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真的要將這些首飾都分了嗎?」小桃捧著手裡沉甸甸的首飾盒,心疼得不行,要知道這裡面的首飾大多數可都是夫人專門給小姐出嫁時準備的嫁妝呢!
雲景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這些東西反正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有幾樣就行了,反正我平時戴的也少。」
「可是……」小桃還是心疼。
雲景笑著放下手裡的杯子,「別可是了,記得我跟你說的話,快去吧!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知道嗎?不過,你這次可給我漲點兒眼力,要是敢給我暴露了,我絕對是不會再管你了知道嗎?」
她這話說得有點狠,但倒是真不假,不管怎麼樣,小桃也該真的學學怎麼察言觀.色.了。
小桃頓時也露出一副緊張的表情,但幾乎是立刻她也是堅定的點了點頭,「小姐,你放心,這次小桃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嗯,那你去吧!小心些,知道嗎?」雲景十分鄭重的給她做了個拉鏈封嘴的手勢,「還有,管住你那張嘴,這事,我們要悄悄的,就算是你姑爺,也不准透露半句知道嗎?」
小桃用力的點了點頭,一副誓死效忠的表情!
剛要走,小桃似是想起了什麼,「哦,對了小姐,這幾日聽說那表小姐好像病了,也不知道是什麼病,這都好幾天沒出門了,好像這府裡上下都瞞著的呢,我還是去茅廁的時候,偷偷聽到表小姐院裡的新丫頭說漏的嘴。」
啊哈?病了?
雲景挑眉,似是不信,但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這莫非是老天開眼了?哈哈……病得好啊!這種心機的小婊砸就該病死才好!
艾瑪!怎麼這麼解氣呢?
說真的,雲景還真的是從未像現在這麼恨過一個人,不過話又說回來,像龍葵這樣的人,應該不可能隨便病著的吧?雲景覺得一定是沒那麼簡單,但是不管這到底簡不簡單,只要收拾的人是龍葵,她都覺得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一時間,雲景真的笑得合不攏嘴了。
「哼哼,小桃覺得,那表小姐這麼壞,就該讓她一病不起。」小桃見雲景這般開心,也是在一旁義憤填膺的附和著。
雲景這憋悶了好幾天的心情,這一秒也是暢爽極了,跟多年的雞眼一瞬間被人徹底挖乾淨了似的,不過,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好了,好了,別耽誤事,快去吧!」
而等到小桃走了之後,雲景因為這樣天大的好消息反而興奮的坐不住了。
話說這幾日她也利索很多了,像這樣驚天地泣鬼神的好事,她要不要也去給她送個回禮呢?
呵呵……
當然,像這種禽獸不如,落井下石的事情……
果斷必須要啊!
稍稍收拾了下自己,雲景緩緩的移出了自己的院子。
也不知道是她在自己屋子裡呆久了,還是最近變天了的緣故,她竟然覺得這府裡好像有什麼變了,但是她又看不太出來,但是更冷清了這點倒是不假。
四周都光禿禿的,真是難看!
而這時,府中的其他丫鬟和家丁,在看見雲景時,也是紛紛避閃,那神情,彷彿見了鬼似的。
雲景倒是不意外,因為這幾天她也是聽小桃說了,因為祖祠的那件事之後,這府裡上下對她的看法也是變了,之前,她好歹還仗著自己是聖旨指婚的身份,但是這懷孕風波一鬧,別說聖旨指婚了,這怕是公主下嫁,都是損著面子呢,所以這些丫鬟和家丁,可不都看見自己繞道走麼?誰還不怕惹得一身騷啊?
而這也是她今日將自己的首飾拿出來,讓小桃去打點的原因之一,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她現在在府中腹背受敵,她需要有人,最少能做到給她通風報信,這樣也讓她好有個準備。
路行到一半的後花園時,雲景似是聽見一些細微的動靜,下意識的,她躲在了一旁。
「老爺要的東西呢?」那人聲音很小,雲景隔得有些遠,所以也聽不太仔細,但是老爺這兩個字,她倒是聽得真切。
那老狐狸又想幹什麼?雲景不由得往聲音的方向湊近了些。
「怎麼只有一半?」那人似是有些焦急的回著。
「雲府只送來一半……」對方回。
雲景一頓,這句話她聽得真真切切的,一瞬間也讓她將身子壓得更低了。
雲府送來的?一半?一半什麼東西?
莫不是上次爹爹信中說的那個名冊?可是那個名冊爹爹不是給南宮翊了嗎?按理說南宮翊應該是直接給南宮老爺了的啊,為什麼現在只有一半了?
雲景蹲在角落裡,腦子裡的片段飛快的重疊,身體的熱氣像是一瞬被抽空了似的,渾身都忍不住輕顫了起來。
不……不……她覺得應該不是這樣的,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突然,身後冒出來一個人影,「喂!你蹲在這裡做什麼?」
雲景嚇了一跳,猛然站了起來,一瞬又拉傷了那好不容易癒合的傷口,一瞬疼得那是一個嘶啞咧嘴啊,差一點就慘叫出聲了。
特麼要死啊,怎麼總碰上這些該死的熊孩子啊!
南宮胤看著面前疼得冷汗直冒的人,在見她捂著屁股的動作,一時也明白適才發生了什麼,那張端正的小臉上也有些許心
疼,「你沒事吧?」
她這樣看起來像沒事嗎?
雲景真真是恨死他了,但轉瞬她似是也意識到了什麼,抬眸連忙擔憂的朝適才說話兩人的方向看了一眼,萬幸的是,就在她剛才蹲下來思考的同時,那兩人早已經走了。
雲景鬆了一口氣,還好沒被發現。
隨即一瘸一拐的打算往回走,只是也因為這麼猛的一下,害得她計劃都打亂了,現在這個樣子絕壁是不可能去耀武揚威的啊?
只是還沒走幾步南宮胤卻也跟著追了上來,並一個箭步擋在了她面前,「我問你話呢,你跑什麼?」
雲景深吸一口氣,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你眼瞎啊?我都這樣了,我能跑起來?」
如果殺人不償命的話,她一定要捏死他一萬次!
南宮胤倒是沒生氣,但是也沒讓開路,「上次我跟你說的事情,你沒好好想想嗎?」
想你妹!
雲景不由得加快了腳步,真心表示不想和他多說半句話。
但是剛走到他身邊是,南宮胤卻一把拉住了她,雲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美目裡,閃著詫異,還有……
好痛!
這小子分明比自己還矮半個頭,竟然力氣這麼大?
「你要不聽我的,到時候我哥出了什麼事情,我饒不了你!」說完,他突然憤怒的甩開了她的手,然後風一般的走開了。
雲景被甩得踉蹌了兩下,心裡一瞬突兀的不行!
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雲景頓時整顆心都揪了起來,隨後就連自己是怎麼回到自己院中的都不知道。
腦海裡,那些一直在迷霧裡的真相好像越發的讓她看不清了……
爹說,他已經把名冊給了南宮翊,而他們回來已經這麼久了,南宮府到今日才拿到了一半的名冊,那剩下的呢?剩下的南宮翊給誰了?
不對,她記得他說過,他不幫他們任何人,但是若他誰都不幫,他拿著那名冊又能做什麼?還是說他所說的誰的沒幫,只是沒幫南宮府和太子嗎?
可是,他不是已經拿到名冊了嗎?他既然不幫南宮府,那又為什麼不走呢?是啊,為什麼呢?
而就在正心亂如麻的想著的時候南宮翊回來了,見雲景一人在屋子裡半躺在軟椅上,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凝重,「怎麼一個人?小桃呢?」
雲景神遊的思緒,一瞬抽了回來,目光凌亂的看了南宮翊一眼,胡亂謅了個理由,「去買芝麻燒了……」
「芝麻燒?」南宮翊嘀咕了一句,坐到了她身邊,然後直接掀開她的裙子檢查著她的傷勢。
雲景也是習慣了,隨著他倒騰,微微偏頭看著他,疑惑那麼的濃,可是他那樣認真且一絲不苟的模樣,卻還是讓她按耐不住的揚起笑容。
於是等著他將藥給自己上好了之後,她便像只小年糕似的靠在他身上,軟軟的,像抽了骨頭似的。
「怎麼了?」南宮翊避開她的傷口將她抱懷中,並與她一通側躺下來,然後將她趴在自己的心口上。
「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雲景微微感慨,嗯!真的太不可思議了。
「別胡思亂想。」南宮翊貼著她光潔的額頭,薄唇不經意的蹭著她的肌膚,那漆黑的眸底,也是漾動的著風情。
不可思議嗎?
確實……
「相公!」
「嗯?」
「這幾天你在忙什麼?」溫柔的嗓音,像染上的蜜汁的酥糖,每一口都是無限的滋味。
南宮翊微微沉默,緩緩道,「年關了,幫爹打理著一些分鋪。」
雲景輕哦了一聲,似是好奇,那個懷孕風波就這麼過去了嗎?
想了想,她又問,「南宮家都有些什麼鋪面?」
「五六家吧!都是些小鋪面。」他輕聲,有些顧左右而言他。
雲景淺淺一笑,嘴角有些憂鬱,「聽說龍葵病了,你知道嗎?」
南宮翊蹭著她腰際的手頓了頓,「嗯,鬧得我心煩,我就稍稍收拾了她一下。」
雲景笑瞇了眼,「你?哈哈……你也捨得啊?」
嗯,心裡的陰霾一瞬撥雲見日,爽翻了!
南宮翊將她的臉捧起來,妖孽的眸子凝視著她,似是不滿她的話,「敢動爺的人,沒要她命就不錯了!」
雲景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也是笑開了懷,「我才不信……唔……」
雲景愣了一下,略微有些不適應,但那樣霸道又纏綿的吻,又讓她忍不住緩緩的張開了嘴,生澀且熱烈的回吻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