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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十二章 逢場作戲的高手 文 / 大小南南

    朱墨錦皺著眉頭,似笑非笑,他一皺眉,兩道濃密的眉毛一高一低,讓本來就深邃的眼睛顯得更加深不可測,白秋月從來沒見過皺眉也皺得如此好看的人。

    「何爺只看到二公子的快活,卻沒看到二公子的煩惱。」劉芸打住了和白秋月的熱聊,接著何有銘的話說。

    「哦?」何有銘好奇地問:「二公子也有煩惱,不可思議啊。」

    「比如……」劉芸嘴角流出一絲淘氣的笑容:「腕表要戴百德菲麗的還是江詩丹頓的,洋酒要喝瑞典的還是法國的,明天是要找張家的小姐約會呢還是李家的小姐約會。」劉芸調侃地說道,話裡對朱墨錦有一種近乎寵溺的寬容。同時,這種調侃也顯示了她和朱墨錦關係親密,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哈哈哈……」何有銘聽完大笑了起來,以表示劉芸說的實在有趣。

    白秋月再看朱墨錦,既不生氣,也沒有很喜歡。

    「我聽說何老闆開了個劇院,全是女人在唱戲?」朱墨錦終於主動說話了,一開口就是和女人有關。

    朱墨錦提到紅顏劇院讓何有銘很得意。在落河城的上流社會立足並向上爬,何有銘靠的是女人,向達官貴人們輸送女人。一般的歌女、舞女、交際花,已經滿足不了永遠追求品質的落河城了。他要給這座城市的有錢有勢的男人們提供高品質的女人。他用美女籠絡他們的身體,用戲曲籠絡他們的靈魂。對於落河城聲名赫赫的朱家,何有銘當然想結交,而眼前這位花花公子,正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白秋月覺得,她每多看朱墨錦一眼,對他就多一份迷惑。他似乎是那種,不接觸還有清晰的印象,越接觸越難以瞭解的人。

    「哈哈哈……」何有銘再次笑了起來,以表示朱墨錦這個問題問得極對:「何某說句不謙虛的話,全落河城最美麗最有風情的女子都在我這個紅顏劇院。二公子若是肯賞臉,何某隨時恭候大駕光臨。」

    「我一定去。」

    何有銘很是高興,連忙又找朱墨錦有興趣的話題,「二公子最近有新詩作麼,可否拿來與我們這等俗人瞻仰瞻仰。」何有銘知道朱墨錦是個風流文人,他參與了落河城的新潮文學改革活動,而且是主幹之一。

    「何三爺,您若不是見了二公子就附庸風雅起來,就是想故意為難二公子?什麼濕作干作的,也不嫌酸。」劉芸似乎仗著和朱墨錦的親密關係,對何有銘毫不客氣,另一方面,似乎也暗示了她和朱墨錦打算與何有銘建立起更親密的關係。

    「喲喲喲,劉大美人可要嘴下留情。我一向敬仰二公子的才學。今天難得一聚,難免心急想見識見識。只許你喜愛白小姐的戲,不許我喜愛二公子的詩不成。」何有銘心領神會,配合和劉芸的這種打情罵俏。

    「三爺這話說到點上了。咱們做觀眾的就只合在台下看戲讀詩,這唱戲的寫詩的也只合在書房裡唱戲寫詩。你說我現在要是拉著白小姐,請她替我唱幾句,你說這成何體統?」劉芸不肯讓步。

    「這唱注重的是情境,情景,沒有舞台,沒有戲服,是唱不了的。可這詩嘛,注重意境,心境。意到了,心到了,詩就出來了。」何有銘也不甘認輸。

    「那就更不成了。反正我的心啊意啊都沒到,我看白小姐心啊意啊也沒到,難不成你們兩個大男人還能心意相通,在這裡吟詩作對?」劉芸是打死不認輸。

    何有銘一時被劉芸駁得語塞,只得笑笑無語。白秋月只微笑看著他們逗嘴,眼角餘光卻一直注意朱墨錦的神情變換。

    「芸兒放肆了。」朱墨錦開口說,「三爺既然關心文藝,可讀過現在流行的新詩?」

    「哦,可是像大白話一樣的新體詩?」

    「正是。」

    「哦,我讀過一些,略覺新巧,二公子也作這樣的詩嗎?」何有銘見朱墨錦果然對這個話題有興趣,怎能不熱情逢迎。

    朱墨錦略帶意味地說:「我昨日見到一個美人,絕色,我對她是一見傾心,我想要是有這麼個美人給我,我發誓決不再碰其他的女人了。可惜啊可惜,一打聽,人家名花有主。我好不傷心啊,一時興起,揮筆寫下了一首傷心詩,三爺想不想聽?」朱墨錦神秘地問何有銘,眼睛忽地掃過白秋月。

    「洗耳恭聽。」何有銘說。

    「聽好了——」朱墨錦說道,說時又瞄了白秋月一眼。

    上天把你送到我身旁,我看到你絕世美好容顏

    在我伸手可觸的地方,你朝我輕輕地一笑嫣然

    猶如一陣午夜的春風,瞬間吹起我深深的愛戀

    我的心像天山的湖水,你就是那湖水裡的天山

    我一路尋你到清巷口,看到了你的心另有所歡

    那就是你認定的情人?那個傢伙生得如此討厭

    我的心已經被殺死了,天山的湖水一夜被烤乾

    我拖著一具垂死肉身,離開你去流向天長地遠

    年輕只剩下悲涼滄桑,我此生注定再無情意纏綿

    眼前傳來一陣陣喧鬧,他們告訴我你已離開人間

    我的美人這是為什麼,難道是天妒你絕世紅顏

    他們說你一路將我尋,足跡早把青山綠水踏遍

    愚笨的汽車不識佳人,竟將這天仙女子來壓碾

    香魂一縷終究隨風散,手握詩集是你對我最後的眷戀

    香魂一縷終究隨風散,手握詩集是你對我最後的眷戀」

    朱墨錦念完,何有銘鼓起掌來。劉芸細細品味了一下,隨後說道,「我最頭痛這些詩文了,可是這篇我聽懂了,真喜歡呢,真不知道是寫給那位佳人的,好生嫉妒。」

    白秋月一直默不作聲。

    劉芸提議要回去,朱墨錦起身與何白二人告別。劉芸突然俯下身在白秋月耳邊說了什麼。

    ……

    「你剛才對白秋月說了什麼?」坐在車裡,朱墨錦問劉芸。

    「我說那首詩是你為她即興寫的。」劉芸悶悶地說。

    「你看出來了?」

    「誰叫我是女人呢?」

    「那你覺得她會上鉤嗎?」

    「一定會。」

    「為什麼?」

    「誰叫她也是女人。」劉芸的口氣依然是悶悶的。

    「你還看出什麼了?」

    「你知道白秋月並沒有讀多少書,所以故意即興湊了這麼一首所謂的「新詩」,因為舊詩你怕白秋月聽不懂,那不是白白浪費了你的心思。有何有銘在旁,他倆關係曖昧,你不能太過露骨,不能讓何有銘難堪。你想讓他自己看出來你對白秋月『有意思』,最好他乖乖地把白秋月送給你。」

    朱墨錦不說話,因為劉芸說的都是對的。

    「他們倆到底誰才是你的目標?」劉芸問道,雖然她知道,主動搭訕白秋月,是朱墨錦的意思,她也知道朱墨錦對於自己應該知道的事,會主動告訴自己,而自己不應該知道的事,他也希望她不要去問。可是剛才看到白秋月的國色天香之姿,劉芸心裡一萬個不願意這樣的人和朱墨錦扯上關聯。可是那個何有銘,一看也不是個普通角色,跟他牽扯在一起,危險多多。不過,相比較而言,如果這兩個一定有一個是朱墨錦的目標,她希望是何有銘而不是白秋月。

    「你希望誰是我的目標?」朱墨錦微笑著說。

    劉芸知道,他這麼說就是不希望自己知道了:「我希望誰都不是,我希望你安度餘生。」劉芸說。

    朱墨錦笑了一下:「你說得就跟我明天就會死了一樣。」

    劉芸無心接受朱墨錦的逗樂,帶點憂傷地說:「你說,我們就不能離開落河成,離開這裡的一切嗎?」

    朱墨錦知道劉芸是擔心自己,可還是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說:「那要去哪裡,世外桃源嗎?有這樣的地方嗎?」

    「反正……」劉芸咬了咬嘴巴說:「對我來說,有你的地方就是世外桃源。」

    「混蛋」朱墨錦在心裡罵了一句自己,每次有女人真心向他示愛,他就會罵自己,尤其是劉芸,他覺得自己欠她太多。

    劉芸見他不說話,心裡也暗自好笑,她只是想表達自己的愛意,並不指望得到他的回應,奈何他每次都一副被債主討債卻還不起的樣子。這個男人真是讓人又愛又恨,誠然他是自己的世外桃源,可惜自己卻不是他的世外桃源。究竟,這世上有沒有一個女子能成為他的世外桃源?

    把劉芸送回住處後,朱墨錦表情凝重。他注意到何有銘是因為第五局突然盯上他了,可以確定,第五局發現了什麼,會是什麼呢?自己在這件事上落在第五局後面了,如果何有銘真的是什麼重要人物,牽扯到重要事件,被第五局一手掌握,後果不堪設想。

    何有銘把白秋月送回公寓的時候阿奴已經睡下,聽到聲音忙起來服侍。第二天一早白秋月就去劇院了。本來白秋月也是住在劇院的女子捨房的,紅了以後,何有銘出錢買下一套公寓給她單獨住,阿奴作為丫鬟也跟著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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