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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v54 太能吃了,殺千骨手 文 / 飯鍋鍋

    「嗯,在此之前,我要先殺了千骨手和阮藍北。」

    站在君疾風的身後,有多久沒有看見這個樣子的君疾風了?滿眼嗜血之氣,上一次好像還是閒鷗城之戰的時候吧?君疾風重情,所以在雪世子的背叛之後,他痛苦而彷徨,所以在僅僅是一個普通的侍衛慘死之後,他痛苦卻也嗜血。

    靠在君疾風的後背上,墨雲千閉著眼,「小心些,阮藍北那裡應該能得到更多東西。」

    「嗯,累麼?回床上坐著吧。」君疾風收斂了身上的煞氣,將墨雲千抱起來放在床上,床上的焱嘯吐著泡泡睡著,柳柳卻睜著大眼撇撇嘴一副要哭的模樣,小手小腳不斷的折騰著。

    墨雲千坐在床裡,「快,給你閨女換尿布了。」

    君疾風點點頭,連忙包過已經很不願意了的女兒。他的女兒是個寶,能預知危險還懂得大人之間的氣氛,不像君焱嘯那個死小子,每次自己跟阿千親熱一會兒都會被這小子打斷,唔,太可惡了!他才不像自己,自己才沒有這麼惡劣!唔,還是閨女好!唔,柳柳啊,要乖乖長大,不要跟你哥哥學壞了,唔,過幾年就把你哥扔軍營裡操練去。

    看著一臉傻笑給女兒換尿布的君疾風,再看看床裡睡著的君焱嘯,兒子,你也太不受你爹待見了,你爹給你換尿布的時候可一直都是嫌棄的模樣啊!

    半個月的時間,小小的兩個小傢伙皺巴巴的小臉已經逐漸長開,一張粉嫩嫩的小臉上帶著些屬於新生兒的紅潤,細細滑滑的皮膚讓周圍的人愛不釋手,最近府裡的大人們最喜歡做的就是戳兩個小傢伙的臉,目的是試試彈性。而且他們都說,柳柳長得像自己,焱嘯長得像疾風,只不過焱嘯的左眼下方有一個淚痣,位置剛剛好。

    焱嘯喜歡折騰,只要一醒來就會咿咿呀呀的叫個不停,從來沒有停下來穩穩當當呆著的時候,將來肯定是個好動的孩子。不過,最近他發現了小銀子,然後一醒來就特別喜歡跟小銀子一起折騰。柳柳喜歡安靜,自然醒著的時間就很長,對危險的感知度非常強,不過墨雲千發現最近這小丫頭特別能吃,漸漸有往吃貨的方向發展。

    「阿千,柳柳餓了。」君疾風抱著已經包好了尿布的女兒走到墨雲千身板,將女兒遞了過去。

    墨雲千抽了抽嘴角,看著吧嗒嘴的女兒,最後只能認命的接過女兒,拉開衣服,她真心覺得,柳柳……太能吃了!

    **

    城東土匪山,謝斌和花非寧蹲在地上,完全沒有了他們兩個平時注意自身形象的模樣,花非寧手裡還拿著一根木棍,使勁的在地上戳啊戳。

    「我想見小公主。」

    「我也想見,王爺什麼的最討厭了。」

    「就是,為什麼必須等到滿月眼才能見到!」

    「靠,我好想回王府去當個普通的侍衛啊!」

    「找個人換換怎麼樣?」

    「好主意!」

    墨雲千無語的站在他們兩個的身後直抽嘴角,這是什麼節奏?無奈的扶額,疾風啊,你的手下們都哀怨了,雖然現在他們是我的手下,卻沒想到這麼快就叛變了,原因還是自己的閨女。

    「你們兩個,很閒麼?西北戈壁很需要你們。」君疾風黑著臉看著蹲在地上的兩個人,雖然很開心很多人喜歡自己女兒,但是柳柳是你們想見就能見到的麼!(君疾風,你確定不是女兒控發作?)

    正蹲在地上的謝斌和花非寧全身一僵,頓時冷汗直流。

    「逃跑怎麼樣?」

    「你以為王爺會放了我們兩個麼?死化肥,我就說在地牢裡嘀咕就是了麼。」

    「靠,還不是你選的地方!喂,我們現在在老大手底下,是不是可以不被王爺罰?」

    「估計很難,事關小公主,王爺屬於無國界型的!」

    「那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怎麼辦?要不跑吧?」

    君疾風身後的楊宇和飛鷹頓時無語了,這兩個活寶能不能行了?悄悄話不是這麼說的好伐?

    君疾風雙眼一瞇,右腳一伸,正好踹在花非寧的屁股上,「化肥,帶路。」

    花非寧哀嚎了一聲頓時原地蹦了起來,看著君疾風的時候那叫一個哀怨,不讓看小公主,還不行自己討論討論、哀怨哀怨,王爺,乃不能介樣專斷啊!…還有,倫家的代號明明是睿陣,才不是化肥好伐!

    ……

    地牢裡,陰森恐怖,但卻非常的乾淨,這是墨雲千派人按照現代的牢獄所打造的。一間一間的隔間裡面有一個架起的小床,一床被子,一個枕頭,只不過沒有窗戶,唯有牆上一顆拳頭大的夜明珠。

    走在走廊通道裡,安靜的地牢裡只有六個人走路的踏地聲迴響著。

    地牢盡頭的一間單人房裡,君炎景全身狼狽的躺在床上,雙目看著頂棚,滿眼的冰冷石磚。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呆在這裡多長時間了,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人來穿自己的琵琶骨,這幅身體已經變成了一個廢人,然而最讓自己痛苦的不是這些,而是每次穿完琵琶骨之後清醒過來的時候都會有不同人來侮辱自己。

    突然,房間的門被打開,君炎景已經完全不想看來人是誰了,反正不是來穿琵琶骨的人,就是來侮辱自己的人,除了這兩種人以外再無他人。

    「君炎景,別來無恙。」

    猛然睜大雙眼,君炎景扭過頭看著房間門口,一男一女正站在那裡,女子手裡還抱著個小娃娃,「墨雲千!」

    墨雲千抱著懷裡的兒子,拍了拍已經開始撇嘴的兒子,「焱嘯,看看你的……皇叔。」

    君炎景的目光集中在襁褓裡的嬰兒身上,小小的,團團的。

    「你小時候也這個樣子,不過應該比焱嘯更加精緻漂亮,但是君炎景,我真不明白你的腦子是怎麼長得。這半個月來的感覺如何?我說過,我會把我曾經受過的痛全部還給你!感覺得如何?被穿琵琶骨的時候是不是全身劇痛?被人肆意侮辱的時候,是不是生不如死?」

    將懷裡的兒子交給旁邊的花非寧,墨雲千緩步走到君炎景的跟前,蹲下看著已經幾乎不能動作的君炎景。

    「我說過,等我再來的時候就是你的死期。君炎景,我等了一年終於等來這個日子了!你知道麼?我現在熱血沸騰!沒有人知道我在被你捅完那一下之後有多痛,沒有人知道冰寒毒席捲全身的劇痛,沒有人知道那種孤苦無助的絕望感。不過現在你知道了,這種帶著絕望的痛苦是不是讓你窒息?」

    君炎景淡淡的看著墨雲千,扯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你還想做什麼?」

    「還想做什麼?君炎景啊君炎景,說句實話,若不是你數次來打擾我的生活,也許我真的不會對你怎樣,畢竟你是疾風的弟弟,也是智月光的弟弟,為了疾風我也不會動你。但我有我的底線,你千不該萬不該差一點毀了疾風的生辰!你可知道鎮親王府十年來從未這麼熱鬧過,你三哥君疾風已經有十年沒有過過生辰了!你不喜歡我可以,其他日子任君折騰,可唯獨那一天不行!華家的女兒給了你台階下,你竟然都不知道順桿往下爬,這一切…都是你活該的咎由自取!」

    緩緩起身,墨雲千低頭看著君炎景,眼底那樣明顯的不屑和厭惡,「君炎本給你王爺做,甚至都不收回你的權利,那是因為他知道你終究不過是一灘爛泥扶不起來,所以他根本就考慮你會不會反,你從一開始就認不清自己的位置。你以為你很重要,你以為你在疾風和君炎本的心裡很重要,要不然不可能三王之中只有你的權利最大。呵,真是腦殘的想法。」

    看著君炎景不可置信的表情,墨雲千心裡痛快極了,她就是要讓這個男人嘗一嘗從天堂跌落地獄的滋味,她就是要讓他以為的一切都變了味道,她就是要讓他知道,其實他只是別人早就已經放棄的棄子。

    一把匕首被墨雲千窩在手裡,垂直的對著君炎景的心臟捅了下去,「最後送你一程!」

    君炎景瞪大了雙眸,看著巧笑的墨雲千,記憶裡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漸漸跟眼前這張臉重合,苦笑一下,原來自己真的……錯的離譜。

    看著一張一合的嘴,墨雲千收回了手,卻皺了眉頭,然後在這個男人最後的目光中,果斷的轉身。

    眼前的墨藍身影再也不見,一雙明眸慢慢的閉上。這一生,他唯一的快樂停留在十多年前,他唯一的信仰在死前被掐斷,他唯一的過錯卻沒有機會得以彌補,他唯一的遺言還沒有說完,那人……卻果斷的轉身了。

    看著沒有了呼吸的君炎景,君疾風眼裡閃過一絲流光,然後從花非寧的手裡接過兒子,摟著墨雲千離開了。

    ……

    出了地牢,墨雲千扭頭看著君疾風的兒子,「兒子,讓你看見不好的了,這都要哭了。」

    「提前訓練。」君疾風瞥了一眼一臉不樂意撇著嘴的兒子,這才哪到哪?

    從君疾風的懷裡接過兒子,墨雲千拍了拍君疾風的後背,「這裡的事情解決了,去做你要做的,謝斌他們會送我回去的。」

    看了一眼懷裡的小妻子,君疾風點點頭,千骨手和阮藍北並不是依靠阿千就能解決的,既然武林中人敢來,那就要做好跟自己對戰的準備,正好試試自己的武功有沒有退步。

    「謝斌,將王妃完全送回王府。」

    謝斌邪邪的笑了一下,「保證把老大安全送回!」

    點了點頭,君疾風便帶著楊宇和飛鷹先走了,他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控制千骨手和阮藍北。

    看著走遠的君疾風,謝斌搓著手,一臉討好笑容的扭頭看著墨雲千,「老大,可否讓我瞅一眼小公主,憋死了要。」

    橫了一眼謝斌,墨雲千滿頭黑線,「行。」

    噢耶!謝斌歡天喜地的將墨雲千送回王府,安安全全的交給等在王府的錦陽和季天傑,然後他立刻就跟脫韁的野馬一樣,跑到季天章的地盤逗了一會兒柳柳,等柳柳實在受不了睡著了之後才依依不捨的離開,當然他是被季天章一腳踹出去的。

    **

    千骨手自半個月前被君疾風一腳踹飛之後便一直重傷著,而他一直在城西的一間宅子裡養傷,只是君疾風的這一腳不僅是盡了全力甚至還帶著六成的內力,他的傷一直沒有見好的趨勢。

    而此刻,宅子的後門,君疾風一身黑色勁裝站在原地,目光看著宅子裡面,眼底帶著一層陰霾。

    這時,身材矮小的飄月輕輕落地,「王爺,千骨手正在裡面療傷,不過這個時候是最危險的時候,我們再等等吧。」

    「阮藍北那邊怎麼樣?」

    「飄陽還沒回來,阮家不容易脫身。」

    眉頭緊蹙的君疾風看著阮家在京城的暗莊的方向,很快那個方向上,一個黑色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晃了過來。飄陽的速度比飄月快,他從遠處到君疾風這裡用的時間不過是飄月的一半而已。

    「如何?」君疾風看了一眼飄陽,還行,沒受什麼傷。他身邊的飄月和飄陽是專門探聽消息的,所以隱藏功夫和速度絕對一流,他們敢認第二自然沒人敢認第一,但是相對的,他們本身的武功並不好。

    飄陽拿出了一張面皮,這張面皮仔細看的話正是未來的,「爺,這是在阮藍北房間裡搜到的。」

    「真的?」君疾風瞳孔一縮,一張人皮面具若是真的,那可就是真的從人臉上扒下來的,若是這樣,未來恐怕也要凶多吉少。

    飄陽搖搖頭,「不是真的。爺,阮藍北此刻正在別院裡,不過別院裡高手太多又布有迷陣,若是冒然衝進去……」

    「可以解陣麼?」

    「這個屬下不會,我是從牆上跳出來的,但總不能永遠都在牆上啊。爺,王妃好像懂,問問王妃吧。」

    君疾風皺了皺眉頭,「她不能涉險,她教過花非寧陣法,你去城東把花非寧帶過來。」

    飄陽點點頭,立刻離開了,君疾風看著地上的人皮面具,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這座宅子,眼底的嗜血一點一點湧現,雙眸變紅,甚至帶了一絲血線,他好久沒有大開殺戒了,今天不必藏著掖著,即使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也定要將你們全部抹殺!

    半個時辰之後,飄陽帶著花非寧來到了君疾風的面前,三個人說了一些有關於陣法的東西,花非寧冷著一張臉跟著飄陽身後離開,他這次要帶著暗衛隊衝進阮家。

    一抹無色的狼煙在京城的上空乍起,王府裡正在哄焱嘯的墨雲千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上的狼煙,「開始了麼?」

    「老大,王爺借了化肥。」凌霄仄站在墨雲千的身後,同樣看著那個狼煙說道。

    眉頭一皺,「有陣法?」

    「說是迷陣,應該只是簡單的**陣,不會有大礙的,放心吧。」

    點點頭,墨雲千並不在做聲,花非寧也是君疾風的手下,這次就讓他自己解決吧,這一個月,自己還是好好的享受一下不用操心的滋味。

    ……

    另一邊,狼煙乍起,引起的不只是墨雲千的注意,同時將目光放在這狼煙上的還有另外6雙眼睛。

    京城一家普普通通的客棧裡,一個錦衣男子喝著茶水,看著窗外的狼煙,「開始了麼?才半個月,比我想像的要快。」

    「二哥,你確定我們就這樣來了真的能行?大哥的人可有兩個都在這兒呢!」

    錦衣男子嘴角微翹,「放心,有大仙兒在,皇不會有事的,只不過大哥那裡的確不怎麼好解決,怎麼辦呢?嵐嵐,您說該怎麼辦?」

    「爺,請不要叫屬下那麼噁心的名字。屬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按照皇的脾氣,斷不會在滿月宴之前動手,也許這是鎮親王的注意。」

    錦衣男子修長的手指點了點桌子,「嗯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大哥…來了啊!」

    「二哥!那你還悠哉的在這兒做什麼?趕緊去找皇吧!」

    錦衣男子抻了個懶腰,給了對面弟弟一個腦瓢,「小白癡,急什麼!大哥暫時還不敢輕舉妄動,若是這個時候動了皇的兒女,皇肯定會跟他拚命,多得不償失啊!所以,你要淡定!」

    「淡定個毛啊!二哥!別忘了玉珮碎了,我們動不了家族勢力!」

    長時間的沒有人再說話,只有錦衣男子手中半塊破碎的曼珠沙華玉珮在陽光下散發這一陣冰冷的光華。

    「就算湊全了,也,動不了呢。」

    錦衣男子對面的少年和他身後的侍衛都是一陣沉默,自從6年前的事情之後,他們一族竟然分成了兩派,一派以錦衣男子為首,遵守古老遺訓守護吾皇,一派以大公子為首,廢除遺訓搶奪皇權。

    這塊代表著即墨皇權身份的玉珮被一分為二,準確的說是被人強行搶奪而碎成了一半,在他們的家族裡,有一隻用玉珮才能指使的小型軍隊,可玉珮已經碎了,那支軍隊終究還是會做出選擇的。

    「爺,要去找吾皇麼?」

    錦衣男子無聊的看著窗外,「等吾皇將阮藍北收拾了,肅清一下之後,我們再去找她吧。」

    自己擔負著半個家族的命運,不能貿然的再去找6年前見過的那個倔強的小丫頭,雖然那小丫頭已經成長為一隻剛剛甦醒的巨龍,但…還不夠,這個世界還沒有亂起來!

    ……

    狼煙乍起的同一時刻,千骨手從內力療傷中勉強甦醒,看著那一抹無色的狼煙,他心裡咯登一下,似乎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就在他這個想法出現的時候,一股濃烈的殺氣席捲而來,雙手拍地而起,躲過了從頭上下來的一把致命匕首。

    破窗而出,千骨手卻發現自己被包圍了,圍攻他的有6個人,6個從來沒見過、配合度極高的高手,他們每一個人的內力都相當強勁,不用言語就能完全的明白對方下一刻要做什麼。

    「你們是什麼人?」

    只不過圍攻他的6個人並不說話,而是神情肅殺的看著千骨手,手中的長劍不斷的挽著劍花放著大招。他們的任務就是清剿這個人,為他們的兄弟報仇,保護他們的王妃。一想到被這個混蛋活生生拆骨的兄弟,6個人的眼裡燃燒著熊熊火焰,這個人,一定要讓他慘死!

    君疾風看著下面的戰局,絲毫沒有親自出手的意思,他站在宅子房頂上遠眺著阮家的別院,那裡也在進行一場激烈的廝殺,雖然看不到,但陣陣傳來的殺氣卻清楚的感受得到。

    千骨手應對這6個人其實本該沒這麼費勁,但可惜他現在身受重傷,而且這六個人的配合竟然好到了幾乎天衣無縫,就算有縫隙,他千骨手也找不出來,這六個人是經過墨雲千親自調教的,一招一式,一支一收,漂亮、乾淨、利落。

    「你們…鎮親王府的!」

    六個人表情依舊,眼底湧動的表情不是千骨手能看明白的,在千骨手的眼裡,這六個人就是一個殺人的利器,什麼也不過問,也沒有什麼能影響他們的心情。

    「住手,否則你們永遠不知道那個女人的下落,你們王府那個在墨雲千身邊的女人,我知道她在哪!」

    六個人的眼底染著一層憤恨,最後漸漸回歸平靜,他們還記得,出門之前王妃說過的話。那個時候,王妃一直看著天際,她說,為了大局著想,斷不能聽了千骨手的話,即使千骨手說出了未來的下落;但於私,哪怕有一絲一毫的機會都要救未來,而這個機會就來自千骨手。

    千骨手以為這六個人會停下來,但是他想錯了,這六個人甚至連臉色都不變,出招照樣狠戾,他們不是應該救那個女人的麼!為什麼會這樣!阮藍北不是說只要抓住那個女人,墨雲千就會乖乖束手就擒麼?結果來的不是墨雲千,來了的他們也不在乎那個女人!

    「你們再不停下來就永遠也別想見那個女人了!該死的!」捂著手上的左臂,千骨手咬牙切齒的看著六個人,看來必須透漏一點點才能讓他們上當,「那個女人被我鎖在一個隱秘的地方,只有我知道在哪。」

    然而等待他的是更加兇猛的進攻,就彷彿不殺掉他就不會結束一樣。這樣的狠勁兒讓千骨手有了一絲意外,怎麼一提起這個女人,這些人更凶狠了?難道他們打算不讓別人知道那個女人的下落?一這麼想,千骨手瞬間將這六個人的身份從鎮親王府暗衛換到了阮藍北派來的人身上,難道…阮藍北那個混蛋過河拆橋?靠!

    六個人一看千骨手的表情就知道,成了!

    「千骨手,納命來!」

    君疾風站在房頂上聽見這句話之後才從背面走到了正面,看著下面混亂成一片狼藉的狀況,「似乎挺熱鬧。」

    六個人齊齊停手,他們的身上沒有代表鎮親王府的繡樣,自然不會被直接歸為鎮親王府的人,而他們的第一個目的已經達到了,連忙齊齊退後,希望接下來的演戲能夠成功套出未來的下落。

    「千骨手,殺你的人倒是不少!」君疾風俯視的看著一身狼狽的千骨手,不屑的諷刺道。

    千骨手暗罵一聲,「我告訴你那個女人在哪,但是你要救我。」

    君疾風眉頭一挑,似乎來了點興趣,「說說看,若是真的,本王倒是可以救你一命。」

    那六個人就在這個時候動了,六把長劍直直的衝著千骨手的各個致命死穴而去,阻攔了千骨手要說的話。只不過君疾風將一塊石子踢了下去,正好打亂了六個人的聯合出招,將六個人震退。

    「本王要聽的話他還沒有說,急什麼。千骨手,你最好說的是真的,否則本王見不到人,自然也不會救你。」

    千骨手看了一眼君疾風又看了一眼被震退而不甘心的六個人,眼底閃過一絲算計,「在城東一個破敗的廟裡面,在地下。」

    君疾風眉頭一挑,一揮手立刻有人離開去準備救人,千骨手當然不會全告訴君疾風,那間破廟裡面有兩個武林高手守著,而且就算進了地下還有好多機關等著,就算他們再厲害,鎖在那個女人身上的機關鎖鏈也只有自己能打開,若是強行打開肯定會被機關滅殺。

    六個人見千骨手說了出來,眼底閃過一絲興奮,隨即又提劍衝上去,只不過這次是纏鬥,他們必須纏住千骨手一直到有救出未來的消息傳來,在這之前,這個人絕對不能死!

    ……

    王府裡,早就已經整裝待發的小智、千星和墨雲安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被季天傑帶走了,目標城東破廟。

    等他們抵達破廟的時候,鳴晟已經派人守在外面多時了,而且還有人正在跟裡面的兩個武林高手纏鬥在一起。季天傑一進去就看見黑著一張臉的戚寒霜和一臉嚴肅的錦陽正在跟那兩個武林高手打在一起,旁邊的君焰展正在尋找地窖的入口。

    「展,如何?」

    君焰展正趴在地上,突然興奮的開了口,「這裡,這裡!」

    小智三個孩子從來沒見過高手打架,此刻已經嚇白了臉蹭著破廟的邊緣走,好不容易走到君焰展旁邊,將他拉到一旁,由小智小心翼翼的探聽檢查。

    「小智,如何?有什麼問題麼?」季天傑有些著急的看了一眼小智的臉色問道。

    「呼,沒有機關,打開就行。」小智用包裡的匕首將邊沿撬開,不過因為石板很重,他只有一隻手能使上力氣,愣是沒打開。

    旁邊後過來的楊宇將他推開,按照小智剛才的方法將石板撬開,聽了小智的指揮小心翼翼的將石板以特殊的方位扭轉,然後一條通往地下的通道出現在他們面前。

    楊宇拎著小智第一個走下去,小智小心翼翼的尋找沿路是否有機關,楊宇就跟在他旁邊保護他,季天傑和墨雲安手裡拎著藥箱跟在後面,千星和君焰展就跟在最後面,幾個人迅速的往裡面走,只是越往下空氣就越潮濕。

    等他們下到地底的時候都倒吸一口氣,這裡是一個冰窟,裡面全都是冰柱子,而此刻他們看見的是奄奄一息的女子被吊在半空中,巨大的機關鎖鏈正鎖著未來的雙手,還有另外一根鎖鏈連接著穿著未來琵琶骨的一根棍子。

    「未來姐姐……」墨雲安跑到未來的旁邊,未來只穿著一身裡衣,全身幾乎都凍結了起來,下半身泡在冰水裡,只不過這冰水是血染的。

    似乎聽見了墨雲安的聲音,未來緩緩睜開雙眼,模糊的雙眼中,墨雲安不安的臉上帶著眼淚,「雲安…少爺…王妃…危險,侍衛…在城外…」

    「別說話,小智,這鎖鏈打得開麼?」楊宇拎著小智走到未來的面前,將身上的外衫脫下蓋在未來的身上,扭頭看著小智詢問道。

    小智爬上冰桶,雖然冷,不過咬牙硬挺著看著高處的三個鎖鏈,大概一刻鐘之後,眼睛亮了亮,「可以!這兩個鎖著未來姐姐的好解開,不過這個穿著琵琶骨的有些危險。」

    鎖進琵琶骨,這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沒有武功的未來能夠挺到現在已經算是奇跡了。楊宇跳上冰桶,將未來抱在懷裡,也不管是不是男女有別,反正現在救人要緊。

    小智意見楊宇的動作眼前一亮,最先跑到鎖著琵琶骨鏈子的旁邊,中間還因為冰面打了個滑,還好季天傑從下面扶了他一把,要不然肯定出師未捷身先死了。小智小心翼翼的解開當中的機關,盡量不去觸動這條鎖鏈,因為連著琵琶骨,只要鎖鏈一動,未來必定疼痛難忍。

    最後只聽卡嚓一聲,小智抹了抹頭上的汗,「好了,那個先把這個棍子拿出來吧。」

    楊宇抱緊未來瘦弱的身子,咬了咬牙,「未來,忍一下。」

    未來點點頭,雖然沒力氣了,但是她還想再見見王妃,至少確保她的安好才能死……

    季天傑小心的用白布將琵琶骨的位置包好,然後示意楊宇一定要一口氣拔出來,否則越拖越疼。楊宇咬牙,一手托住未來的身子,一手握在棍子上,猛的一使勁,將棍子整個拔了出來,代出了一陣血花。季天傑趕緊簡單的包紮了一下,然後將位置再還給小智,讓他趕緊將剩下鎖著雙手的鏈子解開。

    小智小心翼翼的解著捆著未來雙手的鎖鏈上的機關,可解到最後的時候,小智怒罵了一句,「混蛋,那個混蛋!」

    「怎麼了?」君焰展納悶的看著小智,怎麼了?解不開?

    「能解開,可是解開了,未來姐姐的手也廢了。」小智將鏈子擺正,這個時候他們才看見鎖在未來手腕上的鎖鏈竟然全部都是倒刺,全部都穿過未來的手腕而過。

    楊宇低著頭抱著未來,看著未來身下的一片血水,全身肅靜而暴虐,他要殺了那個千骨手!

    季天傑檢查了一下未來的雙手,隨後沉了臉,「那個混賬!小智,先解開,救了命再說!」

    小智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硬挺著將最後困在未來手腕上的鎖鏈解開。所有的鎖鏈機關被解開,楊宇將未來抱了出來,然而,也是這一刻,他們終於知道為什麼泡著未來身體的水是血水,因為未來的右腿有一道傷口,那是被硬生生撕裂的傷口,深到完全能看到裡面的骨頭和肌肉組織。

    這一刻,冰窖裡,安靜的連呼吸聲都要聽不見了。

    君焰展默默的將外衫脫下來,蓋在未來身上將她裹好,季天傑也將外衫脫下將未來的腿小心翼翼的包好,盡量不傷害到未來的腿骨。

    「楊宇,未來的狀況最好是用什麼東西將她抬走,你等會兒。」君焰展走出冰窖回到地上,無視正打作一團的四個人,從破廟裡撿了一塊木板,又折回到冰窖裡,「放在這上面吧,我們抬著出去。」

    將未來小心翼翼的放在木板上,三個大人抬著木板衝出去,連帶著後面三個小的,墨雲安和千星拎著大藥箱子費勁的跟在後面,他們可不能拖後腿。

    地上的打鬥仍舊再繼續,只不過在君焰展經過這裡的時候下了一道命令,「虐殺!」

    ……

    鎮親王府裡,墨雲千皺緊了眉頭站在風雲院裡看著城東的方向,距離季天傑他們離開已經過去一個半時辰,怎麼這麼慢?

    「你放輕鬆,別忘了你身體不好,未來不會有事的。」季天章將墨雲千壓著坐在躺椅上,這麼久都沒有回來,不是遇到嚴重的阻礙就是未來的狀況非常差。

    很快,夾雜著血腥味兒的幾個人匆匆的回來了,墨雲千騰的起身,怎麼是抬回來的?

    未來的房間裡,她身上的衣服被拿開,當墨雲千看見未來傷口的時候眼前一黑,險些跌倒,還好她後面的楊宇扶了一把才勉強支撐著。

    「姐姐。」墨雲安不安的看著墨雲千,她的臉色太蒼白了。

    墨雲千揉了揉額角,「我沒事,季大仙兒,天傑,無論如何,給我救活未來,要什麼儘管說!」

    「她還沒死呢,有我在她就不會有事,你現在就坐在旁邊帶孩子。」季天章將懷裡的兩個小不點交給墨雲千,就讓她坐在屋裡哪也不許去,他們三個,一大兩小誰也不能出事。

    楊宇看著床上幾乎沒有什麼生氣兒的未來,握緊拳頭,轉身看著墨雲千,「王妃…。」

    墨雲千將綁在小腿上的匕首交給楊宇,是那把最新製作的匕首,看著未來的時候紅了眼眶,眼底帶著一絲凶狠,「給我殺。」

    接過匕首,楊宇抿唇出了門,風一樣朝著城西的宅子而去。

    ……

    宅子裡,六個人仍舊跟千骨手纏鬥在一起,君疾風就站在旁邊看著。當楊宇重新落在他面前的時候,君疾風皺緊了眉頭,好重的血腥味兒。

    「王爺,未來救回去了。王妃說,殺。」

    君疾風這才準備動手,只是楊宇攔住了君疾風的腳步,抬頭,眼底帶著一絲堅定,「王爺,可否將最後滅殺的機會讓給屬下?」

    看著面前這雙染著一層憤恨的雙眸,又看了看楊宇手裡的匕首,「可以。」

    六個人在看見君疾風走過來的時候迅速退後,千骨手以為自己終於得救了的時候,君疾風卻出其不意的一掌拍在他的氣脈上,十成十的內力震盪了千骨手體內的內力,就一掌,不過才一掌而已竟然就震碎了她的氣脈丹田。

    千骨手雖然及時的退開了,但卻被君疾風緊咬的追著,根本退不開一個手臂的距離,幾乎是貼得極近。君疾風的左手應對著千骨手的掌風,右手卻在伺機而動,一晃眼,一抹黑影飄過,千骨手慘叫一聲跌落在地,跌在地上,周圍的侍衛才發現他的手筋已經被挑斷。

    君疾風站在原地,一串鏈條從他的衣袖裡被放下來,鏈條的盡頭是一隻倒金鉤。

    千骨手怎麼說也能排在武林前二十強,可就是這樣一個武林高手竟然在君疾風面前不過一個照面的功夫就被廢去武功,甚至被挑斷手筋!

    「你…你的武功…」千骨手一臉驚恐的看著君疾風,不可能,他上次參加武林大會的時候連自己都打不過,怎麼可能此刻竟然如此厲害,就算自己身受重傷也不會一個照面就被廢了武功!這不可能!

    君疾風笑的一臉不屑,「不可能?上次本王是覺得無聊不想參加了才不繼續,要不然你以為你有可能贏過本王?」

    「你,你不想救那個女人了?沒有我,你們就算找到她也沒有用!」千骨手咬咬牙將這句話說了出來,他要換取自己的命。

    「真是一場豪賭,不過本王並不奉陪。」

    君疾風的話剛落,城東的方向就傳來一陣爆炸的聲音,轟的一聲,震天巨響,驚了京城裡的男女老少。千骨手一臉呆洩的看著城東的方向,不知道為啥,他就是覺得爆炸的地方肯定是那個破廟。

    「不,不可能,你們竟然要把那個女人也炸死,哈哈,鎮親王府也不過如此。」

    君疾風晃了一下自己手裡的倒金鉤,「你說本王跟你一樣?真是噁心,未來早就已經救出來了,彫蟲小技而已,你可以準備去死了。你們說,拆骨怎麼樣?」

    6個侍衛握緊了手裡的長劍,「王爺,可否給我們留一口氣?」

    君疾風眉頭一挑,「本王從來不留活口,不過,今天就算例外吧,給你們留口氣。」

    沒人看見倒金鉤是怎麼動起來的,在楊宇他們的目光中,倒金鉤就彷彿是活物一樣自己衝向了千骨手。因為手筋被挑斷,千骨手沒有辦法阻擋君疾風的倒金鉤,就算沒被挑斷,他也阻擋不了,因為他連倒金鉤是什麼時候到了自己面前的都不知道。

    唰的一下,鎖鏈嘩啦嘩啦的作響,倒金鉤整個卡在千骨手的右側手臂裡,君疾風眼底血芒一閃,往外一拉,一根完好的右小臂骨頭被拉了出來,只不過中間的位置有些裂痕。

    骨頭落在地上,君疾風一臉厭惡,「飛鷹,過來,碾碎了,一點點攆!」

    因為兄弟的慘死,飛鷹等人看著千骨手的時候眼底帶著狠、帶著恨、帶著血腥,他們要用同樣的方法讓千骨手也嘗嘗,在他活著的時候所有骨頭被一根一根提出來,然後被他們一根一根的碾碎的滋味!

    城東的動靜讓君疾風知道,那裡的戰鬥結束了,接下來就是花非寧帶著的前往阮家暗莊的那部分人。不過那邊有動靜之前,自己來體會一下拆骨的樂趣吧。彷彿玩兒上癮了,也彷彿第一次提出來的骨頭有裂痕,讓他很不滿,總之,彷彿是實驗一樣,君疾風一根比一根提的漂亮而且完整。

    一根一根,一塊一塊,然後被無情的碾碎。

    當最後一塊骨頭被提出來之後,君疾風數了一下,正好177塊骨頭,有點多,地上還多白色粉末渣滓。君疾風接過飛鷹遞過來的絹布仔細的擦著手裡的倒金鉤,將還剩下最後一口氣的千骨手交給旁邊的侍衛,隨他們怎麼折騰。

    千刀萬剮,六個侍衛和飛鷹他們一片片將千骨手的肉片下來,千刀萬剮,分毫不差。最後,楊宇拿著墨雲千給的匕首插在了千骨手的腦袋上,從腦門上插了過去,就聽卡嚓卡嚓卡嚓三聲,整個腦骨崩碎。

    君疾風從袖口裡拿出幾枚手榴彈遞給飛鷹,扭頭看著楊宇,「未來怎麼樣?」

    「……被穿了琵琶骨,雙手可能會殘廢,右腿被硬生撕裂,但好在骨頭並沒有使,但長時間處於冰窖裡。」

    君疾風看著阮家的別院,皺了皺眉頭,「不早說?把這裡炸乾淨之後,去找另一個人算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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