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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百二十五章 :番外 1 文 / 龐錦

    兒時的記憶是蒼涼的,是孤單的,是空寂的,沒有兄妹,沒有朋友,除了母后淡淡的叮嚀,剩下的只有無盡的陰冷!就像現在,黯淡的,幽深的,可怕的,儘管天空掛滿了閃爍的星星,儘管天空有著皎潔的月光!

    咳咳,嗓子似乎有些乾澀,我站起身倒了一杯水,喝了下去!清亮甘泉的水潤澤了喉嚨,果然舒服了很多!我不自覺一笑,自從姐姐來了之後,生活習慣好像有了很大的變化!就如現在,他能下床自己動了,要是以前,他肯定虛弱的咳嗽幾聲,然後在宮女們畏懼而又不屑的眼神中,朦朧睡去!

    舒了一口氣,我腦子清醒了很多,突然沒有了原本的萎靡,看了看夜色披上了外衣向外走去!月朗星燦,微風輕揚,天空像一塊洗淨了的藍黑色的粗布,星星彷彿是撒在這塊粗布上閃光的碎金,明亮耀眼!皎潔的月光傾瀉,照在微波粼粼的湖面上,有一種夢幻的美麗。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從來不知道夜晚也可以這麼美好!

    「皇上!」小德子眼中充滿了驚訝,想要跟上我,卻被我揮開了!他雖是我唯一的心腹,但有些事情也沒辦法吐露,試想,若有一天嚴九烈將他抓去嚴刑拷打,或者以金錢權利誘之,焉知他會不會背叛我?姐姐說的沒錯,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誰也不能相信!

    好奇的看向四周,來回有不停的侍衛巡邏,他們見到我並沒有口頭行禮,而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我知道這都是姐姐的勢力,也只有她的人才敢這麼狂妄!走在宮道中,我微微一笑,其實在她沒來之前,宮中的防範簡直少的可憐,御林軍玩忽職守,宮女太監們行事放肆,這都是嚴九烈刻意放縱的結果,他估計巴不得有人天天行刺,讓我盡快早死,可是現在我倒要感謝他了,要不是宮中這些沒用的人,姐姐也不會輕易瞞天過海!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清,乾杯!」

    走到秀麗苑,便聽到這句熟悉的聲音!我轉頭看去,樹下倚靠著一抹紫色人影,眉眼朦朧,唇角帶著魅惑的笑,手中舉著一杯酒壺仰望明月,寬大的衣衫恣意飄蕩,遠遠望去彷彿巨大的羽翼,忽閃著黑色的翅膀!光影將她的身影拉得修長,竟有種蕭瑟的陰鬱!

    清?清是誰?我靜靜的看著她,雖有些疑惑,心裡卻升起了似有若無的喜悅,原來她這樣的人也有傷心的事!一直都以她都是強大的姿態看著我,害的我每一次看到她,都會升起一種既緊張又害怕的情緒!

    嘶,腳下踩到一塊石子,我心虛一躲,一道陰冷的目光轉向了我,我抬頭一震,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眼睛會冷到那種程度,幾乎將我凍結,但是只是一瞬,雙眸又變回了懶懶的姿態:「原來是小弟啊,大晚上不睡覺跑出來嚇人麼?」

    我低頭走向了她,清冷的月色灑落大地,將她整個五官照的清晰無比,眸還是那眸,笑還是那笑,可是眉梢的光影卻是那般落寞,我心下一軟,竟想要出聲安慰,可開口卻不知道說什麼,只好道:「不要喝酒了,喝酒傷身體!」

    半圓的月亮裡,一片亮,一片暗。月亮周圍緊緊地繞著一個藍色暈圈。夜空中還有數不盡的星星,猶如熠熠放光的鑽石,放射著耀眼的金輝,或明或暗,疏散在各方,密集做一。她仰頭看向天空,淡淡道:「小弟,你說精神之苦還有之痛你會選擇哪個?」

    我愣住了,精神之苦?之痛?從小受到病痛折磨的他,數次在死亡邊緣徘徊的他,很清楚那種痛是多麼令人窒息,有時候他真的想死了算了!可是精神之苦呢?陰暗的宮殿裡,沒有人,沒有聲,只有淡淡的龍蜒香瀰漫四周!那時候的他多麼期盼有一個人可以跟他說說話,但是當威風凜凜的嚴九烈帶著無盡的壓迫來的時候,無禮卑微的宮人帶著憐憫的目光來的時候,直至最後溫柔高貴卻始終帶著愧疚之色的母后來的時候,我卻覺得很累很累,心彷彿空了,那一刻的疲憊甚至比的痛更讓人絕望!精神之苦,之痛,我唇角抿了抿,還真是一個難以抉擇的問題!

    「上留下的傷口或許隨著時間的流逝,終至癒合,可精神上的折磨卻是留在心口上的,那份痛徹心扉的感覺,刻在身體裡會伴隨著人的靈魂,直至心跳停止!」她淡淡一笑,唇角勾著與平常無異的笑容,月光溶入那張俊美邪肆的臉龐,有種驚人的美麗,可那雙眸依舊如潭,幽深的看不出一絲光芒,我幽幽一歎,那樣淡漠的表情,那樣無謂的笑容,彷彿是極不在意的,可是真的不在意嗎?

    若真的不在意,怎可看到光影靈動間,眉梢的黯淡;若真的不在意,又怎感受到月影婆娑時,濃郁的悲愴?你在為誰傷?在為誰痛?莫名的,我的心也開始疼了起來!

    「所以喝酒吧,喝著就會忘記一切!」長袖揚起,她微笑的將酒倒入口中,狂亂的長髮飛揚,動作流暢瀟灑,彷彿月下歌舞,頹廢中依然不減輕狂!

    「可是喝完之後呢?那豈不是更加空虛?」我抬頭看向她,第一次想要撕下一個人的偽裝

    她身子一顫,面容一瞬扭曲,手指劃過胳臂,臉上露出了快意之極的笑容:「這樣不就行了?」血腥濺開,晶瑩如玉的手腕染上了點點殷袖,隨後落在地面凝成血花!我看著她,向來平靜的心升起了沖天的怒火:「你怎麼可以這麼不珍惜生命?」

    「放心吧,死不了的!」她無謂笑笑,將手腕的傷口又劃長一些:「以毒攻毒聽過沒有,既然很痛,那就讓自己痛的徹底些,瞧,身體一痛,精神不就好些了嗎?」

    那樣無謂又淡漠的笑容,那樣明媚而又憂傷的表情,痛,因為極致的痛過,才會瞭解那種苦楚,是何等的撕心裂肺;傷,因為狠狠的傷過,才會明白那種絕望,是何等的痛徹心扉;所以寧願傷害自己也不願記起過去嗎?看著消失的孤影,我的心漸漸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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