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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武王之劫 文 / 洗塵

    燕清虛每一次在經歷生死之時,都有種奇怪的感覺,似乎有人在默默的關注他。他敢肯定,這就是老豹頭,也唯有他才有此修為可以橫跨大半個北屏星,神識如此強大。

    只是,老豹頭前腳剛剛走開,燕清虛就覺得天地的異常,一場似乎並不比剛才弱小的危機已經到來。

    他猛然意識到,他的武王階天劫到來了。心下還有些奇怪:怎麼剛才突破的時候沒有半點動靜啊,現在才來。嘴裡不忘嘟囔了一句:「該死的老豹頭,把我帶上去會死啊。」

    其實,自燕清虛踏出湖面始,天道就察覺到了有人突破武王,老豹頭感覺何其敏銳?瞬間查探了燕清虛的身體狀況後,就立馬閃人。

    燕清虛稍稍有點滯後,畢竟修為不足,如今意識到無法避免,也馬上調整好心態,準備渡劫。

    通道中一陣微風徐徐吹來,吹在燕清虛尚未全干的肌膚上,讓其感覺無比愜意。讓對天劫如臨大敵的燕清虛,感到一陣陣清爽,覺得天劫前來這麼一下子還是無比舒心的。

    天劫遲遲沒有落下,燕清虛陶醉在這恬適的微風中,一邊想著,難道我縮在這冰窟窿裡,天道也感到沒地方下手?不禁眼睛閉起,慢慢的感受到衣服中的水氣也漸漸被帶走。

    燕清虛只顧著對外的感受,可是身體內識體堅固的表面已經被磨出痕跡,丹田內的真力也在慢慢減少。

    突然風力漸漸加大,已有呼嘯的聲音從通道內摩擦傳來,燕清虛突然感到頭上也一涼,皮膚上也有一陣陣刀割般的痛感傳來。

    連忙睜開眼睛,發現幾乎全身皮膚都已經暴露在這股和風之下,居然已經鮮血淋漓,而不自知。就連頭上的毛髮也消失殆盡。

    燕清虛一陣惱怒,這天劫也太陰險了。自己本時刻注意這頭頂會不會有雷劈,沒想到天劫居然化作和風,徐徐滲透。不經意間,自己就著了道,真是嚮往娘親那閒庭信步的姿態啊!

    連忙以神識包裹全身,運起全身功力抵抗,這才發現,不知不覺間,真力已經消耗了三分之一,就連汪洋般的識海,水平面也有明顯下降,最明顯的標誌就是,識海內的那塊陸地暴露出更多的範圍。

    燕清虛暗道一聲「賊老天」,緩緩入定,使出「風行天經」的口訣,他現在已經把「風聚訣」修到第十級,烈風煙囪毀,除了識海形狀還未明確,沒有具象的神通以外,就算是白虎一族的子弟成就也不及他。

    燕清虛感受著天劫罡風的凜冽和鋒利,突然想到鐵夫家的「亂世銅爐訣」,回想起鐵夫在煉製兵器時,一般比較注重的兩個環節,一個是火候,一個是冷卻。

    冷卻需要水的形態和溫度來確定,暫且不說。而火候,在火種的類型明確的情況下,卻是要以風力來推動其溫度。而傳說中,鐵族祖先鐵手,能以天雷煉器,更是善於利用除了水、火、風之外的煉器第四個元素——雷。

    如此說來,理論上,煉體其實也是煉器的一種,也可以把己身當做是兵器熔煉,吸收各種屬性的力量,剔除身體的雜質,使得其更加堅如磐石。

    更進一步說,像微生武那種厚實的銳金體質,就需要金性和土性元素,才能更加貼合,發揮體質的優勢。這或許就是吸收太陽精金比地火精金更有效果的原因吧?

    煉到極致,甚至可以把身體煉得可硬可軟,可大可小。

    想到此處,燕清虛不由得靜下心來,說做就做。先是把籠罩週身的神識,細密的開了很多小口子,就像漁網一樣,先行引誘一定的和風臨近。

    然後剛剛癒合的身體毛細發孔張開,用真力包裹一絲絲罡風進入身體的各個細小的領域後放開,頓時,一股股輕微的辟哩叭啦聲從身體內部傳來。

    似乎貪的比較多,身體有點吃不消,不過利用真力修復後的經脈血肉明顯要比原來強上幾分,這一下,讓燕清虛大喜過望。

    小心的再次引誘一些罡風進來,如此故技重施,週而復始。反覆幾次之後,天道似乎知道罡風不能奈何燕清虛,僵持一會兒就自行退去。

    燕清虛正忙的樂不思蜀,突然覺得罡風消失,身體頓時透出一股飢餓的感覺來,就像貪玩的孩子被父母勒令中止,意猶未盡。

    這時,頭頂上的冰山大片大片的掉落,只是脫離的瞬間,有的就化作絲絲細雨,有的甚至完全霧化,而有的則保持原樣,統統朝著燕清虛頭頂而來。

    最先到來的是無數冰塊,燕清虛連忙使出最熟悉的「青華變」的前四變,只見其人影上下翻飛,無數的拳影,掌印,腿掃帶著無數的冰塊,被砸或被引,以燕清虛為中心,往四周迸射。

    一滴一滴的雨水,飛快的落將下來,最先接觸到的是籠罩燕清虛週身的神識,燕清虛只覺得神識一陣刺痛,連忙內縮,結果裸露出的皮膚在接觸到雨水的瞬間,就被腐蝕,一陣焦臭的味道瞬間蕩漾開來。

    不過識海內界心靈氣一轉,靈氣到處,被腐蝕的地方紛紛修復,修復後的肌膚似乎抗性更強,原先被淋到一滴,現在需要兩滴雨水才能致其腐蝕。

    這樣一來,燕清虛又有的忙了,好在識海內靈氣龐大無比,在其丹田真力不濟時,還能瞬間頂替。

    肌膚一陣陣刺痛,痛徹心扉,深入骨髓,包裹在週身的神識更是讓心神有種隨時崩潰的感覺,燕清虛以無比的意志,在每每將要崩潰的邊緣時,在其腦海就浮現白袖舞親切的笑容,使得燕清虛又進行新一輪的堅持比拚。

    就在燕清虛在痛並快樂中煎熬的時候,不知不覺中,霧氣臨近,漸漸包裹著他,雨水還在繼續,冰塊也偶爾會直直砸來。

    燕清虛一邊要對付向他飛來的冰塊,又要隨時關注將要滲透進來的雨水,卻忽略了從其鼻子嘴巴毛孔中鑽入的霧氣。

    無色無味,燕清虛的臉色逐漸變黑,肺部以火辣,咳血的狀態,首先向燕清虛提出霧氣的劇毒。

    燕清虛感到渾身的力氣在漸漸消失,雖然全身肌膚已經對雨水產生了很強的抗性,經過這麼久的破壞和修復,甚至可以短時間的浸泡在其中。

    而識海和丹田也會對雨水腐蝕進行自動跟進。只是渾身的氣力在對付砸來的冰塊時,已經沒有原先的節奏,頻率也慢了下來。偶爾會被擊得東倒西歪,甚至坐在地上。

    燕清虛丹田的真力早已乾涸,識海內雖然汪洋如故,但缺乏神識引導,也不能自動化成靈氣,填充丹田。如今只有本能的救急,護住自身要害,堅持再堅持。

    燕清虛的雙眼漸漸模糊,腦袋也陷入昏迷。娘親的面容越來越遠,難道我就這樣被天劫擊倒嗎?

    隨著無數的冰塊、雨滴、霧氣的落下,燕清虛在溶洞中也水漲船高,此時躺倒在地,就像坐井觀天,呆滯的眼神望著已經穿透的冰洞,一縷陽光順著冰洞直直的照射下來。

    渾身血肉橫飛,幾乎就只剩個骨架,還有腦袋以及內臟耷拉在其上,骨頭在一片黝黑中黑略顯晶瑩,絲絲黑氣從其中泛起。眼神中,充斥著不解,不屈,不甘!

    老豹頭神識其實一直在關注著這裡,只是天劫和其他危機不同,必須有本人單獨扛過。而他這些年來對燕清虛更是要求甚嚴,就連一件稍微像樣的法寶也不給其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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