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再次皺起了眉頭,看著我說:「你是相信那個整天帶著墨鏡的女人,還是相信我?」
「這不是相不相信誰的問題,而是我很費解你為什麼一走就從此沒了音訊!」
蘇曼眼中含著淚水,說:「可是我也有我的難處,我也有我的生活呀!」
我安靜的吸煙保持著沉默,而蘇曼說的也並不是不無道理,我只是站在了自己的角度去看待問題,一時卻忽略了她的感受,終於,待我的情緒相對較為平穩了一些後,才問平靜的看著蘇曼問道:「那你這次出現,打算什麼時候再走?」
蘇曼有些失神的看著那河岸上逐漸枯萎的柳條,說:「我不想走了,從此就一直留在上海!」
「不想回北京了?」
「嗯,北京的天氣一片霧霾,想看個天空都很難!」
我震驚道:「雖然我沒去過北京,但也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吧!」
蘇曼只是笑了笑便轉移了話題,問我:「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來西塘呢!」
我見蘇曼不與我說實話,便將手中的煙蒂掐滅,同樣滿口瞎扯著說:「我本來是打算去烏鎮來著,但烏鎮的門票賊貴,而且聽說一頓燒烤都能吃個七八千塊錢,為了還能活著見你一眼,所以果斷選擇來了西塘!」
蘇曼忍不住被我逗笑,又罵了我一句「奇葩」之後問我:「你在這邊找好客棧住宿了沒,要是沒有的話,我可以推薦你一家哦,很適合你這種視金錢如『墳土』小氣鬼住!」
我搖了搖頭:「你都說我視金錢如『墳土』了,那我就更應該體現出我這小氣鬼的氣質,還是不住了為好!」
蘇曼不可思議的看著我:「難道你今天晚上還打算回上海嗎?」
「不了,我要坐在臥龍橋上,安靜的等待著西塘的日出!」
「你可鎮有一顆藝的心態啊!」
……
說著話的時間,從我身後走來了一個約有二十七八歲樣子左右的女人,不等我反應,她一眼便認出了我,震驚的看著我問道:「王也?」
我回過身去,對於這個女人的容顏我還依稀有著印象,只不過記憶卻是有些模糊已經忘記了這個女人叫著什麼名字了,於是她又趕緊笑著對我說:「是我呀,韓笑影……你忘了幾年前我們曾經一起游過西塘,那個時候你帶著你的女朋友,我與我的……」
說著的同時,她好似想起了什麼,於是又是尷尬的笑了笑,才說:「曾經咱們一起坐在臥龍橋上等日出來著……」
經過這女人如此一提,我才恍然大悟的看著她,驚訝道:「笑影妹!!!你怎麼又來西塘了!」
韓笑影伸手便在我的腦袋上打了一下,笑道:「你個沒大沒小的傢伙,都幾年了還笑影妹笑影妹的叫著……」說完又朝四周看了看問:「這怎麼就你自己,冉冉呢?」
我的臉色隨著韓笑影的話開始頓時變的難堪,而一旁的蘇曼也是同樣緊緊咬著嘴唇不知在想些什麼,彼此沉默了片刻後,韓笑影可能也意識到了我的尷尬,於是趕緊又開口笑著說:「哦……我就隨口瞎說的來著……那個……你們應該還沒吃飯吧……走,我請你們吃清蒸白水魚去!」
被韓笑影這麼一說我才發覺還真有點餓了,本想一口答應,但卻突然被一旁的蘇曼狠狠揪了一下我的腰部,我下意識回過頭瞪著蘇曼,只見她帶著很有禮貌性的笑容挽住了我的胳膊,說:「不好意思了笑影姐,我跟王也已經吃過飯了,而且我也沒來過西塘,他說一會兒要帶我好好轉一轉的!」
韓笑影是個聰明人,一眼便看出了蘇曼的心思,於是趕緊擺了擺手笑著說:「沒什麼的,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二位了,要是今天還沒找到哪裡住宿的話,就進這條小巷裡,裡面有一個叫做『別來無恙』的客棧就是我開的,去了報我的名字,雖然面積很小,但包你們住宿還是沒問題的,至少不再會像當年一樣:那麼冷的天在臥龍橋上坐一夜了!」
蘇曼繼續接話:「有勞笑影姐你費心了!」
韓笑影只是微微一笑,隨即又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便轉身徑直離去,而等到韓笑影的身姿徹底消失在擁擠的人潮中後,我轉身憤怒的瞪著蘇曼,等待著她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理由。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但蘇曼卻似乎壓根沒打算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從自己那件粉紅色的羽絨服口袋裡掏出了一盒話梅便含了一顆放在嘴中晃蕩著雙腿,用一種很無辜的眼神與我對視著。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終於,我忍耐不住蘇曼的這種無理取鬧,帶著一絲怒意向她質問:「你到底蘇曼個意思?」
蘇曼依舊一副與她無關的樣子看著我:「什麼叫我什麼個意思?你不覺得剛來就讓人家請你吃飯時很不禮貌的行為嗎?」
我不耐煩的看著蘇曼:「我跟她曾經有過患難之交,在一起吃個飯又怎麼了?我真搞不懂你到底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蘇曼突然語氣變的很冷,笑道:「患難之交,在一起坐在臥龍橋上等日出,那也是夠挺患難的啊,恐怕某人今天來西塘,就是為了尋找當年那份快感吧!」
「真是小女人之心,難得跟你一般見識!」
蘇曼很冷淡的看了我一眼:「你要是覺得我在這礙你眼了,我馬上可以離去,你就當我從沒來找過你好了!」
說著蘇曼便不帶一
絲感情的起身站了起來,而我此時也實在懶得在與蘇曼置氣,於是下意識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拽了回來,道:「姑奶奶,我求你別鬧了好嗎?你怎麼每次見面不是神出鬼沒,就是詭譎多變的!讓我的思維不再因為你而煩亂了,行嗎?」
蘇曼好似與我賭氣一般,嘟著嘴一腳一腳的踢著地上的青石塊一言不語,剛好此時我看見了西塘河岸邊有一個大概二十六七歲的男人抱著吉他坐在柳樹下唱著較為悲傷的情歌,於是我吸了一根煙後,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跑過去便掏了根煙遞給那個哥們兒,說問能不能借他的吉他一用。
男人倒也很好說話,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有根煙吸,什麼都好說,但這把吉他是他女朋友送她的,只能回自己的客棧拿另一把吉他給我用了,我接著又笑著與這個煙民同行道了個謝說沒事兒,很快便看見他從一旁的客棧裡抱了另一把吉他出來遞給了我,而我也是一再道謝之後,趕緊抱著他的這把借來的吉他來到了蘇曼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