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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10章 死路十 文 / 殺我三萬里

    村民剛走不到十分鐘,又捲土重來了。他們拿著火把還有鐵掀等武器,吵吵嚷嚷的說要弄死我們兩個害人精。

    蘇南山帶著我從後窗逃跑了,一溜煙的衝出了村子。

    有村民發現我們跑了,在後面嚷嚷著追趕我倆。看他們那副凶狠的模樣,這要是被追上了,鐵定得把命交代在這裡。

    直到跑上大馬路,才把後頭追著的那群村民給甩了。

    我累的夠嗆,蘇南山也累的不輕。他雙手拄著膝蓋,彎腰喘著粗氣。

    「你們村的人,辦事兒可真是離譜,太扯淡了。」我把胳膊搭在蘇南山肩膀上。他個頭沒我高,胳膊搭他肩膀上正合適。

    我又說:「就算你得了艾滋病,也不可能傳染給他們。他們又不和你睡覺,也不吸你的血,怎麼可能傳染。又不是乙肝肺病麻風病,至於麼。」

    「你說我說的對不對?」我捏了下蘇南山的肩膀,側頭問他。

    蘇南山臉皮黑乎乎的,上面佈滿了陳年老灰。我手有點兒癢癢,特想幫他搓搓灰,看看他臉皮到底是個什麼色兒。

    「都是我不好。」蘇南山就像電視連續劇裡的悲情女一號似的,悶聲悶氣的把錯都攬在自己身上。

    我說:「得病又不是你樂意的,跟你人品沒關係。再說了,你到底得沒得還不知道呢,都是你自己瞎猜的。」

    蘇南山歪過腦袋,眨巴了一下眼睛,眼神又乾淨又可憐,還帶著股嚴肅勁兒,「真的得了,我知道。我爸吐血的時候,不小心濺到了我嘴裡。我肯定得了,真的。」

    「等回頭去查查。」他可真執拗,不管我怎麼說,他都堅持自己得了艾滋病。

    我想攔個順風車,讓車帶我們去市區。可我都站到馬路中間了,車子也不停,從我身邊拐個彎,繼續朝前開。

    沒車坐,沒錢用,連個偷錢的地兒都沒有。我和蘇南山靠兩條腿,沿著馬路,從早晨走到傍晚,硬生生走到了市裡。

    等到了市區,從商店外面的玻璃倒影裡,我看見了自己現在的模樣。

    我現在這模樣,跟蘇南山站一起,特般配,一點兒違和感都沒有。他臉皮烏黑,我臉皮灰突突的;他衣服黑乎乎髒兮兮,上面很多不規則撕口,我衣服上面沾滿了暗褐色的血還有泥土渣子,衣服左邊下擺少了一塊兒;他的髮型跟變種癩痢頭似的,我的髮型就跟沾滿灰的稻草窩似的。從外表看,我倆就是一對流浪漢。

    我讓蘇南山在牆根等我一會兒,然後沖夏淵使了個眼色,讓他看著點蘇南山。

    夏淵冷掃了我一眼,站到了蘇南山身邊。

    我沿著路朝前走,在拐角另一條商業街上,從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兜裡,摸了一個錢包出來。飛速把錢包裡的錢掏光,我把錢包重新塞進了男人布兜裡。

    弄到錢,我緊步回到蘇南山身邊。

    我掏出錢數了數,錢不少,兩千多。

    蘇南山閃乎著眼睛,小聲問我:「你在哪兒弄的錢?」

    我衝他咧了下嘴,用錢打了下他的腦袋,直統統的對他說:「我是做小偷的,怎麼,你嫌棄我啊?」

    蘇南山愣了幾秒鐘,隨後用力搖腦袋,結巴著說:「你,你都不嫌棄我,我,我也不會嫌棄你。」他低了腦袋,揪扯著衣服下擺,「我很喜歡你。」

    我拉著他的胳膊,「走啊,咱們去找地方洗個澡,然後換身乾淨衣服。」

    必須得洗澡,不洗澡估計連車都上不去。雖說買了票,就該有坐車的權利。但是,如果乘客們全部有意見,並且意見還很激烈,那我們肯定沒法安生坐上車。

    就像蘇南山村裡的那些村民似的,不顧別人的權利,只管自己的利益。按理說,蘇南山不管得了艾滋還是麻風,他都有住在村裡的權利。但是村民們群起而攻擊他,就是不讓他住,那他也只能離開。

    我帶著蘇南山,先去兩家賣衣服的小店,買了兩套衣服和兩雙拖鞋,然後在胡同裡找到一個簡陋的澡堂子,交了四人份的錢進去,洗了個澡。

    洗完澡,換上新衣服,神清氣爽。

    我出來的時候,蘇南山還沒出來,估計身上灰太多,一時半會兒搓不乾淨。

    「老闆,搓澡多少錢?」老闆在櫃檯後頭玩撲克,一個人玩的挺快樂的。

    老闆說:「十五。」

    我伸手掏錢。

    老闆斜眼瞅我,「十五是一般人的價格。灰少的,十五。灰多的,二十五。你朋友那樣的,少五十不幹。」

    越是小店越喜歡坑人,搓個澡,竟然還按灰計價。

    「行。」我掏出五十放到桌子上,「給我朋友搓乾淨點兒。」

    搓澡工是個五十來歲的乾瘦老頭。

    老闆把他叫出來,讓他給我朋友搓乾淨點。老闆叮囑完了,我也跟著叮囑了一句。

    老闆說話的時候,老頭兒一勁兒點頭,臉上掛著諂媚的笑。等輪到我說話,老頭兒卻給了我個大白眼兒。

    夏淵在一邊幸災樂禍。

    我懶得搭理他,坐到凳子上,等蘇南山出來。

    半個小時之後,蘇南山總算出來了。

    我「嘖嘖」兩聲,誇讚他,「小伙兒,真俊。」他是巧克力膚色,長相屬於剛毅類型,濃眉長眼,鼻子長的最好看,特別挺直。長的雖然不錯,但太瘦了,臉頰瘦的都凹進去了。還有那頭髮,跟平原凹下去幾個天坑似的,實在破壞他的形象。

    「你頭髮是怎麼了?」我問他。

    蘇南山說:「是被村裡的小孩用石頭砸的,砸了以後,就不長頭髮了。」

    他頭頂上有三個地方不長毛,一個有一塊錢硬幣那麼大小,兩個有一毛錢硬幣大小,我扒拉著看了看,毛根都萎縮了。我帶他去剃了個光頭,然後打車去了汽車站。

    原本想坐飛機或者火車,但是我身份證遺落在了苗阿生那個村裡。沒有身份證,買不了機票,也買不了火車票,只能找汽車站,坐汽車回家。

    汽車票管理沒那麼嚴格,容易買。

    排隊買了兩張晚上十點多的汽車票,晚上坐車的人挺多,多數都是打工的,大包小卷一堆行李。我估摸晚上車裡肯定很擠,因為和我坐一趟車的那群人,行李格外多。

    看時間還有四個多小時開車,我帶蘇南山到小餐館吃了頓飯,然後買了些零食,窩在候車廳裡等著。

    九點多的時候,彭揚河帶著兩個跟班,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他表情很憤怒,拉著我到了警衛室,不分青紅皂白的,狠狠訓了我一頓。訓斥夠了,他問了我一連串的問題,厲著眉眼,等著我回答。

    我說那天我被車子帶走以後,直接被扔到了大山裡頭,要不是我跑的快,差點兒就被滅口了。我說:「我在山裡走了兩天,才找到一個村子,就是蘇南山住的那個村子。」

    我又說:「你給我的那些個設備根本不好使,我沖紐扣又喊又叫的,嗓子都喊啞了,你也沒回個話。在我踩空掉到山溝裡的時候,丟了兩,剩下一個被我扔了,一點兒都不好使。我根本沒見到大教主,也沒見到護法,我在山裡的時候,只看見一片片的墳地,還有野雞野狸貓野老鼠,根本沒見到活人。」

    說完,我反問他:「彭哥,你不是說,會一直跟著我麼,怎麼沒跟上來啊?」

    彭揚河臉色很難看,沒回答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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