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傳聖眼睛微瞇，問道：「嚴柏答應了？」
季霜羽搖頭：「當時他說婚禮定在我考試之後，所以我就說只要在婚禮前他決定了，我就答應嫁給他。」
顧傳聖唉了一聲，不說話了。
季霜羽皺眉道：「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做的太絕了？其實說完之後我也有點後悔，雖然當時我和他鬧的不愉快，但是那樣說，好像真的有點過了。」
而且她還是很擔心，萬一嚴柏真的去醫院做了，那她不是就必須嫁給他了麼？
顧傳聖卻搖搖頭，唉聲歎氣就是不說話。
季霜羽先是緊蹙眉頭，見顧傳聖總這樣一副有話不說的模樣，虎著臉，說道：「你歎什麼歎，有話就說！」
「我是在歎，你怎麼能把我們之間的情話說給另外一個男人聽？他非得溺死在醋缸裡不可。」顧傳聖感概萬千。
季霜羽著實被噎了一下，好半天才找到舌頭組織語言，乾巴巴地回道：「那時候我沒想那麼多。還有，這些不是情話！」
顧傳聖也不反駁，回答了季霜羽的顧慮：「沒關係，他不會去結紮的。」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去？」季霜羽純粹是疑惑。
「因為男人大多數都不會有這個決斷。」顧傳聖回答。
季霜羽眉頭輕蹙：「那你為什麼當時又那麼爽快地同意？」隨口撒謊敷衍她的麼？
顧傳聖看到季霜羽那不加掩飾的表情，笑道：「懷疑當時我說的也是騙你的？」
季霜羽看他一眼，搖頭：「不，雖然你說了很多謊話，但我相信你當時說的是真的。」
顧傳聖有些詫異，又有些欣慰。
也許季霜羽自己還沒有發覺，她嘴上說著不相信顧傳聖這個滿嘴謊話的男人，可心底還是不由自主地選擇相信他。
「時間不早了，我要走了。」顧傳聖看了看時間。
季霜羽順手掰過顧傳聖的手腕，看著手錶上的時間，自然得沒有一絲尷尬和遲疑。
「啊，都上課好一會兒了！」季霜羽看到時間才意識到下節課已經上了有一半了，而她和顧傳聖聊天居然都沒有留意到鈴聲響。
季霜羽拉拉背包帶子，跟顧傳聖說道：「我也要走了。」
顧傳聖點了下頭：「別著急。」
「嗯。」季霜羽應了一聲，走了兩步，又轉頭看著他，說道：「顧傳聖，雖然我不知道我還愛不愛你，但是，我很感謝你和承承跟我住一起的那段日子，那是我這麼多年來最開心的時候。」
她燦爛地對顧傳聖一笑，再次轉身。
顧傳聖怔了怔，想也沒想地一步跨上前，從背後抱住了季霜羽。
季霜羽身體一震，緩緩放鬆了身體。
顧傳聖緊緊抱著她，沒有多餘的動作，沒有多餘的言語。
過了半晌，顧傳聖才沉聲開口：「霜羽，好好照顧你自己，保護自己。」
季霜羽覺得顧傳聖說的話很奇怪，可她還是嗯了一聲。
很快，顧傳聖鬆開手，又戳了戳季霜羽的花苞頭：「好了，快去上課吧，余心潔成績很好，讓她多幫你補習一下，畫畫重點，考試很容易過的。」
季霜羽這回沒再護著自己的髮型，又嗯了一聲，說道：「那你要去哪兒？」
「回公司交接剩餘的手續，然後，看看吧。」顧傳聖輕描淡寫地回答，「今天是教授很早就約好的，我不好不來，也沒想到會遇見你。」
季霜羽想到之前看到的新聞，關切道：「你真的暫停了職務？你身體不是沒事麼？」
顧傳聖微笑道：「因為一點別的原因要停止半年左右，我不想撒謊騙你，所以你就不要問了。」
季霜羽的注意力沒有被顧傳聖那句揶揄打斷，反而問道：「要停止那麼久？」
「因為很重要。」顧傳聖回答。
季霜羽眉毛糾結：「又很重要？當初裝傻說被趕出家門也因為很重要的一件事。同一個理由你能換換麼？」
「所以你不要再問了。」顧傳聖轉動季霜羽的身體，讓她背對著自己，說道，「趕緊上課去，馬上就下課了。」
「知道啦。」季霜羽轉頭看了顧傳聖一眼，這回真的走了。
顧傳聖看著季霜羽遠去的背影，歎了一聲：「唉，老婆，你怎麼還是這麼好騙。」
衣服口袋裡的手機已經嗡嗡震動了很久，顧傳聖拿出來一看，上面十七個未接來電，全是陳岳的。
顧傳聖忙接起來，還沒說話，陳岳就已經開口：「顧總，咱們說好的，明面上我代理總裁的位置，文件全由你來處理，但你已經失蹤了八天，你是想讓我報警麼？」
明明還是那個溫和的聲音，但顧傳聖還是聽出了那背後的一點無奈和咬牙切齒。
他笑了笑，邊走邊說道：「教授有約，我不敢不從，這就回來。」
陳岳恍然大悟：「所以，你只是有異性沒人性了一次。」
顧傳聖厚臉皮地說道：「我也好多天沒見老婆了，不刷刷存在感，她萬一真愛上別人怎麼辦？」
「那請問顧總你刷夠了嗎？」陳岳好脾氣地問。
「我覺得我更愛她了。」顧傳聖說的毫不臉紅。
陳岳好笑道：「看來，我這紅包果真得早點準備了。」
「那肯定。」顧傳聖走到停車場，上了自己的卡宴，手機又嘟嘟響了兩下。
顧傳聖看了看來電，對陳岳說道：「陳哥，小尼來電話，我先掛了，回頭我就到公司。」
「好。」陳岳也不拖泥帶水，很快掛了電話。
尼三一直沒掛電話，顧傳聖接通，喂了一聲：「事情查清楚了？」
「呃……」尼三吱吱唔唔地說道，「還沒有。」
顧傳聖戴上藍牙，將手機放卡座上，啟動車子，調侃道：「號稱沒什麼查不到的小尼同學也有查不到的事情，那我可就越來越感興趣了。」
尼三咳嗽一聲，說道：「這件事還真的挺棘手，我查了很多人，但是沒有誰對當年的事情有太多的瞭解。」
「賬目呢？」顧傳聖問。
「三年前做清算的財務公司發生了一場火災，資料燒燬了一部分，剛好，你要我查的那家公司的財務賬目全都沒了。」尼三匯報。
顧傳聖冷笑：「還真是巧。」
尼三回道：「火災後沒兩個月，就有一個員工離職，我查到了對方的資料，已經出國了。」
顧傳聖沉默了片刻，問道：「那玉珮的事情呢。」
「那可是個好東西，如果照片屬實，那可是唐宋時期的玩意了。」尼三興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