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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小雀 文 / 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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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燕流雲拳法中的多變,其特點之一是,在戰鬥中能把弱於自己的攻擊強行化為己用。而燕清虛面對的等於就是微生武和毋樂兩人的合擊。

    像這種以一敵二的對打,平日裡他們也沒少練,不過此時卻是變相的由燕流雲施展而來,比微生武和毋樂的配合默契多了。只見燕清虛的臉上呈現一種少有的凝重,推出的右拳接觸到燕流雲的勁道後,不快反慢,只是震盪的頻率逐漸加快。

    同時左拳揮出,呈螺旋形狀,把右拳的拳風和燕流雲的勁道碰撞後的勁氣歸攏,然後往邊上遷移。

    這種化解的辦法,看得燕流雲大為驚訝,儘管他們三個都還在煉皮階,但是毋樂已經是中段,燕清虛居然能夠以一敵二,還從容不迫。

    「清兒,是我回來了。」燕流雲控制住場面後說道。

    燕清虛這才看清來人是期盼已久的燕流雲,眼裡頓時浮現了激動的神色,本想立馬撲到爹爹懷裡,但轉念一想,臉色一變,化為惱怒。

    畢竟還是五歲多的孩子,父親一出去就是大半年,不埋怨才怪。

    燕湖玉剛好摸到了門口。看著眼前一幕,忍俊不禁:「哈哈,這就是我的侄孫子咯?很有個性哦!」

    燕流雲對這個比自己還小的姨娘還算是欽佩的。他向來自負,而燕湖玉的修為都快追上自己了,儘管有玄鳥相助。

    但實力就是實力,何況人家是「御」修,還是女孩子。

    其實燕流雲這大半年來,去過很多地方,矯健的身姿經常在冰川上或者熔岩上跳躍,他是在向他的祖輩學習。

    據說,百多年前,燕族出了一名奇才。名為燕滄天,名動八方!踏遍天下,在黑角國和白朱國強者遍地的北屏星,自中洲出發,轉戰東南西北洲,一路挑戰,只求一敗,而未可得!

    後回歸族地,突然有感於天地,覺得平生所學,雜然有形,如若化繁為簡,化巧為拙,則天下雖大,再也無處可去。

    於是閉關三年間,重新感悟天地,偶有所得,創「青華變」六式絕學,後學古人辟榖,不管人間是非,悟盡所學。再有一年,破碎虛空,從此絕響於世!

    而燕流雲在認識袖舞之前,就已經把家傳的「青華變」招式學了個差不多,除了功力未到而不能學的青華六變後三變。

    在清虛成長的最初幾年裡,更是沉浸在家庭的幸福中,不經意間忘卻以前所學,盡量做到了身體力行,不動用內力。

    殊不知,他這樣的舉動,正暗符天地至理。如今的他,儘管看上去,古樸平凡。但不經意間,眼中透露的精光,連袖舞看了也暗自心驚!

    燕湖玉的到來,讓燕清虛再也發不起脾氣。只是瞪大眼睛,一副「要你管?」的姿態。把燕湖玉逗得咯咯直笑。半天才想起來自己畢竟是祖輩的了,應該給個見面禮什麼的。

    於是臉色說變就變,收攏其笑容,但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沒有什麼可以作為見面禮的。

    這時,玄鳥的聲音在識海響起,燕湖玉眼珠一轉,讓燕清虛稍等片刻。召喚出玄鳥,騎了上去,往北岸村南頭那顆梧桐樹飛去。

    整個過程讓燕清虛目瞪口呆,原來在書上看到說這方世界,有異獸通人性,可騎乘,能飛天。起初還不太相信,沒想到現在能真正見識到。一時間把對燕湖玉的恨惱都丟到九霄雲外。只恨她怎麼也不順便帶自己坐上去玩玩?

    玄鳥駝著燕湖玉很快就到了梧桐樹前,這株梧桐樹不知何人何時所摘,早在燕江山來到之前,就一直四季常青,皮青如翠,葉缺如花,妍雅華淨,賞心悅目。燕江山一直以之為異,視為祥兆。

    玄鳥在樹底下停住,對著梧桐樹,引吭高叫,像是示威,像是宣告。小雀在梧桐葉下探出腦袋,朝著玄鳥叫了一下:「喳、喳」。算是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又愛理不理了。

    小雀灰不溜秋,只有細看時,在其尾巴上的一根有淡淡金色的羽毛才能彰顯出它的不凡。

    大抵神鳥都是高傲的,如果不認同對方的等級,根本不正眼瞧你。現在玄鳥居然朝著小雀請安似的打招呼,而小雀對它還愛理不理。這讓燕湖玉感到很是詫異!

    其實,玄鳥儘管出生時間不長,但已經在嬰兒期,有武尊中段的實力。而小雀儘管品種不凡,很多年前就已經棲息在這株梧桐上,起碼現在的實力連武師都算不上。

    要不是體內一絲鳳凰血脈在宣示著它的等階,玄鳥才不會底下高傲的頭,向它委屈求全。別人聽不懂他們之間的交流,但作為玄鳥的約結人,燕湖玉知道,玄鳥在向小雀提出對方陪同燕清虛一起成長的要求已經被小雀拒絕了。

    小雀的意思是,高傲如它,根本就不可能認人為主的,即便是結約,也絕對不會選擇現在的燕清虛,他連識子都沒有!

    玄鳥接著勸導:你現在也不咋地啊,你們成長太慢,只有和人類結成合約,才能快速成長,速度起碼提升十倍。看看你尾巴上的那一根羽毛吧,才呈現淡金色,到金色都還要好多年,別說五色齊全了。

    小雀心裡想到,不錯,自己尾巴上的金色羽毛是不久前才誕生出來的,但你一頭玄鳥又哪裡知道我孔雀五色神光的厲害?

    小雀自五十年前在此定居,幾乎比燕江山來到北岸還要早上幾年,根本是看重了此地的陰陽山脈。作為在大千世界也算是高等的神獸,它天生六感敏銳,雖然出生後實力不強,只有普通的武生級,但那也是為了感受天地的競爭和適者生存,這樣才能更強的成長。

    到現在五十年過去,前不久修煉出五行之一的金色羽毛,這才跨入武士級。但玄鳥不知的是,小雀卻是五行同修的,一旦小成,五色修齊,就可以橫跨武師、武尊、武王,直入武皇級,而且是巔峰,足可橫行小千世界。

    此地,有梧桐數經年而樹木常青,長生木氣濃郁;有水脈老尖山直插雲天,水汽繚繞;有火脈青烏山熔岩滾滾,烈火熊熊;而大地地勢坤實,厚德載物。如此五行俱全之地,最是適合自己修煉的了。

    既然金色羽毛已出,一年內木、水、火、土四色羽毛也會相繼修成,化作羽形,附驥於尾。到那個時候,自己就可以在小千世界橫著走了。噢,不對,是橫著飛了。

    於是,小雀對玄鳥的勸導堅決不予理會。

    燕湖玉在一旁聽到這裡,臉上已經掛不住了,自己身為長輩,還都已經對小輩承諾好了,如今沒了見面禮,讓你替代一下而已,你自己也會沾光,修煉速度起碼提高十倍。怎麼就這麼不樂意呢?

    再說,你橫飛小千界,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何況你現在只修出一色,據玄鳥的估計修出另外四色起碼要四十年。嘿嘿等到那時候,說不定你已經被燕清虛馴服了。也不會計較你主人奶奶輩的我了。

    哈哈,燕湖玉一念至此,臉上又現狡黠神色,說動手就動手,也不聽玄鳥意念的阻止,根據師門秘法,把小雀收了再說。

    可憐身懷神獸級血脈的小雀,只有武生級實力,在燕湖玉面前,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

    然後燕湖玉興致勃勃的往回趕,到了燕流雲家的院子後,卻發現燕流雲、燕清虛和一個白衣女子抱在一起。

    原來白袖舞在昨晚悄然退出後,就再也忍受不住對丈夫和兒子的思念,一早就找了個借口回家了。一路上還和很多族人打過招呼。

    白袖舞感到有人到來,掙脫了丈夫的懷抱,擦去燕清虛臉上的濕痕,轉過身來。

    燕湖玉早早的在打量白袖舞,暗自吃了一驚,眼前這個女子她居然看不透深淺。乍看上去和平常女子一樣,平淡無奇,再看一眼,就被她的眼神所吸引,整個心神像是要陷進去一樣,掙脫不開。

    這種感覺,她只在一些長輩身上感受到過,即便是她掌門師姐似乎現在也沒這個境界。不過看樣子是友非敵,無需擔心。

    「見過姨娘」。倒是白袖舞在接燕流雲輕聲介紹後,拉過燕清虛,對燕湖玉行了個禮。因為身居中千世界望族,自小就有專門的禮儀教育,生來就養成了習慣,反而不似燕流雲那般猶豫。眼角掃過玄鳥,也自動忽略過去了,因為在白虎中千世界,這種級別的神獸儘管不多,但對她來說也算司空見慣。

    燕清虛也跟著跪了下來,給燕湖玉磕頭行禮,像是在說:「給小姨婆請安了」。

    幸好燕清虛不能開口,否則給燕湖玉聽到「小姨婆」,說不定剛抓住的小雀就又放回去了,像她這等個性,怎麼肯聽這麼老的稱呼?

    燕湖玉樂悠悠的看著清虛給她磕頭,走上前來雙手扶起,然後變戲法一般的從袖中撈出小雀,放在燕清虛手上:「看你很喜歡玄鳥的樣子,我給你抓了一隻,只要你把它養大了,也可以像我一樣坐在它身上,上天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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