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沈之琰只是把她江小暖當做自己兒子平日裡玩兒的一個女人，又為什麼會特地跑到沈凌夜公寓來，還要吃她做的飯？
如果沈之琰對自己有了介懷，甚至已經懷疑自己懷孕了，那麼他又為什麼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就在江小暖覺得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不久前那一晚上，馮諾曼的孫女身上那條小裙子，又突兀地鑽進了自己的腦海裡。
電光火石之間，江小暖的腦海裡，突然有了一抹異樣感。之前在那次面具派對上來不及深入思考的問題，似乎有了些許若隱若現的端倪。
他，讓她穿上了昔日愛人的衣服，住了那間特別的歐式房間，如今又跑來吃她做的飯……
難道……這個帥哥大叔……
江小暖被自己的想法震驚了，她像是偷窺到了別人心底最深處的秘密，有些驚慌無措。
這一頓晚餐，江小暖吃的心猿意馬，心思不知道飛在哪。等她回過神來，要起身收拾餐具的時候，沈之琰突然開口了。
「你跟我來一下。」
江小暖抬眸，發現他是在和自己說話，她啊了一聲，下意識去看沈凌夜。
沈凌夜盯著自己的父親，像是被侵犯領地的雄獅，蓄勢旦旦。
沈之琰冷哼，「怎麼了？還怕我吃了她麼？」
他說完，眼底的溫度驟然降了好幾度，顯然對沈凌夜這樣的態度非常不滿，然後便先起身，朝公寓門口走了。
江小暖在這對父子間嗅到了劍拔弩張的味道，她怕兩個人真的吵起來，忙哦了一聲，剛要追過去，沈凌夜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江小暖將心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拋開，彎腰壓低聲音道：「沒事的，他要是真要拿我怎麼樣，也不用避開你！」
沈凌夜沒有看江小暖，只是將目光牢牢盯在沈之琰消失的方向，沉默著。
安明這個時候走了過來，看了眼沈凌夜緊緊抓著江小暖的手，小聲道：「大少爺，先生要走了，江小姐，勞煩你送一下吧！」
江小暖忙道：「好，我馬上去！」
她說完，又俯身對沈凌夜道：「沈凌夜，我就去送送，你父親好像有點生氣了，你別不開心，好不好？」
見沈凌夜還沒有要鬆手的意思，，安明又加了一句：「大少爺，先生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沈凌夜這才鬆開江小暖的手，沉聲道：「就送到電梯口，不准下樓，聽到了麼？」
江小暖點頭，「知道了。」
江小暖一溜煙跑到了公寓門口，卻見沈之琰已經換好鞋子，站在公寓外的走廊上。她抬眸的時候和他的眼神撞了個正著，江小暖朝他笑了笑，換了一雙拖鞋。
「那個，我就送您到電梯那裡，就——不下去了，這樣可以嗎？」
沈之琰沒說話，只是看了一眼江小暖身後的安明，隨即抬腳朝電梯的方向去了。
安明跟著沈之琰二十多年，後者一個眼神，就足以知道他的意思。
他走出公寓門後，便虛掩了公寓門，站在門旁，給沈之琰和江小暖留出了一小片暫時的私人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