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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五十三章 混戰 文 / 月下四時

    當然,看見山精也還不錯,也算是一個意外的人嘛~~~許青龍和單敬言碰了頭,還不忘笑著和薛楠招手,「我給你帶了禮物哦!!我自己做的狼毛毛筆~~~貨真價實的狼毫~~~」薛楠笑著跑過來,「你可算是回來了」這個單敬言也建了房子在這裡,而且,好煩,每天都跑許家來問,糖糖回來沒有討厭。

    單敬言一身半袖短褲,淺綠色的男式衣服,襯得他唇紅齒白的,很好看。許青龍看著他,從裡到外都歡快的樣子,笑容變大,「你怎麼在這兒?看見我的留言了嗎?」單敬言點頭,「看見了,我家搬來這裡了哦,我和童伯住在這裡,我爸爸媽媽和大哥也住在這裡,可他們都很忙,不過有時間就回來陪我~~~你都不在家,我自己好沒意思的,不過我每天都過來找你,上午一趟下午一趟,我也很開心啊~~~~」

    許青龍看見了在自家房子後面,那座兩層小樓,外國風格,屋頂尖尖的,外面貼著紫紅色的瓷磚,在陽光下,特別耀眼。比自家灰撲撲的大院子醒眼多了。半年多就能成這樣啊,「真好啊,可惜,現在是夏天了,不能去滑冰了」單敬言毫不在意的擺手,「沒關係啊,等到冬天咱們再去啊,我已經把這裡都走遍了呢,再說,咱們可以去室內滑冰場啊,我能轉五圈哦~~~」

    許青龍笑出來。剛要接話,就聽見許子諾叫她回家。許青龍還穿著挺厚的裙子呢,山上冷。下山脫了外套,裙子也是厚的。「我先回家,你明天來找我吧」今天晚上也好給山精準備一個禮物。然後和薛楠說,「謝謝你來迎接我啊~~~明天我去找你。」薛楠被冷落半天,圓滿了。單敬言笑嘻嘻的,絲毫沒有不高興的樣子。

    洗漱好,換了衣服出來。許青龍爬上了許維桐的大腿,坐著吃西瓜。然後就斷斷續續的聽懂了村裡為什麼在大馬路上打架的原因。

    薛坊村被三家公司買下。要開發成度假村,北邊的耕地開始,到南邊的中學,東邊到東馬路。西邊到西馬路,都在拆遷範圍內。本來就有人在找鎮上談這件事了,但是一直沒談成,劉貴也聽到了一點風聲,開始說是東邊,西邊是垃圾場,可劉貴知道,許家住在西邊,怎麼可能讓他們家的地方變成垃圾場呢。所以他就覺得,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然後又傳說,是整個薛坊村拆遷。不分割,整個的拆,連河道都有,劉貴覺得,這到有點可能。可到底是還沒影的事,等審批合格再到後期拆遷安置補償。這裡面多少扯皮的事啊,最少也要五年的時間。所以他就根本沒當回事

    誰知,不知為什麼,忽然就審核通過了招標成功了。不是一家公司,變成了三家公司。他接到通知投胎似的感到了鎮裡,又被拉到了縣裡,然後又被拽到了市裡然後,補償安置款就定下來了

    村裡有門道多的,早就聽見了消息,村裡也嚷嚷的沸沸揚揚,大部分都是不願意拆遷的。廢話,祖祖輩輩守著這邊土地,忽然拆遷,農轉非,他們種了幾輩子的地,還能幹什麼?現在給錢,給再多,也不能花一輩子啊!!結果,還沒討論出一個結果呢,公告貼出來了,準備丈量宅基地了土地已經被分好了,全村確權的人,這錢都有份兒

    這話一出,有人更不願意了,廢話,我家原先十畝地,你一平均分之後,全家才不到八畝了,你當我傻啊?那好幾十畝地的,就更不願意了。等來量宅基地的人一到,就算是劉貴帶著,都不管用,好多村民組合起來,根本就不讓這些人進村。然後家家都守在自家門口,來了陌生人就放狗。

    這還只是前期而已。矛盾激化成了大馬路上的擀面杖火拚,是因為有的人偷偷讓人量好了宅基地,分好了地,簽了字,就等著拿錢搬家了這種做法被說成了吃裡扒外沒見過錢一輩子窮酸死樣的敗家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小心思,出頭鳥,畢竟不好當。村民開始分裂,就開始起內訌了。

    這裡面還有很多事,許維桐當著孩子們,沒說。但是許爺爺也明白的很。人的想法不同,就會有矛盾啊。不過,反正他們這裡不拆遷,無所謂啦。住在他們後面的村民也在鬧,因為他們的宅基地不在拆遷範圍內,錢肯定要少很多,他們覺得都是村民,不公平,當初可是大隊把他們分到這裡來的。只有薛楠家裡沒鬧。

    可這兩家村民畢竟人單勢薄,和村裡吵紅眼的村民相比,他們這點子不甘心,就不算什麼了。然後他們就來找許家,希望許家能出面幫忙,幫他們多爭取一點拆遷補償款。要是因為這件事,許維桐也不用趕回來。

    他回家的原因是,村裡有三處房產,是屬於許青龍的。早就懷恨在心的村民,就揪住這件事不放,說許家是早有預謀的,騙劉三太爺的錢,這三處房子都該還給劉三太爺。劉三太爺被請了回來,說他不後悔,那是不可能的,可到底那時許家是幫了他的,他現在在縣裡有房子,吃好喝好,玩的開心,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當初要不是許家出手闊綽,他那三個宅基地,哪裡能買的了那麼多錢啊。

    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了,現在這三個宅基地可比兩個樓房還值錢了。劉三太爺被人鼓動。卻也沒動心讓許家還回來,可他到底還是不甘心啊,就找到劉貴。希望許家能補貼他一點。這個多少的,大家好商量,他就是不甘心,後悔啊,並不是那麼想要錢的劉小月也跟著回來了,她家的房子一直都是被劉貴照看著,她說還讓劉貴幫著解決了拆遷的事。會給一些好處費,也就是說。要的錢多,好處費就多。

    這種小孩子壞心眼的德行,劉貴沒看在眼裡,他就算做給別人看。也不會虧待了劉小月的。可她這話一說,那他就算給她掙來了很多錢,也不會有人說他好了。都會說他是為了好處費。劉貴怎麼會讓一個小孩子算計了,他覺得噁心又討厭,就把劉小月家拆遷的事,交給了劉三爺,反正現在劉小月的監護人是他,那你就一起解決了吧。

    劉小月知道

    後,也沒說什麼。卻開始勸劉三太爺多跟許家要錢。就算把三個宅基地的錢都要來了,也不過分。許家又不缺錢。再說,誰知道許家那時好心幫您買樓房。是不是早就惦記上了您這三處宅基地呢。許家手眼通天,本事那麼大,肯定早就聽見拆遷的消息了呢

    那麼多錢擺在眼前,當初原本,還是屬於自己的。耳根子再硬的人,被這麼勸。心眼也活動了。可劉三太爺到底還是守住了心思,只等著許家人回來。他去探探。不過,開始,他的態度是心虛的,現在,是理直氣壯的

    可許家一直都不回來,只有一個衛城在,見誰都是淡淡的笑,說什麼都是模稜兩可的話,說了半天其實什麼都沒說。滾刀肉一般,幾次下來,劉三太爺也不滿了。成不成的,你們到是給個話啊,成天這麼拖著,什麼意思啊!!找不到人,你們家不是有電話嗎?現在村裡也有人裝了電話,可你們家早八百年就用上了啊,怎麼這時候找不到人了呢?

    劉貴眼看這不是事,就偷偷找到衛城,把村裡人會越來越失控的事說了,提醒衛城,還是趕緊聯繫許家人吧。衛城也從保鏢那裡知道了村子裡越來越緊繃的氣氛,沒辦法,不能打擾老爺他們,就只能打電話給大少爺了。衛城可是知道,老爺他們是去給小小姐收魂了,這是很重要的大事啊,天塌下來也不能打擾!!

    許維桐聽見給許青龍收魂的事之後,就趕緊回來了。問清楚了怎麼回事,心裡就開始擔心。與這件事相比,村裡鬧得這麼厲害,在許維桐看來,都是小事了。許維桐也沒和劉三太爺談好錢數,主要是他真不懂這些,劉三太爺要是困難,他先給一些錢都可以,只在這家裡的錢財事情上,他以後不繼承家業,自然就不能伸手。這是原則問題。

    劉三太爺被這位一身綠皮正直善良的許家人,弄得一肚子邪火就沒有了。最後說,是他糊塗了,不該財迷心竅,這錢他不要了。本來這件事,如果到這裡,那就是真善美的美好結局了。可倒霉催的是,劉三太爺在回去的路上,不知道怎麼,摔跤,跌破了腦袋,躺到醫院裡,昏迷不醒了

    這一下,薛坊村的村民,把所有的民怨,都轉移到了許家身上——這是謀財害命啊!!!找來了警察,可一點證據都沒有,最後警察得出結論,就是劉三太爺自己摔的。許維桐讓劉貴給醫院送了錢,他到底還是心裡不安穩。那麼大歲數的人了,他要是親自過去找劉三太爺談,就不會讓老爺子獨自一人摔在路上了。

    而屬於許青龍的那三處房產,時時刻刻被村民看著,誰剛來量就打跑了。其實根本就不會有人來量啊,因為許維桐真的不管這些的。除非許爺爺吩咐,讓他主動過問,是不可能的。

    就因為一直沒人來量,劉三太爺也沒醒,村民也不能總跟許家掐,就又恢復到了混戰的階段。今天許家回來,大馬路上的擀面杖血拼,就是每天都在上演的一幕。

    許夢桐和許仙桐聽完,笑的不行,哎呦,不敢動刀動槍的,那也拿個鐵鍬什麼的啊,用擀面杖算怎麼回事啊太逗了!!

    許維桐說,「有人拿過鐵鍬,傷了人,被抓走了,現在還沒放出來,所以誰都不敢用了。擀面杖打人疼,還不會流血,用著正好」許仙桐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出了拿個深山,真是看什麼都好笑有趣啊,「這要是那個燒了咱家後院的人還在村裡,估計這就不是混戰了,是一片倒的戰鬥」

    說笑夠了,許仙桐開始說正經的,「咱們會是三家公司了?開始那家公司都被我踢走了,後來就咱們家扶植的兩個公司在做這個度假村項目啊,怎麼冒出來的第三家?有資料嗎?」

    沒錯,許家確實在籌謀給薛坊村拆遷。主要是,許青龍這個起床苦難戶,大冬天,真的起不來,小學中學又離得那麼遠,村裡都是泥土路,水泥路還沒修全,下雪下雨都特別的不好走。許青龍又有時鬧騰的很,坐車上都能摔下來,許爺爺就琢磨,把學校建到家門口坡下來,這裡都是自留地,正好有地方。小學中學在一起,家裡孩子上學也方便。

    可光修建一個學校,太麻煩,手續就不好辦。現在都是老學校,新學校還起不來,要是建了,雖然許家完全可以支付一個學校的費用開銷,就算全校只有他們家四個孩子也沒問題,但是問題是,全校不能只有他們家三個孩子啊,那不就沒意義了嗎?

    然後,許爺爺就想到了。既然動,那就大動吧——整個村都拆遷吧。反正這裡也有個度假村的項目,本來是規劃在東邊,那裡據說聚寶,但是許爺爺覺得,許家都在這裡,在西邊了,東邊又怎麼會聚寶呢,有寶也聚不過去了。整個規劃西移,放在了薛坊村。

    許維桐也讓人找好了資料了,「是這家公司,背後大股東是那個單氏小宗,單敬堂。」許仙桐一聽,就不痛快了,「這人到底想幹嘛?把他弟弟送來這裡還不夠,還想跑這裡吃一嘴蚊子肉?神經病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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