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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老宅 文 / 小石居士

    睡到半夜,蕭菡猛然從床上坐起來。她終於想起來自己睡前忘了什麼東西了——不就是那個昨天得到的「星際商盟」麼!

    這可真是……蕭菡敲敲自己的腦袋,不知道說自己什麼好。換了別人,有了這麼神奇的東西,肯定一天到晚記掛著,她愣是打了一天遊戲,把星級商盟忘了個精光。

    連上了商盟,蕭菡看看自己的商舖界面,裡面只有一套被標示為女機甲外殼的套裝掛在上面,顯眼是夠了,可惜太寒磣。它的瀏覽量已經有了上百,卻一件都沒賣出去。

    已經三十多個小時過去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做成第一筆生意,蕭菡忍不住有些心煩,腦子裡又想著明天回蕭家老宅的事情,翻翻滾滾睡不著。

    不知不覺的,天就亮了。蕭菡頂著黑眼圈,胡亂收拾下箱子,走到樓下打車。

    蕭家老宅在a市郊區的玉泉山山腰,是座非常大的老式別墅,映掩在綠樹從中,已經有三百多年歷史。裡面的屋子一半是清中期造出的徽式建築,一半是民國時期新建的洋房,堪稱中西合璧,後來又花了很多錢修葺整建。

    聽說蕭菡是去蕭家老宅,那出租車司機看著蕭菡的眼神都不一樣,試探著問她:「姑娘去蕭宅幹什麼?那邊可不對外開放。而且我去了也不好回來,這油錢……」

    「我給雙倍。」蕭菡拖著那只包裝拙劣的筆洗,面對司機變相的趕人,很大度的揮手。蕭家去參加家宴還要打車的,她每年都是獨一份。

    路上補了會覺,臨下車的時候,蕭菡又看了眼,她的樂享閣裡還是沒動靜。

    站在蕭家門前,把請柬掏了出來,在門禁上刷了一下,大門緩緩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光滑的青石板大道,兩側是大片的深綠色草坪,大道中間,有一個石頭砌成的噴泉,冒著淼淼白霧,竟是將山上的溫泉引了過來。

    過了噴泉再行一段,是正對大門的主屋,為木頭結構的舊式廳堂,鏤空的門扇大開,能看到幾個隱約活動的身影。院子裡也散落著三三兩兩的人群,個個衣著鮮亮,微笑著攀談。

    蕭家五代內血親並不算多,國內國外聚之一堂,老老小小也不過四十餘個,但再加上司機廚子和侍應生這些,今日的老宅,怕不是有兩百多人。

    見蕭菡從大門走進來,那些人的目光也在她身上掃了掃,但沒一個上前打招呼的。

    到了客房,還是往年給她安排的那間。蕭菡洗了個澡,換上紅色的連衣毛裙,倒是看著喜慶不少。去年她也穿的這件,放了一整年,倒是嶄新如故。

    蕭家的人平素都聚不到一起,此時正是他們言笑晏晏敘舊的時刻,不少利益交換也是在這幾天談定的,唯有蕭菡一個窩在房間裡,意識還半連著星際商盟,隨時監測有沒有商品賣出去。

    馬上就要過去48小時了,蕭菡懷疑自己選的商品是不是有問題,不然怎麼會瀏覽量大增,但是卻根本賣不動呢。

    蕭菡被分配的房間小,位置也不好,看不到風景,對面就是圍牆。她揉著太陽穴坐在窗前,忽然,看見一個鬼鬼祟祟的影子朝圍牆上爬過去。

    蕭家的安保措施是非常狠厲的,那圍牆看起來是普通的大石塊砌成,實則裡面鑲嵌了鐵絲,特別是這幾天蕭家家宴的時候,一天到晚都通著高壓電,誰要是敢爬一爬,不死也要退層皮。

    雖然對蕭家的人沒什麼好感,但那個爬牆的,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鬼,蕭菡不忍看他受罪的,快步走到陽台,大聲喊道:「喂!你幹什麼?」

    那小孩正坐在靠牆的一顆樹杈上,聽見聲音,一回頭,是一張典型的蕭家男人的臉,英俊裡帶著點冷清,但是因為年紀小的緣故,他臉型稍圓,瞧著稚嫩可愛,這男孩兒琥珀色的眼睛裡帶著點被抓包的羞赧,倒是可愛。

    小孩兒見到二等客房居然有人,臉上露出大大的吃驚神色,思索了一會兒,竟然順著樹枝朝蕭菡這邊一拱一拱爬過來,像只毛蟲。

    「你是誰?也是我們蕭家的人?」小孩兒問著蕭菡。

    蕭菡回他:「是。我是三房的。叫蕭菡,排行第七。你是誰的兒子?」

    小孩兒露出一個微笑,虎牙一閃一閃:「我叫蕭子墨,我爸是蕭正鳴,我們是二房的。我媽說我排行十二!」

    蕭子墨爬到欄杆附近,蕭菡給他搭了把手,他像隻猴子一樣翻了進來,非常自來熟的打量下環境,道:「七姐,他們怎麼叫你住這麼陰冷的地方,這邊樓是給客人住的。我跟管家說,給你換向陽的房子去。」

    蕭菡搖了搖頭:「不行的。你來這裡幹什麼,還不快回去。那圍牆通了電的,小心傷到。」

    蕭子墨吐了吐舌頭:「七姐,你別我爸媽說。我第一回到老宅來,這裡太悶了,我想進城去看看,他們不放我走。」

    「那你就想著翻牆?」蕭菡沒心情照顧孩子,跟他講:「快回去吧,把你衣服換換,上面都是青印子。」

    蕭子墨低頭一看,見白色的小西裝外套上果然一行在樹上蹭的青苔印子,吐吐舌頭溜走了,還跟蕭菡擺手:「七姐,晚上見!」

    晚宴擺在專設的飯廳裡,整整三張大圓桌,呈三角狀擺放。最上首主座的,是當任族長蕭德清,他那一桌七男三女,都是正在為蕭氏家族效力的董事成員。剩下兩桌為擔任次要職位的蕭家族人和親眷。

    蕭菡默默的夾在眾人當中,對硬湊在自己身邊的蕭子墨十分無語。

    蕭子墨的父親跟蕭德清在一桌,而蕭子墨本來和母親一起在另一桌,看到蕭菡後,愣是和人換了位置,坐到蕭菡旁邊。

    他坐下也不老實,從兜裡掏啊掏,掏出一個迷你平板電腦,拉著蕭菡打雙人對戰遊戲。

    蕭子墨母親嫁給蕭正鳴前,是一位電影明星,藝名賽露兒,有著四分之一俄國血統的她,曾經艷冠一時。現在中年發胖,以往的美麗不見蹤影。

    見兒子和蕭菡其樂融融的樣子,賽露兒看蕭菡的眼神已經要飛刀子了。她剛才明明千叮嚀萬囑咐,讓蕭子墨多說吉祥話,討好族長和董事會的人,怎麼他偏偏跟蕭家這個廢物老七走得近。

    賽露兒頻頻給蕭子墨使眼色,蕭子墨都當沒看到,簡直要把她鼻子都氣歪了,但還要拚命的擺出自己的優雅範兒來,來顯示她跟那些蕭家普通媳婦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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