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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作曲家 文 / 藍晶

    陽光從遠處的山峰間投射進來為這道山坳帶來了一絲光明。

    沒有人會想到在這樣一座隱蔽不為人知的山坳之中竟然有一座城鎮。

    這是一座建造在樹木和巖壁之問的小鎮。

    從空中絕對不會看到小鎮之中的景像這不僅僅是因為這裡茂密的樹冠幾乎全部連接在一起。

    在樹冠底下還有用枝條編成的巨大屋頂幾乎將整座山谷都完全籠罩了起來。

    這樣做的最大好處除了將所有的秘密全都籠罩在了厚厚的樹蔭底下便是再也用不著擔心風吹雨打。

    山谷裡面的天氣有些變化無常剛剛還陽光明媚突然間天空中下起暴雨來豆大的雨點擊打得河面啪啪直響猛漲的河水將兩旁的河灘全部淹沒。

    被這突如其來的暴雨淋得差一點成了落湯雞的系密特看著那些得以在巨大的綠色屋頂下藏身的人們他實在是羨慕極了。

    此刻他只能夠躲在山崖旁邊一塊突兀的岩石底下一個極為狹小的凹洞裡面。

    小心翼翼地將那幾塊用獸皮包裹的金屬塊取出來系密特猛地從背後抽出了他的彎刀閃電般地反手朝著山巖劈出兩刀。

    刀尖一挑一塊岩石被挖了下來系密特將那些金屬塊迅塞了進去。

    這是他畢生難忘的教訓就是在昨天一場同樣突如其來的暴雨令他意識到令這些獸皮濕透將會是多麼可怕的災難的開始。

    系密特甚至已經忘記自己是怎麼幸運地存活下來的了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他的靈魂曾經從**之中飛出去。

    這樣的感覺對於他來說並非是第一次。

    當初在那座祭壇之上他不得不在眾目睽睽之下和倫涅絲小姐進行那場儀式的時候就曾經生過精神飛離**的現象。

    不過這一次和上一次的感覺完全兩樣。

    上一次他的意識彷彿不受控制的被某個意志牽引著現在想來那個意志毫無疑問是來自於魔族之中那神秘得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創造者。

    系密特根本無從得知到底是什麼造成了這一切是因為那個當作祭品被獻祭的魔族眼睛臨死前釋放自己的能量所造成?

    還是因為那個地方原本就是神聖的祭壇是那個獲得獻祭的可怕神靈引領自己前往那裡?

    系密特知道如果想要知道其中的答案最好的辦法無疑是請教波索魯大魔法師但是這件事情偏偏不能夠讓任何一個人知道。

    而這一次的意識脫離**顯然和上次並不一樣不過令系密特感到奇怪的是脫離了**的意識彷彿還能夠思考。

    至少系密特還記得自己的意識曾經試圖令沾濕的金屬塊掉落出來不過沒有**的幫助這顯然是難以做到的事情。

    對於這次能夠活下來系密特確實有些意外他始終弄不清楚那塊金屬裡面儲存的閃電的能量為什麼會這樣迅地消耗乾淨?

    難道是因為這些金屬塊存儲的閃電能量原本就只有這麼多?還是因為雨水將大部分能量全都引入了地下?

    不過系密特絲毫沒有意願再一次進行嘗試那一次的經歷已令他終身難忘。

    小心翼翼將金屬塊藏好系密特探出頭去朝著遠處眺望。

    遠處是兩道蜿軀相交的大山如果說眼前這道山脈是大地的一道顯眼的褶皺的話那麼前面那兩座山峰在系密特看來無疑便是褶皺上面的褶皺。

    這道天然的褶皺令高聳難以逾越的山脈顯露出一條蜿軀狹長可以通行的缺口唯一的障礙或許就只有前方那座並不算太高的山嶺而已。

    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不得不由衷感歎造物的神奇。

    那道皺褶那蜿軀曲折的河流這兩件東西組合在一起令北方領地擁有了一條隱秘的通道。

    此刻唯一令系密特感到疑惑不解的便是底下那座小鎮裡面顯然聚集著許多人這些人之中大部分都帶著沉重的行李在系密特想來這些人應該早已經迫不及待地翻越那道山口為什麼還要滯留在這裡?

    難道是在等待嚮導的到來?

    系密特搜尋了片刻便在人群之中找到了幾個看上去應該是嚮導的人物。

    突然間系密特注意到一群人正聚攏在一起彷彿在商議著什麼。

    將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面雖然從那個垂死魔族那裡獲得的能力之中耳朵遠遠比不上眼睛那樣敏銳不過也足以讓他聽到幾百米之外的聲音。

    「我想知道我們還要被困在這裡多久?」

    「用不著擔心我們花費不少代價請來的傭兵現在就在半路上明天他們就會來到這裡。」

    「誰保證得了那些傭兵能夠將我們安全地帶出去?當初好幾支兵團都全軍覆沒在奇斯拉特山脈之中那些軍團還擁有聖堂武士的保護。」

    「前面並不存在一支魔族兵團充其量也就只有兩三隻魔族我們請來的傭兵足以將她們徹底解決。」

    「兩三隻魔族?我們已經知道有兩支隊伍全都死在了山裡我們或許將是下一批犧牲品!」

    「那麼閣下有什麼好的建議我已經說過了任何人只要願意就可以坐著船回去我們不會另行收取任何費用甚至還可以免費提供乾糧。」

    「但是我們已經交給你們的那筆錢呢?」

    「如果你們想要回去的話是你們自願放棄這場交易我們好像沒有義務退還訂金我們的保證是將你們送出去而此刻我們仍舊在努力完成這筆交易。」

    「那些死去的人你們又如何交代?是你們說這條路非常安全我們才會給你們這樣巨大的報酬。

    「但是現在已經有不少輕信你們的人死了我相信還會有更多的人死去!」

    「沒有任何人承諾過什麼我們只是告訴別人我們有辦法讓人逃出去這原本就是一場冒險用性命賭性命。

    「而我們已經盡了自己的努力我們花費了巨額代價邀請了許多最為優秀的傭兵前來。」

    「誰能夠保證你們請來的傭兵確實有本事?又有誰能夠保證他們能夠獵殺隱藏在山裡的魔族?」

    「沒有人能夠保證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對於山裡的那幾個魔族我們要遠比你更加關切得多。

    「你隨時可以放棄並且乘船離開但是有那幾個魔族存在就意味著這條逃亡路線將被徹底毀掉這是我們的財富我們絕對不會甘心。」

    「但願你所說的那些傭兵真的是有點本事的或許他們自己都已成為了魔族的獵她。」

    「這位先生所想的問題我們同樣考慮過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讓那些傭兵通過山口進來。

    「他們如果能夠順利到達這裡多多少少能夠證明他們真的有些本事更何況我們邀請的並不是特定的某一支傭兵團我們出了懸賞高額的懸賞引來了不少非常有自信的傭兵團。」

    下面那座隱秘的小鎮裡面生的爭論令系密特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情況。

    雖然不敢肯定那出沒其間的魔族是潰敗的魔族的逃兵還是那些新出現的基地之中的成員。

    不過按照地理位置來看系密特更願意相信是前者。

    突然間他看到自己胸口顯露出一陣白光。

    微微愣了一下之後系密特終於意識到那是波索魯大師交給他的那枚水晶球所放射出來約光芒。

    系密特背轉身體小心翼翼地從懷裡將水晶球掏了出來。

    正如系密特想像的那樣波索魯大魔法師那瘦削的臉龐出現在水晶球之中。

    「系密特告訴你一個壞消息你或許不得不改變一下你的行程。

    「奇斯拉特山脈外圍的幾個郡省突然間幾乎在同時現了魔族的蹤跡這引起了極大的恐慌。

    「雖然我們向外面宣佈那些魔族是戰敗潰逃的魔族逃兵不過我本人非常擔心或許這是某種不祥之兆。

    「你的那位國王陛下已詢問過你的行蹤我告訴他你我都已聽說了這件事情你正在前往南方的路上。

    「我相信此刻你應該已在山脈外圍的附近你離開的時候沒有帶走你的馬車想必是打算翻越山脈走最近的那條路。

    「如果你願意的話把水晶球放在地上這樣我就能夠確切地知道你的位置。」

    系密特順從地按照波索魯大魔法師的意思去做他小心翼翼地將水晶球碰了碰旁邊的山巖雖然不知道這算不算符合要求不過腳下那片微微向外傾斜的斜坡顯然會令水晶球掉落下去。

    「噢——非常有趣看來我用不著替自己撒謊而感到遺憾你現在顯然就在其中的一個地方附近我已經等不及看到你帶來的答案了。

    「好好的去做吧我正在設法解決閃電能量的難題我有一個想法等到你成功歸夾的時候或許已經成功。」

    波索魯大魔法師再一次拋出了香甜的誘餌。

    水晶球之中的白色光芒漸漸黯淡下去最終又恢復到原本清澈透明的模樣將水晶球重新揣回兜裡系密特看了一眼腳下的那個隱秘的小鎮。

    轉過頭來眺望了一眼遠處那兩座山峰系密特靜靜地等待著暴雨的停歇。

    從這座山峰飛掠到另外一座山峰系密特將幾十里的山路反反覆覆地搜尋了好幾遍。

    這裡根本就找不到任何一個魔族的蹤影只有一支防守嚴密的傭兵小隊正乘著夜色翻越山口。

    自從北方領地出現魔族以來普通人想要在沒有聖堂武士的保護下穿過魔族出沒的地方總是會選擇夜晚。

    越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越是顯得安全這早已經成為了所有人的共識。

    在四周轉了一圈仍舊一無所獲的系密特甚至有些懷疑或許所有這一切都只不過是一場巧合或許那幾個魔族確實足戰役之中潰敗的逃兵她們恰好和那些可憐的逃亡者相遇。

    或許此刻那些逃兵已然隱人群山的深處對於魔族已然有所瞭解的他知道不曾擁有自我意識的魔族確實絲毫不在意死亡但是魔族一旦擁有了自我的意識她們同樣會感到恐懼和害怕。

    不過波索魯大魔法師傳遞給自己的消息是魔族的蹤影同時出現在好幾個不同的地方。

    難道那同樣也是巧合?抑或是同一隊魔族被不同地方的人看到?

    系密特開始有些後悔自己未曾向波索魯大魔法師打聽清楚。

    遠處的一點燈光令系密特想到和波索魯大魔法師比起來他離現魔族蹤跡的所在要近得多。

    此刻波索魯大魔法師或許正期待著他揭開絲底自己反倒本末倒置想要詢問他這個遠在幾百公里之外的人。

    想到這裡系密特朝著遠處那點燈光飛掠而去。

    無論魔族是否在附近顯露蹤跡夜晚的城門永遠緊緊關閉。

    幸好這只是一座並不是非常有名的小城。

    雖然從她的規模看起來這裡也算是頗為繁華這裡或許比不上勃爾日不過在北方領地能夠和這座城市的一較長短的地方並不是很多。

    整座城市建造在一道低緩的山坡之上被高聳的城牆圍攏起來的只是方圓數十畝的一塊小地方。

    看那櫛比麟次的樓宇和那些精銳異樣的屋頂系密特相信城牆後面的城區肯定是貴族聚居區和市政廳、教會之類的地方。

    在如此擁擠的地方建造這麼多漂亮的建築物自然會多費一番心思正因為如此在系密特看來這座城市或許比不上勃爾日更比不上京城拜爾克但是說到精緻秀麗即便那兩座名城也未必能夠比得上這裡。

    居住在這樣一座城市裡面的人自然而然養成了精緻和細巧的習慣這從街道的規劃和城牆外的那些建築物的排列便完全看得出來。

    系密特相信這座城市肯定擁有著過勃爾日城的漫長歷史因為靠近河邊的那些建築物之中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各種年代曾經盛行過的風格。

    勃爾日城裡雖然也擁有著同樣的建築物不過那並不表示勃爾日的歷史悠久而只不過是建造者個人喜好的表現。

    但是在這裡每一個時代的建築物都連成一片那些老的建築物被小心翼翼地包裹在中間這些不同時代的建築物組成了一座座天然的廣場而這些廣場和廣場之間則是佈滿商舖的繁華街道。

    和勃爾日不同的是這座城市的建造者顯然並不希望將所有的繁榮和喧鬧堆壘以至於擁擠在一起。

    那星星點點鋪散的燈光足以證明這座城市的財富比其他任何地方都顯得均勻。

    外面這一圈城區原本顯然並不設防但是此刻系密特看到了一圈圍籬很難想像這些一人多高、用木板搭建起來的東西能夠阻擋住魔族的進攻。

    系密特猜想就算是一群狂怒的公牛也足以將這裡踏成平地。

    幾點游移的燈光顯然是騎兵正在巡邏不過系密特仍舊在街道上看見來來往往行走的人群。

    系密特突然間感到這座城市的居民好像太過安然和悠閒了一些。

    雖然一聽到有魔族出現便歇斯底里地驚叫著準備逃亡並不是他所想像的真正應該有的反應不過如此安靜、顯得一點都不慌亂、僅僅只是豎立起一道籬笆同樣也令他感到不可思議。

    籬笆口雖然有一隊士兵駐紮在那裡不過當系密特走過的時候他現那些士兵顯然根本就不太注意他。

    只是有一個老兵打了個哈欠說道:「快點回家小傢伙外邊不安全你會成為魔族的點心的。」

    這座異常鬆弛的城市令系密特感到疑惑他朝著城裡走去。

    系密特絲毫沒有意思去叩開那緊閉的城門他既不想去拜訪這裡的市政官員同樣也無意打擾駐守在這裡的衛隊。

    隨意找了一條靠近的街道此刻仍舊燈火輝煌的大多是酒吧系密特看了一眼兩邊的招牌。

    他可不想進入一家異常擁擠、而且空氣中充滿了汗臭味和嘔吐味的酒吧。

    一塊夜玫瑰的招牌吸引了他的注意雖然系密特同樣也想到這樣的酒吧裡面或許隱藏著一些對於他這樣年齡的小孩來說並不適合的東西。

    儘管如此系密特仍舊選擇了這家酒吧因為和街頭的另外兩座酒吧比起來這裡顯得高雅和安靜許多。

    站在那精緻的金絲鑲邊的玻璃門前系密特便聽到裡面傳來一陣悠揚的音樂聲令他微微感到有些驚訝的是那又是他所熟悉的樂曲。

    那輕鬆和諧像是多村樂曲又充滿著一種說不出的高雅的風格從來就只可能出自一個人之手。

    輕輕地推開房門正對著門口站立著的那個酒保臉上微微有些訝異的神情顯然證明了他剛才的猜測這裡不是一個小孩子應該來的地方。

    轉過頭看了兩眼旁邊的角落裡面那扭動的身體和那許多粗重的有些紊亂的呼吸聲系密特現他進來之後這些聲音突然間小了許多。

    系密特無意於打擾那些先生們的好事同樣他也知道應該如何對付這樣的場面更非常清楚此刻的他最需要的是什麼。

    這種以提供特殊服務為主的酒吧雖然價格往往稍稍昂貴一些不過在這裡十有**能夠享用到一頓令人滿意的美餐。

    雖然系密特並不太過在意食物的美味不過他的不太在意只是相對於那些挑剔已極的貴族而已。

    他不會在藍紋鰈是否在離開水面三個小時之內被加工完成並端上餐桌這樣的事情上斤斤計較也不會因為盤子裡面的牛排並非來自三歲以下的小牛而感到不滿。

    但是他畢竟不是那些什麼東西都能夠吃得下去的普通平民。

    裝作精疲力竭的模樣他走到那個酒保面前手指一彈一枚金幣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落在了酒保面前的櫃檯上。

    那枚金幣仍舊在滴溜溜地不停轉著這一手系密特曾經練習了很久但是直到他成為力武士之後才能夠做到。

    系密特非常清楚可以這樣做的都是久闖江湖的老手。

    正如他所知的那樣看到這一切那個酒保微微一愣緊接著臉色就變得正常起來。「有好吃的嗎?」

    系密特盡可能地令自己表現得粗魯一些他知道到這裡來的人絕對不會文縐縐地說把菜單拿來。

    「你喜歡魚還是肉?這裡的鱈魚排和豆豉鮭魚都非常有名至於肉食不少人很喜歡這裡的雞柳用奶油炸的除此之外這裡的牛排也不錯。」

    那個酒保連忙說道顯然他並沒有注意到眼前的小孩是個貴族。

    此刻系密特的模樣實在和他的貴族血統相去甚遠這同樣也令系密特相當滿意他並個希望引起別人的注意特別是注意他的身份。

    「那好吧就按照你所說的那兩種魚我都想嘗嘗我並不是很喜歡雞肉不過牛排倒是不錯。」

    轉過頭來朝著遠處看了一眼系密特繼續說道:「那個魔腸看上去相當不錯除此之外再來一鍋厚厚的濃湯湯的主料可以是蛤蝌也可以是小牛腰子至於蔬菜我喜歡高苣和生菜甜品你看著辦。」

    系密特一口氣點了一大堆東西這下子不單只是那個酒保連旁邊的人也呆愣愣地看著他。

    「這些是你為自己一個人點的?」那個酒保歪著頭問道。

    「你根本想像不到我已經餓了多久。」系密特看了酒保一眼問道:「你不會以為我付不起錢吧。」

    那個酒保稍微思索了一下轉過頭去對身邊的一個夥計吩咐了兩句。

    「你還有什麼樣的需要嗎?」酒保繼續問道。

    「這裡有旅店嗎?我只需要一個乾淨一些的單人房間旅店裡面最好有浴室如果房間裡面有浴室那就更加好了。」系密特說道。

    「噢——你真是一位挑剔的少爺看樣子你家很有錢但是像你這樣的少爺不應該自己一個人出來啊。」那個酒保訕笑著說道。

    「我看上去像是有錢人家的小少爺嗎?我靠自己的本事掙錢。」系密特故意裝成老江湖的腔調說道。

    「這或許是我今天所聽到最有趣的話題。」那個酒保笑著說道:「你靠什麼樣的本事賺錢?」

    「靠演唱我是個相當受歡迎的作曲家。」

    系密特自豪地說道他並沒有撒謊在奧爾麥森林他確實因為這樣而成為那裡最受歡迎的寵兒。

    不過系密特多多少少也有些自知之明他非常清楚自己雖然擁有絕佳的音樂天賦不過始終未曾接受過這方面訓練的他畢竟無法和真正的作曲家相提並論。

    「有意思小傢伙你有沒有興趣讓我們欣賞一下你的表演或許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會願意聆聽你創作的樂曲。」

    旁邊座位上一個打扮時髦的公子哥突然間說道。

    「有沒有報酬?」系密特不以為然地問道。

    「如果你的演奏令人滿意你所點的那些東西由我付帳不過有一件事情必須事先聲明我希望聽到的是你創作的樂曲。」那個公子哥笑著說道。

    「你能夠分辨我所演奏的是否是新的作品嗎?」系密特問道。

    突然間一陣哄笑聲從四面八方響起。

    「小傢伙我原本以為你知道這裡才故意說自己是作曲家現在看來你對於這座城市簡直一無所知。

    「我們這座城市雖然未必有名不過卻有著小繆茲克之稱雖然無法和真正的音樂之城『繆茲克』相比這裡也從來沒有出現過真正的音樂家不過居住在這裡的居民對於音樂的喜好和鑒賞能力絕對不次於繆茲克城。

    「雖然不敢說對於任何一樂曲都有所瞭解不過那些美妙的受人歡迎的樂曲肯定會為這裡的某位先生所知。」

    那個酒保說道他的語調之中帶著一絲自豪。

    看著眾人那略帶嘲弄的神情系密特微微有些賭氣他原本只是替自己找個臨時的身份但是此刻他卻希望給予別人證明證明他所擁有的音樂天賦。

    系密特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朝著一旁的表演台走去表演台僅僅只是三個台階高的一個小*平台五六個樂師演奏著不同的樂器。

    系密特將那個豎琴師趕到了一邊他自己坐在了那張椅子上面。

    習慣性地撥了撥琴弦系密特的腦子裡面搜索著他所知道的樂曲。

    他的父親留下了不少未曾公開過的樂章其中的一些是在父親看來並不滿意的作品還有一些則是未曾完成的作品。

    不過還有一部分卻是父親為母親專門精心創作而成那是父親嘔心瀝血之作。

    系密特在腦子裡面回想著其中最令他印象深刻的那幾樂曲他的手指不經意地輕輕在豎琴的琴弦之上彈奏起來。

    有些生澀自從被玲娣姑姑帶離了家之後系密特很少有機會再一次接觸琴弦技藝上的生疏在所難免。

    酒吧裡面的人一開始確實因為那微微有些生澀的演奏而流露出淡淡的訕笑但是緊接著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呆愣的神情。

    幾乎每一個人都確信自己絕對沒有聽到過這樂曲他們甚至用那交錯的眼神互相詢問著。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如果這是一粗疏、絲毫沒有水準的樂曲或許還能夠說得過去但是此刻從眾人眼神之中流露出來的讚賞的目光顯然他們已然被那優美的旋律以及隱藏在旋律之中的那種漏*點所感染。

    一連串嘈雜的、蹬踩樓梯板的聲音響起這些雜音立刻引起了正在欣賞那美妙樂曲的人們的不滿。

    而那些急匆匆趕來的人們顯然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旁人的反應他們同樣是被這美妙的樂曲吸引來的。

    原本顯得極為寬敞的大廳此刻變得擁擠了起來已沒有人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面所有人都圍攏著表演台靜靜地站在那裡。

    當最後一個音符消逝在空氣之中整座大廳突然間變得無比寂靜沒有人說話甚至沒有人出一絲聲息。

    突然間「啊」的一聲輕歎將眾人從迷幻之中驚醒。

    「有人曾經聽過這曲子嗎?拉高爾先生您聽過嗎?夏布特先生您呢?」先回過味來的那個酒保連忙問道。

    無論是他所點到名字的人還是旁邊站立著的眾人全都紛紛搖著頭。

    「如果說這曲子曾經流傳過那麼我只能夠承認自己孤陋寡聞我相信這裡的每一個人都能夠品味得出這曲子的風格和『自由的風』所創作的那些作品的風格非常相似。

    「我自認對『自由的風』的所有作品都非常熟悉卻從來沒有聽到過這一而且這樂曲之美妙和高雅即便在『自由的風』的所有創作作品之中也絕對能夠佔據相當的地位。

    「這真是太美妙了我為我能夠成為第一批聽到如此美妙的樂曲的人而感到無比的榮幸。

    「尊敬的小創作家我無從得知您是如何演奏出如此美妙的樂章我唯一的請求是請你將樂譜抄錄一份您可以提出您所希望的報酬。」

    說這番話的是一位身材瘦長、臉色欠佳的中年紳士從他那佈滿倦容的臉可以看得出來對於歡樂的追求幾乎搾乾了他的健康。

    不過從周圍人對於他的態度系密特多多少少能夠猜到這位紳士或許是這裡最有影響、地位也最高的一個人。

    「用不著什麼報酬正是剛才的音樂吸引我進入這裡我對於『自由的風』始終推崇備至一直以來都在模仿著他的風格創作樂曲。

    「如果這樂曲能夠被各位所演奏這將是我最大的榮幸。」

    系密特故作姿態地說道。

    「泰克這位小兄弟的帳算在我的頭上。」

    剛才那個公子哥突然間提高嗓門說道:「我認輸了這確實是我所從來不曾聽到過的樂曲而且真的相當美妙!」

    那個酒保點了點頭他轉過頭來對著系密特說道:「我現在確信你真的可以依靠表演來謀生我相信你在不久的將來一定能成為第二個『自由的風』甚至還有可能越他。」

    取過一張樂譜書寫紙系密特將那樂曲抄錄在紙上。

    那份精心烹調的晚餐已端了上來此刻系密特清清楚楚地感覺到旁邊人的態度已和剛才截然不同。

    「聽說最近這附近出現了魔族的蹤影。」系密特試探著問道。

    「是的確實聽說了這件事情弄得這裡的居民有些緊張起來。」那個酒保輕描淡寫地說道。

    系密特驚訝地看著酒保他實在看不出這裡有人感到緊張的樣子。

    「在我看來你們要遠比我曾經到過的其他地方平靜許多。」系密特說道。

    「噢——或許是這樣不過和以往比起來現在已經可以說得上糟糕透頂城裡到處是從其他地方來的外來人。

    「當然像你這樣有才華的音樂演奏者我們絕對歡迎只可惜大部分來到這裡的人和你完全兩樣大部分人是傭兵還有一部分是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難民。

    「無論是這些外來人還是魔族都不會令我們喜歡他們打擾了我們的生活我們喜歡自己原本的生活。」

    那個酒保悠然地說道。

    系密特轉過頭看了一眼其他人他能夠理解這番話因為他從周圍這群人的身上隱隱約約看到了當初在奧爾麥森林裡面的那些鄰居們的身影。

    或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座城市的居民和奧爾麥森林別墅裡面的那些獵手們是同一種人他們全都擁有著自己喜歡的生活。

    「難道你們不擔心會受到魔族的攻擊?」系密特問道。

    「如果魔族真的進攻我們會躲到城裡去這裡的領主是個不錯的人而我們的城牆圍攏的範圍很小因此容易防守。

    「從北方領地逃出來的那些外來人多多少少給我們帶來了一些有用的消息聽說在北方領地很多小鎮的居民和那些魔族完全相安無事。

    「只要不對那些魔族起攻擊那些魔族同樣也不會展開殺戮而這對於我們這裡的人來說最為合適。

    「此刻真正令人感到擔憂的反倒是那些傭兵或許應該請領主布公告限制這些傭兵在城裡隨意行動。」那個酒保說道。

    「據我所知很快就會布這樣的法令了。」旁邊的一個看上去像是在市政廳工作的公務員插嘴說道。

    「領主?」

    系密特顯然有些意外他確實沒有想到這座城市居然是私人領地。

    「不錯這座城市完全屬於史維特侯爵所擁有。」那個公務員說道。

    「噢——整整一座城市。」系密特悚然動容地說道。

    「這座城市是史維特家族建造起來的三個世紀以前這裡仍舊是一個小城堡。」酒保說道。

    「我相信這裡的領主法令肯定相當吸引人這裡的稅收想必非常輕。」系密特點了點頭說道。

    「稅倒未必比別的地方少國王陛下的稅那是免不了的侯爵收的是產業稅和還產稅沒有什麼產業的人倒是比較走運。」酒保說道。

    「怪不得這裡的店舖看上去一副得過且過的樣子沒什麼花俏的招牌更看不到招攬生意的海報。」系密特點頭說道。

    「那倒並非因為這個原因或許是住在這裡的人都只在意能夠平平安安地過自己喜歡的生活吧!

    「熱愛財富、希望擁有更加美好展的人絕對不會在這裡找到他們渴望的東西。正因為如此留在這裡的人都願意接受這種悠閒的生活。」酒保說道。

    「我在哪裡能夠打聽到和魔族有關的事情?」系密特問道。

    「為什麼只是為了好奇?」旁邊的一個中年人問道。

    「不事實上我之所以來到這裡部分原因是為了那些魔族我的親戚在那群逃亡者之中他們告訴我我的家人還沒有逃出來此刻被那些魔族堵在了半路上。」系密特說道。

    「噢——非常不幸對於你的不幸我表示遺憾。」那個中年人說道。

    「如果你想要知道有關魔族的事情有一個人或許能夠幫得上你的忙他是個傭兵不過在那些粗魯傭兵裡面算是一個不錯的傢伙。」

    酒保說著轉過頭去對旁邊的夥計說道:「問問米蒂斯帕克是否告訴過她在哪裡可以找到他。」

    那個夥計飛快地朝著樓上跑去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他又跑了回來說道:「米蒂說他們或許住在弄臣旅店。」

    聽到這個名字酒吧裡面的所有人都顯露出不以為然的神情。

    「你去把斯帕克叫到這裡來那裡可不是交談的好地方。」酒保說道。

    對於酒保如此幫忙系密特只能夠用點頭表示感謝。

    「我現在現你的胃口真是非常驚人。」

    酒保呆愣愣地看著系密特的桌子說道。

    此刻幾乎所有的人都注意到系密特差不多已將所有的食物都掃光了。

    「我覺得這些菜的味道相當不錯是否能夠再給我同樣來上一份這一次我自己付錢。」系密特說道。

    幾天來忍饑挨餓再加上長途跋涉此刻他只感到自己可以吞下一整頭牛。

    瞪大了眼睛看著系密特過了好一會兒那個酒保才點了點頭說道:「沒有問題你絕對是我所見到過最奇怪的一個小孩就看著這的份上這一頓我請客。

    「謝謝那麼在等待的時候我就再演奏一曲子作為回報。」

    系密特漸漸地融入了此刻這個新的身份現在他越來越覺得這樣的生活確實蠻有趣味的。

    憑藉著自己的能力得到別人的賞識甚至崇拜這種感覺要遠比混跡於交際圈裡面在閒聊和吹捧之中度過有趣得多。

    系密特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否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整天以一個吟遊詩人的面貌到處流浪。

    說實在的有些厭倦了宮廷之中的鉤心鬥角的系密特真的希望能夠像他的父親那樣自由自在地到處旅行。

    一曲結束酒吧的門再一次打開在那個夥計的身後跟隨著一個打扮得如同花花公子一般的人物。

    匆匆一眼系密特甚至以為那個人擁有著貴族身份那時髦的襯衫上面別著紅色絲綢做成的玫瑰花襯衫袖口的花邊高高地堆壘著。

    那個人帶著一頂擊劍師禮帽翻捲的船形軟帽簷上鑲嵌著蓬鬆的鴕鳥羽毛兩撇精緻的鬍鬚同樣也令他看上去像是一個貴族子弟。

    「是你找我?」

    那個人看了系密特一眼逕自在旁邊的椅子上面坐了下來。

    「聽說從你這裡可以打聽到有關魔族的事情。」系密特說道。

    「我無法理解為什麼你會對這件事情感興趣。」那個人不以為然地說道。「我的家人被困在了山口的那邊我相信你懂得我的意思。」系密特說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你可以放心在這座城裡有六、七支隊伍全都是衝著這件事情而來有一批人已經進去如果順利的話或許後天你的家人將和你團聚。」那個人輕輕捻了捻鬍鬚說道。

    「既然已經有人進去了那為什麼你們還留在這裡?據我所知山口那邊的人給予的報酬非常豐厚不過他們想必不會給什麼事情都沒有做的人以任何報酬。」系密特冷冷地說道。

    「你好像知道許多事情好吧實話實說在這裡的人分成兩種意見那些已經進去的人相信那些魔族並不難以對付頂多是兩三個聚攏在一起的魔族士兵。

    「不過另外一些人包括我們並不這樣認為因為有消息說數百里之外的另一個地方同樣現了魔族的蹤跡。

    「或許這是一支魔族的小隊或許更加糟糕恐怕魔族即將會起全面性的進攻正因為如此我們打算看看風頭畢竟和那筆報酬比起來我們的性命更加重要。」那個人說道。

    「聽說裡面已經死人了。」

    系密特再一次問道想必有存活者逃了出來。

    「小傢伙你知道實在太多了一些確實有人死了整整兩支隊伍總共十五個人逃出來三個人其中的一個是嚮導。

    「從他們的口中得知他們遭到了魔族的攻擊魔族好像從天而降事先根本就沒有任何徵兆便出現在他們中間。」那個人說道。

    「僥倖逃脫的那三個人是否有告訴你們是哪種魔族令他們的那支小隊幾乎全軍覆沒?」系密特問道。

    「沒有或許是因為驚嚇過度那三個人全都說自己什麼都沒有看見他們甚至沒有看到同伴是怎麼喪命的只聽到旁邊的人出一陣慘叫緊接著便一頭栽倒在地。」那個人淡然地說道。

    聽到這樣一說系密特微微一愣。

    這種近乎於偷襲的戰術在魔族之中是那些飛行惡鬼的拿手好戲。

    但是飛行惡鬼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起來?

    飛行惡鬼用來令人致命的蟲豸在系密特的記憶中是力武士最為害怕的夢魘但是對於人數眾多的兵團卻最為軟弱。

    一下子令十幾個人死於非命這至少需要有五、六隻飛行惡鬼。

    如果有五、六隻飛行惡鬼的話那麼沒有理由讓倖存者成功逃脫。

    沒有人比系密特更加清楚能夠飛行在空中的東西對於用雙腳奔跑的獵物來說擁有著何等的優勢。

    「我似乎能夠猜到你們的打算。」系密特點了點頭說道。

    「你們是否打算有所行動據我所知那筆報酬數量相當驚人難道你們願意坐視這筆報酬落到別人手裡?」系密特問道。

    看了一眼那個人平靜的樣子系密特突然間想起剛才看到在前面那群翻越者的身後很遠的地方還有幾個鬼鬼祟祟的跟蹤者。

    「或許你們並非沒有任何行動自己不進去也許會派幾個探子跟進去這樣萬一前面那批人全軍覆沒你們也可以知道是什麼東西殺死了他們如果他們平安無事你們的采子便可以公然站出來。」系密特笑著說道。

    「小傢伙你確實知道許多事情多得甚至讓我感到驚訝。」那個人微微有些意外地說道。

    「我是否可以和你一起行動?」系密特問道。

    「我現在開始有些懷疑起你的身份來你該不會是個探子吧?」那個人疑惑不解地問道。

    「我無法證明自己是不是你所擔心的那種人我只能夠告訴你我將會對你有著極大的幫助。」系密特說道。

    「我剛才聽說了你非常擅長音樂是吧?只可惜我們的隊伍裡面已經有了一個會唱歌讓大家感到歡樂和輕鬆的傢伙我並不認為有誰能夠取代他的位置。」那個人不以為然地說道。

    「他會些什麼?」系密特問道。

    「你又會些什麼?」那個人反問道。

    突然間一陣閃爍跳躍而出的寒光令那個人猛然一驚他飛快的將手搭在自己腰際的劍柄之上不過與此同時他也已然知道眼前這個小孩並沒有多少惡意。

    那個人只感到頭頂之上有些涼颼颼的而且領口、袖管和腋窩之上有一種緊繃的感覺。

    輕輕地將帽子摘了下來帽子的邊沿緊貼著他的頭皮的地方紮著一排纖細的鋼針這些鋼針半尺來長牙籤一般粗細尖端鋒利閃爍著森冷的寒光。

    那個人渾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見自己的襯衫上同樣扎滿了一模一樣的鋼針。

    「一隻手一次射六根鋼針是我的極限我隨時帶著一千多支這樣的鋼針我可以不問斷地在片刻之間將所有這些鋼針全部射完畢。

    「到今天為止我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能夠在我射完鋼針之前還存活著的對手。」系密特故作高深地說道。

    輕輕地捧著那些小心翼翼地拔下來的鋒利武器那個人不由自主地緩緩點著頭。

    身為一個經驗老到的傭兵的他自然非常清楚擁有這樣一手絕活的人物有多麼強悍和可怕。

    和注重紀律、重視集體作戰能力的軍隊不同傭兵更為注重的是個人的技巧能夠令自己最有效地存活下來的本領就是最好的本事。

    正因為如此每一個傭兵都試圖擁有屬於自己的絕活。

    像他這樣見多識子的傭兵同樣也意味著見識過許多千奇百怪、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絕活。

    久而久之他也就練成一套本事那便是看一眼對手的絕活立刻能夠分辨出對手在傭兵之中應該擁有的位置和價值。

    對於傭兵來說玩暗器的人絕對不在少數很多人包括他本人在這方面部有兩手但是將暗器玩到了這種程度的人卻非常罕見。

    「好吧讓我們來談談我們之間的交易你有什麼要求想要在這筆報酬之中分一杯羹?」那個人輕輕捻轉著鬍鬚問道。

    「報酬是多少?」系密特問道。

    「總數是三萬如果保護裡面的人平安地出來這筆錢就讓參與的傭兵團平分不過有另外一個辦法可以拿多一些如果能夠殺掉魔族就有資格拿四分之三如果幾支傭兵團全都殺死了魔族那四分之三在他們之間平分剩下的四分之一再平分。」

    那個人壓低了聲音說道事實上這原本就是沒有必要的事情因為其他人顯然有意迴避這個地方。

    「你知道我創作一曲子能夠拿到多少錢嗎?」系密待微笑著問道。

    「多少?一百?兩百?」那個人問道。

    「三千至少三千。」系密特說道。

    「呵呵你騙鬼啊!」那個人絲毫不信訕笑了起來。

    「信不信由你不過我並不是為了錢而來的我只需要加入你們的行列其他的我概不在乎。」系密特鄭重其事地說道。

    「這樣說來我賺大了。」那個人笑著說道。

    「你們什麼時候開始行動?」系密特問道。

    「沒準第一批人恐怕要在明天晚上才能夠翻過山脈沒有人敢在白天過去我的人會把他們拖住一整天這樣算來三天之後我們或許才會進山。」那個人說道。

    「這樣正好我原本就打算在這兩天進行一場公開表演我的路費已經花得差不多了。」系密特說道。

    這顯然並不是實話剛才的成功演出令這個小傢伙有些躍躍欲試。

    系密特非常想看看憑借他的音樂才華他可以得到多少喝辨。

    「好吧或許我會來為你捧場。」那個人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膀說道。

    「如果你想要找我的話就來這裡。」系密特說道:「系密特這是我的名字。」

    「噢——這種地方對於你這個年齡的小傢伙可不太合適晚上或許會睡不著的。」說著那個人站了起來重新將帽子帶在自己的頭上。

    「對了既來之則安之我已經兩天沒有在這裡散心過了或許和你做一晚上的鄰居也很不錯。」那個花花公子笑著說道。

    突然間他握住劍柄的手閃電般的一抖幾道電芒般伸縮吞吐的劍光在系密特的眼前疾閃而過。

    「以後別射我的帽子我就不會割破你的衣服。」那個人微笑著轉過身去將細刺劍重新插回了腰際的劍鞘。

    「相當不錯的劍技至少不在那些宮廷劍術師們之下。」

    看著那個人走上樓去的背影系密特自言自語般地說道他的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嘲笑輕輕地將那被削斷的衣領取了下來。

    朝著櫃檯走去系密特向那位酒保問道:「城裡是否有劇院我想進行一場私人演出。」

    「拉高爾先生——」那個酒保提高了嗓門喊道:「現在這裡有一個財的機會正等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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