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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03章 文 / 君子在野

    莫青荷鼓著眼睛生悶氣,沈培楠和姜安妮轉到哪裡,他的目光就跟到哪裡,完全忘了首長在場,把一根油浸浸的鴨脖子啃得嘎吱直響。

    沈培楠跟舞伴在人群裡旋轉,總覺得有一道視線麥芒似的刺向自己,一時又找不到源頭,他想大約是小報記者的鎂光燈,一曲結束,他牽著姜安妮往座位走,回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遠處一晃,又被湧動的人潮遮住了。

    他不知道莫青荷被調回延安,因此並沒有做相遇的準備,搜尋了一陣就放棄了。安妮跳得身上出了微汗,她陷在柔軟的牛皮沙發裡,微微低著頭,餘光瞥著沈培楠,她希望對方注意到自己白皙的後頸,更期待他能主動搭話,然後她看見了沈培楠的左手,無名指套著一枚光燦的鑽石戒指。

    她像碰著一塊火炭,立刻收回目光,沈培楠察覺她臉色的變化,微笑著看她:「密斯姜?」

    安妮的心猛然收縮,下意識的搖頭,她發覺今夜的舉動太大膽了,跳舞時凝視著他的眼神也太**了,這不是淑女該有的行為,更不是理智幹練的女共|產黨員該有的作風,然而她好像受到了蠱惑,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沈先生,請原諒我的冒昧,您……您結婚了嗎?」

    沈培楠一愣,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看自己的手,笑道:「是,我結婚了。」

    安妮在一瞬間從火山掉進了冰窖,她覺得自己蠢極了,輕輕噢了一聲,勉強維持著微笑:「您的太太真幸運。」

    「為什麼這麼說?」

    沈培楠略微抬起頭,兩人目光交錯,她欲言又止,朝周圍瞥了一眼,突然換成英文:「我來延安,因為這裡有平民的自由和尊嚴,有真正無所畏懼的靈魂,是的,我見到了許多英雄,作為軍人,他們的熱血與勇氣令人敬佩,但是……」

    她搖了搖頭,有些難以啟齒,「英雄也有各種各樣的缺點,以丈夫的標準來看,他們缺乏文化,舉止粗魯,就像一群難以馴服的野馬,他們甚至以此為自豪……您與他們不同。」

    沈培楠饒有興趣地盯著安妮,意識到她並不是在開玩笑,忍不住哈哈大笑:「姜小姐,你會失望的,軍人都一樣。」

    她不假思索:「不,您在我眼裡毫無缺點。」

    沈培楠抽出一支香煙,得到安妮的允許,點燃吸了一口,噴出一股煙霧,他的話直截了當:「密斯姜,以我對感情的理解,一個人在你眼裡完美無缺,只有一種可能——你愛他,他不愛你。」

    一名女子,被指出示愛已經是冒犯,被拒絕更是極大的羞辱,安妮的驕傲被傷害了,她攥緊拳頭,指甲掐著掌心,她從未遭此怠慢,留洋時她是學校的明星,回國後拒絕了無數富家公子的追求,懷揣夢想投入戰爭,即便在解放區,她也能憑借魅力得到偏袒。然而此刻,她從她所傾慕的人的目光裡讀不出一絲漣漪,他沒有被吸引,甚至沒有被自己的熱情影響分毫!

    她的臉漲得通紅,緊緊攥著香檳杯,灌了一口鎮定精神,然後猛然站起來,朝他淺淺鞠躬:「抱歉浪費了您的時間。」

    沈培楠親吻她的手背:「能與這樣美麗的小姐跳舞,我很愉快。」

    她昂著頭離開,暗自期待沈培楠能挽留自己,然而身後無聲無息,她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轉頭看著他:「我想問您一個問題。」

    「我對您的太太很好奇,怎樣的女人才能馴服您?」

    「當然,她一定很美,但我聽說許多您這樣的將軍娶的夫人並不瞭解戰爭,無意冒犯,我只是好奇,她是否真正理解您的信念……」

    沈培楠輕輕轉動無名指上的戒指:「小姐,這一點你不用懷疑,我視他為此生唯一靈魂之伴侶,戰事頻繁,我們不常見面,但在沈某心裡,沒人能撼動他的位置。」

    他的視線略過安妮的肩膀,突然定格了。

    莫青荷正擠過人群朝他走來,表情咬牙切齒,一副要來擄袖子算賬的勢頭,沈培楠沒料到他在延安,更沒想到他竟然憑空在這場接待晚宴露面,一時又驚又喜,莫青荷轉眼就殺到跟前,拍著沈培楠的肩膀,不陰不陽地打招呼:「軍座,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呀?」

    沈培楠的眼睛裡漫出笑意,安妮回頭看見莫青荷的團長臂章,感到很是不解:「你們認識?」

    莫青荷一本正經地搖頭:「見過幾次,不熟。」

    沈培楠清了清嗓子發表演說:「葫蘆山一戰莫團長慷慨支援,令沈某感受到了共方的誠意和熱忱,此番趕赴延安……」

    莫青荷白了他一眼:「無奈之舉,談不上誠意,軍座不必自作多情。」

    沈培楠被他噎得當場就沒了脾氣。

    兩人配合默契,一個像泥鰍似的藏進舞池,另一個像模像樣的打了一路招呼,先後上了樓,在二樓走廊盡頭一間集合,莫青荷溜進去,轉身鎖上了門。

    薩克斯風的音樂被隔在外面,老首長們酒後的吵嚷和罵娘聲也聽不清楚了,兩人一年多沒有親近,堪稱**,見面就失去了控制,邊親吻邊往床上倒退,衣服扔了一地,莫青荷被剝得光溜溜的,仰面倒進冰涼的絲緞被子裡,瞪著沈培楠:「我來找你算賬,你當是送上門給你幹的嗎?」

    沈培楠把他翻了個身,一手鎖住他的兩隻手腕,一隻手握住他的前端上下摩挲:「用這個算賬,求之不得。」

    莫青荷聽見背後有窸窸窣窣的動靜,不知他在搞什麼鬼,接著腰部被往上一抬,一條熱而滑膩的物事頂住了他的後|穴,硬邦邦的要往裡頂,他臊的滿臉通紅:「你怎麼還隨身帶那玩意?」

    沈培楠親了親他的後背:「隨時為寶貝兒服務。」

    說完就變了臉色,方纔的紳士風度蕩然無存,抬手往莫青荷的屁股拍了一巴掌,看了看手錶:「閉上嘴,給我老實點,最多十分鐘,十分鐘後就有記者要進來找人。」

    他分開莫青荷的臀瓣,沾著油膏往裡推進。

    直截了當的侵犯有一種奇特的羞恥和刺激,這一次進得緩慢,每往裡推入一點都慢慢等他適應,莫青荷全身紅得像蝦子,他覺得這太瘋狂了,有人在走廊上交談,相機的快門聲響個不停,他倆卻隔著一道門野合。兩人的身體嚴絲合縫的契合在一處,他把臉埋在被子裡,嘴巴不饒人,甕聲甕氣的抱怨:「你他媽的……給……給我滾下去,來延安……來延安也不提前寫信,還大庭廣眾之下跟人**……」

    沈培楠握著他的腰,動作一停:「吃醋了?」

    莫青荷毫不退讓:「吃個屁的醋!」

    「沒吃醋你突然夾這麼緊。」沈培楠重重往裡一頂,「知道吃醋,還說跟我不熟?」

    莫青荷抓著床單,發出一聲悶哼,沈培楠按著他的肩膀,攻勢越來越猛,「跟我熟不熟,說實話我就好好疼你。」

    **交合發出激烈的啪啪響聲,床架吱吱嘎嘎的響,莫青荷承受不住,昂著頭喘息:「熟,熟,你慢點……」

    「莫團長有沒有誠意和熱忱?」

    「有、有……」

    「跟我感情深不深?」

    「深,真他娘的深……」

    「寶貝兒想不想我?」

    這一下壓著最敏感處擦過去,一手扶著他勁韌的腰,另一隻手也不閒著,握住他那條筆直的性|器揉搓,莫青荷被他不依不饒的問題惹得想笑,身體的反應卻十分強烈,沈培楠聲音低沉,在他耳邊重複:「想不想?」

    「想。」莫青荷笑著咕噥,眼裡滿滿都是愛意,「想得要人命了。」

    這次的交歡激烈而短促,兩人都不敢長時間逗留,匆匆忙忙清潔了身體,大廳的晚宴還在繼續,莫青荷示意分別開溜,沈培楠先走,他坐在床上緩了口氣,聽見外面的人聲稍低,跟著溜了出去。

    沈培楠已經融入了大廳的人海,莫青荷站在走廊上,身體深處殘留著令人羞恥的酸脹感,他精神懶怠,扶著木欄杆吸煙,沈培楠也正抬頭瞧著他,兩人心照不宣,微笑著對視片刻就一起移開視線,莫青荷望著他的背影,心裡一片融融的暖意。

    晚宴進行到深夜才偃旗息鼓,接下來的幾天,沈培楠忙著進行各項公務,兩人少有機會見面,八月底,由毛|澤東,周恩來,王若飛等人組成的代表團趕赴重慶談判,延安這邊才略微有所鬆懈。

    彷彿一眨眼之間,夏天的尾巴一晃而過,陝北高原晴朗而涼爽的九月來臨了。

    曾經貧瘠荒蕪的西北曠野,經過革命區軍民十餘年白手開荒,已經有了繁榮的徵兆,秋天是這兒最美的季節,天高雲淡,陽光晃眼,柿子樹結出果實,到處都是耀眼的金黃。按照協議,重慶談判期間兩軍休戰,對於剛經歷了抗戰洗禮的人們來說,這個九月格外寧靜與祥和,充滿了和平的希望。

    沈培楠的同僚們分批返回重慶,他倒沒急著走,住在延安城內一片外國建築師設計的二層小樓裡,周圍重重安保,門禁森嚴,白天與共|黨代表洽談,定期招待各路記者。

    在根據地的群眾眼裡,這無疑是國民黨為了取得輿論支持而刻意營造的和平假象,而對於莫青荷,這些都顯得不重要了。

    意料之外的重逢給兩人的感情帶來了新的契機,在莫青荷眼裡,九月份的每一天都好像籠罩在金粉色的霞光裡,這幾乎是他幾年來最快樂的時光,他每天去學習班點個卯,剩下大把時間,要麼帶警衛員進城閒逛,要麼約沈培楠一起沿著延河灘涂看陝北風光,他沉浸於愛情的甜蜜,就連捲著沙礫的狂風和溝壑縱橫的山坳都有了夢幻般的詩意。

    出乎他的意料,這段時間他與沈培楠的交往幾乎沒有遇到阻礙,沒有上級找他談話,他也沒有被當做特務而遭到逮捕,他居住在城外的窯洞,隔三差五就有一輛軍綠色吉普車停在院外,沈培楠拎著城裡買的吃食,跟他一起吃晚飯。

    沈飄萍夫婦偶爾也帶著兒子們來串門,沈培楠對妹妹的背叛感到極其窩火,但有了莫青荷的先例,他也說不響嘴,一來二去就把火氣撒在這樁門第不等的婚姻上,連續幾天把原野拒之門外。

    沈培楠不待見原野,認為妹妹的婚姻純屬共|黨洗腦的產物,根本無關愛情,而原野作為一名老牌共|產黨員,對沈培楠的仇恨就如同對整個資本主義世界一般綿綿不絕,沈飄萍性子爽直,開始還好聲好氣的哄著哥哥,後來就沒了耐心,她袒護丈夫孩子,兄妹倆見面就要吵架。

    她實在不懂明明是至親之人,怎麼就鬧到水火不容的境地,莫青荷其實知道沈培楠這股邪火的源頭,他夾在中間,狠狠心貢獻出攢了一年的邊區票,包了頓肉餡兒餃子請大家吃團圓飯,期間嬰孩哭鬧,大人尷尬,原野和沈培楠黑著臉沉默不語,正當氣氛劍拔弩張之時,原野一把拽起沈培楠,兩人帶著槍出了門。

    沈飄萍嚇得臉都白了,一手摟著一個孩子,結結巴巴的沖莫青荷嚷嚷:「快,快去看看。」

    莫青荷把子彈一顆顆壓進彈夾,掖著手槍就追了出去,外面夜幕沉沉,高原的夜晚寒冷而空曠,狂風吹過山坳,發出陰森的嗚嗚哨響,他沿著黃土飛揚的小路奔跑,突然聽見遠處一連串帶著回音的槍響。

    他踉踉蹌蹌的朝槍聲響起的方向猛衝,一幅幅血腥的畫面在大腦中閃過,繞過一道光禿禿的山巖,卻見兩人從陰影裡走出來,都未曾受傷,沈培楠與原野握了握手:「槍法不錯。」

    莫青荷臉色煞白:「你們跑出來比槍法?」

    原野點點頭,莫青荷瞪著他倆,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

    莫青荷不知道他們到底達成了什麼協議,在這之後,兩人的關係竟然莫名其妙的有所緩和,星期六夜晚成了全家的聚會時間,燈影搖晃,酒熱茶暖,大家在炕頭圍坐一圈兒,享受戰後難得的和平。

    溫馨的九月很快過去,十月伊始,天氣漸漸轉涼,陽光刺眼,凜冽的北風像刀子似的卷落枝頭枯黃的葉子,重慶談判接近尾聲,然而令大家感到失望的是,政權和軍權的問題並沒有得到解決,隨著天氣一日冷似一日,革命區軍民開始產生強烈的不滿情緒,莫青荷心裡也生出了隱隱的不安,還沒來得及行動,他一直擔心的事卻突然發生了。

    一個晴朗的清晨,投進窯洞的一束束陽光被窗紙過濾成淡藍色,莫青荷猛地跳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高聲叫醒警衛員,今天他要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沈培楠要返回重慶,他想去機場送一送他。

    他飛快地洗漱,把臉埋進冰冷的井水裡,然後抬起頭,從掛在土牆上的一面殘破的小鏡子裡打量自己烏青的眼圈——這幾天的睡眠糟透了。

    他抓過一條硬邦邦的毛巾抹臉上的水珠子,想起跟沈培楠一次次沒有結果的爭論,心裡一陣煩躁,甩手把毛巾扔在地上。

    他不能跟他回重慶,他也不能陪自己留在延安,軍人比任何人都理智而清醒,無論報紙如何鼓吹,他們明白政治鬥爭最終會走向哪裡。

    外面依然沒有動靜,莫青荷一步跨出去,大聲喊道:「小栓子,快點,咱們要趕不上了!」

    冰涼的風撲面而來,臉皮一陣發緊,莫青荷扣上帽子,一抬頭,他突然發現了古怪的地方。

    小栓子並沒有出現,前幾天搭汽車趕來延安的許老三也沒把他的馬準備好,院子裡站著幾名陌生的同志,其中有一位年輕人有點面善,莫青荷回憶一番,好像在老謝的辦公室見過他。

    那人走上前,敬了個軍禮:「莫同志,請馬上跟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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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以上童鞋~

    這兩天忙著吃喝玩樂,把更文忘掉了qaq,送上遲來的祝福,祝大家新年快樂,考試的全過,工作的領大紅包,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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