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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69章 魚鬼四 文 / 殺我三萬里

    夏回認為我看上夏淵了,得了相思病。接著,他又說,我得的不是相思病,是想死病。想盡辦法去找一隻鬼,那就叫想死病。

    他給我提了個建議,讓我直接自殺,變成鬼以後,就可以直接找到夏淵,和夏淵再也沒有任何界限。

    我還沒活夠呢!

    狠狠白了他一眼,我站了起來。

    「去我公司坐坐?」夏回言不由衷的邀請著我。

    我很乾脆的拒絕了他,「不去。」去也選他不在的時候,這樣我才能好好搜查一遍。

    下午我去買了個木頭雕刻的八卦牌子,晚上我要在監獄外頭畫八卦圖,得照著這個木頭牌子畫。

    在家裡琢磨了一下午,半夜我提著指南針和八卦牌來到了監獄西頭,按照指南針找到的方位,畫好了八卦圖。

    十二點一到,我拿刀子劃了食指,把血滴到八卦圖中間,面對監獄念叨了三聲徐靜的名字,然後喊了一聲開。

    一陣夾雜著腥臭氣的陰風撲面而來。

    陰風過後,徐靜出現在我面前。她驚喜的要命,給我了一個熊抱之後,嘴就像是開閘的大壩口,話就跟洩洪一樣撲啦啦全衝了出來。

    我幾次想打斷她,可剛說一個字,她就把話頭搶了過去,跟幾輩子沒說過話似的

    「姐,想死我了,我以為以後都見不著你了呢。姐,這幾天我只能蹲在茅廁裡頭,看人那啥那啥,一點兒意思都沒有。姐,你知道嗎,剛才我還以為牛頭馬面終於要帶我去投胎了呢,我心裡還挺忐忑的。可沒想到,等在外面的是你。我心裡頭炸開了花,就好像突然春天來了,牡丹和玫瑰都開了。我真的特別開心,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不知道怎麼說,還說這麼一大堆,要是知道怎麼說,那我得被話給淹死。

    我帶著徐靜回了家。

    這一路上,她就沒停嘴。她嘟嘟囔囔的聲音,像是催眠曲兒一樣,把我催進了夢鄉。

    司機很不地道,看我睡著了,帶著我繞了不少路。原本到小區門口,頂多三十來塊錢,可我一覺醒來,卻發現車費已經八十多了。

    徐靜進我家,就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邊參觀邊驚呼。

    「別一驚一乍的。」我洗完澡,用毛巾擦著濕頭髮,坐到沙發上。

    徐靜湊過來,「姐,你家真不錯,比我爸媽家大一倍。我還以為你住的是一室一廳的小房子呢,沒想到這麼大。」她這語氣跟小孩子似的。

    我「嗯」了一聲,將擦頭髮的毛巾放到茶几上,指了指對面沙發,讓徐靜坐上去。()

    我讓徐靜幫我個忙,幫我把夏淵找出來。我把夏淵的事情對徐靜說了,還有老和尚朝著東邊那神秘的一指。

    徐靜思考了一會兒,「姐,說不定夏淵就在東海裡頭。」

    「我也是這麼想的。」在劉福家老別墅挖洞盜珍珠的那天,我被水捲到東海,從東海冒了上來。我懷疑,夏淵也曾經到過東海,因為某種原因,現在又回到了東海。

    徐靜說:「姐,你要是想下東海,我有個辦法。」

    「什麼辦法?」

    徐靜挪了挪屁股,聲音壓低了,神秘兮兮的對我說:「我在監獄裡頭認識的那個家雀,是雜貨鋪的夥計,他那裡什麼都有的賣。」

    「家雀是雜貨鋪的夥計?」我難以置信的看著徐靜,轉而,我又平靜了。鬼都有了,有妖精那很正常。

    徐靜接著說:「嗯,開雜貨鋪的其實是隻老鼠,黑皮老鼠,你要是見了他,叫他黑掌櫃就行。他店裡還有個收銀員,姓花,叫花紀年。家雀說他也不知道花紀年是個什麼,真身一直籠罩在霧裡頭,有時候像是鬼,有時候又像是妖,脾氣很壞,而且很喜歡宰客。」

    徐靜囉嗦了一堆,介紹著雜貨鋪的老闆和夥計,像是撰寫聊齋誌異似的。

    「我去他們那裡買什麼?有沒有探海神燈或者神瓢之類的東西?」神燈一照,海底十萬里所有的生物,都無所遁形。神瓢朝著東海一舀,水立馬就干了,所有的活物死物都癱在沙泥上,想找什麼,都一目瞭然。

    徐靜說:「那是神仙才有的寶物,雜貨鋪裡當然沒有。」她還給我舉了個形象生動的例子,「姐,你難道能從賣五金的雜貨鋪裡買到鑽石嗎?一個道理。」

    我很不理解,「那我去幹什麼?」

    「你說的那些寶物沒有,但是有辟水珠啊。你含著辟水珠下海,想去哪兒就能去哪兒。」

    我覺得辟水珠和探海神燈是一樣的寶物,但徐靜說探海神燈是神仙手裡的東西,妖鬼碰不得,碰了就跟碰到佛光一樣,輕了那得掉層皮,重了就得打回原型。而辟水珠是妖鬼都能碰的,並且很多妖鬼都有這個東西。

    就像一直在旱地裡生活的狐狸精,要是想下水,那就得用辟水珠。有的鬼也是畏水的,拿著辟水珠,可以提膽子。

    我問徐靜,「買辟水珠用冥幣麼?」

    徐靜說不用冥幣,雜貨鋪講究的是以物換物,物物等價交換。她說先帶我去看看,問問需要用什麼交換辟水珠。

    我以為徐靜會帶我穿過陰陽界的大門,到一條繁華的街道,然後進一家古香古色的店舖。我猜想,店舖裡面肯定散發著古檀香,有著精緻的雕花桌椅,以及俊美如仙的老闆和夥計。他們或許會殘留著尾巴或者耳朵,但是絕不會讓人感到害怕,反而有種特異的美感。

    徐靜狠狠打破了我的猜想,讓我的猜想,在夜風中碎成了渣渣。

    她帶我來了一處殘破的街道。這片街道年歲很久遠,外國人侵華的時候留下來的,都是些雜門建築。西洋風和東洋風混合在一起,不倫不類的,說美不美說醜不醜的,看著很彆扭。

    街道盡頭是個死胡同,牆壁右邊堆了不少爛木頭破鐵皮,還有一堆髒兮兮的破塑料袋包裝盒。

    牆壁左邊倒是乾淨,除了斑駁的灰黑色牆壁,一張巨大的蜘蛛網,沒其他的髒東西。

    我等著徐靜發功,打開這堵牆壁,帶我進入妖鬼界。

    可徐靜卻拉著我蹲了下來,指了指隱蔽在左側牆根的一個洞,對我說:「這是門,咱們從這裡進去。」

    洞只有壘球大小,洞口很不規則,像是不小心被石頭給砸出來的。洞口周圍散亂著一些灰黃色的沫沫,像是風化的木頭渣子。

    「從這兒進去?」我指了指那個洞口,吃驚的瞪著徐靜。這太難為我了,我這麼大塊頭,鑽老鼠洞,這哪裡能鑽的進去。

    這好比讓大象鑽狐狸窩,費死勁,也只能進個鼻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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