的苦惱。

    祝嵐洩憤般的一腳踹上了路邊的石頭,嘴裡罵罵咧咧的,「都什麼玩意兒,當初讓我來的時候哄得跟大爺似的,現在不稀罕了,就這麼幾句話就打發了老子,真他媽的不是個東西!」

    溫晴歎了口氣,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了。

    祝嵐在原地轉悠了好幾圈,最後停下腳步,皺著眉頭看著溫晴,「沈青,這次的淘汰真的很沒道理啊,我們幾個沒理由真的會被淘汰出去,難道是我們在路上是不是錯過什麼考核?」

    溫晴搖頭,這個她早就想到了,一路都在仔細的觀察著,可是卻是風平浪靜的連點意外都沒有。

    「祝嵐,沈青,你們上完沒有?該走了!」霍小楓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幹嘛那麼著急啊?叫魂啊?」祝嵐很不爽的叫道。

    霍小楓摸了摸鼻子,「夜安說了,怕趕不上車,所以讓我過來叫你們啊。」

    「行了,咱們走吧,在這裡磨蹭也改變不了什麼。」溫晴說完轉身扯了一把霍小楓,兩個人朝著汽車的方向走去。

    溫晴上了車後,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看著夜安問道:「安哥,我們的車票呢?我們三個都不是往一個方向走,等下車站人多,票要是在你手裡就先給我們分了吧。」

    雷剛扭頭,眼睛眨了眨,奇怪的看著溫晴,「票?我手裡沒有你們的票啊?那東西不應該在你們手裡呢嗎?」

    「——」溫晴。

    「——」祝嵐也無語了,這——

    「安哥,你開玩笑的吧,我們手裡哪有票啊?難道這次淘汰回去連個車票都要自己花錢?」霍小楓瞪圓了眼,一臉的不敢置信。

    溫晴摸著下巴,嘴角緩緩的揚了起來,眼中閃爍著晶亮的光彩。

    祝嵐也是抬手搭上車門上,不聊的撥弄著自己的指甲。

    看來,

    真的還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心知肚明的兩個人不明說,也不給霍小楓提示,而單純直線條的霍小楓開始把自己的錢都翻了出來,一張張的數著,可是數來數去就是那麼多,這讓一臉的苦悶和憋氣。

    果然,車子在板油路上開了十五分鐘左右,前面出現了一個路障,所有要通行的車輛都在減速,兩隊變成了一隊,緩慢的行駛著。

    突然,在他們的車子要經過經過卡口的時候,兩個武警打扮人攔下他們的吉普車,頭往車廂裡面看了兩眼。

    「同志,前面的小村莊裡出現了突發情況,我們的人手不夠,需要增援!」

    兩名民警攔下了他們的車,看清楚雷剛和祝嵐肩膀上的中尉軍銜後敬禮,「首長同志,前面有突發情況,需要徵調您的士兵。」

    溫晴眨了眨眼,覺得此刻見到兩位武警同志真是高興的差點沒蹦起來,他們急忙調整了狀態,快速的開了車門,表情真誠的說道。

    「這是我們軍人應該做的,在哪裡?」

    車子鎖好,幾個人便下了車,武警小戰士神情焦急的說道:「事態很嚴重,我們邊跑邊說吧!」

    「好。」夜安果決的點頭,快步跑了上去。

    身後,祝嵐對溫晴遞了個眼色,溫晴點了下頭。

    事情簡直是太巧了,不能不讓他們多想,但是有事總比沒有的好。

    「因為宅基地的事情,村子裡的兩個家族打了起來,前些天,又有一家人被水溺死,這不,現在更是激化了矛盾,警察都要擋不住了,我們也是臨時抽調過來的。」

    「你們沒槍嗎?開兩槍威懾一下應該可以緩解吧?」霍小楓說道。

    「正常糾紛我們是不配槍的,到了這裡才知道事情已經嚴重到了這個地步,我們也沒有回去再拿東西的時間。」

    「這樣啊!」霍小楓點頭。

    「那——你的意思是基本的防暴武裝都沒有帶過來?」溫晴不能驚訝的問道。

    民警臉上有些不自然的紅了。

    「沒有!」

    「嗯。」溫晴皺起眉頭,如果這個是考核的話,那到底要考核什麼?難不成要他們跟這幫村民打起來?這個答案太白癡了,絕對不是。

    「說一下村子裡的情況。」夜安率先開口了。

    「帶頭鬧事的有七八十人左右,都是村子裡的壯年男子,他們的器械就是農用的工具。」

    「你們這次帶了有多少人?」

    「五個。」

    「那就是說現在那裡只有三個人?」

    「村裡有保安隊能頂一會兒,警察的後援也在半個小時後到達,我們堅持到增援就好。」

    「這麼長時間?」溫晴隨後又插了一句,「你現在問問局勢如何?」

    「好!」武警小戰士隨後拿出對講機問話。

    那邊傳來沙沙的回復聲,「外圍的高牆有百分之七十被破壞,有人那石頭等工具把裡面的人都困在房子裡,因為有鐵欄杆,所以暫時沒有破壞,但是只能堅持五分鐘,不,也就是三分鐘!」

    溫晴思索了一下,事態確實很嚴重了,那些人都失去了理智,如果真的讓他們抓到了人,流血事件是必然的結果,如果弄不好就是人命。

    幾個人來到了出事的地點,那個小武警手對著那邊指了指,「就是那個院子。」

    溫晴下了車看了下情況,警察還沒到,外面圍滿了看熱鬧的老百姓,而二十來個壯年漢子,手裡拿著鋤頭,菜刀什麼的就開始劈了起來,巨大的撞擊聲響就是村民用鎯頭砸在鐵門上的聲音,能夠堅持多久真的不好說。

    那個小武警將他們幾個帶到了這次出任務的小組長面前,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隨後那人便熱情的握住夜安的手,「同志,真是謝謝你們,咱們長話短說,從窗戶口向屋裡扔石頭的我們交給他們村上的保衛隊,你們的任務是阻止那幫人破壞大門,千萬不能讓他們進屋,我和我的戰友們會協助你們。」

    「從後門把人解救出來不是更容易?」溫晴疑惑的問。

    「之前試過,但是人手有限,可是我們人手有限,實在是不得已才會用這個辦法。」

    「哦。」溫晴點頭,「那很好解決,抓幾個主要頭目就可以。」

    「我也知道,但是他們圍在裡面,咱們也進不去啊。」

    溫晴笑了笑,怎麼迅速的在人群裡清出一條路線並不難,他們曾經訓練過。

    溫晴摘下軍帽,脫下常服上衣甩到了車上,與已經準備好的另外三個人挽著袖口走了上去。

    隊伍自發組成尖刀隊形,夜安在最前面,溫晴和祝嵐居中,然後是兩名武警,接著霍小楓負責斷後。

    最開始插進去的效率很快,但是還沒有接近核心位置,外面就傳來慘叫的聲音,中間有人被擠得倒在了地上,被人踐踏了幾腳,慘叫連連。

    所有人瞬間瞪了過來。

    開始辟里啪啦的就開始大聲的咒罵了起來,而且男男女女的簡直是推倒又撲上來,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這一幫人都在七嘴

    八舌的說著,溫晴他們幾個人也聽出了一些別的味道。

    溫晴在擁擠的人群裡努力的站穩自己的腳,轉頭看向組長,「到底什麼事情?」

    組長擠得臉紅脖子出,只能斷斷續續的開口,「這家的小媳婦因為宅基地的事兒,四處宣揚說對方家裡老頭子強姦了她,跟她私通多年,最後把人家老爺子氣得跳了大江,昨兒才把屍體打撈上來,這不人家就來討說法了嗎?」

    祝嵐磨牙,臉上怒火驟起,「操,這事兒怎麼不找警察?」

    「好,好像是報了,但是無憑無據的,人家又沒真的推他下大江,你讓警察怎麼處理啊?」

    「麻痺!」祝嵐咒罵一聲,「像這樣的人,不如被這幫人錘死的利索。」

    溫晴也想罵人,這麼操蛋的事情竟然也能讓他們給遇上,如果是這的,那今天鬧出這場戲來真是活該,可是——如果這場考核的話,面對這樣樸實的農民,那我這鋤頭帶著老繭的手,這真的是一次考核嗎?

    究竟是真,是假,溫晴的腦子已經分不清了,她心裡那個稱之為人性的天平也悄悄發了偏移。

    「開了,開了,給我把那個臭娘們找出來!」前面有人在叫,溫晴瞬間回過了神,向門口衝了進去。

    無論是真是假,他作為一名軍人,作為國家的武裝機器,她必須阻止犯罪的發生,一切自然有一個公平的裁判,而不是動用私刑,讓一切變得更加無法挽回。

    那些人一進屋子,就開始分頭找了起來,另外一幫人則開始拿著東西砸了起來。

    霍小楓試圖去攔人,卻被溫晴抓住了衣領,「先救人,看到夜安沒有?」

    「沒有!」

    「走,咱們一起,別散了,注意安全!」溫晴說道走在了頭前的位置……

    溫晴上下來回尋了兩次,只找到了祝嵐和兩名武警,夜安和那一家子人都不知道去了哪裡。

    最終,這場動亂抓了幾個帶頭鬧事的,村長出面驅散了人群,最後也算是告一段落。

    從村子裡出來,卻怎麼也聯繫不上夜安,最後聯繫上了,卻說了一句有事情要辦讓他們自己走就掛了。

    看著空蕩蕩的馬路,車子沒有了,行李物品也都沒有了,如果不是身邊還有幾個人在,他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這他媽的叫一個什麼情況?

    最後沒有辦法,身上沒有錢買不了車票,只有回營地一條路,三個人沮喪的走在馬路上。

    「剛剛那場糾紛是真的吧?」溫晴問道。

    「我覺得百分之九十九是真的。」祝嵐說。

    「把我們的東西都帶走了,又不能買票回家,這是不是沒打算讓咱們走啊?」溫晴摸了摸下巴,低語道。

    溫晴眼睛突然一亮,扯住祝嵐吃驚的說道:「難道教官是想說,人生變幻無常,眼前所看到的並不一定是真相?是結果?」

    「他吃多了撐的!」祝嵐歎了一口氣。

    「也有可能。」溫晴蹙眉,但是確實有很多地方說不通。

    「我覺得,教官可能真的在告訴我們什麼。」霍小楓思索著,「不知道你們在離開營地的時候有沒有看到教官,我記得他當時就站在辦公室的門口往這邊看,臉色特別不好,就像——就像是丟了什麼喜歡的東西似的。」

    「操,這句話你怎麼不早點說出來?」祝嵐一下瞪圓了眼,恨不能要人。

    「嗯嗯,我,我忘了嘛,剛剛才想起來。」小楓開始癟嘴。

    溫晴抬手在霍小楓的肩膀上拍了拍,安撫他,「沒事,當時的情況到大家都懵了,就連現在也不確定,可是你們覺得離開那裡冤不冤?」

    「冤!」

    「冤!」

    祝嵐和小楓異口同聲的回答。

    溫晴笑了,「我也冤。」

    祝嵐瞬間停下了腳步,覺悟似的看向溫晴,「我好像明白怎麼回事了!」

    「堅持!」溫晴回道。

    「我們被淘汰是因為麼有堅持到最後,沒有為自己好好的辯解,這樣的懲罰真是叫人不能接受。」祝嵐笑了,抬手搭上溫晴的肩膀。

    「現在想想看,其實這也不是多此一舉,畢竟有些東西埋得太深了,常規考核根本就看不出本性。」

    溫晴有些複雜的笑道,「今天發生的暴動我覺得很有意思,你們仔細想想裡面的深意,按常理說大家應該都很憎惡那個女人是吧?」

    霍小楓點頭。

    祝嵐若有所思,沉默的看著溫晴。

    溫晴繼續說道,「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但是不能違背了自己的信仰,士兵的本職就是保護人民群眾,記得咱們在接受剛剛任務的時候,那邊的領導是怎麼交代的嗎?他要我們保護那個女人和她的家人,明明知道她們錯得可恨,也應該受到懲罰,可是我們卻必須要保護她們,為什麼?」

    霍小楓說,「我們是軍人嘛,這還用問?」

    祝嵐倒是通透,他笑道,「有時候作為軍人,這身衣服不僅僅是代表正義,有時候甚至冷酷的叫人覺得可怕,但是他既然存在,就有必然的原因,我不會後悔!」

    霍小楓迷迷糊糊的看著祝嵐,疑

    惑問道,「祝嵐,你不後悔什麼啊?」

    祝嵐看著霍小楓反問道,「你會後悔成為一名特種兵嗎?」

    「那是我的夢想,我當然不會後悔!」霍小楓傲然回答。

    「呵呵呵——你啊,跟你還真是說不明白。」祝嵐拍了拍霍小楓的肩膀,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溫晴笑了,只要她還是一名特種兵就好,沒有離開,沒有失敗——

    她,

    還在——

    還在前行——

    「我自願加入**陸軍特種部隊。作為一名光榮的特種隊員,我將嚴格要求自己。嚴守紀律、服從命令、勇敢頑強、敢於戰鬥,不拋棄、不放棄,以保家衛國為已任。我們孤膽,我們並肩,我們勇猛,我們無敵,我們是天殺的勇士!」

    溫晴、祝嵐和霍小楓被人接走了,簡單的安頓過後,組織上給他們這批一同進來的十幾個特種兵安排了宣誓儀式,在一面巨大的五星紅旗下,他們面對這旗幟挺拔的站立著,神情肅穆,威嚴,彷彿一把把從刀鞘中抽出來的利刃。

    齊修的無組織無紀律的行為,在回來後,果不其然得到了譚岷最嚴厲的懲罰,更是將齊修他們隊裡的分數扣到了極限,如果再有半分差錯,那麼將是小組淘汰的代價,面對這樣的分數,大家都提心吊膽的接受著接下來的訓練,每個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根線繃得緊緊的,隨時都有斷掉的可能。

    的擅自離開受到了懲罰,譚岷很無良的將他的分數扣得只剩下一分,扣了小隊的嘉獎,然後在提心吊膽之後,更悲催的發現第二天就宣佈他們剩餘的人都通過了這次的選訓。

    而譚岷似乎十分享受這樣的樂趣,當這樣的狀況維持了一個星期後,他將所有剩下的人都集合到了一起,然後,抽出了一張名單。

    「我手上的名單是留下的,如果沒有點到名字的人,下午會有車送你們離開!」

    他的話說完,大家的臉色都有些變了,很僵硬,十分難看。

    一個個聽著名字,煎熬著,忍受著,可是最後,竟然只是扣除了沈青,祝嵐和霍小楓外,全員都留下的結果。

    這簡直就是變相的玩人,這讓所有的隊員都恨得牙根子癢癢,恨不能撲上去撕了他的皮,喝了他的血。

    程偉為他們發了特種部隊的制服,穿著新的特種兵制服上了車,不再是簡陋的軍用卡車,而是八兩輛洗刷乾淨,蓋著綠色偽裝的綠色越野車。

    他坐在車裡,看著車窗外熟悉的景色後退,看著前面陌生的景色,車輪堅定不移的往特種部隊的基地開去,他突然有些傷感的想,以後溫晴會不會見到這樣的畫面,他掏出包裡的相機照了一些相片,想著以後給溫晴寫信的時候讓他看看。

    是的,在這裡他先到了,以後他就是他的眼睛,只要他能看到的,那麼他就會毫無保留的告訴他,哪怕他此時還不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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