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魄武神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
一想到神秘武者出手如此果斷和凶狠，灰衣青年便不再打算反抗，驚恐地問道：「請問前輩有何吩咐？」
灰衣青年儘管是一名才九階武師巔峰，距離四象武侯只有那麼一步之了，可是如此實力，依然沒能看清神秘武者的身影，甚至連對方如何出手都不知道，便清楚對方的實力遠遠超過自己的，反抗也就只有死一條。
而現在，神秘武者沒有立即殺了他，灰衣青年便估計對方應該有所求，或者自己還有一線生機。
灰衣青年口中的前輩，自然就是一直跟著他們的牧武。
這個時候，牧武早就將風鶴衣變幻成了黑色長袍，臉上戴著一張詭異的銀色面具，徹底遮擋著了那張帥氣的臉龐，只露出一雙冰冷如黑夜的眼眸，令人感到一種無盡的森然。
這一上，牧武都收斂著氣息，緊跟在灰衣青年等人身後，再加上樹林昏暗，對方根本無法發現他的存在。
而這一過程中，牧武早就把對方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也就大概瞭解到昨晚小村被屠殺的經過。
當完全確定了一些事情之後，牧武便不假思，果斷動手了，才被灰衣青年發現了一些什麼，不過那已經不重要了。
「你們的老大在哪？」
牧武冷聲問道，那個低沉的聲音，彷彿沒有了人類應有的情感，冰冷得就如同來自深淵之中的寒風。
根據灰衣青年等人的一些對話，牧武就可以確定，灰衣青年並沒有殺害過村民，加上穆璟先前的那一句話，說明她之所以能夠倖存下來，可能是因為灰衣青年不想殺害普通人，一時心軟了，或者是於心不忍，結果間接地救了穆璟一命，所以牧武才沒有立即對灰衣青年下殺手。
灰衣青年聽見牧武略顯低沉而森然的聲音，而且如此一問，心中儘管不是很清楚，但是也猜到牧武多數是來尋仇的，畢竟他們殺過的人多多了，尤其是他們的老大。
只是……
灰衣青年知道，要是說了出來，就更是只有死一條。
於是，灰衣青年最終選擇了沉默。
牧武見到灰衣青年不想說的樣，驀然冷笑了一聲，緩緩說道：「難道你就不為你的女兒著想一下嗎？」
「你！」
灰衣青年一聽到牧武提及到自己的女兒，雙眼猛地睜大，頓時有了強烈的反應，只是他實在想不明白，牧武又怎麼可能知道他有著一個女兒的，而這件事情，哪怕是他的老大等人都不知道。
灰衣青年相信，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除了他自己之外，就只有妻和女兒。
事實上，牧武也是瞎猜的。
牧武之前跟蹤著灰衣青年等人的時候，就見到灰衣青年偷偷地購置了一些只有小女孩才會喜歡的小玩意，畢竟牧武知道，妹妹牧幽小時候就特喜歡那些小玩意，包括牧家裡的其他一些女孩。
所以，牧武就估計，灰衣青年不是有著一個小妹妹，就是有著一個小女兒，不過看對方的年紀，小女兒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看見灰衣青年有所動搖的樣，牧武再次冷笑了一聲，繼續說道：「你不要忘記，你妻和女兒都不過是普通人，如果沒有了你……」
「我說！」
不等牧武說下去，灰衣青年立即大聲喊道。
當聽見牧武說出他的妻女都是普通人，灰衣青年便不再懷疑牧武會知道他的一切，儘管想不明白這些秘密是怎麼讓牧武知道的。
灰衣青年也知道牧武要說些什麼，如果他真的不在了，妻和女兒的生活就沒有了任何保障。而更糟糕的是，牧武還可能會殺了她們母女。
不過最關鍵的是……
從牧武的話中，灰衣青年讀懂了一個重要的信息，如果自己說了出來，就可能不用死。
灰衣青年之所以不殺普通人，很大的原因就是他的妻和女兒都是普通人，而這，也是他殺人的底線所在，哪怕是他的雙手早已沾滿了鮮血。
儘管這只是偶然，灰衣青年昨晚之所以冒險救下了穆璟，也是因為他女兒的年紀與穆璟一般大小。
灰衣青年並不知道，他妻和女兒的事情，都是牧武猜測出來的。
牧武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一猜就中了，他不但看見灰衣青年給女兒買小玩意，還給他妻買東西，都是一些女紅需要的物，也是從母親那裡瞭解到的，畢竟杜玉燕就非常擅長女紅。
由於踏上武道的女就連修煉的時間都不夠，自然不可能像普通女那般，會主動去習女紅，也就不會女紅，更不需要女紅所需的物，杜玉燕也是因為自身修煉沒有了，才會習紅女，所以牧武就猜測，灰衣青年的妻和女兒都是普通人。
接下來，灰衣青年便詳細地告訴了牧武，自己老大所在的地方。
聽完之後，牧武發現灰衣青年沒有說謊，便收起了蒼月劍，轉身離去。
牧武並不是嗜殺之人，既然灰衣青年沒有殺害過元家村的人，也就沒必要殺了他，而且灰衣青年也確實救了穆璟一命。
恩怨分明，這是牧武做人的底線之一。
「彭！」
就在牧武剛剛踏出一步的時候，他便聽到身後有人猛地下跪的聲音，只是他終究沒有轉過頭去，
繼續向前步行而去。
這個時候，灰衣青年雙膝跪在了地上，朝著牧武背影磕了個響頭，哀求喊道：「請前輩為我妻報仇！」
既然牧武知道他妻和女兒的事情，灰衣青年相信，牧武就一定清楚他妻的過往。
灰衣青年的妻非常漂亮，卻正因為如此，她的家人都被他的老大送去了黃泉，而她自己也被老大等人糟蹋掉了之後，正要被殺的時候，灰衣青年一時於心不忍，就找了個借口救下了她，意外的是，兩人日久生情，最後還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
當年他與妻有了感情之後，灰衣青年雖然曾經想要tuo離山賊這一行，洗手不幹，還想過要為妻報仇，可是俗話說，進去容易，出來難，他也相信老大一定會發現什麼的。
更何況，灰衣青年也殺不了自己的老大。
牧武依舊沒停下來，迅速消失在昏暗的山林中。
「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好好跟你的妻和女兒生活下去吧……」
當灰衣青年望著牧武消失的方向，一個淡然如風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
玄冰國和玄水國交界的山林之中。
夜幕降臨，一道挺拔的黑影仿若清風一般，快逸地飛掠過一棵又一棵的樹木。
是牧武。
根據灰衣青年的話，牧武知道，屠殺小村的山賊就在這一帶。
由於這裡是玄冰國、玄水國和玄月國的交界處，屬於一個非常特殊的不管地帶，所以這裡的山賊非常猖獗。
事實上，一般像這種交界處，都是這個樣，畢竟雙方都不想花費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去圍剿那些山賊，而且山賊都異常狡猾，還會有內線之類的，也就更不好圍剿。
甚至，有些強大的山賊，就是一些強大的勢力所培養出來的。
不過——
牧武才不管這裡是什麼地方，只想立即去殺光那一群山賊——
青林寨！
從灰衣青年的話中得知，青林寨一共四十八人，都參與到昨夜屠滅小村的行動。
除了灰衣青年之外，青林寨的每個山賊手上都至少有著小村的一條性命，畢竟巨大的酬金足以令他們不惜一切。
牧武聽了灰衣青年的述說之後，也明白這些山賊果然不好對付，他們的老大居然是一名強大的四象階武侯，還有一個四象二階武侯的妹妹，而這樣的一群山賊，一般的家族真心不敢去招惹。
但是……
其他的人會感到害怕，不代表著牧武就會害怕。只要不是五行武王，牧武便有信心跟對方兩人一戰。
很快，一座有模有樣的大型山寨，四四方方的，悄然出現在牧武的視線之內。
青林寨，是附近一帶比較有名氣的山寨之一，而其據點所在的地方，名為大青林，屬於不管地帶。
夜色之下，青林寨中。
「唉，真他娘的倒霉，居然今晚輪到老巡夜。難得有了錢，卻不能立刻去爽一下，真他娘的不爽！」
「你就別他娘的抱怨那麼多！反正過了今晚，還不是一樣可以去。現在有錢了，咱們就不用擔心找不到姑娘，早知道昨晚他娘的再多殺幾個！」
……
兩名巡夜的山賊一邊巡查著山寨，一邊抱怨了起來。
突然之間，其中一名身材高大的山賊猛地停了下來，下意識地看了一看四周，發現昏暗的樹林中，並沒有任何人影。
「難道我看錯了？」
高大山賊不敢肯定地喃喃了一句，就在剛才，他明明就好像看到一道黑影從他們的身邊走過。
「你怎麼了？別他娘的多想了，只要過了今晚，自然就有機會。」
另一名身材矮小的山賊一見到自己的搭檔毫無徵兆地停了下來，便轉過身去，看了對方一眼，露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大聲喊道。
高大山賊使勁甩了甩頭，看向矮小山賊，剛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猛地睜大雙眼，猶如見鬼了一樣，張大了嘴巴，最終硬是沒有喊出一個字來。r1148玄魄武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