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沁羽……
東方雲烈在心裡默默地念著這個名字，握著雨傘的手，幾乎要將傘柄捏碎。
東方雲烈……
鳳沁羽的心裡，也默默地叫著這個名字，曾經，她何曾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用這樣的心情面對他。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對視了好久好久，彷彿時間就在這一刻停止了一般，誰都沒有動作。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雨，卻越下越大，越下越猛，隔阻了兩人本就模糊的視線。
雨，不知道下了多久，兩人也不知道彼此對視了多久，傾盆大雨，也已經停止，只剩下幾許細細的雨絲還在半空中流連。
終於，東方雲烈率先收回了目光，將傘遞給身邊靜靜站著的劉叔，道：「走吧。」
瘖啞的聲音，透著濃濃的無力跟滄桑，他轉身，緩步離去。
那背影，多了幾分清瘦跟讓人心疼的孤獨。
見東方雲烈離開，管家自然也不敢逗留地加快了腳步跟上，目光卻靜靜地朝鳳沁羽掃了一眼。
看著東方雲烈越走越遠，鳳沁羽像是霎時間被抽走了渾身的力氣，捏緊傘柄的手輕輕鬆開，淺色的油紙傘在此時隨風飄落在地。
「呃……」
胸口的疼，比起先前稍稍強烈了一些，她一手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一口撐著身邊的牆，顫抖著雙腳站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站了起來。
順了順氣，她提起腳，朝後院的方向走去。
剛到後院門口，便被門口的侍衛給攔住了，「鳳羽公主，這裡不准任何人進來，你難道忘記了王爺的命令了麼？」
「我記得。」
鳳沁羽壓著胸口，無力地點了點頭，「兩位大哥，我已經時日不多了，讓我再見父皇母后一眼，可以嗎？」
她的眼底，透著絕望的乞求，那雙無力的眼眸，看著讓人禁不住心生惻隱。
守在門外的侍衛看著鳳沁羽這副模樣，不禁心生憐憫之心，只是王爺的命令又哪裡敢違抗，當下便面露為難之色。
「你還是去求王爺吧，我們實在不能放行。」
思來想去，那侍衛還是有些忌憚東方雲烈，儘管心生惻隱，也不敢放行。
鳳沁羽的眼底，閃過一絲失望。
讓她去求東方雲烈，得到的還不是拒絕的答案麼。
她瞭解自己的身子，如果不去再見他們一眼，她恐怕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了。
她低垂著眼眸，沉默了許久，才重新抬起頭來，「兩位大哥真的不能通融麼？」
「沒有王爺的命令，我們不敢擅作主張。」
見鳳沁羽眼眸一深，眼角一道冷光閃過，「那得罪了。」
話音落下，只見她長袖一揮，眼前的兩名侍衛便被摔倒在地。
「你……你敢擅闖……」
「得罪了。」
鳳沁羽走到門口，低頭對著地上的兩名侍衛微微一頷首，剛才那迅雷不及掩耳的敏捷動作，似乎跟眼前的病弱並非同一個人。
後院裡，那兩位帝后早在聽到門口的騷亂時就知道聽到鳳沁羽的聲音了。
兩人停下手上的動作，視線探向門口，見鳳沁羽的腳步有些踉蹌地走門口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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