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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04章 死路四 文 / 殺我三萬里

    白虎聖使笑和不笑差別也太大了,嚇我一跳,笑差點兒僵在臉上。

    大教主雖說長的挺丑,但是渾身上下充斥著一種霸氣,就算他不說話,你也能感覺到他是老大。

    腦門上,跟刻著老大的標籤似的,一目瞭然的。

    我匆匆把幾個人打量了一遍,然後彎腰挨個問好。我這禮行的,正正經經九十度,絕對稱得上大禮。

    大教主抬起右手,衝我緩慢的招了招手。

    我走到大教主面前。

    朱雀聖使出聲:「跪著。」

    我膝蓋一軟,就跪下了。做臥底,就得講究個能屈能直,能縮能伸,遇到要下跪的場合,連思考都不用,膝蓋直接就能軟下來。

    大教主也不說話,右手食指直接戳到了我的額頭上。他這一戳,像是朝我腦子裡面劈了一道閃電進去,整個腦殼都麻了,腦子裡頭有種火辣辣的感覺。不過,雖然火辣,但是不疼。

    戳完這一下子,我就被安排到了夏淵身後,安分的行使跟班職責。

    我微垂著臉,豎著耳朵,聽著他們談話。

    大教主說,今晚上十二點,月亮高高掛的時候,給夏淵做法,讓夏淵從此以後能夠有實體。

    白虎聖使說,他在半山腰埋了一罈酒,埋了有七八十年了。給夏淵施法過後,他要去把酒挖出來,大家一起喝個痛快。

    大教主說,天道不公,他要自己做老天爺。他要重新建立一套新的秩序,讓妖鬼做人類的主人。

    白虎聖使說,他七十多年前,在一個池塘旁邊挖了個坑,坑裡埋著一種萬年不壞的松子兒,等下半夜他一起挖出來,回來大家吃喝個痛快。

    大教主說來說去,都在激情的宣揚,他要帶領大家改變世界,改變秩序,他要建立新的王朝,稱王稱霸。

    白虎聖使說來說去,都是他埋的酒還有松子兒,三句話不離吃喝。

    朱雀聖使貼在大教主身邊,跟沒骨頭似的,偶爾來上幾句話,都是在諂媚讚揚大教主。

    青龍聖使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眼珠子朝上吊,眼神一直在屋頂上轉悠,也不知道他究竟看的什麼。

    大教主和這幾個聖使,從表面來看,有點兒不怎麼靠譜,像是烏合在一塊兒的。但我沒敢掉以輕心,我始終保持高度的警惕,並且在聽他們說話的時候,腦子裡頭快速旋轉著,想著對付他們的方法。

    我挺想和夏淵探討一下的,可是我沒有和他獨處的機會,我和他也沒有心靈感應,不能把想法傳達給他。

    敵人眾多,敵強我弱,這種時候,就得挨個兒擊破了。

    如果敵人是人,那能打暈了捆著綁著,或者忽悠他到別的地兒去。可敵人不是人,都是妖怪,那我只能都給殺了,挨個殺了。

    我琢磨著挨個殺了的法子,仔仔細細的琢磨著。一邊琢磨,我一邊在腦袋裡面模擬著現場,爭取萬無一失。

    機會總是給有準備的人,就譬如我這樣的。

    晚飯過後,來機會了。白虎聖使說要帶著我到處轉轉,說挺喜歡我的,覺得我特機靈,像他餓死的小妹兒。

    我跟他出了門,一邊走一邊算計著要用到布兜裡哪些東西。我布兜裡有香灰有大慈悲唱經,還有兩把匕首,都用紅紙包著。黑老闆說,用紅紙包著,就不會被發現。

    一路上,白虎聖使還是三句話不離吃喝,說他最喜歡吃什麼最喜歡喝什麼,說以後如果統治了整個人類,他就教給人類不一樣的做飯法子。他說人類吃的飯太粗糙了,加料太多,掩蓋了食物本來的味道,說這樣不好。他以後一定要改變人類的飲食習慣,這樣還能延長人類的壽命。

    我這麼聽著,忍不住就有點兒心軟。聽他說來說去的,總覺得他其實心眼不壞,有種好心辦壞事兒的感覺。

    可等他一腳踩死一隻青蛙,還咧著嘴笑的時候,我的想法大逆轉了,心又重新硬了起來。

    他要是心眼好,就不會在踩死青蛙之後,笑的跟個變態狂似的。

    殺他挺輕鬆的。

    他壓根沒防備我,我也速度夠快。說說笑笑的,我突然就動手了。

    趁他在前面走,我掏出火月,一刀捅在他後心上。他淒厲叫了一聲,爪子陡然伸長,轉過身想來掐我。我窩腰一個閃身,躲開他的爪子,然後上前一步,竄到他側後方,揮舞著火月,把他脖子割開了。

    他收爪子捂向脖子的時候,我又一刀捅進了他前心,直接把他給捅死了。

    死了之後,他變成了一隻半人大小的狸子。我掏出香灰撒到他身上,看著他身體被香灰溶化成了灰土,我才拍拍手,掉頭朝山下走。

    別看我跟職業殺手似的,殺的乾淨利索。

    其實我手一直在抖,渾身也細細的抖著,根本停不下來。心臟裡頭也跟擂鼓似的,耳朵裡頭也嗡嗡嗡的響。

    不過,這些反應都是在殺了白虎聖使之後出現的,不影響我動手。

    下山途中,我琢磨著下一個對付誰。

    我選中了朱雀聖使,因為青龍聖使看起來很不好說話,我肯定叫不動。

    我跟朱雀聖使說,白虎聖使讓我叫他上山去抬酒罈子。

    朱雀聖使沒懷疑我的話,埋怨了一聲,「白虎聖使總幹這種事兒,就不能等到下半夜。」他不情不願的跟著我出來了。

    他問我白虎聖使在哪兒,我說在半山腰一個池塘旁邊。

    朱雀聖使「哦」了一聲,想帶我飛上去。

    我趕緊搖頭,說我恐高,不敢飛。

    「毛病。」朱雀聖使斜眼瞅我。

    「嘿嘿嘿。」我傻笑三聲,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後頭。

    他沒堅持飛,因為他想跟我說說話,一直問我夏淵的事兒。他問什麼,我就添油加醋的回答什麼,聽的他喜笑顏開。

    到了半山腰,我在朱雀聖使捂嘴笑的時候,用刀子捅了他後心。他和白虎聖使反應不一樣,他背上突然呼啦展出兩張大翅膀,扇呼起來,要朝天上竄。我當然不能讓他竄出去,他要是竄出去,我和夏淵就完了。

    我一個前撲,把刀子死死嵌在他背上,然後扯著他的翅膀,把刀子拔出來,撲到他身上,抹了他的脖子。

    朱雀聖使變成一隻死鳥,死不瞑目的鳥兒。

    我用香灰化了他,又用香灰把身上的血擦沒了,然後拍掉身上的香灰,渾身上下整拾乾淨,才邁開步子朝山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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