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你是景囡囡！」
「老爺爺，您還認得我啊？」
被老者認了出來，薄景菡笑著走近老人家。
細細的打量著老人所坐的櫃檯，和店裡的裝潢，轉眼又看向老人家。
雙鬢斑白，銀絲滿頭，面色稍顯蠟黃，額角還有一塊指甲蓋大小的褐色的老年斑。
這老者雖然和幾年前相比沒什麼太大變化，卻比之前看起來，顯得蒼老了不少。眼神也不似以前那麼清亮了，看上去像是經歷過什麼悲痛的事情。
而店裡雖然乾淨，可這裝潢卻和她五年前最後一次來時一樣。
擺設未變，牆壁座椅未曾翻新。
唯一變化的，是時光令店內的東西，變得破舊了。
座椅，櫃檯，冰櫃的稜角都有著明顯的磨損……
「記得，我記得很清楚。你小時候啊，可是個漂亮的讓人見了就喜歡的小姑娘，你媽媽基本上每天都帶你來我這兒光顧，是我店裡的老主顧嘍！後來，我這店交給我兒子管了，我也不經常來。但卻也見過你不少次，我記得，你最喜歡黑森林蛋糕，還記得你經常和一個看上去英氣十足的小女孩，一起來店裡。」
這囡囡之所以讓他記憶深刻，還有一個緣故。
是她的笑容。
他記得，這女孩小的時候，特別愛笑。
每次看她笑容甜甜的，就忍不住多給她份小餅乾，或是送個甜美的小泡芙給她。
但不知什麼時候，這女孩子臉上的笑容沒了，常常帶她來的那個美少婦也不見了。
即便每次跟她一起來的那個英氣十足的女孩，總變著法兒的逗她笑，樂顛顛的和她說話。可她都只是淺淺的笑著，望著眼前的女孩子，眼中帶著點兒艷羨和悲傷。
再往後，她的眼睛裡，就只剩下烏沉沉的一片暗色，好像半點兒陽光都照不進去了。
時隔五年，他又一次的看見她。
記憶中的小女孩，似乎又長高了點兒，亭亭玉立的模樣，讓他想起了那個記憶深處已經有些模糊的美少婦……
「老爺爺，您記性真好。還和以前一樣，我要一塊黑森林，再來一杯巧克力奶昔！」
緋紅的唇瓣微微掀起，揚起迷人的笑靨。
兩顆白生生的尖尖的小虎牙，隨著唇瓣的掀動，露了出來。
晃神間，老者好似又看見了那個，被美少婦牽著進來的小囡囡。
他還記得，那孩子撒嬌似的央求她媽媽，要多買一塊，還保證好好刷牙一定不會長蛀牙時的嚴肅表情！
這讓他情不自禁的想起自己的孫女——
「陸琰，你是要和我一樣的，還是選別的？」
宛若黃鶯的聲音，婉轉動聽。
薄景菡正偏著頭和陸琰說話，白髮蒼蒼的老闆，卻被這聲音拉回了飛遠的思緒，轉過臉來朝陸琰看去。
瞧著那小伙子的容貌，不由的一怔。
總覺得這帥小伙的臉特別熟悉，好像在哪兒看見過！
「看來你很熟悉這裡。那……你給我挑一個？」
說這話時，薄、陸兩人貼的很近，而薄景菡又剛好轉過頭，一縷柔滑的絲發正從唇邊摩挲而過。
絲絲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