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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6章 療傷救人 文 / 秋葉的歌者

    方承大驚,回頭一看,只見那少女面白如紙,已經暈倒在地。看來之前她一直都是在強撐,到得此時終於支撐不住了。方承急奔過去,從客棧老闆手上把那個少女接了過來。方承先探了探她的鼻息,已然十分微弱,再一把她的脈搏,經脈已經十分散亂,脈搏既弱且滑。

    方承急了,也顧不得許多,將少女抱起,叫道:「老闆快給我找個房間,我要給她療傷。」

    客棧老闆在前引路,方承隨後跟隨,兩人快步上了客棧二樓,直奔客棧的上房。方承把少女抱進房中,往床上一放,轉頭對客棧老闆道:「老闆煩你找人在門外給我守著,不許任何人靠近打擾。」

    客棧老闆哪敢說個不字,唯唯而應。方承仍不放心,又嚴聲說了一句道:「把客棧裡的人不管是顧客,還是你的夥計都通知一遍。一會我給這位姑娘療傷,要是有哪個不曉事的,過來攪擾,後果自負。方某是個什麼樣的人,老闆你是很清楚的,希望這客棧上下的每一個人都能清楚。否則,可別怪我沒把醜話說在前頭。」

    客棧老闆嚇出了一身冷汗,哪敢多說,一個勁的說是,邊說邊哆嗦著退出了房門外。出門時,自然不敢忘了把房門小心的給帶上。方承直看著客棧老闆離開,他知這一番連唬帶嚇,把客棧老闆折騰的不輕。料來,他也不敢不上心。如此一來,在給少女療傷之時也就沒了後顧之憂了。他擔憂少女的傷勢,所以趕緊收拾了心情,疾步走回床邊。

    再看那少女,面色比剛才更差了,慘白之中帶了幾分青紫。方承一按她的脈搏,情況果然更糟了。他再也管不得什麼了,把少女扶將起來,盤坐在床上,自己也跳上床,與其相向而坐,用自己的雙掌扣住少女的雙掌,讓兩人手心勞宮穴緊貼在一起,緩緩運起內力往少女體內送去。內力先從手厥陰心包經緩緩進去,再一點點往其他經脈中走。

    方承這套療傷心法,用的極是嫻熟,無論是內勁的緩急,還是走穴過脈,都控制的十分精準。那少女經他這一番發勁推動,臉色慢慢好了起來,雖然還是蒼白,但之前的青紫色卻都消失了。就過麼大約過了一柱香左右的時間,方承身上開始騰起一陣霧氣。運功為人療傷,本身是極耗真元的,少女傷勢又重,方承不敢大意,自然是全力以付,所以時間雖不長,真氣消耗卻是極大的。

    那少女這時悠悠的醒轉了過來,她睜眼一看,正見到方承身上的騰騰霧氣。她年紀雖不大,閱歷卻是不淺,自然也看出方承這是在強耗真元為自己療傷。她心有不忍,忙輕聲言道:「公子夠了,別再白白浪費你的真氣了。我已經好了許多,後面不是你用真氣可以治好的。」

    方承療傷到後面其實也已經意識到了少女身上的傷頗為古怪,不是他用內力可以直接治好的。現在經少女口再一說,便更加確認了。當下,他收氣回息,調息歸元,收回真氣以後又自己行了一個大周天,這才氣歸丹田,睜開雙眼。

    少女看方承睜開了眼,輕輕咳了一聲道:「公子,救命大恩不敢言謝。沈虹只想知道你的尊姓大名,也好日日銘記,天天為你祈福。」

    方承看著少女,心中卻不知怎麼有一種說不出的緊張,呆愣了良久,這才道:「我,我,我叫方承,你,不必這樣。」

    少女明亮的眼睛在方承身上掃了一遍道:「恕沈虹孤陋寡聞,公子的名字,我還是第一次得聞,可是看公子的武功之高,又絕非凡人,這是為何?」

    方承訥訥的答道:「我,我的武功也並不怎樣,只是徒有其表而已。」

    少女聞言露出一絲明媚的笑容道:「公子也太過謙了。你的武功如果也叫徒有其表,那江湖中恐怕真沒幾個高手了。魏復開是何等人,在嶺南地區可是相當有份量,笑面銀龍的綽號也不是白給的。可他在公子連一招都走不過,江湖中年輕一輩有此能力的,恐怕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

    此時方承心底的緊張多少稍緩了一些,他淡淡一笑道:「我也沒想到能一招把他制住。其實以他的武功,本不致如此的。只是他未戰之前,已經先生了怯意,我的武功又是快捷和氣勢為要,這才能一擊得手。不是我武功有多高,是他自己出了問題。」

    沈虹笑道:「公子你現在的謙恭態度,可是和剛才有天壤之別,卻是為何?」

    方承聞言不由得一愣,他實在沒料到沈虹問得如此直接,怔了好一會,他這才答道:「剛才,剛才,那是迫不得已,要不那樣,那群人不會安心離開的。」

    沈虹道:「以公子的武功,就算他們聯手與你為難,恐怕也只是自討苦吃罷了,估計也就是多扔幾個性命在這個客棧裡而已。」

    方承還是訥訥的答道:「要應付他們這群烏合之眾,自然不是什麼難題。只是人一多,場面難免混亂,出手之際,我也就沒那麼控制得宜。一個不好,手上就得背上幾條性命。我行走江湖最不喜的殺傷人命,這才設法迫使他們自行離去。」

    沈虹聞得此言很是吃驚,盯著方承看了許久才說道:「公子你也太仁厚了點吧,這個爾虞我詐的江湖,不是我殺人,就是人殺我。你卻不喜殺人,豈非把自己置於極其危險的境地。」

    方承微微一笑道:「我也知道老這樣的是不行,只是,只是,我這人向來心軟,無論事前想的如何,一到緊關節要的時候,難免心慈手軟。稟性如此,恐怕一時片刻是改不了的了。」

    沈虹聞言歎了一聲:「像公子這樣的,江湖恐怕真的找不出第二個了。那你進入江湖之後,就從沒殺過人嗎?」

    方承想了一下道:「那也不是,認真算起來,死在我刀下至今為止應該有一個半。」

    沈虹聞言不覺撲哧一笑道:「一個半,公子這人也有半個的嗎?公子是不是顧意逗沈虹啊。」

    沈虹這句話勾起了方承對秦大川的回憶,一想到這個曾經叱吒一時的一方霸主,最後落得那麼個結果,他就有一種不勝唏噓之感。他淡然應道:「有一個雖不是死在我手上,卻是被我制住而遭他人取了性命。我未殺伯仁,但伯仁畢竟因我而死,所以算是半個。」

    方承這些話,更勾起了沈虹作為一個女孩天生的好奇心。她追問道:「以公子的武功,能與公子過招的,肯定不是泛泛之輩,不知是誰有此幸運,又如此不幸的撞到了公子的刀口上?」

    這些事方承本不想再去提起的,畢竟他對方震東有過承諾,他又是一個極重守言諾之人。不過看到沈虹急切想問個究竟的神色,他又不知該怎麼辦了。對面前這個少女的所求,他幾乎沒有什麼拒絕的能力。這真是一個兩難的事,方承一時拿不定主意,慢慢沉默了。

    沈虹見他默不作聲,也就不敢再往下再問了,只是臉上難免露出一絲甚覺失望的神情。方承卻是受不得她這種神情的,當下微一咬牙道:「這個,那個被我制住的人,我實在不便透露。因為我對別人有過承諾,所以真的不能說。不過那個死在我刀下的人,我倒是可以說說。」

    沈虹忙道:「是誰啊?」

    方承輕吟一聲,神色一凝道:「姑娘可知道在東廠有一個叫常盛的太監?」

    沈虹大驚失色:「公子,你是說,你是說,常盛是,是被你死在你手上的?」

    方承微微點點頭,十分平靜的應道:「正是。不過當時常盛事前負了傷。我和他苦戰百合,本已不敵,卻在關鍵時刻得邢謙文鏢頭拚死的一掌相助,反而殺了他。」

    沈虹大是驚奇,急問道:「這,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前不久我才偶然得知東廠三檔頭暴死於冀南,沒想到竟是公子的傑作。這,可真是太讓人吃驚了。還有公子提到了赤烈神駒邢鏢頭?難道邢鏢頭是和常盛死在一起的,這是怎麼一回事?公子,可真要好好給我說說。」

    方承微微一笑,隨後便把自己如何在密林深處遇到邢謙文和常盛決鬥,如何出手救人,反為人救,如何千里送寶,只身前往環珮山莊等等頗是詳盡的說了一遍。他對著沈虹不知怎麼什麼都不敢隱瞞,從頭到尾都如實相告,包括玉塔的來歷,干係多大,何以東廠和上官世家會傾盡全力進行爭奪。沈虹聽得津津有味,不時的發出幾聲感歎。

    末了,方承道:「事情經過大概就是如此了,說來慚愧的很,常盛雖是死在我手上,但這當中多半是出於僥倖。事後想來,我做這事之時當真是相當魯莽,那時要是有個不好,恐怕小命早就丟在了那裡。」

    沈虹笑道:「公子還是這般謙虛,你可知道你所做的是一種了不得的事。那可是斷陰手常盛,東廠三檔頭。多少豪傑義士死在了這閹狗的手上,江湖中人要是知道是你殺的他,不知有多少人會對你感恩戴德了。只是我不明白,公子既然做了這等驚天動地的事,為什麼不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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