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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章 冤家路窄 文 / 秋葉的歌者

    方承應了一聲,隨著那個趟子手指引,到二樓住處去了,張岳這才回了主事房。當夜,張岳在鏢局裡設下酒宴,成威鏢局留著的上下人等,一干到齊。張岳把在座之人,一一向方承做了介紹,又大略說了一下成威鏢局現下的情況。

    方承應了一聲,隨著那個趟子手指引,到二樓住處去了,張岳這才回了主事房。當夜,張岳在鏢局裡設下酒宴,成威鏢局留著的上下人等,一干到齊。張岳把在座之人,一一向方承做了介紹,又大略說了一下成威鏢局現下的情況。

    雖然同是長天鏢局旗下,成威鏢局卻比虎威鏢局小的多。成威鏢局的當家主事自是夏元淳總鏢頭,在總鏢頭之下便是兩位鏢頭。除了眼下主事的張岳鏢頭,另還有一位陳不憂鏢頭,現正押鏢在外。鏢頭之下自是鏢師,方承來之前,鏢局裡原有三位鏢師。其中兩位隨著陳鏢頭押鏢在外,現在還留在鏢局的鏢師叫做周達,綽號「蠻牛」,此人虎背熊腰,力大如牛,使一對重達五六十斤的大錘,一看便知是魯莽直性之人。

    還有便是趟子手,成威鏢局規模小,趟子手也自不多,大約有十幾名,而且大部分出鏢在外,鏢局裡眼下只留下了四個。成威鏢局人手這缺,由此可見一斑。

    或許也因為這個緣故,所以鏢局的人對方承的到來,個個儘是興高采烈。唯有那位鏢師周達開始有些不快,大概他覺得張鏢頭給方承的待遇高了些。確實,鏢局也從未有過給新來鏢師設宴接風洗塵的先例。

    不過,周達畢竟是個爽直的人,幾句話過後,便把這些不快拋到了九霄雲外了,反倒是對方承騎來的那匹馬,大感興趣。他家原是養馬的,馬的好壞一眼便能分辨。方承的馬原是黑山的,雖非千里神駿,卻也是少見的良駒,周達見而心起,刨根究底的一再追問。方承被問得沒法,只得說馬是從劫匪手上奪來的,自己也不知底細。

    不料此言一出,在座諸人聞而變容,盡皆現出欽佩神色。在座皆是久經江湖之輩,自然清楚像這種寶馬良駒,多半是那些非同一般的人物才能乘騎。方承卻能從其手上奪得,他的本事可想而知。再想及上午印證武功時的情形,在座之人無不對他另眼相看了。

    酒宴直到亥時之初,方自散去。次日清晨,方承便即隨隊出鏢。他新來乍到,又初為鏢師,雖在鏢局裡幹過兩年,但對許多事還只是懵懂知道,所以一開始還只能跟在張鏢頭,周鏢師身後,實與趟子手無異。但過了兩三天,方承已漸漸掌握鏢局中的諸般事務,真正當起了一個鏢師的職責。

    成威鏢局規模遠比不上虎威鏢局,加之大半人手已隨那位陳鏢頭出去了。所以,這些日子來成威鏢局都不敢接些大的,遠的鏢,只接一些左近的小鏢。鏢局裡最辛苦的要數張岳鏢頭,他既要打理鏢局日常的大小事務,每次出鏢還都親身前往,可謂忙得焦頭爛額。鏢局裡僅留的一個鏢師周達,功夫倒是不差,只是性子魯莽,難於獨擋一面。張岳不敢讓他獨自出鏢,所以只好事事親力親為。

    不過,方承來後情況出了一些變化。張鏢頭開始讓他和周達獨自出鏢。大約二十多天後,更是要方承領頭出鏢,讓周達做他副手。此舉自然讓方承大感訝異,也不敢接受,但經不住張岳一再堅持,方承最後也只好應承下來。

    此事很快在鏢局傳開,引來議論紛紛,不過有異議的倒是很少。按理說張岳如此安排大違常規,別人且不說,那周達肯定是會有所不滿的。同為鏢師,方承才來沒天,反倒爬到他頭上去了,換了別人誰受得了。但偏偏這個周達是個直性子,方承到後多次和他切磋武功。周達很快發覺方承的武功遠在他之上。相處之下,他更覺得方承的為人實誠,很對他脾氣。因此,他對這個決定沒有絲毫異議。周達既無異議,其他人更沒有什麼意見了。不知不覺間,方承在鏢局中的地位陡然升高了兩分。

    轉眼又數日過去。這日清晨,方承與周達等人押完鏢回返,行至鏢局門外,但見得鏢局內旗旌招展,人聲喧鬧,與往日的靜無聲息,大不相同。周達見此情形立即喜道:「陳哥他們總算回來了。」

    方承聞言心裡也高興,他想著以後人手該不會那麼緊張了,自己練功的時間當能多一些了。那可是他苦盼了許久的事。

    方承一干人等帶著滿心歡喜,幾個大步便進了鏢局大門。鏢局今日的氣象果然大為不同,人來人往甚是熱門,在門房內便聚了不少人。周達忙不迭的和其他人打招呼,也連帶著把方承介紹給這些遠行歸來的同僚。這些人回來後便得知鏢局新來了一個本事不小的鏢師,此時見了方承也都過來見禮。方承一一向他們恭謹還禮,但也沒有過多的和他們虛言客套,閒聊幾句,便辭過眾人先行出了門房。

    眼下的方承已不是一個趟子手,而是一個鏢師,且是一個領頭鏢師。這一趟鏢回來,他首先的第一要務便是見主事鏢頭,向他奏報交復值差。所以,他不敢在門房內多做耽擱,出了門房更是急步向主事房走去。轉眼,方承已到了主事房外頭的廊上。恰這時,迎面走來了一個人。方承打量了來人一眼,這人三十出頭模樣,中等個子,身形瘦削,步履沉穩,一看便知不是泛泛之輩。

    鏢局的另兩個鏢師,方承剛才已見過了。看這人模樣,他暗自揣測:此人大概就是那個陳不憂鏢頭了。當下,他放緩了腳步,迎著來人走了過去。迎面那人的目光也直盯在方承身上,絲毫不動。很快,兩人走到了相距幾尺的地方。那人停住了腳步。方承也停下了腳步,雙手抱拳便想行禮問候。孰料,那人卻先開了口,道:「你就是新來的,那個叫做方承的鏢師吧。」

    方承應道:「正是小可。」

    那人目光微微一掃,倨然說道:「我叫陳不憂,人稱『八尺銀煉』,我想你該聽過我的名號吧?」

    方承道:「久仰陳鏢頭大名,小可……」

    方承正想說幾句客套的言語,那陳不憂突的搶斷了話語,道:「唉,你少來些虛的。我聽說你以前在虎威鏢局做事,是嗎?」

    方承一怔,頓覺一頭霧水,他隨口應道:「正是。」

    不料此言一出,陳不憂的目光驀的變得極是冰冷,一對不大的眼睛在方承躲在上掃來掃去,看得方承渾身不自在。方承察覺有異,便問了一句:「敢問陳鏢頭有何不對嗎?」

    陳不憂聞言鼻中冷冷一哼,問了一句:「你從虎威鏢局來,虎威鏢局有個叫張力傑的鏢師,你可認識?」

    此語一出,方承大驚失色,登時愣在了那裡,心下卻想:這世界怎的這般小了,轉來兜去,都跑到江州來了,居然還不能跳出是非圈外。他又一尋思:早先聽周達說這陳不憂慣使銀槍,當時也沒留意。現在想來,江湖以槍為兵刃的門派並不多,早該想到他可能和張力傑有些關聯。不用說,這陳不憂多半是張力傑的同門師兄弟。看來一場麻煩是免不了。躲到江州來了,卻偏偏和張力傑的同門師兄弟撞到了一起,老天爺你這是存心和我過不去啊。算了,既來之,則安之,管他會怎樣了。

    當下,方承仰起頭來,不卑不亢的答道:「張鏢師自然認識,前段日子小可還和他有些許過節了。」

    陳不憂冷冷一笑,瞥了方承一眼道:「你倒是蠻幹脆。聽說不久前你把他打傷了是嗎?」

    方承凜然答道:「一點不假。」

    陳不憂雙眼驟然圓睜,冷道:「張力傑是我同門師弟,我這個做師兄的總不能眼見他被欺負吧。?」

    方承早已知道再怎麼解釋也是枉然,但也正如此他心中反而十分坦然,隨口便答道:「陳鏢頭有什麼指教,不必拐彎抹角,直說便是。」

    陳不憂冷笑道:「爽快。我這個做師兄,想為不成器的師弟討還公道,這應該不算過分吧。」

    方承淡然笑道:「陳鏢頭欲待怎樣,敬請示下,方某接著就是。」

    陳不憂冷道:「好。今夜戌時,陳某在江邊琵琶亭靜候大駕。你如夠膽,便隻身來會吧。」

    方承平靜的一笑,抱拳行禮,說道:「方承定當赴約。」

    陳不憂冷冷的撇下了最後一句話:「但願你能說到做到。嗯……」言罷全不理方承,揚長而去。

    方承也不管陳不憂怎樣,也自大步向主事房走去。到了主事房,方承把押鏢的諸般事由一一向張岳做了交代,但對於他和陳不憂之間的糾葛,則隻字不提。交代完鏢務之後,方承唯恐再見到那個陳不憂,多生煩惱,便即回到了住處,閉門不出。

    轉眼到了晚間,方承用過晚飯,提了單刀,避開鏢局一干人等的眼睛,隻身一個趕赴潯陽江邊的琵琶亭。不多時,方承緩步了琵琶亭外。他一到,亭內「霍」的便站起了一個人,迎著他走了過來,到離他有七八尺的地方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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