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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89章 父子聚,消永煦疑慮 文 / 古心兒

    路上,三人邊走邊笑,間或兄妹間的親暱打趣,路上的那些下人也都早已習以為常。

    鎮北侯府,正院,主屋。

    洛永煦早已經等在那裡,縱使他已經盡量放鬆自己,以平常心去看待他們兄妹三人,但實現在掃過那雙容顏氣氛相似的兒女;最後落到洛青雲身上時,表情還是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傾雪見過父親。」洛傾雪恭謹地雙手搭在腰間福了福身;那樣的動作優雅,臉上掛著莞爾得體的笑;恍然間,洛永煦好似又看到那溫柔如水的般女子,淡淡地雙手搭在腰側俯身,「望月見過洛公子。」

    洛青雲和洛傾寒也相繼請安之後,卻發現洛永煦整個人怔怔地看著立在原地的洛傾雪發呆,不經有些蹙了蹙眉頭。

    「父親?父親?」洛傾雪也注意到他的反常,急促地輕喚兩聲。

    「啊?」洛永煦回過神來,看到屋內兄妹三人都齊刷刷地看著她,臉上的面色不經有些訕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頭,尷尬地笑笑,「那個,自你們母親去後,咱們父子四人好久沒有在一起用飯了;今兒父親特地讓廚房做了些你們愛吃的。」

    洛傾雪低著頭,一副謙恭溫順的模樣,只是卻沒有看到她低垂的眼瞼之下,那一閃而逝的嘲諷之色;「母親在世時就曾教導傾雪,父親乃朝廷重臣,公務繁忙;傾雪能理解父親的。」

    事實上,不是從馮望月離開之後,而是在那之前很久,久到洛傾雪如今都已經想不起來他們到底是什麼時候一起用過午膳了。

    兩世記憶,那些事情大抵都已經模糊了。

    洛青雲只低著頭並不言語,這樣的場景,並不適合他;或許應該說若不是洛傾雪和洛傾寒對他的態度,面前這位只怕很難想起還有他這個位兒子吧,只是他本也只是母親撿來的,換他一聲父親也是看在母親的面子上,他們之間的關係,僅此而已。

    「呵呵,月兒將你們教得很好。」洛永煦淡淡的笑著,只是面上卻有些尷尬;轉念,視線回到昨天的事情上,那樣的場景被自己的兒女撞見,他這個做父親的也難免有些不好開口;不過心中的疑惑卻怎麼都得不到解決,遂只能轉頭對著洛傾寒道,「傾寒也好久沒來主院了吧,那邊的木槿花開得正好,不如你帶傾雪取瞧瞧?」

    洛傾寒眉宇微微顰蹙著,怔怔地看著他並不言語;良久才將視線轉向洛傾雪,似在詢問他的意見。

    「……」洛傾雪低著頭,眼角卻一直掛著他們的動靜;聽到洛永煦的話,這才悠悠抬起頭來;心頭卻是「咯登」一下,聰慧如她又怎會不明白,洛永煦這是在支開她和哥哥;是因為昨日那封信箋嗎?她薄唇微微抿著,抬頭瞧著洛永煦。

    洛永煦對著她點點頭,然後為不可查地朝外面揚了揚下巴。

    「那可是正好,聽說木槿可是清熱止咳、清熱燥濕上好的藥材呢;還能治風熱束肺所致咳喘,血熱妄行所致吐血,關鍵是味道甜絲絲的,那可不是頂頂好的藥材;上次外祖母還嫌棄傾雪將她院子裡的花都給采光了,父親您可不要心疼啊。」

    接到洛青雲的暗示,洛傾雪深吸口氣,抬起頭淡淡的笑著,莞笑輕言。

    她那略微帶著俏皮的模樣,動作卻是無處不透著優雅、高貴,站在洛傾寒旁邊,竟然讓洛永煦隱隱透出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看著她嬌俏的笑,那宛若銀鈴兒般清脆的嗓音,遂點點頭,「行行行,父親的還不都是你們的,若是傾雪喜歡,父親讓人全採了給你送去,可好?」

    「那可不許食言。」洛傾雪撅著嘴,看著他然後轉頭拉著洛傾寒,「不行,哥哥我們先去瞧瞧多少,沒得到時候父親剋扣下來了。」

    洛傾寒身子頓時僵了下,也就任由她拉著去了。

    看著兄妹兩人親密無間的動作,那雖然透著俏皮,可卻依稀透著女兒嬌態的模樣;動作高貴、優雅,縱使那提著裙擺小跑的動作都好似在跳舞般。

    「妹妹,慢些,慢些。」瞧著洛傾雪那越來越快的腳步,洛傾寒蹙了蹙眉,連聲輕喚著。

    「行了。」洛傾雪停下來,看著花圃裡面,木槿花的確開得不錯,只是此刻兄妹兩人哪有心思管什麼木槿花,指著旁邊的小涼亭。

    洛傾寒點點頭,對這個妹妹,他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做拒絕。

    「錦笙,去外面守著,不許任何人靠近。」洛傾雪沉聲。

    「是。」錦笙低頭應聲。

    洛傾寒看著她,又仔細地瞧著錦笙自覺地走到十步開外之後,這才對著洛傾雪蹙眉,「妹妹是不是太信任她了?」

    主子御下,向來講究七分真三分假;不管是多信任的人都還是保留一些秘密得好;倒不是說不信任,但有些時候知道得越多,人的心就越複雜;到最後,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再加上,知道得越多的人,最後也往往可能是死得最快的。

    「若是連她都背叛了妹妹,那只能說妹妹這做人也做得太差了些。」洛傾雪毫不掩飾她對錦笙的信任,前世她的以命相護,生死相隨,她相信錦笙,也願意給今生的她一次機會。

    洛傾寒抿著唇,瞧著洛傾雪那嚴肅的模樣,深吸口氣,「妹妹,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好。」

    「嗯。」洛傾雪點點頭,轉頭卻是看向主屋,「大哥他……當真沒事嗎?」

    其實這件事情,她也是疑惑的;點墨雖然通人性,對她有著非一般的依戀,但每次都非常聽話將信送到素瑤居她的房間中,而且絕對不會讓旁人拿住;可那日,它那樣的動作,分明不帶絲毫反抗的背雲景疏拿在手裡,那種感覺……洛傾雪的心裡沒由來的浮起一絲恐慌。

    「妹妹,怎麼了?」

    到底是雙生子,只要洛傾雪心頭的情緒波動太大,他就能隱隱約約感受得到,最然不是很分明,可那種感覺確實真真正正存在的。

    洛傾雪搖搖頭,勉強地扯了扯嘴角,「沒,沒什麼。」

    「當真?」洛傾寒也不逼迫她,早就明白這個妹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有很多事情瞞著自己,瞞著大哥;甚至連拜玄醫聖手汝霖大師為師父這樣的事情她也能瞞了那麼久;只怕若不是昨日的事情,她還會瞞得更久吧。

    被自家大哥那雙清澈卻透著冷意的眸子凝住,洛傾雪有些不自在地別開腦袋,「都說沒什麼啦,難道哥哥非要妹妹說有什麼才好?」

    「……」若是此刻洛青雲在,定會抬手輕輕地戳著她的額頭,然後用既無奈,又寵溺的嗓音道,「你呀!」

    可在她身邊的人是洛傾寒而不是洛青雲,他向來不善言辭,唯有對自己這個放在心尖尖上疼愛的妹妹,方才多一些語言;只,縱使如此,遇上現在這樣的情況,他仍舊有些詞窮。

    洛傾雪看著自家哥哥那眉頭緊鎖的糾結模樣,不由得捂唇輕笑出聲,「行了,哥哥,我逗你呢;妹妹每日能吃能睡的,哪能有什麼事情。」

    「……」聞言,洛傾寒的眉頭皺得越發的緊了,那緊緊地好似恨不能印刻在她身上的灼熱視線,讓洛傾雪渾身都不自在;就在她終於忍不住,微微地挪了挪身子的時候卻猛然聽到一句僵硬、略微帶著不解的嗓音,「瘦了!」

    「咳,咳咳。」洛傾雪猛然捂著唇,看著自家哥哥那眉頭緊鎖的糾結模樣;她頓時被口水嗆住了,他……他……她怎麼從來沒有發現過自家哥哥這麼可愛捏。

    洛傾寒有些無奈地搖搖頭,卻忍不住起身為她拍了拍背順氣,「都多大的人了,還會被口水嗆住。」

    這能怪誰啊?

    洛傾雪很是哀怨地抬起頭看著他,如果不是他用那呆萌的表情說著如此一本正經又讓人覺得噴飯的話,她能被口水嗆住嗎?

    「……」洛傾寒卻絲毫沒有這樣的自覺,只一個勁地給她拍背順氣。

    「我還是擔心大哥。」終於深吸口氣,洛傾雪抬起頭看著他,「你和大哥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也瞞著我?」

    洛傾寒剛伸出去的手頓時僵了下,然後慢條斯理的縮回來,仍舊那副面癱的模樣,冷聲道,「沒有!」

    「當真沒有?」

    當然洛傾雪也並不是一定要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畢竟女子和男子到底是不同的,他們有事情瞞著她很正常;只是她突然很想逗一逗自己這位面癱哥哥。

    洛傾寒一本正經地點頭,「沒有。」有也不告訴你。

    「那大哥要怎麼跟父親解釋那信箋的問題?」洛傾雪仔細地瞧著他臉上的神色,甚至連眼神的變化都不放過,就那麼怔怔地看著他,眉宇微微顰蹙著,「昨日在花園裡,那麼多人都瞧見、聽見了,大哥便是否認也不行的。」

    洛傾寒薄唇微微抿著,冷冽的俊顏上有著一絲……呃,說不出來的糾結,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轉頭看著洛傾雪,「你應該相信大哥的。」

    雖然有時候他也覺得這個大哥真的好神秘,好多事情連自己都無法做到的,在他眼底好似小菜一碟般;唔,其實他也很好奇,大哥到底有什麼事情瞞著他們,只是大哥不說,他偷偷的查探好像有些不太好啊。

    「好吧。」洛傾雪癟癟嘴,自然不知道此刻洛傾寒心底的九轉十八彎。

    初夏,陽光正好。

    時近午時,雖然陽光灑下透過樹葉曬到肌膚上隱隱有些灼熱的感覺,可那明媚的陽光,映襯天邊的藍天白雲,照耀得湖水波光粼粼你,綠水悠悠;偶爾天邊吹來繼續清風,撩起垂柳微微擺動;那樣一副慵懶閒適的畫面,看著就讓人覺得心情舒爽不已。

    「少爺,小姐;平喜過來喚您們去偏廳用膳了。」

    兄妹兩人又說說笑笑,換了些輕鬆的話題;說起來,這兩兄妹已經好久沒有這麼輕鬆的說話了;而洛傾雪又是重生而來的,經過這番談話,兄妹兩人的關係越發的親密了。

    洛傾寒自然也樂見其成,母親不在了,這個妹妹便是他需要用生命來保護的人。

    聽到錦笙的話,洛傾雪朝外面應了聲,轉頭對著洛傾寒道,「哥哥,我們打個賭如何?」

    「嗯?」洛傾寒眉梢微微揚起,轉頭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只從那眼底微微的亮色能夠看出他的興趣。

    洛傾雪的面色變了變,嘴角微微勾著,「父親說讓廚房做了我們愛吃的,必然有糖醋裡脊,酸甜茄條,魚香肉絲,紅醬蝦滑。」

    「……」洛傾寒轉頭看著她,眼神中帶著不解,似是在詢問著:你怎麼知道?

    「哥哥,你賭是不賭?」看懂了他眼神中的疑問可洛傾雪卻並不回答,只眉梢淺揚,嘴角微微勾著,語氣中還帶著淡淡的挑逗,「先說好了,這打賭若是沒有點兒綵頭豈不是太無趣;若是妹妹贏了,如實回答妹妹一個問題就好;若是哥哥贏了,唔……妹妹許哥哥一個要求怎麼樣?」

    洛傾寒看著洛傾雪那成竹在胸的模樣,歪著腦袋,略微思索了下,點點頭,「好。」

    「那就這麼說定了。」洛傾雪垂下腦袋,絲毫沒有欺負自家哥哥的自覺,反而很是欣喜;她之前一直懷疑的事情,抬手,輕輕地扯了扯自己脖頸間的那條細線,然後深吸口氣;有些事情遲早是要弄明白的。

    ……

    從涼亭再次回到院子裡,卻沒有回主屋而是被平喜直接迎進了用膳的偏廳。

    洛永煦,洛青雲兩人此刻已經坐在了圓桌上,那副言笑晏晏、相談甚歡的模樣;讓洛傾雪不由得蹙了蹙眉頭,也不知道自己這位大哥到底是用什麼方法,不僅打消了洛永煦對他的懷疑,竟然連帶著對他的態度也上了一個台階。()

    「傾寒,傾雪你們回來了,快坐坐!」

    兄妹兩人並肩而行,剛進入偏廳,就聽到洛永煦那開懷的聲音。

    洛青雲對著他們倆點點頭,淡淡道,「妹妹看得可還滿意,父親院子裡的木槿開得如何?」

    「……」聞言,洛永煦面色頓時僵了僵,微微有些尷尬色。

    洛傾雪一本正經地點頭,「嗯,是不錯;父親可別忘了,著人將木槿花採摘了給女兒送去啊,不然女兒可是不依的。」

    「不依,怎麼個不依法兒?」許是因為心情好,許是因為其他,洛永煦竟然難得的調侃起洛傾雪來,「傾雪還打算將父親院子裡的木槿花都拔了不成?」

    洛傾雪也一本正經地歪著頭思索著,「唔,若是父親同意的話。」

    「就算父親同意了,你捨得?」洛青雲有些無奈地搖搖頭,「妹妹莫不是忘了,這院子裡的花可都是母親親自著人種上的,父親能摘了送你,你就偷笑了。」

    洛傾雪撅著嘴,「哎呀,這都被大哥你發現了,你真討厭!」

    「好了,好了;吃飯吃飯,再不吃,菜都涼了。」

    看到兄妹三人這般和樂一堂、其樂融融的場面,連帶著洛永煦的心情都不由得好了些,轉頭看著他們兄妹仨人,「今兒咱們父子四人一起用飯,不興那些食不言的規矩,想說什麼都說,父親允你們破例一回。」

    大家族,尤其是鎮北侯府這樣的世家,這樣的破例可謂是格外的恩寵了。

    「多謝父親。」洛傾雪抬頭,對著他輕輕柔柔的一笑。

    那樣莞爾的笑容,又讓洛永煦不由得看得呆了,記憶裡那名女子也曾這般笑著,對自己輕聲道,「多謝洛公子。」

    「父親,父親?」洛傾雪有些無奈,好似自己有些看不懂這位所謂的父親;為什麼是所謂的,因為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洛傾雪都以為與其說他是自己的父親,不如說是宋芊芊的父親更為恰當。當然事實上,宋芊芊也的確是他的親生女兒,不是嗎?

    洛永煦回過神來,「啊?哦,來傾雪嘗嘗,這是你最喜歡的紅醬蝦滑,雖然紅薔的手藝不如銀珂,不過偶爾吃吃其他口味也是不錯的。」

    「……」洛傾雪抬頭朝著洛傾寒淡淡的笑著,視線掃過桌上的菜色。

    「傾寒,青雲你們也多吃些;瞧著你們近來都清瘦了不少;父親兵部的事情繁多,平日也沒時間照顧你們,你們也真是……」洛永煦說著,還做出一副很頭疼無奈的模樣,「來,傾寒也嘗嘗,往日你們不是最愛吃糖醋裡脊了嗎?這可是父親特地讓人用最好的裡脊肉做的,還有酸甜茄條,魚香肉絲,傾雪,你怎地不吃?」

    洛傾雪看著自己面前的盤子上,層層疊疊清一色酸甜口味的菜餚;低著頭淡淡的笑著,「近來有些嗜辣,倒是對酸甜口味的菜餚有些不太習慣了。」

    「哦?往日傾雪不是最愛這些的嗎?」洛永煦有些不解。

    「父親怕是記錯了,這喜歡酸甜口味的是宋芊芊宋姑娘。」洛傾雪低著頭,用錦笙遞過來的手帕輕輕擦了擦嘴角,「許是夏日裡到了,總覺得這酸酸甜甜的,太黏糊了些,不太爽口。」

    洛永煦頓時面色變了變,他頓時也很是尷尬;只是在腦子的記憶力逡巡了一圈兒,卻沒有發現任何關於這兄妹三人飲食偏好的消息,頓時面上有些訕訕的,說不出事懊惱還是什麼。

    「這,原來是父親記錯了,哎……來你們三人喜歡什麼,父親立刻讓紅薔去做。」

    「不用了。」洛傾雪擺擺手,「母親曾經說過,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一絲一縷恆念物力維艱;雖然這些菜餚不是最喜歡的,不過也是紅薔用心做的,我們若是這般不用,怕是糟蹋了人家的一番心意了;更何況,現在已經到了午膳的時辰,若是再做,只怕時辰就過了;到時候餓傷了身子,可就鬧出笑話了。」

    洛永煦點點頭,「傾雪果然最是懂事,長大了,好,好!來,多吃些……」

    「謝謝父親。」洛傾雪低下頭,嘴裡嚼著酸酸甜甜的糖醋裡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囧了洛永煦一下,心情很好,竟是連平日裡不愛吃的東西,也覺得味道沒有那麼難以接受了。

    用過午膳,洛永煦原本想留他們多呆一會兒的,可洛傾雪以身子不好,容易困乏為由離開;洛青雲、洛傾寒兩人自然也隨之跟上。

    事實上也是,他們跟著洛傾雪回了素瑤居。

    「雖說醫者不自醫,但妹妹就不能為自己調理調理身子?」端著錦書泡的茶,擺擺手欠揍所有的下人之後,洛青雲這才皺著眉頭淡淡道。

    「哪兒有那麼容易。」洛傾雪搖搖頭,輕笑一聲,「我這身子本也沒什麼,到底是差在了底子上,岐黃一道講究的是對症下藥,可沒有你想像的那般仙丹妙方。」

    更何況,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重生的緣故,她總覺得這身子貌似比前世的身子差了些;當然也有可能因為前世,這個時候她還呆在相國寺修身養性,汝霖為她不知道花了多少珍惜草藥,硬生生將她這個廢材打造了一副好的身子骨。

    洛傾寒也蹙著眉頭,看著她,「難道當真就沒有辦法了?」而且,堂堂流雲國的平安和樂郡主,鎮北侯府嫡出的大小姐,竟然會身子差在了底子上,這不關怎麼都是說不過去的。

    「辦法嘛,倒也不是沒有。」洛傾雪看著對面擔憂的良心,為了緩和氣氛,故意調侃道;只是那個辦法,與其說有,跟沒有也差不離了。

    洛青雲頓時眉梢淺揚,看著她,「嗯哼?」

    「什麼辦法?」洛傾寒也同時道。

    「想必大哥與哥哥都聽說過洗盡伐髓吧。」洛傾雪捧著茶杯,輕輕地抿一口;果然錦書泡茶的手藝就是不錯,再加上還是她最喜歡的雨前龍井,用最清冽的深井之水沖泡,清香甘冽,回味無窮。若是采寅時天邊的第一抹竹葉翠露沖飲,自然又是另一番滋味了。

    洛青雲看著她,眉間帶著不解,「當真有洗盡伐髓這樣的事情?」

    「……」洛傾寒則是乾脆利落的沉默。

    「自然是有的。」洛傾雪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送他兩個少見多怪的眼神。

    「好吧。」洛青雲難得的在她面前露出一副訕訕的表情,抬手摸了摸鼻子,他還以為自己以往聽到的洗盡伐髓都只是小說話本裡面才有的,沒想到還真的有。

    洛傾寒卻是轉頭,眼神灼灼地盯著洛傾雪,「你的意思是,洗盡伐髓能夠讓你的身子快速好起來?」

    「……」洛傾雪不知道那些做夢都想洗盡伐髓的江湖中人聽到這句話會怎麼想,反正她是很想掰開自己這位面癱哥哥的腦子看一看;洗盡伐髓那可是能讓一個武道廢材就算變不成驚才艷艷的鬼才那也是當輩中的天才一命,就被他輕飄飄的來一句,只為了治好她身子的不足之症?

    嚴格說起來,身子差在底子,也是一種不足之症;只是較之其他來說,更為輕鬆一些罷了。

    「是不是?」間洛傾雪不說話,洛傾寒有些急了。

    「那是自然。」洗盡伐髓起碼能夠讓她的資質再提升兩個等級,身子裡的沉痾自然也會因為洗盡伐髓盡去,洛傾雪點點頭,心中卻是悠悠地輕歎口氣,只是條件太過苛刻,幾近不可能。

    「需要什麼?」洛傾寒見她點頭,順勢又來一句。

    洛傾雪頓時覺得,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不知者無畏吧,那些藥材任何一樣讓她光是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可自己這位哥哥竟然還能如此平靜的問出來,當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洛青雲沉默了片刻,看到洛傾雪的面色大抵也能猜得出來,條件必然不凡;只是,看著洛傾雪那微微泛著蒼白色的臉,縱使機會再渺小,也總要試一試的不是嗎?

    他抬起頭看著洛傾雪,並未說話,可是彼此都懂。

    「雙色竹,三生荷,四瓣蓮,無根水,六蟲葉,七角根,八重紫,九天花。」洛傾雪深吸口氣,淡淡地吐出一長串對於對面兩人來說聽都沒聽說過的名字。

    洛青雲眉宇微微顰蹙著,洛傾寒更是早就眉頭緊鎖。

    「若是能尋到這些東西,再加上玄門秘方的調製方可;只是……」洛傾雪嘴角微微勾著,帶著濃濃的苦澀,「基本上這些東西,大都萬金難求,就算有人得到也只會藏著捂著,不會讓別人知道,更不會拿出來交易的。」

    「不!」洛青雲低著頭,略微思忖,「妹妹待會兒寫張方子,將它們的特性羅列下來,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哥哥們也不會放棄的。」

    洛傾寒也轉頭看著她,顯然也是同樣的意思。

    洛傾雪想了想,「那好吧,只……天才地寶,可遇而不可求,不必太過勉強。」

    她的身子用玄陽真氣慢慢調理也是可以的,只是時間稍微久一些,效果沒那麼明顯罷了;不過總好過他們去那些深山絕谷拚命不是!更何況,那些東西,就算拚命,最後也不一定能得到的。

    「哥哥們明白的。」洛青雲和洛傾寒同時頷首,只是心底卻是不約而同地浮起一抹志在必得。

    似是察覺到氣氛的微妙變化,洛傾雪眉宇微微顰蹙著,轉頭看著洛青雲,「對了,話說回來,哥哥你是怎麼與父親說的,他竟然會那麼開心?」

    「……呵呵。」

    洛青雲半晌沒有說話,只是那麼怔怔地看著她,然後耳邊傳來低低沉沉的笑聲;那樣深邃幽暗的眼神看得洛傾雪不由得身子一怔,略微有些不自在地別開腦袋,「大哥,問你話呢,你這般看著妹妹做什麼?」

    「沒什麼。」洛青雲擺擺手,卻並沒有接剛才的話頭,而是看著她,「宋家別院那邊的事情你可是處理好了?那個暖夏絕非可用之人,若是可以……」

    說到後面,他那仍舊溫潤卻帶著點點戾氣的嗓音,沉穩中含著殺伐的味道;就算不用說出來,他們都懂那是什麼樣的意思。

    這世上最能保密的人,只有死人。

    洛傾雪低著頭,眼瞼低垂;深吸口氣。雖然早就在重生那一刻做好了走上這條不歸路的決定,可當真這般時,卻仍舊有些……

    對王天寶,對馮素煙,對宋芊芊這樣無數次傷害或意圖傷害自己的人,她可以刀劍相向、甚至在她們之前搶先出手,將其置於死地;但對於暖夏這樣的,雖然說不上無辜,但也委實沒有害過自己的,她實在有些下不了手。

    「我已經安排她逃走了。」洛傾雪抿了抿唇,眉宇間攏著淡淡的憂色,「左右那些事情她也是不知究底的;這麼多年來,馮素煙不可能沒有半分自己的班底,那暖夏能不能逃出生天,端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洛青雲臉上頓時浮起一層不贊同,不過看著她那樣的神色,嚅了嚅唇,有些話終究是沒有說出口來。

    ……

    隔天,榮禧堂中。

    幾日前,宋家別院的事情被孟氏列為機密,勒令當時所有瞧見那樣場合的人全部封口,若膽敢私自傳出,直接亂棍打死了去。許是因著這般絲毫不留情面的態度,鎮北侯府內,仍舊井然有序,左右是沒有半分流言傳到洛傾雪耳朵裡的。

    「時辰不早了,把那盅血燕粥帶上,咱們也該去給祖母請安了。」洛傾雪嘴角微微勾著,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那盅血燕粥更是意味深長。

    孟氏因為那日被她下藥,原本藥效是沒有這麼好的;她對藥的份量控制得很好,只會讓孟氏覺得身子虛弱、困乏無力;但卻沒有想到那日會發生那樣火爆的事情,再加上洛永煦那般給力,竟然直接讓孟氏生生氣得吐血,藥效進入肺腑,遂血液運行到全身各處,這不得不說是意外之喜了。

    錦笙很是不解,撅著嘴老大的不樂意了,「小姐,這可是太長公主特地給您送來的,今年的貢品;便是那些妃子娘娘都得不到的,您自己身子都不好,憑什麼要送給她啊;也沒見她對咱們素瑤居好一點。」

    「慎言!」

    聞言,洛傾雪的眉梢淺揚,帶著溫婉的笑意,轉頭看著錦笙,「你要記住,從現在開始,不管做事還是是說話,都要做到三思而後行。」

    「奴婢明白。」錦笙低著頭恭謹應聲,卻不知道洛傾雪心中的想法。

    實際上,自宋家別院回來之後。

    洛傾雪對自己重生以來這段時光的點點滴滴都仔細地回顧了一遍,光是想著她竟然猛然驚起一身冷汗。許是因為對自己重生之後,心態上雖然仍舊恭謹甚至帶著壓抑,可卻不免有一些能知曉事情未來走向的洋洋得意之感,雖然那種感覺很小,很小。

    可正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一招下錯滿盤皆輸;她絕對不容許任何讓她自己重蹈覆轍的誘因存在;所以從現在開始,她必須按照當年雲靜安對她最嚴厲、苛刻的要求來要求自己;不僅僅是她,甚至連身邊這幾個可用的丫鬟都是。

    「行了,走吧。」洛傾雪轉頭看著錦書,「這府宅大院,縱使在自己的房間,也須得知道,隔牆有耳的道理;這話,本小姐可不希望說第二遍。」

    錦笙與錦書眉宇微微顰蹙著,在空中對視一眼,相顧無言;只是心底卻不約而同地浮起一股想法,難道銀葉又鬧什麼ど蛾子了?

    自從宋家別院回來之後,銀葉對於洛傾雪來說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了;原本想隨手打發了去,後來知道消息的姜嬤嬤和錦笙自然都是這個想法,可當時她的心情極亂,又擔心洛永煦會質問洛青雲,才罷了罷手,說容後再議。

    不過現在,她卻是很慶幸自己這般的做法。

    馮素煙、宋芊芊!

    這兩個宛若夢魘般,前世今生都圍繞在自己身邊的名字;她不相信這兩個人沒有任何的後台或是依仗;若是沒有,單憑她們,前世的雲景疏如何會捨棄擁有三軍之一擁護的自己而選擇了身無長物,看起來弱柳扶風,只知道吃醋撒嬌的宋芊芊?

    現在看起來,銀葉還出於比較懵懂的狀態,這樣的人才最是好把控的;但凡馮素煙回過神來細想,不管她將目標對準了誰,銀葉絕對是其中不可缺少的棋子。

    從素瑤居出來,一路上竟然沒有遇上其他主子,僅有那些下人,也只遠遠低福身行禮,側身想讓。

    抬腳剛邁步進入榮禧堂,緊接著邊聽見那略微帶著嘲諷的話。

    「妹妹見過大姐姐,不過聽說大姐姐身子不好,已經許久未來給祖母請安了,今兒怎麼得空過來?」洛秀紫熱情地迎上來,拉著她的手,「可不是,瞧著大姐姐可是清瘦了不少。」

    這話說得,不僅僅是孟氏,連帶著旁邊剛來不久的洛永煦面色都不用的沉了下來;雖然體諒洛傾雪母親新喪,哀愁過度;可總是這麼瘦下去,那可不是個辦法。

    這不知情的,還以為馮望月不在,他們鎮北侯府就苛待嫡女呢。

    「傾雪,不是當祖母的說你;這膳食還是要按時吃的。」孟氏身子本來就弱,此刻更是整個人所在軟榻上,用薄毯蓋了膝蓋,看著她,「瞧著面色是不大好,田嬤嬤傳我的命令,讓白青每日辰時朝大小姐請平安脈,務必盡快將大小姐的身子調理好。」

    聞言,洛秀紫抓著洛傾雪的手臂陡然用力,心裡恨到了極點;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日日晨昏定省,卻比不過這個洛傾雪的偶爾為之,還讓大夫日日給他請平安脈,這整個鎮北侯府上上下下除了孟氏,誰還有這樣的殊榮。

    「嘶——」

    洛傾雪頓時倒抽一口涼氣,看著洛秀紫眼底劃過的厲色,她垂下眼瞼微微笑著,暗自運起內勁,造成手臂處氣血瘀滯俗稱淤青的假象;眉宇微微顰蹙著,「妹妹,你這般拉著姐姐,姐姐可沒法去給祖母請安了。」

    「大姐姐可真會說笑。」洛秀紫這才猛然回過神來,瞧著洛傾雪有些訕訕地送開手。

    洛傾雪有些不自然地動了動手腕,剛抬起又猛然放下來,不自然地側了側身子;「祖母見諒,傾雪身子……」

    「慢著。」坐在旁邊的洛傾書敏銳地察覺到事情的不對,他嘴角微微勾著,「依兒不是心心唸唸著大堂姐嗎?怎麼現在遇上了也不去瞧瞧;小心,你大堂姐的手腕,似乎受傷了呢。」

    洛秀依有些小意地躲在洛秀月的身後,看向孟氏面色有些訕訕的,見她沒有發火之後這才飛快地移到洛傾雪的身旁,「大堂姐,你真的受傷了?」

    「沒,沒有;書哥哥盡亂說。」洛傾雪有些不自然地別開身子,轉頭對著孟氏道,「前兒外祖母送來些許今年上貢的血燕,那日聽白大夫說祖母傷及肺腑,這血燕對女子補身養氣是最好不過的了,祖母您趁熱多吃點。」

    話音剛落,錦笙、錦書兩人已經提著食盒,端著托盤上去;兩人早就是合作慣了的,你來我往,很快將食盒湯盅裡的血燕粥盛出來,那晶瑩剔透的血色燕窩,熬得香味撲鼻,竟是引人食指大動。

    瞧著孟氏連連喝了好幾口的動作,洛傾雪抬起頭會心一笑;那笑容落在旁人的眼底,尤其是洛永煦,整個人更是,心中酸甜苦辣,各種滋味,盡在其間。

    思緒流轉間,放佛又看到當年那個女子;縱然母親對她千般挑剔,百般為難,可她也總是如此,每次雲靜安送來的補品,或是其他地方送來的,只要對母親有好處,她總是會第一時間送過來;可自己卻做了什麼……想著,眼眶不由得酸酸的。

    「啊——」

    陡然一聲略微帶著尖叫的聲音,打斷眾人心中的遐思。

    喝完一小碗血燕粥的孟氏也不由得抬起頭;卻見洛秀依抬起洛傾雪的手,拉開寬袖,剛好露出那原本應是光潔的手腕處,可現在確實一片青紫。

    眾人視線灼灼,就那麼怔怔地瞧著。

    「依兒,你這是做什麼。」洛傾雪趕緊稍微用力掙脫洛秀依的手臂,然後轉頭對著他們笑笑,「沒,沒事的;想來六妹妹也不是故意的,你們別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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