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她能弄來他習的內功心法,可是他若當真不說,她也無可奈何啊!如今之計,恐怕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況且,反正都這樣了,總不可能會有比這更壞的結果不是。
抬手開了張方子,原本想喚白嫵來抓藥,可話到了口邊,卿苡又硬生生吞了回來,白嫵跟了她這般久,又豈會是不能醫理之人,這方子,只要稍微用點心就知道是做什麼的了,她還是自己來保險一些。
將方子隨手在蠟燭上點燃,直到最後一角也燒沒,卿苡方才鬆了口氣,起身活動了下筋骨,卿苡抬眼看了眼天色,讓人喚來莨哥兒,相攜去松居用膳。
「娘,莨哥兒最近一天到晚居在北園,兒媳總覺得這事情有些不大對。」何氏一臉擔憂的看向老太太,莨哥兒最近連學堂也不去了,每日間的待在北園,雖說他年紀還小,可是長久這般下去,於卿苡的名聲總歸有礙。
「這事兒我正想跟你說。」老太太抬眼看著何氏道:「這府裡能幫著芫哥兒的也只有莨哥兒了,你三弟終歸是要退下來的,老爺子現在不能回來,丫頭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所以莨哥兒從今日起的教導,便由丫頭親自來。」
莨哥兒的事卿苡雖未與老太太明說,但老太太活了大半輩子,連接上這京裡最近的異動,只一想她已然猜出了個大概。
「可是,這姐弟同居一園,」何氏猶豫的看向老太太,「於丫丫的名聲……」
「若是不想莨哥兒就此毀了,那麼便什麼也莫問,什麼也莫管!」老太太這般多年來頭一次收起了面對何氏時一向慈祥的笑意正色道。
何氏看著老太太鄭重的模樣,心中沒來由的泛起一抹心慌,倒底出了何事,莨哥兒最近為何變化這般大,心狠狠的揪了起來。
「你放心,丫丫這孩子自有分寸,況且莨哥兒在她的教導下,這日益正經起來,不正是我們所期待的結果嗎?」老太太看著何氏眼中的擔憂溫聲道。
「莨哥兒已經大了,丫丫說的對,若是他一直活在我們保護下那才是真正的害了他,他是卿家的男兒,自當頂天立地撐起一片天,而不是躲在父兄的庇護下安享安樂。」
「奶奶說的對!」老太太話落,便傳來莨哥兒清脆的聲音。
「孫兒給奶奶請安,給娘親請安!」莨哥兒恭手行了一禮後起身繼續道:「兒子以前在奶奶娘親與父兄的庇護下,一直無憂無慮,隨心所欲的生活,可是兒子現在大了,身為卿家的子孫,兒子也必須要擔起卿府兒孫應有責任了!」
「你還這般小!」何氏不捨的看著莨哥兒堅定的面色,她生了四個兒子,其他三個都是小小便獨自搬到了前院,唯獨這個,因著是幼子,所以她只希望他開開心心的活著,自小便極少給他壓力。
可誰知艿哥兒與葦哥兒竟然如此不爭氣,現在竟然要他來擔起這一份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