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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跳水自殺 文 / 夕聞

    飯後幾人走出餐廳,王然因為沒有電話也記不得高學歷司機的電話,只能自己打車送兩個女孩回去。停車點就在對面,王然跟在女孩身後橫穿斑馬線,突然,一輛出租車呼嘯著直撞而來,眼看就到了眼前,好像還沒有剎車的跡象,何怡跟徐悠看著刺眼的車燈齊聲尖叫,驚嚇過度動彈不得,路旁幾個行人也發出了驚呼。

    王然眉頭一沉,推開兩個女孩,這時司機反應過來猛踩剎車,汽車發出刺耳的聲音撞到身前,王然想避是來不及了,一聲輕喝兩掌平推,汽車挨著他的身子停了下來。年輕的司機暗自慶幸及時踩下了剎畫,臉色慘白走出車門,兩腳顫抖著來到王然身前:「你、你、你沒事吧?」

    王然上下看了看沒什麼異樣道:「沒事。」說著伸腿抬胳膊扭了扭腰。

    司機還不放心:「我送你去醫院看看吧。」

    王然突遇險情,體內氣血澎湃,心裡有點不安,只想一個人走走,說道:「不用了,你幫我送那兩位小姐回去吧。」

    何怡跟徐悠這時才緩和過來,上前關切的拉著王然仔細檢查,確定沒事後才長舒了一口氣,坐上出租車先走了,當然在坐上這輛車時心中難免天人交戰一番。

    「表姐,我看這人不不錯,氣質挺不錯的,你真的不喜歡?」

    「不喜歡。」

    「那我可要下手了,你到時別怪我見色忘義啊,哦,忘親。」

    「你想幹嘛我管得著嗎?」何怡幽幽的說。

    「呵呵,我還沒下手你就吃醋了?」

    「沒有,我是怕你上當受騙。」

    「我看他不像壞人。」

    「壞人一定要在臉上寫上壞人兩字嗎?」

    「你要怕他是壞人還會陪他吃飯?我相信你的眼光。」

    「怎麼又扯上我了?」

    「我就知道你表裡不一的,嘻嘻。」

    「別鬧了,我不會的,我要等他回來。」

    出租車很快到了學校,徐悠下車跟表姐道別,汽車在校門前調頭,她突然發現車前有兩道清晰可見的掌印,十個指印淺淺的陷入鋼板。汽車迅速離開,徐悠疑惑的擦了擦眼睛:難道是眼花了嗎?回到宿舍,其他人都還沒有回來,只有一個人還對著畫板發呆,地上畫筆顏料灑落一地。

    「方欣,你還沒睡啊?」徐悠問。

    「睡不著。」

    「今天那小警察來煩你沒有?」

    「還好,總算讓我安靜了幾天?我都快要被他煩死了。」方欣伸了個懶腰,卻沒有睡,仍然望著畫板。

    「每天對著畫板發呆,你累不累啊?」徐悠倒了杯水走近,看她那幅畫了幾個星期還沒有完成的油畫,畫面背景是一片淡淡的秀麗雄奇的青山,淡淡的雲彩在山間飄浮不定若隱若現,畫中是一個年青男子,五官輪廓都不大清晰,就像背後的青山白雲一樣朦朦朧朧,只有一雙眼睛閃著明光,那眼中含著說不出的無奈和悲哀,也含著道不明的灑脫和執著,看著這雙眼睛,徐悠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自己不是從一張眼上看到一雙眼睛,而是透過一雙眼睛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這就叫寫意吧,你畫的到底是油畫還是國畫,怎麼不畫清楚一點,要不乾脆畫成抽像算了。」

    「我也想讓他清晰一點,可除了這雙眼睛,我什麼都記不得了。」方欣的眼中閃過點點水光。

    「不會吧,夢中情人?」

    「不是,不過想起來真像作夢一樣。」

    「你到底怎麼了,自從上次回來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唉,沒有愛情滋潤的小女孩真是可憐,我跟你說啊,我今天遇到個大帥哥,要不要我介紹給你認識,不過先說明白了,不許跟我搶。」

    「算了吧,沒興趣。」

    「你這是怎麼了,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這樣吧,明天我約他出來玩,對了,他老家在龍吟山裡面,就你上次寫生那地方。」

    「這麼巧,他叫什麼?」方欣隨口問。

    王然勉強笑著揮了揮手,目送出租車消失在閃爍的街燈下,低下頭深吸了一口氣,揀人少清靜的地方快步走去。

    走了一段胸中更加煩悶,只覺體內精氣逆流,丹田內翻江倒海,火燙的真氣在經脈中四處遊走,正是李元曾經說過的走火入魔的徵兆,王然心中大驚:才練成內丹怎麼就會走火入魔?

    他也不想想,常人畢其一生之功修煉內丹,每日打坐煉氣,修心養性引氣歸元,等到內丹有成的時候,早已經心若止水萬物皆空,而他因為自己靈神二丹的關係,幾乎未加修煉就得了內丹,胸中氣息未平雜念太多,加之這具肉身本非一體,多少總有些差池,走火入魔也就不足為怪了。

    王然看看四周人少,加快步子朝城外走去。「同志,是不是不舒服,需要幫忙嗎?」一個年輕的警察走到他的身後問道,王然不認識他,他叫葉飛。

    「謝謝,我沒事。」王然雖然不知道自己這具身體背負著什麼官司,不過對警察總是心存顧忌,這時看到他們更不會有好心情,但還是禮貌的拒絕,他不想表現得太異常引起別人的懷疑。

    「我看你臉色不太好,也許我可以幫你,我叫葉飛。」他似乎一語雙關,但王然這時並沒有閒暇去體味其中的含意。

    「我說了不用!」王然胸中莫名湧起一股殺戮之氣,情知不妙,一把推開葉飛,大步跑出。

    那警察跟著跑了幾步,看他的身影悄失在街角,嘴角牽動一絲笑意:「你跑不掉的。」

    王然這時已非常人,每一步跨出就是兩米之遠,速度更是快得驚人,不一陣就到了郊外,聽見嘩嘩的河水,才知道又來到了寶帶橋頭。徐徐河風迎面,青青楊柳弄枝,王然身上微有寒意,氣息也平緩了一點。

    夜空中一輪明月,揮撒著清冷柔和的光芒,寶帶橋漂浮在明淨的水面上,似乎隨著波浪微微起伏,宛如一座仙橋。月色投在水中,每一個橋洞下映出一輪圓月,晃悠悠的聯成一線,像是一串爭相吐艷的明珠。

    王然上次來的時候是白天,看那水天一色彩虹浮江的景色已經驚為仙境,這時再看見寶帶橋夜間長橋串月的美景,卻又是完全不同的意境,王然看得心曠神怡,胸中氣息漸平,沿著石橋向對岸走去。

    在橋的中段,倚著一道黑色的身影,走近看時,原來是個容顏清麗的女孩兒,看樣子只不過十六七歲,臉色白得似乎透明一般,一身黑色的長裙在夜風中輕輕搖曳,苗條纖弱的身體好像也在隨風而蕩。

    她站在橋邊,微微低著頭,似乎在想什麼心事,腳下卻悄悄向前的移動,已經到了橋的邊緣,只要再走過去一點點就會落入水中。

    「姑娘,姑娘,別動。」原來是個跳江自殺的,基本上出現在電視裡的都是這個情節。王然既然跳不出三界外,就去不了凡人的性情,更去不了男人的性情,看見這種事當然想管,更何況對方還是個漂亮女孩,他們那陣子流行早婚,喜歡上十三四歲的都不算,眼前這一位很明顯已經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了。

    「你是叫我嗎?」女孩回過頭,眼中露出淡淡的憂愁,淺淺的哀怨。

    「當然是叫你,你先別動聽我說,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你可以找個人說說,要沒人你找我也行。」王然慢慢挪動步子,臉上流露出自己所能想到的最真誠的表情。

    「說什麼?」女孩歪著頭,似乎有點好奇。

    「說什麼都行,反正你先別跳,你想想你跳了你父母怎麼辦,他們把你養這麼大容易嗎?」王然又靠近幾步。

    「我沒父母,是奶奶養大的。」女孩聽明白了他在說什麼,有點想笑,卻強忍著沒有笑出來,刻意的壓制讓她的臉看起來異常的痛苦,痛苦的讓人心碎,也許不是每個人都會那麼容易心碎,但至少此時的王然看著她的表情內心有刺痛的感覺。

    「那就想想你奶奶啊。」

    「我奶奶死了,就我一個人了。」

    「那就想想你朋友啊,你不會連朋友也沒吧?」

    「我沒什麼朋友,他們都怕我。」

    「不會吧,我以為我慘,你比我還慘。」

    「你很慘嗎?」

    「怎麼不慘,世上沒一個親人,沒一個朋友,你還有人認識吧,我連認識的都沒一個,看看我還不是活得好好的。」王然雖然話說得不假,但他並不認為這是什麼慘事,能活下來就已經很幸運了,哪裡還有什麼慘的。

    「你說的是真的假的?」

    「怎麼會是假的呢,跟你說啊,要不是上周撿到份工作,我現在餓都餓死了。」王然這時已經走到女孩的身邊,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寒氣,奇怪的是自己竟被那寒氣吸引著。

    「看來我們都很慘,我們作朋友吧。」

    「那好,那好。」

    「我是說做你女朋友哦。」女孩挽上了王然的胳膊。

    「是不是快了點,我叫王然,你叫什麼?」

    王然感覺到從她的身上傳來一絲冰冰的寒流,驀的刺入自己體內,連五臟六腑都覺察到一點刺痛,心頭大驚,這時體內真氣自然運轉,竟然和那寒流融為一體,兩氣相輔相成,先前奔騰不息的烈火真氣很快平息下來,丹田中溫潤清涼暢快無比。

    王然知道自己躲過一場大劫,心中大喜過望,料想這女孩一定天性陰寒,而李元說自己天生九陽之體,陰陽正好相生相剋,沒想到本意救人,卻反被人救人,果真是好心有好報。想到這裡,王然順手搭在那女孩肩,他這時也沒什麼非份之想,就是防著她跳。

    「我叫祈可,你不願意嗎?是不是我因為長得很醜?」女孩有點驚訝他竟然沒有一步跳開,同時感覺到他的手上傳來的溫暖,這是她從沒有過的感覺。

    「不,你這麼漂亮,我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你。」王然由衷的說。

    女孩笑了,是發自內心的笑,第一次,有人這樣挨著自己,說這樣的話。「你不覺得冷嗎?」女孩問。

    「冷?不,很舒服。」

    「真奇怪,我要走了,明天你還會來嗎?」祈可躲開他搭在自己肩頭的手問。

    「走了?那你想通不跳了?」王然鬆了口氣。

    「跳什麼?」

    「跳河啊?」

    「誰說我要跳河的?」

    「不跳你站這兒幹嘛,嚇人一大跳。」王然直起身,拍拍手笑著說,原來是虛驚一場,不過倒也並非沒有收穫,要不是這一場虛驚說不定早已走火入魔了。

    祈可聽他這麼說眼珠兒一轉,狡黠的笑笑,背著手退了幾步突然問:「你很希望我跳嗎,那我跳給你看好嗎?」

    說完側身一躍跳入河上,動作太快,快得王然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河水中濺起一朵美麗的水花,飛散的水珠在河面上凝結出一層淺淺的水霧,王然想都沒起,縱身躍入河中,水中一片平靜,哪裡還有祈可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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