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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32章 跗骨蝕心 文 / 古心兒

    「啪——咚!」

    感受到背後那兩道凌厲如利刃般的視線,不等王德柱將話說完,陸謹直接一個巴掌將人拍飛撞到牆上又反彈回來,落到地上發出一聲悶響;而那飛蟲從始至終都落在王德柱的鼻尖,就算他被拍飛也沒有絲毫移動。

    王德柱吞了口唾沫,「我,我,我已經是郡主的人了,你們不,不能……」

    「咻!」

    哨音再次響起,感覺到鼻尖上的飛蟲不耐煩地逡巡著,王德柱兩隻眼睛用力地盯著鼻尖直接對成了鬥雞眼,可是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抬手想要將飛蟲拍下去,可那蟲子竟像是生根了般。

    「啊,啊——」王德柱不斷地揮著手,可他手剛揚起尚未來得及落下,那蟲子竟是順著他的鼻子裡爬了進去。

    「大俠饒命啊,饒命啊……啊,阿嚏……」

    王德柱是真的開始害怕了,如果說洛傾雪是他眼中的惡魔,那面前這兩人絕對是**裸的閻王爺啊。

    「太吵!」

    心驚膽戰的王德柱只聽見一聲寒冷宛若冰霜的嗓音,然後被身前之前在身上點了幾下,徹底不能動了。

    他嘴唇不斷地張張合合著,卻怎麼都說不出話來,手、腳、身子全都動不了了;再看向兩人時,眼中儘是害怕和祈求。

    「現在知道害怕了?嘖嘖……」

    陸謹見狀聳了聳肩,原本還打算再玩玩的,不過側眼飛快地瞧了眼立在入口不遠處負手而立的人,一股寒風從背後襲來,他還是老老實實的罷。抬手飛快地點了王德柱身上幾處大穴。

    原本只是身子無法動彈的王德柱,頓時雙目大睜。眼底已然泛起了血絲,死死咬著的唇齒間已經流出的猩紅、那蜷縮的身軀,努力想要求饒卻無法開口的痛處,一切都在昭示著他此刻有多麼的難受。

    「記住,別想著耍花招;若膽敢有二心,跗骨蝕心蠱可不是那麼好相與的。」陸謹邪邪一笑,好心地將王德柱敲暈了過去,這才抬起頭,「成了,嘿嘿,師兄那個」能不能免了他的西海之行?

    「嗯。」

    不等他說完,容末輕聲應著,面上依舊淡淡的,懶懶的,看似溫潤平和,對誰都帶著淡淡的笑意;可實際卻對誰都淡漠疏離,好似沒有任何事情能撩動他的情緒般;抬手空中驀然多出件碧色的東西,陸謹反射般抬手接住,然後就聽見,「林香憐在安縣等你。」

    「……」

    陸謹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垂首看著手中那溫潤碧綠雕香雪蘭的玉哨,心底沒由來地打了個寒顫。

    報復,這絕對是紅果果的報復!

    ……

    此刻已經回到房間的洛傾雪自然不知,自己今晚的所作所為都被他人瞧在眼底,而且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他已經為她做了那麼多。偏生那個人,還是她心中努力地想要放下,卻怎麼都忘不了的那個人。

    隔天,清晨。

    啟明星還在閃爍著光芒,天邊懸著一條耀眼的紅線。

    「小姐,該起身了。」

    錦笙端著洗漱用的溫水進屋,輕聲地在她耳邊道。

    「唔嗯。」洛傾雪懶懶地打了個呵欠,嚶嚀一聲;睜開惺忪的睡眼,瞧著早已經洗漱、穿戴完畢的錦笙,「現在什麼時辰了?」

    許是剛醒還未清醒的緣故,她的聲音不復平日的清甜,反而帶著微微的啞色。

    「寅時三刻,快到卯時了。」錦笙便用溫水濕了錦帕,輕輕替她擦著臉;邊道,「今兒回府咱們啟程早,姜嬤嬤已經讓廚房的丫鬟備了些茶水糕點,到時候帶上省得路上會餓。」

    「嗯。」洛傾雪坐在床沿,閉著眼深吸口氣;再睜開時,眼底已經是一片清明,「祖母和父親那邊可都備上了?」

    錦笙癟癟嘴,「自然是備上了。」

    「那就好。」洛傾雪任由錦笙服侍著,不管如何,暫時孟氏和洛永煦這兩人還不能完全撕破臉,不然一頂不孝的帽子蓋下來,就算是她再得太祖皇帝恩寵又如何,世人可不會管這些,輿論總是偏向弱勢的一方。

    前世,她不正是在這上面吃盡了苦頭麼?

    錦笙自是不知此刻洛傾雪心頭是怎樣的千回百轉,只是取了床頭的斬榱給她穿上,又按著昨日給她梳了髮髻,簪了白花。

    這一切做完,天色已經大亮。

    「小姐,您要不先用點東西墊墊肚子?」

    姜嬤嬤打發小婢將食盒拎到車上,回房後瞧著坐在軟榻上發呆的洛傾雪淡淡道,「自來相國寺,您就沒好好用過東西,瞧著清瘦了不少;若夫人知道,可是會傷心的。」

    「母親若當真泉下有知,當該睜開眼仔細看著。」

    洛傾雪閉上眼深吸口氣,識人不清害人害己;以為是無害需要人保護的小白兔,卻不想最後自己才是那個無知得可笑的農夫。

    分明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話,那樣淡淡的語氣,可屋內兩人卻硬生生從其中聽出了咬牙切齒的味道。

    「小姐,您別傷心了。就算在天上,夫人也會看著你長大、成家的。」

    姜嬤嬤又檢查了下收拾的行禮,然後才接著道,「老奴瞧著時辰不早,馬車應該已經在大門外候著了。」

    洛傾雪微微頷首,「嗯。」

    竹園大門。

    三駕風格各異的馬車已經停在那裡,都披著白紗,掛著挽幛,綴著白花;只讓人一瞧便知是奔喪的人家。只是中間那輛比起兩邊的,不管是從車廂的外觀還是做工、雕花都更為精緻,難得的在兩邊的小窗上還鑲上了絹花。

    「女兒見過父親。」

    洛傾雪不想洛永煦竟然是第一個到的,聞言他點點頭,可想到昨兒下午發生的事情,再面對這個女兒時他總覺著有些不自在,「嗯,夜裡休息得可好?」

    「勞父親掛懷,女兒休息得很好。」

    只是眼底那明顯的青黛色,卻讓這話顯得異常蒼白。

    洛永煦抿了抿唇,再想說些什麼,卻聽見身後輕柔的聲音傳來,「咦,姐夫,雪兒你們什麼時候到的,剛才怎麼沒有瞧見你們?」

    被突然打斷思緒,洛永煦原本尚有些不喜,可眼角掛到馮素煙那蒼白如紙的臉並憔悴的容顏時,胸口卻驀地怔了下;再瞧著女兒恭謹地給她請安的模樣,或許昨日是自己誤會了。這般想著,他臉上又泛起了點點笑意,語氣溫和,「剛到一會兒。」

    ------題外話------

    心兒:對於這種學不乖的人要充分壓搾剩餘價值,有米有覺得其實傾雪和容末天生一對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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