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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卷 75章 狐媚 文 / 紅塵紫陌

    漢威回到家中許姑爹正在老宅的廊子下逗弄那只新得的鳥兒「紅子」。

    姑爹老來讓出了兵權對養鳥養魚頗為上癮。這回在龍城閒暇時總是去花鳥魚蟲集市閒逛和那些遛早的老人混成一片。有時竟然還有老頭兒們給他帶早點來吃。

    「乖兒你這孩子快走開!走開!小心驚了我的鳥兒哎喲!」姑爹見了乖兒急得跺腳推了乖兒向外走一邊照了乖兒屁股上蓋了一巴掌罵:「你穿件紅毛衣就來驚了鳥兒!」

    漢威這才明白姑爹為什麼氣惱哭笑不得嘟囔:「不就是隻鳥兒嗎?比我還嬌貴紅的怎麼了?它又不是黃牛見了紅色的就急眼。當斗狼呢見了火就嚇跑。」

    「貧嘴!」許姑爹毫不客氣地又拉了漢威打了一巴掌疼得漢威叫嚷著道:「我出去躲您的寶貝兒遠遠的不行嗎?」

    漢威立在垂花門口鼓著嘴揉著屁股如個委屈的孩子一般嬌嗔道:「姑爹疼鳥勝過乖兒了。」

    「你這孩子去換件衣服來就讓你看鳥兒。看看你穿件紅色毛衣你大哥回來不吼你呀?又不是女娃子喜歡大紅大綠。」

    「這還是去年凝姐姐給乖兒織的這細毛線還是從上海買的。」漢威解釋說蹦跳了回去換衣服心裡卻暗自狐疑不對呀看許姑爹這神色絲毫沒有做賊心虛莫非他自己多心了?

    漢威換過衣服再來到姑母和姑爹的院裡姑爹已經開始蹲在花圃裡修剪菊花。這幾盆菊花是從七叔的院子裡搬來的。漢威認識尤其是那幾株綠菊。

    「姑爹也喜歡菊花?七叔當年就喜歡菊花。」漢威蹲在姑爹身邊托了腮凝視著精美的菊花。

    「你七叔呀。當年和你一樣頑皮。當年姑爹在雲城家裡養了各種品種地菊花那在雲城都是一絕。你七叔小時候可好。那和你大表哥打架生把姑爹那一盆盆菊花給壓得枝倒花敗。…手機小說站姑爹氣得呀」

    「揍我七叔啦?」漢威促狹地問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有這些惡趣味。

    許姑爹坐在了石墩上呵呵笑了回憶往事說:「那是當然。你七叔那時候比你小一些也是十四五歲的年紀了。我按了他們兩個淘小子在炕沿上。照著屁股就一頓雞毛撣子。」

    「我七叔當年和威風的呀。」漢威不信地問。

    「嗯出門是英雄在家裡就得當狗熊。你七叔後來到臨死時見了我都是服服帖帖不敢造次。」許北征忽然臉色沉了下來面容陰冷陷入沉思。

    漢威想到了大哥地話忙接道:「姑爹大哥說七叔當年臨去世前都從來沒嫉恨過姑爹打他。聽說七叔犯錯。在族堂裡姑爹狠狠教訓了他。」

    許北征點點頭長長歎口氣道:「小七呀小七。真不知道是不是生不逢時呢。」

    漢威眼珠一轉藉機問:「姑爹今天早晨去茶樓了?漢威和同學去茶樓。可巧看了姑爹正坐在黃包車裡離開。」

    漢威故意說他見到許北征時。許姑爹已經在黃包車上。

    許北征一個激靈又舒緩了神情說:「啊。同幾位朋友去喝茶聊天。」

    卻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漢威的眼神彷彿要洞穿漢威地心思一般。

    漢威做賊心虛不敢看姑爹只是隨便說:「近來日本人鬧得凶。大哥囑咐漢威千萬要照顧好姑爹聽說段伯父在上海死因不明很可能是日本人動手。」

    許北征尷尬的神色又笑笑說:「不會不會。你姑爹如今無權無勢是拔了牙的老虎不能咬人了。如今是老鼠都同貓為伍了這不這鳥兒就是那個日本浴堂的老闆送的。你說這些日本僑民也慘軍人打仗他們是兩頭遭殃天天提心吊膽。」

    漢威這才放了心許姑爹地話有道理。那些關了窗子不敢見人的日本商人鬼鬼祟祟怕是擔心被人拍轉暗算未必真是同許姑爹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幾日許姑爹都是早出晚歸說是遛鳥然後去吃早點之後去泡澡下午去聽戲晚上回家睡覺神情氣色都是極好。

    漢威心裡也放心只要許姑爹不鬧著回雲城在這裡過得開心自在大哥過兩天一回家他就大功告成交差了。

    黃國維經過幾天的調養傷已經好了許多傷痕都成了黑紫色有些破皮的地方結痂。

    人也顯得神清氣爽許多就開始和漢威商議著如何出逃去國外。

    這已經是漢威第二次想到要出逃離家而每一次的勇氣都強過先時。

    「漢威依我看你和我不一樣。你的家人很愛你你大哥也不是混不講理不像我家那個老東西。你還是考慮留下來吧。」

    漢威瞥了他一眼根本不予考慮他的建議。

    黃國維傷一大好就恢復了公子哥的性子開始拉著漢威去逛龍城大小地酒店舞廳和洋人會所。

    這天漢威被黃國維拉著同剛結識的幾位夥伴去山姆大飯店頂樓的舞廳玩耍竟然在這裡遇到了玉凝姐姐地弟弟倪爾傑和孫柔嘉的哥哥孫應縉。見到倪爾傑漢威不奇怪他本來就是個花花大少;而見到孫應縉漢威卻吃驚。當年楊孫兩家聯姻看中地就是孫家門風緊肅女兒恪守門規兒子也是作風正派從不出入風月場所。

    孫應縉見到漢威也很緊張這回是麻桿打狼兩頭怕都怕對方洩露秘密一般。

    「漢威也來了?」孫應縉應付道。

    漢威笑笑心想別說孫應縉緊張若是大哥知道了他回龍城後地胡作非為怕也要打斷他的腿。可如今他什麼都不怕已經下定決心要逃走還怕什麼?

    昏暗地燈光斑斕的綵燈杯中酒搖著霓光。

    幾位舞女搖擺而來人未至香氣已經風飄而來嗆鼻。

    黃國維翹著二郎腿慵懶的姿態抽著雪茄煙奚落道:「噴香水就噴些上檔次的噴些劣質香水折磨人的鼻子。」厭惡的眼神瞟了眼貼到他身邊坐下的一位黑紗裙舞女。

    倪爾傑打個響指喊了媽媽莉琪過來說:「露露小姐呢?請她出台呀我今天有朋友開三倍的價錢給她!」

    不久一陣淡淡香風送來一位白色旗袍的婀娜女子頎長的身材旗袍裡若隱若現的修長白玉般的大腿。玲瓏的身材突兀有秩脖頸上一串顆粒圓潤的珍珠項鏈凝脂般的肌膚淡施脂粉朱唇點紅。一雙含憂帶愁的眼睛嬌柔如捧心西子一般正式露露。

    漢威驚了初聽倪爾傑說到露露的名字還以為是重名。沒想到去了西京的露露回到了龍城還偷偷藏在這舞廳重操舊業。

    露露的目光同黃國維接觸。

    一瞬間二人都是臉色大變。

    黃國維拍案而起手中酒杯中的紅灩灩的酒潑向露露的臉。

    罵了聲:「臭婊子!」

    在場眾人都呆滯了呆望了露露又望著嘴角抽搐目眥欲裂咬了唇的黃國維。

    露露苦笑道:「冤家路窄。黃少爺請你自重。露露躲令尊都躲到了這裡你們父子緣何苦苦相逼?」

    「不要臉!」黃國維踢飛茶几那茶几漂移出兩米多的距離。

    眾人連拉帶勸漢威心裡終於明白那個禍害了黃國維家庭插足勾引黃國維的父親弄得人家夫妻父子失和的竟然會是露露!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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