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白樓的上空。
牧武背部伸展著水藍的玄氣羽翼，懸空而立，與幻炎陣皇相視著，臉色沒有絲毫緊張和意外，有的只有一種讓眾人難以理解的自信。
「你就是牧武？」
幻炎陣皇對於牧武居然能夠如此坦然地面對著自己，心中不由得感到一絲驚訝，不過很快就不在意了，也沒有將牧武這樣的小小四象武侯放在心上。
在**武皇的面前，四象武侯實在是過弱小了，就如若兔在獅的面前一樣。
「本皇給你一次自刎的機會，不然就讓整個牧家跟你陪葬。」
還沒等牧武有所反應，幻炎陣皇便冷然說道，露出一副不怒自威的樣。
眾人看到這樣的一幕，一點都沒有感到意外，像是意料之中一樣，畢竟幻炎陣皇的霸道是出了名的。
講道理？
在幻炎陣皇的心中，那不過是弱者的所為，而強者，便是道理。
就在眾人都在等待好戲上演的時候，牧武卻是笑了笑，笑得讓人一種莫名其妙，彷彿幻炎陣皇要讓自刎的人不是牧武一般。
「就憑你？你也瞧得起自己了。」
牧武驀然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就好像是說著一件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
「囂張了！」
眾人聞言，都不由得一陣嘩然，更是怔住了那麼一片，就連大家主都不例外。大家主原本認為，牧武就算不服軟，也不應該會那麼囂張。
「很好！」
幻炎陣皇冷然一笑，道：「看來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廢話少說！」
還沒等幻炎陣皇說下去，牧武便無情地打斷了對方，一點面都沒有給予，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你又知幾何，區區**武皇，我還沒有放在眼裡。」頓了一頓，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了起來，「要動手就快點，我還趕時間。」
「嘶——」
話音未落，在場的眾人都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驀然發現，牧武不單單是囂張，簡直就是狂得沒邊。
對於牧武的瞭解，各大家主都是通過一些資料，儘管某些資料對於牧武的這一種狂是有所記載的，但是他們都認為，那般的一種狂妄，一旦在玄冰國，或者是冰封城這樣強者如雲的地方，牧武壓根就狂不起來。
但是他們此刻發現，自己都錯了，牧武的狂根本就是不分地方和對象的。
只是他們不知道，別說是**武皇，就算是七星武帝，牧武也不會有所畏懼，不然當時就不會戰青冥，更是要從白狐等一群強者的手中搶走人魚海淚。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這就是牧武做人的原則。
既然幻炎陣皇不敬自己，牧武又何必敬對方，省得到時熱臉貼了個冷屁股。
幻炎陣皇聞言，雙拳不由自主地緊握了起來，自從他成名以來，在玄龍域中還真沒有一個人，敢在他的面前說出牧武這樣的一番話。
「師父，這種事情，就讓徒兒代勞。」
程風突然上前了一步，面對著幻炎陣皇，恭敬地說道：「徒兒會讓他明白到，東西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會死人的這個道理。」
幻炎陣皇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了下頭。
「師弟，要小心點，我看他不是那麼簡單的。」
旁邊的曾陸突然說道，雙眼微微一瞇，瞧了一眼牧武。
「大師兄，不用擔心，我瞭解這個牧武。」
程風看了一眼牧武，饒有深意地笑了笑。
「噢？」
曾陸先是一陣驚疑，沒有想到小師弟跟牧武原來是認識了，也難怪這次程風硬是要跟著過來。
「真沒有想到，當初牧家的廢物，居然還真的能夠長出了翅膀，牧武……噢，不對，應該是我曾經的妹夫，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本公？」
程風望著牧武，隨意地說道，只是聲音中蘊含著一種說不出的嘲諷。
「不對，我曾經的妹夫，你又怎麼可能不記得我，當年被我虐得像狗一樣，我相信你這輩都不可能忘記的。」
還沒等牧武開口，程風便得意了起來，微微笑道。
「曾經的妹夫？」
眾人聞言，頓時有了強烈的好奇之心。
知道程風的人，都清楚這個幻炎陣皇最小的親傳弟，他的妹妹便是玄龍域第一傳奇天之驕女——程珺，被譽為玄龍域無可爭議的第一天才。
雙生九玄之魄，這樣可怕的天賦又有誰能媲美。
這樣一來，不就說明牧武曾經被程珺拋棄過，不過仔細想想也就釋然了，程珺這樣的天之驕女，又怎麼可能跟著牧武，顯然還會有著更好的選擇。
眾所周知，程珺早就突破到了五行武王，而且修為境界還以一種恐怖的速在飛快地增長著，成為十七歲不到的**武皇完全不是什麼問題，而牧武不過是四象武侯罷了，又怎麼可能配得起程珺。
更何況，如今的程家在玄龍域中可謂是混得風生水起，根本
就不是現在的牧家所能夠比擬的。
很顯然，程珺跟牧武壓根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在一起。
「有趣。」
魯城主見到如此一幕，禁不住微微一笑。
別人不清楚，但是大世家這樣的勢力，是不可能不知道曾經牧家的事情，當年的牧家就是被程珺的母親——慕容嫣然，單方面強硬地毀掉了牧武與程珺的婚約。
這種被女方毀掉婚約的事情，對於一個家族來說，絕對是一種莫大的恥辱。
牧武看似彷彿沒有聽到程風的聲音，但是內心之中，一股被壓制了許多年的怒火，悄然湧現了出來。
牧武又怎麼可能會忘記，而且是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天的事情，慕容嫣然對牧武一家的羞辱，不單單羞辱他的父親牧雲，還有母親杜玉燕，以及妹妹牧幽，至於牧武自己，慕容嫣然自然也沒有放過……
只要一想到慕容嫣然當時那一副醜惡至的臉容，牧武的心中頓時有了一種想要暴打慕容嫣然一頓，甚至是殺了對方的衝動。
那個時候，慕容嫣然所在的程家只不過是南雲城中的一個小家族，為弱小，牧家只要稍稍吹口氣都能夠毀掉程家。
當年為了攀附牧家，慕容嫣然就利用杜玉燕是自己師姐的這層關係，提出讓程珺跟牧武結成娃娃親，杜玉燕一向非常溺愛慕容嫣然這個小師妹，自然就沒有反對。
然而……
當慕容嫣然見到杜玉燕失去了修為，已經在牧家沒有了任何地位，而程珺成為了玄月國的第一天才，擁有著雙生九玄之魄這種無與倫比的修煉天賦，程家隨之水漲船高，於是便有了退婚之事，更準確地說，已經不是退婚那麼簡單，而是單方面的毀掉婚約，沒有給予牧家任何商量餘地。
龍與蟲，一個在天，一個在地，是永遠不會有交集的一天……
這樣的一句話，便是慕容嫣然對杜玉燕所說的，也是對牧武所說的。
龍，自然就是程珺，而蟲，便是當時的牧武。
對於慕容嫣然這樣的羞辱，如果是針對自己，牧武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但是慕容嫣然羞辱了自己的家人，牧武就不能夠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總有一天，牧武要將家人所受的這種恥辱，倍還給慕容嫣然。
如果程風不提起來，牧武還真不願意回想起來，不經意間，他的雙拳便緊握了起來，傳出一陣如若爆鳴一般的指骨清響。
對於程風，牧武自然是認識的，當年程風就沒有少欺負過牧武和牧幽，尤其是牧幽，而且還是跟死去的牧林他們一起。
「招。」
突然之間，程風舉起了根手指，傲然說道：「只要你接下我招，我留你一命。」
程風不單單是五行四階武王，還是四象陣師，而牧武不過是區區的四象武侯，所以在場的眾人對於程風的這一番話，沒有絲毫懷疑，都覺得理所當然，除了年夜之時親眼見過牧家與朱家一戰的那些強者之外。
「是嗎？」
就在程風還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牧武驀然開口說道，淡然的聲音之中，蘊含著一股如冬夜一般寒意。
「接我一招，如果你不死，你我曾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
話音剛落，牧武便緩緩地抬起了一隻大手，並指成掌，臉上的淡然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來自九幽一般的冰寒。
「什麼！」
眾人聞言，不禁一驚，發現牧武果然是狂得沒邊，真心是年少輕狂，不知天高地厚，而且吹牛皮都吹破了天。
「真當自己是**武皇！」
不少人的心中都不由得一陣不屑。
除了大家主等人之外。
只不過……
眾多的家主都知道，程風也許真的不可能接下牧武的一招，畢竟朱申那般強大的五行六階武王，都不是牧武的一招之敵，但是他們也發現，牧武此時沒有打算祭出玄魄，也沒有打算拿出蒼藍劍，如此一來，牧武又怎麼可能一招擊殺程風。
「托大了！」
眾多家主的心中都有了那麼一絲想法。
「哈哈……我曾經的妹夫，你果然沒有變，還是那麼嘴硬！」r11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