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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9章 上古黑針 文 / 秦家酥

    黃姓男修還欲張嘴,就已經被人帶走。

    見執法堂的人遠處,夕月美滋滋的欲彎腰去拾那法器,挽著的花如煙卻面色如紙的身子緩緩的倒了下去。

    夕月一驚,靈識一掃,來不及查探的把法器收進儲物袋中,吃力的扶著花如煙的身子,往院子裡走去。練氣期和築基期畢竟相差一個階層,哪怕是那黃姓男修留手了,花如煙仍舊是受了傷。

    夕月翻出聚靈丹塞進一股腦兒的倒入盤坐調息的花如煙的嘴裡,然後擔憂的守在一旁,她只有練氣二層的修為,幫不上哪怕是一點兒忙。

    有了丹藥的支持,花如煙調息的速度逐漸加快,漸漸的週身就多了一層瑩白的霧狀靈氣,神色上也輕鬆許多。

    夕月仔細觀察後,這次放下心來,當著花如煙的面把那面旗形法器拿出來,靈識裹了上去。

    旗形法器上已經沒有任何靈氣波動,連原本主人的靈識都沒有,這針形法器真是霸道。

    築基九層的靈識覆上去,直接被納入其中,連一絲動靜都沒有。也沒有查探到裡頭有任何主人靈識。

    這個法器有吞噬靈識的作用?那原本的主人要如何操作它?

    夕月納悶兒了,築基九層的靈識又覆上去,不能把外頭查個自己,靈識進到裡面,看看裡面不就好?

    這已經是夕月接近三成的靈識,一衝進去,勉強還有些意識。

    一群陰氣滔天的厲鬼撲了上來,靈識架不住,被攻擊消散。夕月胸口巨震,嗓子一甜,一口血噴了出來。繼而掏出碧粼火,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這厲鬼厲害,還是她的碧粼火厲害。至於先前所察覺到的,眼熟,早已丟到腦後去了。

    黑針在碧粼火的灼燒下,紋絲不動。夕月也強上了,掏出四塊壓箱底的靈石,圍成了一個簡單的聚靈陣,將靈氣源源不斷的輸送到碧粼火中,任其火苗不斷的舔食著針形法器。

    這一燒燒到了夜盡天明,花如煙也清醒了過來。

    「夕月,你這個是?」花如煙一夜都覺察到熱浪襲人,鬧了半天,是夕月在那邊煉製法器,那法器怎麼看怎麼紋絲不動。雖說只要夕月好好的養身子,其他的花如煙都不過問,但這麼個無用功,她還是忍不住的問道。

    夕月瞪著雙紅的跟兔子一般的眼睛,回頭看了花如煙一眼,然後用興奮的語氣說道。

    「煙姐,我看昨夜,那個好厲害好厲害的小旗子被這個針一打,就掉到地上去了。這根針肯定老厲害老厲害的,我就想把它煉製一下。」

    花如煙哭笑不得的看著執著激動的夕月,收法器哪裡是光靠煉製就成了,還要注入靈識,控制整個法器。針形法器最是難控制,莫說夕月才練氣二層的修為壓根兒駕馭不了法器,就是能駕馭法器了,這通體烏黑的針形法器,一看就不是凡品,誰能抹去裡頭原本主人的靈識?

    正欲開口阻攔,張張嘴,到底還是沒有出聲。也罷,夕月難得的對一件東西這麼有精神,反正就靠她那小火苗,就是燒它個幾日也不會撼動這法器的半根毫毛,就讓她玩兒去吧,等主人來了再交與主人就好。

    只是花如煙不知曉,能吞噬靈識的法器,主人又怎麼找得到。此刻,海棠樓的快活林正有人對著執事發火呢。

    「我的法器好端端的,怎麼會消失?嗯?到底是怎麼回事?連靈識都被抹去了!」一個被酒色掏空身子的孱弱華服男修雙臂抱胸,冷聲問道。

    奉命過來調解的執事臉上陪著笑。

    「尋少爺莫急,這林裡統籌就那麼大塊地方,要不再好好找找?」心中早已把這個小少爺罵得個狗血淋頭,不就是仗著祖上的光輝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得性,當年南照國修真界第一人的尋問道早死了,剩下的不中用的敗家後人,整個尋家潦倒的差不多了,誰真得給他尋家面子?

    「這不是找不找的事兒,我的這套奪魂針法器少了一根,並且這根奪魂針上的靈識被人抹去了!這可是我家老祖留下的來的寶貝。叫你們當家的過來,這事兒沒完!」說著尋少爺就一屁股坐在了執事堂的凳子上。

    這是要耍賴不肯走了?青袍執事瞇了瞇眼,那套所謂的奪魂針,幾乎一點兒法力都沒有。還上古留下來的寶貝,蒙誰呢?

    「靈識被抹去了?那肯定不是我們快活林的人做的了,咱這快活林上地界上,可都是築基期的姑娘,抹得尋公子你的靈識?」對於這種胡攪蠻纏,執事按壓住要發的火氣,勸說道。

    「……」

    「……」

    最終,不可一世的尋公子因沒有靈石付賬,被人一腳揣在屁股上滾出的海棠樓,只能罵罵咧咧的走了。

    解決掉這個鬧騰的主兒,青袍執事轉身回了快活林。不過是個沒靈石付嫖資的,還祖傳的寶貝,寶貝你的姥姥!

    春去秋來,海棠枝谷的日子過的逍遙自在。夕月照了照鏡子,裡頭的人氣色看起來好多了。還是瘦骨嶙峋,但沒有了病澇鬼的嚇人模樣了,走動走動,見見陽光也不喘了。

    養身子是個慢工出的是細活兒,拍拍臉頰,養靈丹不愧是溫補靈根的良藥。就是,她現在還沒辦法散去修為,改修其他功法,她的身子虛的沒有辦法支撐起散功重修的巨大衝擊。

    而且,海棠樓依舊是個巨大的囚籠,她還是困在其中。這個殘酷的事實總是懸掛在她的頭頂時刻提醒著她不要放鬆不能放鬆。

    回頭,那根日夜灼燒的黑針,被燒了三個多月,居然仍舊沒有反應!但是,夕月並不著急,天天守著這根黑針,她總算是記起了這根黑針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定神針,也叫釘識針。對於大修士來說,是個相當雞肋的法器,它本身的材質是鎮魂石的邊角料,其原本的作用不用說,是鎮魂的。但大修士們神魂大多已經固若金湯,不需要鎮魂。而定魂針本身因為它體積的緣故,也鎮不住凶魂厲鬼。

    但定魂針對於低階修士,尤其是被人種識的修士來說,就是一大福音了。定魂針定不住神魂,但定的住大修士留在低階修士腦海中的那一粒靈識種子,因而才有了釘識針的稱呼。

    怪不得當時,看到那根黑針飛過來的時候,自己會有那種激動萬分一定要納入囊中的衝動。只是,夕月無奈的看了眼那根定魂針,這根是定魂針無疑,但又有點兒不對,沒聽說過定魂針裡頭還能住惡鬼的,還是那麼多惡鬼。

    碧粼火雖然品階低,但好歹是靈火,燒了這麼久,裡頭的惡鬼除了少了點兒,居然沒有燒盡!她最近總是心神不寧,思來想去,只有腦海了那顆很久沒有動靜的靈識種子了,這東西就是插在她識海了的一根刺,不傷人則已,一傷人就苦痛無邊。

    正盯著那根幽幽的黑針發呆的時候,屋門被人大力的推開,花如煙一張臉沉的發黑的衝了進來。往日恨不得把寶貝碰都不讓人碰的陣旗一支一支的飛出去,一瞬間,整個屋子都被禁制環繞。

    這是出什麼事了?夕月詫異的看向花如煙。

    禁制一旦布下,花如煙整張臉都明亮了起來,總是微瞇著艷麗無邊的眼睛,瞪大了,顯露出原本清澈純美的模樣裡頭的喜色,掩都掩不住。

    「小月兒,你真是的姐姐的福星。」長開雙臂又是一個巨大的擁抱,這回的大約是忘乎所以的緣故,夕月終於華麗的被那對豪壯的白兔給憋暈了。

    許久,夕月才悠悠的轉醒,就瞧見花如煙正歡喜的不知如何是好的在屋子裡來來回回的走來走去,一會兒托腮,一會兒叉腰,一會兒又抱臂,更多的時候是開心的雙臂甩來甩去,讓人忍不住覺得可愛起來。

    「小月兒,你王哥,成功了。」見夕月醒過來,花如煙又撲了過來,預備再用高聳的胸器「謀害」夕月,但見夕月悠悠轉醒的模樣,生生的頓住了動作,轉而湊到夕月的耳邊,低聲說道。

    成功了?什麼成功了?夕月遲疑的看了看花如煙,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彌水秘境。」花如煙惱怒的瞪了夕月一眼,靈識傳音,到了夕月的腦海裡。

    彌水秘境,難道是自己說的那個被大家遺忘的角落,裡頭的靈藥還在?夕月也瞪大了眼睛,如果這是真的,那王虎的收穫可是巨大的。

    「那個死沒良心的,總算是做了件有良心的事。」花如煙嬌叱了一聲,立馬摀住了嘴,她一個不小心說漏了嘴。「他正在處理那批靈藥的一部分,然後回來把我們帶走。」花如煙又傳音過來。

    這話讓夕月也忍不住激動起來,逃走畢竟有極大的風險,而且以她現在的身子,有幸逃出去,在外面生存也不是個簡單的事情。如果,能和王虎和花如煙一道,光明正大的離開,那是最好不過了。

    夕月也不說話,兩眼滿含期待亮晶晶的看著花如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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