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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六二章 無法理解 文 / 夕聞

    徐鉉對王然說道:「此去向西,不足四百里就是海邊,那裡有船等著你們,你們去了以後自然有人來接,我就不送你們了,一路小心。」

    林木這時已經想通了,再不像先前那麼萎靡不振,更沒有了先前對目的地的恐懼,反而露出輕鬆愉快的笑容,似是得到了某種解脫,跟在王然身後。不知道徐鉉和他談成了一個什麼條件,會使他有這麼大的轉變。

    王然望著直升機飛離後的空地:「怎麼我不能享受一點特殊待遇嗎?」

    徐鉉淡然一笑:「你需要嗎?」

    王然回以會心一笑,就算有,他也寧可自己去,不至於讓人像看怪物一樣盯著自己看,雖然科技進步經濟發達,但那樣一架直升機無論飛到哪裡,都會惹來人們駐足觀看,以他的性格還不喜歡這種張揚的表現。見王然沒有動身,徐鉉問道:「你怎麼還不走,是不是還有什麼疑問?」

    王然道:「其實只要告訴我徐悠的處境,我一定會去找他,就算我不想去,幾個女孩兒也會逼著我去,為什麼一定要逼我學那破魔真氣呢?」

    徐鉉道:「為了讓你活得久一點。」

    王然搖搖頭:「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說那地方有太多危險,即使你沒有明說,所有人都能聽出你話中之意,但我知道沒這麼簡單,也許我不夠瞭解你,但我知道,明知有生命危險你不會讓我去,你不是那種拿別人生命冒險的人,告訴我,究竟是為了什麼?」

    徐鉉注視著王然,過了很久才點頭說道:「你很聰明,我只能告訴你,這是我臨死前的一個願望。」

    王然的心情有些沉重,陷入久久的沉默之中,過了好一會兒才用力撓了撓頭:「我想問問你,對男人三妻四妾怎麼看?」

    徐鉉裝作無比遺憾,然後哈哈大笑道:「如果不是身體原因,大概我早就妻妾成群兒女抱膝了,那些世谷理念又怎麼管得了像我這樣的閒人,哈哈哈哈!」說到女人,彷彿天下間的男人都是一門心思,不管是道家子弟還是驅魔傳人,都不會有例外的。

    王然點點頭:「你會有那一天的,到時候別忘了請我喝杯喜酒。」

    徐鉉催促道:「快去吧,去得晚了也許就見不到我那妹子了。」

    王然緊緊握住徐鉉的手:「請多珍重。」說罷拖著林木凌空飛渡而去,林木還不十分清楚他的底細,嚇得緊閉雙眼一身肥肉亂顫,以為自己才出虎口又入狼窩,又落入別的吸血鬼之手。

    目送兩人的背影消失在蔚藍的天空,徐鉉緩緩攤開掌心,一枚橢圓的藥丸潔白如玉,隱隱透出甘醇藥香,原來是王然昨晚死纏爛打用足了糖衣加足了炮彈從大寶手中奪來的還魂金丹。上次熊家老怪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精心煉成三枚還魂多丹,一枚用來救了大寶性命,另兩枚交給大寶隨身攜帶。不過現在其中一枚已經充抵了林七的飯資,另一枚用來還了王然的利息,再這樣下去話,大寶連最後的一對護身銀錘都不知會落到誰的手中。徐鉉珍重的將藥丸收入懷中,輕輕咳嗽幾聲,緩緩朝祠堂走去,背影再無昨日的半分英氣,剎那間彷彿蒼老了幾十歲。

    炙熱的海風迎面滾滾而來,遠遠便能聞到濃濃的海腥,林木似是對這樣的氣味非常受用,用力抽了抽鼻子,吮吸來自大海充滿生機的氣息。明媚的陽光下,深藍的海面捲起點點浪花,泛起道道白沫,一艘小型遊艇停靠在海岸,隨著海水的波動上下起伏。

    王然見四下無人,輕輕的飄落地面,帶著林木朝遊艇走去,腳下的細沙鬆軟異常,他們卻只在沙灘上留下淺淺的腳印。遊艇上,一道人影朝他們用力揮了揮手臂,然後跳下遊艇,穩穩的落到碼頭。王然暗暗叫了聲好,遊艇距離碼頭還有幾米距離,那人腳不沾塵躍上岸邊,身手輕巧敏捷遠勝常人。走得近了,王然才看清那人極為面熟,原來正是開車送他們前去徐家祠堂的司機,難怪他人臨江一路顛到徐家祠堂卻沒有露出絲毫疲態,原來是深藏不露。

    那人走上前來,恭敬的向王然點頭致意:「一切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起航,王兄一路順風。」

    王然問道:「怎麼你不去嗎?」

    那人答道:「我還要趕回去覆命。」

    王然道了聲謝,縱身而起飄上遊艇,林木熟練的解開纜繩,遊艇又隨著海浪身後蕩了一蕩,王然正在猜想林木會怎麼上船,需要不需要幫他一把,卻見他一手握住纜繩用力一蕩,肥胖的身體跟著纜神蕩上半空,一個漂亮的鷂子翻身,如風中落葉翻身上艇。

    王然叫了聲好,對林木刮目相看,先前只知道他會些功夫,卻沒想到如此了得,別說寧遠飛等人比上他,說到拳腳功夫只怕自己也勝不了他幾分,徐鉉誰也不選偏偏選中了他,的確有他的道理。

    王然問道:「你的功夫在哪兒學的?」

    林木的神色有些黯然:「都是跟我義父學的,據他所說這是傳自武當的功夫。」

    王然知道他的心情有些複雜,沒有繼續往下問下去。上了艇王然才發現,船上空無一人,諾大的遊艇,除了他和林木兩人,再找不出其他船員。林木看出他的疑惑說道:「徐族長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事,所以只有我們兩個去。」雖然徐鉉不在身邊,但說到徐鉉他還是一臉崇敬之色,日本人崇尚強者的性格,在他的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難怪剛才那人見到兩人就下船離開,原來都是徐鉉事先的安排。王然走入駕駛室,望著大堆的儀器發呆:「你會開船嗎?」

    林木自負的說道:「當然,我的祖父是漁民,剛回日本的那幾年,我很多時間是在漁船上渡過的。」

    「哦?你不是因為松川家族的緣故才回去日本的嗎,怎麼又做起了漁民?」王然問道。

    「不,我回日本是因為祖父病重的緣故,那時我的義父已經去世,祖父不知道從什麼渠道瞭解到我的下落請有關方面出面接我回到日本,現在想起來大概還是因為松川家族的關係吧,幾年以後我的祖父去世,我的生活過得很窘迫,不知道該回中國還是繼續生活在日本,松川家族正好在這時給了我一個改變生活的機會,不然我現在仍然是一個窮困潦倒的漁民,也可能早就死在了大海裡。」

    「所以你為松川家族做事也算是知恩圖報了?」

    「可以這麼說吧,更重要的還是為了生存,生存得更好一點。」

    「那為什麼不把寶藏的下落告訴他們?」

    林木有些驚訝,不過很快便恍然大悟,四川老家發生的事,他們一定也知道了,或許他們就在現場,答道:「松川家族教會了我很多東西,其中也包括怎麼去處理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我能夠在松川家族求到一口飯吃,僅僅是因為我有利用價值罷了,當然不會太早把自己送進垃圾場。」

    和這樣的人成為同伴,不知到底是好事還是還事?王然隨手轉了轉舵盤:「這種船你也會開嗎?」

    林木笑著說道:「在徐家的這段日子裡,我每天所做的就是被逼著翻看這艘遊艇的資料,相信他們的工程師都未免比我更瞭解這艘遊艇,開始我還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現在才知道徐族長早就為我安排好了差事。」

    王然道:「除了拳腳功夫,會開船也是你的利用價值之一,徐鉉就是為了這兩點看中你嗎?我想徐家要找出這樣的人應該不會太難,為什麼非得要選你呢?」

    林木道:「這只是原因之一,還有一個原因,我們要去的地方,距離我的家鄉很近,沒有人比我更熟悉那一片海域。」

    「你的家鄉?」

    「嗯,或者說是我祖父的家鄉。」

    王然拍了拍腦袋:「有時候我真搞不明白,你到底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你口中的家鄉總讓我感到迷糊。」

    林木深沉的說道:「我的母親是中國人,父親是中國人,早在上世紀末本世紀初,我們兩家的長輩就建立了深厚的友誼,我的父親和母親也順理成章的成為青梅竹馬的一對,如果不是因為戰爭,我想那會是一段很美滿的異國婚姻,但戰爭毀了這一切,毀掉了友誼,也毀了我。」

    「中國人和日本人之間的深厚友誼?可能嗎?」

    「站在民族和國家的角度來看,這種事的確不太可能,但如果是純粹以個人的身份,我想應該不是什麼難事,人性沒有那麼卑劣,個人和個人之間也不會有太大的利益衝突,不一定非得兵弋相見。」林木肯定的說道。他和義父之間的故事,不正說明了這一點嗎?

    「那你為什麼要加入日本國籍,作中國人很丟臉嗎?」王然對此事一直無法理解。一個自幼由中國人撫養,在中國的土地上茁壯成長的人,無論他的血統怎樣,都不應該背棄這片土地,更不應該投入敵人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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