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竹玥從身上抽出手帕溫柔的細緻的替龍蒼灝把嘴角的血漬給擦洗掉，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知道，他的本性本不該是這樣的。
龍蒼灝的眸光收了收，那血紅的眸子變得柔和起來，可是依舊血腥，他溫柔的替封竹玥把眼淚擦掉。
嘴角扯出一抹笑容：「玥兒，別哭，我沒事。」
封竹玥也不想哭，可是看到他這麼狼狽，完全就像一個野獸的樣子，眼眶一酸，眼淚就在裡面打轉了。
封竹玥連忙擦掉眼淚，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嗯，我沒事，倒是你，這麼狼狽，走，去沐浴，換一身乾淨的衣服。」
「好。」
龍蒼灝的心是欣慰的，他現在的樣子人不人，貴不貴，野獸還不是野獸，這樣的日子他已經過了很多年，每個月都要忍受兩次。
曾經，有人撞見過他月圓的樣子，直接嚇得丟了魂。
他也怕，怕封竹玥會被他嚇跑。
封竹玥牽著龍蒼灝的手，帶著龍蒼灝到了他的屋子裡，龍蒼灝的屋子裡有一個天然的溫泉，點燃燭燈，龍蒼灝狼狽的落魄的樣子一覽無遺。
身上的衣服被爆出的血管撐破，一塊一塊的掛在身上，墨發凌亂的在頭上堆積著，身上都是血漬，那裡有平時見到的那副俊美冷酷的樣子。
封竹玥不假他人之手，自己親手把他身上染滿了血漬的衣服給脫去，當他精壯的胸膛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她呼吸一窒。
只見他身上一條條血管突出的青筋，好似一張網網在了他的身上。
封竹玥強忍住心中的悲痛，對他溫柔一笑：「你進到池子裡，我幫你洗掉你身上的血漬。」
「好。」
龍蒼灝望著封竹玥，一說話，口中還露出兩根陰深深的獠牙，看到封竹玥又是一痛！
龍蒼灝簡直就像……就像……
龍蒼灝閉目躺在池子裡，此刻的他變得非常的安心，因為，他沒有嚇走封竹玥。這一點，他很高興，很得意。
封竹玥趴在池子的邊緣，給他擦拭身體，可是小手在碰到他身上那些突出明顯的青筋和血管的時候，依舊忍不住顫抖。
她見過許許多多血腥和殘忍的畫面，她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可是，現在這觸目驚心，是在龍蒼灝的身上。
在她最看重的龍蒼灝的身上。
她不是沒有憐憫惻隱之心，那是那位那些人該死，跟她也沒有半毛錢關係，她沒有多餘的情感來宣洩，去心疼，去憐憫，去悲痛。
只是因為，眼前這個人，是龍蒼灝啊！
「蒼，你只要一到月圓就會這樣子嗎？」
「嗯。」
「多長時間了。」
「十五年。」
封竹玥的手又頓了一下。
「你是中毒了嗎？發作的時候，痛苦嗎？」
「發作的時候身體裡像是有火在燃燒，要爆炸，只能不停的飲血，不停的飲血，知道身體裡的爆炸消退了為止。不是中毒，是被咬了。」
龍蒼灝的語氣淡淡的，好似在說一件跟自己完全沒有關係的事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