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的洞口中，越往著裡面賺便越是漆黑一片，腳下的路也乾燥了一些。
裡面，隱藏在黑暗裡面的男人聽到身後細緻的腳步聲，無聲的笑開，沒有人，會看見他的笑。
「你來了。」
身後的人點頭：「嗯。」
「還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我想……再看一眼。」
沉默，化開，身後的人以為他不會再回答或是允許的時候，一抹紅光，在這一片黑暗之中蔓延開來，循著那紅光望過去，那是一面銅鏡，此刻，鏡子的表面全是閃爍著的光亮，便是紅色的。
「這是……？」吃驚。
「你可以看看，你想要看的東西。」退後了一步。
銅鏡之中，紅光消散過後，印出一些景象來。
大軍逼近，夜凌軒縱馬在前，鐵騎將敵人狠狠地踏在腳下，身後，是他帶領的人，與此同時的另外一爆是拖著帶血的鞭子揮舞的女子。
俯瞰大地，睥睨天下，只有他們，才是比肩而立的一雙人。
嘴角，扯了扯，努力地勾出一絲笑容，雖然很古怪，但是，那卻是他真正的想要笑。
轉過身，看向黑暗：「我，好了。」
「不想繼續看下去了？」聲音空洞，那人問道，「你就不想知道，最後，他們會不會贏？」
「不用了，他們，一定會是最後的贏家，因為……」他停了停，目光悠然，像是穿透了這無邊的黑暗與壓抑，看到了別處的希望，「他的能力，與她的實力，我都相信。」
「呵，你和依依兩個人還真是奇怪。」
「依依？」他眉頭跳了跳，「……轅依淡？」
旋即，他看向了銅鏡處，那個人，分明好端端的站在那兒！
眼中，微微有疑惑。
「她，不是真正的轅依淡，」黑暗中，空洞的聲音為他解說著疑惑，「轅依淡早在之前便已經來找過我，叫我幫夜凌軒化過這一劫，但是，她也付出了代價，她魂魄從身體裡面出來了，但是，身子卻被另外一個魂魄佔了，如今的那個人，雖然也叫轅依淡，但是，卻不是我口中的那個依依。」
「我這一生只收了兩個徒弟，卻都是因為情，而都失去了這兩個徒弟。」
後頭髮緊，有些說不出話來。
「師父……」
「罷了罷了，」打斷他，「依依是因為夜凌軒，她對夜凌軒是一見鍾情，只是，，你呢？是對那個轅依淡一見鍾情？」
「不是，」男子踏出一步，光亮之下，那張淡漠的臉毫無波瀾，「夜凌軒是我主子，我忠心效命於他，他要叫轅依淡好起來的解藥，我便給。」
「哪怕，這藥是用你自己的命去換來的？」
「是，」眼中，寫滿了忠誠，「士，當為知己者死。」
許久，銅鏡的光亮散去，黑暗之中，若有若無的是一道低低的聲音。
「信或不信？這一次，這片大陸，將真的被他踩在腳下，平天下，他做到了，那個，曾經倍受唾棄的太子殿下，亦是，教我這一身功夫，讓我逐步變為殺手，為他刺殺一些他不便出面或是不能動卻又非死不可的人，這也是，我唯一一件隱瞞她的事情。」
「唉，兩個徒弟都死了，是不是……又該尋找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