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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v5 臉紅,八字計策 文 / 飯鍋鍋

    「老大,有探子。」凌霄仄進了大帳之後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不過他立刻就感受到了戳在他身上的一抹嗜血視線。

    正在看折子的墨雲千手裡的筆一頓,揉了揉額角放下手中的折子,靠著椅背閉著眼,「幾個?」

    「兩個,一個在試探疾飛鐵騎,一個正在試探早上指揮大軍的人。」

    往軟椅裡窩了窩,墨雲千不著急卻反而翹起了嘴角,似乎想到了什麼好事兒而心情愉悅。凌霄仄不明白為什麼老大還能笑出來,如果戰刃和他們的人暴露了,對雨蕭國絕對不利。

    「凌,我們的探子傳信兒回來了麼?」

    「還沒有。」

    「時刻注意這邊的探子,偶爾給他們透漏一些他們認為值得的消息,不過這個消息的真實程度嘛…」

    凌霄仄眼前一亮,「是,屬下這就去辦,可是老大,這麼將消息給他們我們豈不是吃虧了?」

    「有一個成語叫做請君入甕。」

    「雖然我們能提前做絆子,可是我們就這麼請他們進來了,那…豈不是危險?我們現在的兵力太弱了,他們後臨朔北百部,想要多少援軍都可以。」

    這個時候軍帳的簾子被掀起,捲進一股冷空氣,凌霄仄眉頭一皺,擋在門口,替墨雲千擋住了這股冷氣,他可沒忘了還有幾天就要到了老大毒發的日子了。智月光一進來迎接他的就是凌霄仄冰冷陰沉的雙眸,挑眉有些不解的看著凌霄仄,貌似他沒有得罪這傢伙吧?幹嗎給個冷眼看?

    「智大人,你進入將軍營帳難道就不會提前打聲招呼麼?」凌霄仄的口氣可謂是差到極點,若是此刻他不在,老大一個人在這裡肯定要被人欺負了去。

    「凌兄,在下貌似沒惹到你吧?我只是來看看王爺的。」

    叮的一聲,不由分說的,凌霄仄腰間的佩劍出鞘,煞氣直逼智月光,智月光眼神一冷,抽出腰間的扇子橫在胸前,看著凌霄仄的眼神銳利。

    頓時大帳之內,硝煙四起,卻又無比安靜。

    墨雲千靠著軟椅挑眉看熱鬧,因為是白天而疼的不是特別厲害的君疾風也扭頭看熱鬧,兩個人就這麼看著,似乎在好奇究竟誰更厲害一些,也不出言阻止,也不生氣發飆。

    坐在一旁搗藥的季天傑一看著兩個人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沒事,聳聳肩膀很無奈的繼續干自己手裡的活,智月光的武功自己是知道的,不過這個凌霄仄應該也不差,兩個人應該是不相上下的,肯定誰也佔不到便宜。

    不過就在兩個人對持的時候,君疾風再一次吐了一口黑血。

    季天傑扔下手裡的搗藥棒來到君疾風身邊,出手點了兩處穴道,雖然能讓君疾風暫時不會太過疼痛,但是這也只是暫時的緩解,讓他有個能夠反應應付的時間。

    同時來到君疾風面前的還有墨雲千,只是她的臉色並不好,如果他總是這麼吐下去,雖然吐出來的都是黑血,可是一個人的血液量是有限的,吐多了會產生暈眩感,甚至容易引起供血不足導致腦部缺氧,最嚴重的是會危及生命。

    「季三少,如何?」

    「這次來的有點突然,不過暫時封住穴道,疾風,自己調節一下,藥馬上就好。」

    君疾風靠在墨雲千懷裡只能默默的點頭,甚至連點頭的力氣都已經消耗殆盡,只能眨眨眼表示自己明瞭,每個月都是這麼挺過來的,他習慣了。

    身後的柔軟讓君疾風有些走神兒,後背帶著一絲溫暖讓他有些怔楞,可是一想到身後的人,君疾風又安然的往後靠了靠。

    正在皺眉注意君疾風狀況的墨雲千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因為君疾風的往後靠讓她以為是他的身子沉了一番,反倒主動將他的身子擺好,完全的環在自己的懷裡。

    「凌,將齊老帶過來,不要驚動任何人。」

    瞪了一眼智月光,凌霄仄收起佩劍轉身朝外走去,「是。」

    收回手裡的扇子,智月光仍舊笑瞇瞇的看著墨雲千,當然也看見了君疾風的小動作,「王妃,你這屬下好生厲害。」

    「不厲害我會讓他帶兵?你來的時候應該經過了軍醫大營,裡面狀況如何?」頭也不抬,墨雲千的目光始終在君疾風的身上。

    「從外面看起來倒是竟然有序,聽說了王妃的辦法,看起來不錯。」

    沉默了一下,墨雲千眉頭一皺,見君疾風這會兒不再吐血了之後,將他的身子又放回床上平躺著,擦了擦他的嘴角。「季三少,你暫時看著一下,這些藥讓妙語去弄就是。智月光,跟我來。」

    智月光無奈的跟著墨雲千走出將軍大帳,一路上兩個人相對無言,墨雲千眉頭緊蹙的走在前面,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樣,智月光走在後面,只是眼睛卻一直停留在前面的墨藍身影上,一副我正在深思不要打擾的模樣。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在軍營裡走,沿路的將士們雖然想打招呼,可是礙於兩個人的表情太過恐怖,愣是全部縮成團、往後靠、降低自己存在感。

    ……

    軍醫大營的門口,一個年輕軍醫的帶著兩個藥童正在檢查一個剛剛送來的受傷將士,「右小腿骨折,腹部中箭,第二頂暫緩重患大營,抬走!」

    「等一下!」

    門口的人都下意識的抬頭一看,這一看便看見墨雲千正蹙眉快速而來。

    「王妃?」那名年輕的軍醫一愣,連忙上前。

    周圍的人都是一愣,王妃?這個小少女就是之前那個領著他們打退朔北大軍的王妃!?明明就是個小孩子啊!

    「肋骨斷了好幾根,可能會傷到內臟,立刻送到第一重患大營進行緊急救治。」墨雲千隻是淡淡的點頭,簡單的檢查了一下手上將士的身體狀況便下了換營命令。

    年輕軍醫皺了皺眉頭,「王妃,你是怎麼看出他斷了肋骨?」

    墨雲千抬頭看了一眼年輕軍醫,怎麼解釋?說她常年帶著特種兵出入各國戰場的時候練出來的?

    「胸口下陷,無肋骨支撐,顯然肋骨出了問題。肋骨一旦受傷,若是有一根戳進內臟或者心臟,不及時救治就會造成死亡。你,又為什麼沒看出來?」

    「若是簡單區分的話,必須進行快速檢查,這裡的受傷的將士太多了,若是如此繁雜的檢查就會耽誤後面那些重患的。」

    「可是本妃想問你,檢查一個人的受傷程度除了檢查骨折狀態以及流血傷口以外,胸口、腰腹的內部骨折只要簡單看一眼、手接觸一下就會知道最基本的傷情狀況,而你連動都不動一下,就這麼看一眼,當你是透視眼能看見身體裡的骨折狀況?」

    「……」年輕醫生抿唇皺眉,他竟然被一個小女孩質疑自己的行醫問題!

    「覺得本妃太年輕,所以感覺的憋憤?該憋憤的是這些本來身受重傷卻沒有得到及時救治的將士!本妃下命令讓你們分門別類的接受病患且不可以漠視任何等級的將士,為的就是確保能夠更好的進行救治以及確定重點救治對象,這樣可以減少傷亡,至少讓這些出身在外的將士們能多一個機會回家。如果這個命令沒有得到具體的貫徹執行,反倒是讓你們這些軍醫攀比起來,那麼全部打亂,恢復原狀!」

    周圍的將士們都眼眶紅了紅,看著墨雲千的時候充滿了感激。所有受傷了的將士,基本上都是帶著滿身的傷在軍醫大營裡面躺個好幾天都得不到好的治療,軍醫大營裡亂七八糟、無從下腳、軍醫亂轉,這也讓他們很無奈。但是這次戰爭一打響,他們將兄弟們抬過來的時候被迅速的分門別類安置,速度快的嚇人,而且還能夠得到更好的護理和救治。

    本來他們就很感激王妃能夠下這樣的命令,讓他們的兄弟能夠多一份生還的可能,而王妃的這席話更是讓他們感動,誰不想完好無損的回到家鄉?他們有多久沒回家了?好像自從從軍了之後,他們的生活裡除了打仗便只有兄弟,家人的影子似乎都模糊了。

    「你們把他抬到第一大營去,就說本妃說的,斷了肋骨,檢查是否有插入內臟的可能,盡快進行治療,救不好,裡面的軍醫都給本妃滾回家去種田。」

    幾個將士連忙將這兄弟抬到第一個大營中去了,速度快的不得了。

    墨雲千雙手背後,不再理會門口的年輕軍醫,這個人她還是有些印象的。凌霄仄給自己的資料裡有這個軍醫的生平履歷,也知道他是太醫院裡一個德高望重的老大夫的孫子,但是不代表自己會在這裡縱容他。

    智月光安撫了一下那個年輕軍醫,然後快步追上墨雲千,可是卻找不到機會開口。

    墨雲千一進了軍醫大營就到處查看,從第四頂安置輕傷病患的大帳開始,一個一個仔細的檢查過去,雖然多數都沒有什麼太大問題,不過還是偶爾有幾個被換到其他營帳去的。這期間,她也瞭解了一下,分營的這些都是門口那個年輕醫生要做的,畢竟那也是個能夠證明自己的地方。

    一直到所有的大帳都走完,墨雲千將所有的軍醫都叫到了外面的空場,連帶著門口那個年輕軍醫也在,還有所有跟著軍醫的小藥童。

    「知道本妃為什麼將你們叫到這來麼?」墨雲千眼神銳利的掃過所有人,那眼神有些讓人不寒而立。

    年輕軍醫冷笑一聲,「王妃不過就是要說屬下的過錯麼。」

    墨雲千黑洞洞的雙眸陰沉的盯著他,「沒錯!」

    話一落,所有人都一愣,誰不知道這年輕軍醫的身份?他的爺爺可是皇上身邊的頂級御醫,那更是三朝元老,跟隨先皇走南闖北出來的人物,有著極高的榮耀。這樣一個家世,在軍營裡誰敢對他嗆聲?就連王爺也因為老爺子而對這小子留些面子,可是這個小王妃一上來就直接嗆聲啊!

    「你!」

    「軍杖二十。」

    後面的智月光一愣,還不等他將人攔住,錦玄和飛鷹已經上前,一把按住年輕軍醫直接執行命令。

    「啊!放開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竟然敢打我!啊!」

    哀嚎聲、質問聲、咒罵聲,不絕於耳,只是周圍靜靜的,所有人都縮著脖子看著這場面。軍杖二十,這可是重罰啊,要知道那用刑的棍子可粗了。錦玄和飛鷹更是眼色暗沉,暗自使勁兒,尤其是錦玄,他才不會顧及其他事情,敢罵他的主子,真是找死!保證你一個月生活不能自理!

    二十軍杖執行完,沒有人敢上去扶那年輕軍醫,就怕下一個被打的就是自己。墨雲千臉色如常,看都不看地上那人一眼,而是盯著這些軍醫的表情看,順便連帶著看了幾個藥童,倒是挑了不少人。

    「本妃再問你們一遍,知道為什麼將你們叫到這裡來麼?」

    幾個軍醫都哆嗦了一下,左看右看卻不敢開口。

    這個時候,一個小藥童從後面走了上來,年紀不大,也就十三四歲的模樣,但是臉色沉穩卻隱隱帶著一絲桀驁不馴,「我知道。」

    「哦?說說看!」墨雲千挑眉看著這小少年說道。

    「軍令如山,但是我們做得並不好,雖然前期有些手忙腳亂,但是後來熟悉了之後,我們卻沒有完全執行軍令內容,而是開始了攀比。」

    「你只是個小藥童,別怪本妃看不起你,你覺得你有什麼能耐質疑這些軍醫的做法?」

    小少年眼睛微微睜大,聲音不大卻鏗鏘有力,「作為一個大夫要做的只是專心救人而非攀比能力,作為一個藥童,我要做的就是配合每一個大夫,而非想著跟一個有家世後台的人以換取成為軍醫的機會。我自認,我做到了我該做的事情,所以,我有資格質疑每一個沒有做到自己本職任務的人!即使…那個人是王妃您!」

    安靜了,這下周圍的人都驚恐的看著這個小男孩,都默默為他悲哀,這小子這下可要等死了,而這些人裡,只有兩個人因為小男孩的話在蹙眉思考。

    墨雲千沒有說話,只是翹起嘴角,啪啪啪的拍手,不肯定也不否定,一時間,周圍的人都拿不準墨雲千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你叫什麼?」

    「丁宇。」

    墨雲千隻是淡淡的點了頭,隨後讓所有人散開,轉身,走了!

    眾人傻眼的看著墨雲千的背影,走了?連個答案都沒有的就走了?這個小藥童也不懲罰了?還是說準備事後算賬?這下眾人看著小藥童的眼神更加的憐憫了。

    丁宇只是抿唇,臉色如常,轉身去做自己的事情了,並沒有因為墨雲千的態度而有所改變。

    ……

    回到君疾風的大營裡,還不等墨雲千坐下,智月光就首先開了口,「王妃,你就這麼打了那個軍醫,京城的老爺子不會善罷甘休的。」

    墨雲千臉色如常,並沒有因此而有所忌憚,反而將桌子上新送來的折子打開來,「若是就因為這點事情,老爺子就要找本妃算賬,本妃覺得老爺子也可以解甲歸田了。」

    智月光一哽,愣是說不出來話,只能無奈的扶額,京城的那位老爺子可是備受尊重,想要動那位老爺子,恐怕就連皇上都要思考一下對策。

    「哦,對了,錦玄,找人將那小子簡單治療一下就送回去,我不想在北境大營裡再看見他。從現在開始,他罵一個人打一棍,欺負一個人打一棍,如果他拒絕治療,那就直接扔回去。我們鎮親王府的軍醫大營裡容不下這尊大佛,還是請老爺子回去自個兒供著吧!」

    錦玄笑瞇瞇的應了聲,連忙轉身出了大帳,將護在外面的凌霄仄叫了進去,誰知道智月光那傢伙會不會對主子不利?不能掉以輕心呢!

    凌霄仄一進了大帳就站在墨雲千的身後,神情戒備的看著智月光和季天傑,就連君疾風都在他的戒備範圍之內,不過君疾風那個人雖然冷血且總是喜怒無常,但是這傢伙會堂堂正正的處理事情,至少自己是被他堂堂正正打敗的。

    智月光歎了口氣,轉身出去了,他在想是不是要適當安撫一下那個軍醫。智月光一出去,季天傑就放下手裡的搗藥棒,溫和卻邪氣的眼裡帶著一絲絲瞭然,他記得爺爺的玉珮可是給了這丫頭,有了爺爺的玉珮,全天下的大夫都不敢動她,可是她竟然沒用。

    「軍醫大營裡的狀況如何?」

    「髒、亂、差,沒素質。」

    噗…這是有史以來最差的評價了吧?季天傑一臉苦笑,軍營裡的軍醫大營是自己再管的,誰讓他是幾個副將裡唯一一個會醫術的呢,可是他平時要帶兵打仗,哪裡有時間仔細管理軍醫大營?多數都是下面的人來匯報而已,這下被抓住尾巴了。

    「咦?」墨雲千一聲疑惑讓季天傑眉頭一挑,這丫頭也有疑惑的時候?

    「怎麼了?」

    「武林上有沒有哪個勢力對機關特別有研究?」

    「要說機關的話,段每益所在的段家還有一個就是天山腳下盛家,怎麼了?」季天傑好奇的看著墨雲千,怎麼突然間問起這個了?

    墨雲千拿著折子遞給季天傑,「你看看上面這個圖,這裡有一個標記,是不是盛家的?」

    季天傑接過折子,仔細的看著上面的圖,這…這不是天山株麼?

    「是,是盛家,天山就是爺爺說的極寒之地的天山,盛家就坐落在那裡,冰寒毒解藥的成分之一天山株就是這個天山上的特有品種,盛家的標記就是這個,你從哪弄得這兵器圖?」

    「剛剛有人送來的,只不過這上面沒有署名,我想…會有特殊的機遇也說不定。」

    「你不是準備…」

    「既然他自己送上門來,而且能將東西送進這裡,要是拉攏這個人,你覺得好處會少了?」

    「萬一是陷阱怎麼辦?」

    墨雲千收回折子,伸了個懶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年輕人總要有股敢沖的勁兒嘛,是吧,大叔!」

    季天傑滿頭黑線,嘴角微抽,尼瑪,人家才二十五歲,怎麼可能是大叔!可是一想到墨雲千才十五歲,頓時淚流滿面。

    躺在床上的君疾風微微翹起嘴角,眼底深處有著一抹無奈和寵溺,卻也帶著一絲抑鬱,他也二十五了,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大了她十歲。

    **

    夜晚很快的悄然降臨,墨雲千和季天傑兩個人緊張的守在君疾風身邊,大帳外面,凌霄仄帶人守護著。雖然看起來跟平常一樣沒有任何變化,但只有知情人士才知道這周圍佈滿裡三層外三層的暗衛,飛鷹可是調來了三十多個月光暗部的精英守護,而墨雲千調來的戰刃的人都在暗處監控,若有可疑人員靠近大帳立刻打昏了拖走。

    只是君疾風一毒發起來根本擋不住,任何的止痛藥都無濟於事,季天傑雖然封住了他的幾處大穴,卻終究不是辦法。君疾風疼的全身僵硬,就跟要死了一樣,思維也一波一波的受到衝擊,漸漸的視線模糊,思維遠離。

    「齊老,如何?」墨雲千從後面抱著君疾風,揉著他的肩膀和手臂,以試圖減緩他的肌肉僵硬程度。

    齊老摸了摸頭上的汗,「只能這樣了,除了硬挺著,老夫真的沒轍了。」

    「齊老,這是什麼毒?」墨雲千低頭看著君疾風的臉,右手附在他的額頭上,抹去一層層冷汗。

    「奪魂散。」

    歎了口氣,墨雲千沒有讓齊老再說下去,她只要知道這是什麼毒就是了,君疾風究竟具體是怎麼中毒的自己沒有興趣知道,如果他想說,總有一天會自己告訴她的,至於解毒的方法,自己還是問問師傅吧。

    「你們都出去吧,都在這裡容易被人懷疑,飛鷹,注意著點兒。」

    ……

    營帳裡只剩下君疾風和墨雲千,君疾風每一次毒發都會沒什麼精神,甚至思維渙散,神情模糊。看著眼神有些渙散的君疾風,墨雲千心裡有些發疼,他就是這麼自己一個人挺過這麼多年月的?

    「疾風,疼的話就出聲,被人聽見也沒關係,被敵人知道也沒關係,有我呢。」

    「危……險。」

    「從收了你的玉珮的那一刻起,我就說過,玉在人在,我不會讓鎮親王府有事。」

    「……你…」

    墨雲千話語一頓,很是無奈的歎氣,低下頭,額頭貼著君疾風的鼻尖,眼睛對著他有些渙散的眼眸,彎彎的眼角里帶著溫柔,「我不會讓自己有事。」

    君疾風沒有再說話,只是愣愣的看著墨雲千的眼,這雙眼裡,有著跟自己很像的神情,也有著自己不解的神情,但是,卻多了自己從未想過的溫暖。

    「好看麼?」墨雲千掛著笑容咯咯咯的笑著,彎彎的眼角,小小的酒窩,特別漂亮。

    君疾風的嘴角微微翹起,快的幾乎看不見,不過墨雲千看見了,雖然只是一點點弧度,可是墨雲千知道,所以她很開心。

    每隔一個時辰,君疾風都會吐一次黑血,地上都是污穢的黑血,君疾風也全身狼狽。可是墨雲千隻是緊緊的抱著他,不嫌棄的幫他擦擦嘴角,清理身上的污血,一點一點,極為認真。

    王鏡偶爾會掀起一點點帳簾看看裡面的狀況,每每看見這麼一幅場景的時候都暗自稱奇,貌似王爺是第一次跟女人如此平靜而且充滿了粉紅氣氛的呆在一起吧?往常哪個女人近身一丈範圍之內,王爺都會直接將人拍飛,目前為止逃過一劫的就只有公主、皇后還有小公主殿下,可也只是站在邊緣而已。

    這個黑夜有多難熬,恐怕只有君疾風和墨雲千自己知道。

    ……

    墨雲千抱著君疾風,整個晚上都沒有怎麼休息好,等到天亮之後,君疾風有兩個時辰不再吐血之後,墨雲千才勉強靠在床頭淺眠。她往北境趕的時候就不眠不休的走了兩天兩夜,來了之後又直接指揮戰爭,緊接著沒有休息又趕上君疾風的月缺之夜,這連著折騰了三天三夜沒有合過眼,沒有休息過,這下是困得難受了才靠著小憩一下。

    天大亮了,君疾風睜開了雙眼,眼裡閃爍著陣陣清明,沒有大的動作,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從後面抱著自己的墨雲千,看著那張眼底戴著黑色、臉上帶著疲憊的小臉,君疾風的心有些疼。

    季天傑和齊老走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這麼一幕,順便被君疾風冷冷的看了一眼,立刻小心翼翼的不發出任何聲音的來到床邊。可是若是不想驚動墨雲千的讓君疾風坐起來是不可能的,無奈之下,君疾風還是驚動了剛剛閉了一會兒眼睛的墨雲千。

    「唔…天亮了?疾風?怎麼樣?還疼麼?」

    君疾風坐了起來,按下墨雲千檢查他身上的小手,將人帶進自己的懷裡給她揉著胳膊,「不疼,麻了。」

    墨雲千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胳膊傳來陣陣針扎一般的麻痛感,由著他給自己揉胳膊,不過看他臉色似乎好多了,於是也鬆了口氣,這一放鬆,倒是一陣困勁兒上來了。

    「洗澡,睡會兒。」

    「不了,我靠一會兒就好了,哪裡有時間睡覺。」

    「睡。」

    「先讓齊老給你看看,然後我跟你說說之前的事情,然後我再睡,到時候你攔著不讓我睡,我都跟你急。」

    墨雲千躲開,將地方讓給齊老,站在一旁揉著自己的腿和胳膊,君疾風聽話的伸手讓齊老把脈,不過眼神兒卻一直放在墨雲千身上,看見墨雲千袖口上和衣擺上的污血皺緊了眉頭。

    大概一刻鐘的功夫過後,齊老鬆開了君疾風的手,「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但是為了保險起見,王爺還是多喝些熱湯,老臣這就回去開些補養的藥膳過來。」

    齊老跟季天傑出去之後,君疾風就慢慢走到了墨雲千的身邊,不是他放慢了速度,而是腿還是有些僵硬,伸手就要脫墨雲千的衣服。

    墨雲千一愣,下意識的抓住自己的衣服,一臉怔楞,「你要做什麼!你這個色狼!」

    「脫衣服。」

    「脫你妹的衣服啊!大白天的!」

    君疾風眉頭一皺,臉色不怎麼好,眼底帶著些委屈,「從不脫皇妹的衣服,討厭她。」

    墨雲千一手抓著自己的衣領,一手無奈扶額,古代人,太不好交流了,「我不是說你皇妹,跟你皇妹沒有關係,不對,不要岔開話題,不許脫我衣服!」

    「髒,換衣服。」

    滿頭黑線,嘴角一抽,墨雲千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都是污血,「轉過去!」

    「看過了。」又要伸手。

    墨雲千一驚,直接後退好幾步想要躲開,卻忘了身後有個屏風,因為沒注意而撞在了屏風上,往後倒了下去。這一倒,驚得她下意識的抓住君疾風的衣領,然後…然後兩個人一起倒了下去。

    帳內傳來的辟里啪啦的聲音,驚擾了外面守護的人,凌霄仄和飛鷹他們第一時間衝進了大帳之內。不過一瞬間的功夫,大帳之內就聚集了不下十個人,只不過這十幾個人都全身僵硬的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尷尬。

    「看什麼看,都出去!出去啊!」

    墨雲千一聲吼,十幾個人立刻衝出大帳,將帳簾關好,跟門神一樣站在那裡。而大帳外面因為聽見聲音而趕過來的人都納悶的停在原地,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們,怎麼不進去?剛才裡面不是辟里啪啦的麼?不是有人襲擊大帳了?

    「怎麼回事?」智月光皺著眉頭,難得週身沒有了溫和而帶著一絲冷冽。

    王鏡輕咳一聲,「那個,智大人,還是別進去了,是王爺和王妃…咳,那個…」

    要怎麼解釋他們看見的一切?哎呀,王爺也忒心急忒…生猛了點啊,這大清早上的就…

    一看王鏡的表情,智月光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一陣黑線之後轉身走了。

    大帳內,墨雲千被君疾風壓在屏風上,臉色紅潤,當然不是因為xx事件,而是因為她被君疾風壓的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憋得!而君疾風的手正握在墨雲千胸前的柔軟上,眨了眨眼睛還下意識的抓了兩下。

    墨雲千的臉色本來已經褪去了紅潤,可是又因為君疾風的動作紅了臉,只不過這次是也不是含羞的臉紅,而是被氣得!

    墨雲千咬牙切齒的瞪著君疾風,小眼神兒跟刀片一樣唰唰唰,「還不趕緊起來!」

    「很軟。」

    噗…墨雲千隻覺得一股熱氣直衝腦頂,羞紅了一張臉扭了扭身子,嬌嗔的瞪了一眼君疾風。不同於其他男人的花言巧語,不同於其他男人的引誘軟語,君疾風的話近乎直白而且簡單,可是卻莫名的帶著一股讓人羞紅臉的魔力。

    「混蛋,趕緊起來!你要壓死我麼!」

    君疾風有些詫異的看著墨雲千,不明白他為什麼說自己是混蛋,不過還是乖乖的起來了,順帶著將被他壓在身下的墨雲千拽起來抱在懷裡,一手托著墨雲千的臀部,一手環著她的肩膀,就跟抱小孩子一樣,抱著她轉身走到床邊,放在床上。

    只不過一個小小的動作,墨雲千卻覺得君疾風做的異常認真,看著給自己換衣服的男人,墨雲千真的覺得自己碰見了一個好男人,有哪個男人近乎虔誠的給自己的女人換衣服?更何況還是有著大男子主義的古代男人?

    「吶,君疾風!」

    君疾風抬頭,撞進了墨雲千清澈的雙眸中,呆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反應。

    「你是不是個好男人?」

    這句話君疾風聽懂了,鄭重的半跪在墨雲千的身前,抓著她的手,眼神認真,「嗯。」

    「噗…呵呵,真是厚臉皮!」墨雲千的心情極好,「君疾風,我試試看,希望你能讓我真的愛上你。」

    「會的。」

    **

    議事大營內,墨雲千和君疾風手拉手的走了進來,安然的走到最上面的兩個主座裡,環顧一周,眼神殺伐。

    「尚將軍這次帶兵損失15萬祥雲軍,老大派出去的疾飛鐵騎和戰刃損失10人。據線報,朔北索白藏帶了40萬人出來,回去的時候只有十萬。突襲步兵僅剩10人,重傷8人,輕傷2人。突襲步兵的領導者系甄家甄寧,若是查出屬實的話,甄寧將會定為叛國,甄家餘孽甄恩輝和甄寧將會被宣告叛國並進行五國之內通緝。」

    凌霄仄第一個匯報了現在的基本戰況,這次若不是老大訓練了他們一個月,恐怕這些突襲步兵就能趁機得逞了,若是如此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老大簡直就是神人!

    「王爺,我軍現在的戰鬥力不足二十五萬,真正能現在就上戰場的只有二十萬。另外糧草已經不足以支撐一月,火炮藥彈最多只能夠再支撐3次大戰,傷員眾多,藥品不足,天氣越來越寒冷,恐怕會有異變。」

    聽著手下人的回報,君疾風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在桌子上,墨雲千則是拄著腦袋歪著身子靠在軟椅上聽著。

    等所有人都會報完了之後,議事大帳裡終於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著主座裡的兩個人。只是兩個人,一個人是經常系面癱,從來就沒人能指望在君疾風的臉上看出來任何表情,一個是淡淡的表情,似乎並不在意任何事情。

    「什麼人!」大帳之外,守著的兩個將士攔住了來人的去路。

    來人只是拿出了一塊令牌,隨後被放行進入大帳之內,在君疾風和墨雲千的面前單膝跪地,「王爺,王妃。」

    「童泰,好久不見。」

    這個人正是已經將近一個月不見的童泰,自從墨雲千將他訓練完放了出來之後,就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就連君疾風、飛鷹和林威他們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沒有任何消息,就算飛鷹曾經動用月光暗部找他,卻依舊完全無所獲,沒想到此刻他竟然突然出現在這裡。

    「王妃,不辱使命。」

    「好!」墨雲千這才來了精神,神采飛揚的坐直了身子,「起來旁邊坐著說話。」

    「是!」童泰起身,臉上也帶著絲絲興奮,「王妃,已經做好了,已經送過去了,隨時都可以!」

    什麼準備好了?什麼已經做好了?眾人莫名其妙的看著墨雲千,就連君疾風都是有些詫異的挑眉看著她。

    「今天下午進行偷襲,本妃要他們處在北境處的所有戰鬥力全部消失!飛鷹,讓那5個人準備好,活捉神秘軍師!」

    飛鷹一聽,眼前一亮,「是!」

    「王妃能不能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智月光笑瞇瞇的看著墨雲千,語氣裡帶著些強硬。

    「這些就不勞您老人家費心了,這場戰鬥的主力是疾飛鐵騎和戰刃,至於戰場上的祥雲軍王爺會親自率領,四位羅剎將軍輔助,智大人……您老還是留在軍醫大營裡哄那位京城老爺子的乖孫子吧!」

    墨雲千語氣輕柔,淡淡的沒什麼味道,可是話裡話外卻是絕對的堅定,她對智月光已經忍到不能再忍,那就無須再忍了!

    智月光冷下了臉,臉色極差,可是君疾風不反對,他就沒有反抗墨雲千的權利,一切聽從指揮。鎮親王府裡,無人能夠反抗王妃,就算他是君疾風多年的生死之交也不行。

    君疾風眼色一沉,「送出去。」

    智月光一愣,轉頭看著君疾風,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君疾風的眼神告訴,他沒有聽錯,「疾風…老爺子那裡…」

    「送出去。」

    「祥雲軍內,關係靠後,能力靠前,智大人不會忘了你當初是怎麼走到軍師這個地位的了吧?」墨雲千有些嘲笑的看著智月光,這些人竟然就因為討厭自己而失了眼光,失了分寸麼?

    智月光全身一震,看了一眼墨雲千便再也沒說話。

    討論會結束,君疾風和墨雲千帶著童泰去了將軍大帳之內,剩下一群人準備出兵。雖然他們很好奇童泰究竟帶回來了什麼好消息,但是也知道接下來的這場仗決定著北境之戰的絕對勝負。王妃不是說了麼,用這場戰鬥結束北境戰爭,順便讓索白藏的大軍全軍覆沒,還能抓到那個指揮突襲步兵的神秘的軍師!

    ……

    將軍大帳內,童泰興奮的比劃著,墨雲千默默的聽著,大概兩刻鐘的功夫,童泰終於說完了,而君疾風也露出了興奮的目光,眼神灼灼的看著墨雲千。

    墨雲千將一本折子遞給君疾風,正是昨晚提到過得那個畫著兵器式樣的折子,「開始的時候我還不是很確定,不過童泰帶來的消息讓我確認了這一點,沒想到這小子竟然能請到盛家的人。」

    「嘿嘿,其實我參軍之前一直在盛家人手下當學徒,師傅對我很好,而且主要原因還是王妃的設計圖引起了盛家人的興奮,這不就…」

    「那也是你的功勞,若是沒有你,怎麼可能聯繫上盛家。」

    原來,一個月前,童泰無意中跟墨雲千談論起了段每益的事情,而這小子對機關的熟悉程度也引起了墨雲千的注意,後來跟童泰長談之後,終於知道了盛家的事情,當時的墨雲千並不知道盛家的名稱,只以為童泰是跟人學過一段時間有關機關的製造。

    真正確認盛家的事情是之前那本折子,上面的圖案正是墨雲千交給童泰送給盛家的見面禮,所以,這才確認了盛家的身份。

    「甕中捉鱉,火燒敵營。」

    君疾風的八個字跟墨雲千想的一模一樣,見墨雲千點頭,君疾風眼底閃過一絲溫柔。

    童泰興奮的手舞足蹈,這可是他第一次指揮大軍行動,更別提他指揮的是戰刃了!那兩千戰刃的兄弟們簡直就是神人,不僅打仗厲害,就連幹活都厲害啊!

    「童泰…」墨雲千無奈的扶額,一般人能見到戰刃就已經夠興奮的了,更何況這傢伙還親自跟戰刃的人一起幹活了。

    「王妃,我們什麼時候行動啊,我都等不及了!」

    「立刻、馬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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