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卿苡收拾妥當後,楚陵和桓叔已經等在院中,見她出來,忙起身行禮。
卿苡見狀忙上前扶起二人,楚陵也就罷了,桓叔的禮她卻是不能受的,桓叔自幼便隨著老太爺出生入死,早年征戰,為了卿家子孫,他的三個兒子皆戰死殺場,對他,卿苡一向以長輩待之。
二人隨她進入暗室,卿苡親自給桓叔倒了杯茶,她沒有古人這種深入骨子裡的尊卑之分,桓叔向來拿她當親孫女兒看,她自也拿他如長輩般敬重。
桓叔接過她的心下劃過一抹感動,像他們這般世代為奴的,主子高興了便誇,不高興了打殺了也常有,府裡那般多的主子,他唯獨對老太爺和卿苡死心塌地,便是因為不管老太爺還是卿苡,對待他時,從不曾輕視,卿苡待他,更是加了三分敬意。
世人又有誰是甘願為奴的,即便是為了奴,可心裡卻總是渴望著得到他人尊重。
卿苡落坐後,桓叔與楚陵一左一右分坐她下首,卿苡垂眸微思後,先向楚陵正色問道:「你這裡有多少樓裡的人?」
楚陵雖疑惑她忽然關心這些事,卻也恭敬的答道:「主子在時樓裡只餘十數人,其餘皆王府暗衛,主子去南僵時從樓裡調了百人過來,原來府中暗衛隨主子去了南僵。」
卿苡聞言點點頭,吩咐道:「這兩日間想辦法把樓裡的人都撤出去,一定要不動聲色,我會傳信給爺爺讓他再補一批人過來,空缺的人數便由卿府的暗衛悄悄補上。此事要隱秘進行,除了你二人莫讓其他人知曉。」
見二人不解的神色,卿苡又道:「你們知道蔓蘿宮嗎?」
「蔓蘿宮?」桓叔眉頭微皺,「早年聽到過一些,只不過蔓蘿宮是江湖門派,所以並無交集。」
卿苡點頭,「確實,你們可知,蔓蘿宮竟與我們比鄰而居。」
「什麼?」桓叔與楚陵面面相覷,對方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數十年他們竟無所覺。
卿苡繼續道:「我們這般大的陣勢,他們不可能無動於衷,我身邊一定有他們的人。他們之所以直到今天與我們相安無事,那必是尚沒發現我與江湖有所牽扯。
現下蔓蘿宮已經開始與江湖各派動手,我查了半年時間才查出他們一絲蛛絲馬跡,現在敵暗我明,我們一定要盡快的將樓裡的人撤出去。」
楚陵知曉利弊,鄭重的點點頭。
卿苡又轉向桓叔,「這麼多年爺爺雖知道我在外面有產業,卻並不十分清楚,不瞞桓叔,當年我為了給景家軍謀條生路,便將他們暗地中轉向江湖中,這次情況危急,雖尚不清楚蔓蘿宮的目的是只為復仇還是想稱霸江湖,我都不能坐以待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