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攝政王的腹黑公主妃

《》章 節目錄 085 寂寞空等 文 / 簡音習

    四周皆是靜謐無聲,那紅色的一點棲臥於雲瑾笙白皙的手臂上,仿若鮮血一點無聲滴落在皚皚白雪之上,淒然靜默。玉臂之上紅色一點愈加鮮艷,拭之不去,雲瑾笙拉下衣袖,石階之上清顏如月,「這下各位就不用再費心猜測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若是以後從誰嘴裡傳出謠言,那就休要怪本公主無情了。」語氣清涼卻如鼓槌輕敲在場所有人的心口。

    黎融墨眸深如海,兩人視線相交,雲瑾笙展顏一笑,黎融墨也便已釋懷。

    天依舊陰沉,但是雨已停下,飛簷上掛著的琉璃鈴鐺水滴淋漓,秋雨下了幾天,地上滿是落花,嬌艷的顏色零落進泥土中沾染了滿身的塵埃,天空中偶有幾隻鳥兒飛過,剎那間已是不見了蹤影。

    雲瑾笙邁入靈月宮,司徒映寒微微一笑,「事情都解決了?」她一早起床的時候,瑾笙她就已經不在靈月宮了,一問那些宮女才知道她去了御醫署。

    雲瑾笙點頭,對旁邊的黎融墨道:「你們一定有很多事情想要知道,坐下來吧,我會知無不言的。」隨即徑直坐下,對竹青道:「沏壺茶過來吧。」

    黎融墨看得出雲瑾笙的表情並不輕鬆,「如果你不想說的話,不必勉強。」

    雲瑾笙輕笑,手指微攏,眼神有些朦朧,「其實也不是不想說,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當她記起來的那一刻,其實心裡是不好受的。

    「你的靈力是不是消失了?昨天……?」昨天那種情況她竟然沒有利用聖女的靈力來脫困。

    「其實在來到雲昭國之後,我體內的靈力就一點點地消失了,不過這也沒什麼不好,繆水族,這一輩子,我大概也不會再回去了吧。」雲瑾笙臉上的笑很朦朧,彷彿是霧中繁花一般。

    這時竹青端上已經倒好的茶,雲瑾笙伸手接過卻直接放在了桌上,「你還記得你是怎麼失憶的嗎?」司徒映寒問道,她總覺得雲瑾笙在被聖子帶回來的時候是有意識的,可是奇怪的是卻怎麼都叫不醒。

    「記得。」雲瑾笙彷彿怕冷一般攏了攏袖口。

    「那天究竟是怎麼回事?」對於舒子羽的話,黎融墨一直都是將信將疑的,奈何事發當時只有他們三人,瑾笙又什麼都不記得了,只有舒子羽的說辭。

    「那天……」雲瑾笙眉頭緊皺,端起桌上的茶水放在嘴邊輕啜了一口,暖氣四溢,雲瑾笙輕舒了一口氣,「岑希帆跟羽哥哥合謀還送了自己的母親,條件是要帶我離開繆水族,可是羽哥哥食言了,那天他把我帶到了樹林中的一個小屋裡,其實那時我已經感覺到他並沒有想要逃走,更多是想要尋死吧,否則他也不會不避不躲生生接下羽哥哥的那一掌了。」雲瑾笙把茶杯捧在手裡繼續說道:「讓我失憶的藥是岑希帆找來的,本來他是打算帶我離開繆水族以後,讓我吃下的,那天或許是已經決定赴死了吧,他把藥塞到我的口中。」雲瑾笙又是舉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這麼說來,舒子羽說的都是真的?」黎融墨注意著雲瑾笙握著茶杯的手。

    茶杯已經漸涼,雲瑾笙卻依舊沒有放開,「也不全是真的,那天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其實岑希帆是有拿出解藥的,但是他誘導了羽哥哥,所以……羽哥哥並沒有餵我服下解藥。」

    司徒映寒驚詫,「竟然是聖子……」天啊,怎麼會這樣?那瑾笙恢復記憶之後豈不是……

    黎融墨手掌微攏,手背上的青筋微微鼓起,眸中也是怒色一片,當初舒子羽帶著瑾笙離開的時候,他是怎麼跟自己說的,竟然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情,如果瑾笙這一輩子都無法恢復記憶的話,那真相豈不是永遠無法得知了?「這個賬我一定會找舒子羽算的。」

    雲瑾笙沉默了片刻,「臨走之前他把解藥給我了,只說是能夠補身的藥。」雲瑾笙歎息一聲,「這件事就讓他這樣過去吧,羽哥哥他也只是一念之差。」她心裡不是沒有恨過、怨過、失望過,她到現在仍然記得當時羽哥哥拿著解藥,卻眼睜睜看著自己暈過去的情景,那時自己的心中不是不怨的。

    可是,她也清楚得記得,自己昏迷的時候,那滴在自己眼角的淚,冰冷絕望,記得他如清泉漱水的聲音裡滿是哀戚,他在自己耳邊說:「瑾兒,你不是答應過長大以後要成為羽哥哥的新娘嗎?為什麼要食言?你知道我等了你有多久嗎?」句句帶著無奈的控訴,彷彿一個得不到公平的孩子。

    遙遠的地方傳來小女孩兒稚嫩的聲音,「羽哥哥,等我長大了你一定要娶我啊,一定要記得。」笑聲如鈴,可是羽哥哥,對不起,你的瑾兒忘記了,只留你一人在那寂靜的歲月裡空等。

    司徒映寒沉默,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的,這段日子瑾笙也不好受吧,聖子對瑾笙來說就像是她的親人,她信任他、依賴他,可是他卻……司徒映寒離開,這個時候瑾笙跟黎融墨需要單獨聊聊。

    黎融墨走到雲瑾笙的身邊,把她攬入懷中,「你不怪他嗎?」他知道瑾笙一直都很信任舒子羽,把他當做親哥哥一般。

    「你不怪我直到現在仍在護著羽哥哥嗎?」雲瑾笙反問。

    「是有些嫉妒。」黎融墨坦誠,瑾笙對舒子羽似乎格外地寬容,如果是別人對她做了這樣的事情,她一定不會放過那個人的。

    雲瑾笙傾身抱住黎融墨的腰,「是我辜負了羽哥哥,雖然只是小時候的戲言,但是先提出要嫁給他的人是我,在他寂寞空等的歲月裡,我卻完全忘記了曾經的承諾,確實是我辜負了他。而且我感覺到羽哥哥的悔意,也許他真的是一念之差,最後他還是放我們離開了。」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記起以前的事情的?」這幾天他隱約覺得瑾笙有些不對勁,似乎跟以前的她更像了,原來她已經恢復記憶了。

    「那天在倚嬌閣的時候。」也許是黑暗的刺激,再加上那枚解藥的作用。

    「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還沒想好要怎麼跟你說。」本來她想找個合適的時機的,可是一直沒能說出口,而且她一直很迴避想起那天在樹林木屋裡的事情。

    「怕我去找你的羽哥哥報復?」黎融墨口氣嚴肅。

    雲瑾笙輕笑,「是啊,以我們攝政王殿下別人欺負我一分,我就還他萬分的性格,一定會去找羽哥哥報復的,我很不放心啊。」

    黎融墨反手把雲瑾笙困於雙臂之間,兩人呼吸相聞,額頭幾乎相抵,「你故意氣我,一句句羽哥哥地叫著,這下我還非得去一趟繆水族不可了。」

    雲瑾笙輕笑著攬上黎融墨的脖子,「墨,我們都不要再跟繆水族有任何摻連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還有……」雲瑾笙湊近黎融墨的耳邊,聲音輕柔,「墨,我們成親吧。」

    黎融墨對上雲瑾笙的眼睛,眸光璀璨,「就算這是你的玩笑話,我也會當真的。」

    「不是開玩笑的,黎融墨,你娶我吧。」雲瑾笙眸中滿含笑意。

    黎融墨把雲瑾笙抱坐於膝上,「好,成親的事情,明日我就讓人去準備,不,今日。」

    「不需要先選好日子嗎?」雲瑾笙輕笑,也沒有這麼急吧,今日?

    「我們是天作之合,每一天都是吉日。」

    雲瑾笙輕笑,「你有沒有懷疑過我已經跟羽哥哥……有了夫妻之實?畢竟我失憶之後也跟羽哥哥住在同一個房間。」

    黎融墨握住雲瑾笙的柔荑,「說沒想過是假的,畢竟你這麼信賴他,」黎融墨輕咬雲瑾笙的耳朵,雲瑾笙輕輕推開黎融墨,「好好說話。」

    「但是瑾笙,我已經說過了,不管怎麼樣,你既然已經收了我的聘禮,那你就一定要跟我成親的。」對於這一點,黎融墨是堅定不移的。

    「對了,還有一件事,你還記得我去清涼寺的那天嗎?」雲瑾笙忽然從黎融墨的懷裡抬起頭。

    「記得,怎麼了?」黎融墨不解。

    「那天我在那裡見到固藺國的丞相了。」那時自己只以為那個錦衣男只是一個富家公子,沒想到他竟然是固藺國的丞相。

    「然後呢?」黎融墨輕聲問道。

    「然後我告訴了他一個藥方。」雲瑾笙歎了一口氣,孽緣啊。

    「什麼藥方?」黎融墨眉頭微蹙。

    「你沒看出來那個宇文景有頑疾在身嗎?」

    黎融墨仔細回想了一下,「他的臉色是有不正常,我還以為是水土不服,他身上有頑疾?」

    雲瑾笙點頭,「應該是從娘胎裡帶來的病根,積弱成疾,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很快就要命不久矣了,所以我才……」當時自己只是出於一個醫者的本心,不忍心看著這樣一個年輕人就這樣離開人世,可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是固藺國的丞相。

    攝政王跟六公主成親的事情很快從宮中傳出,據說現在整個皇宮都在忙活他們的大婚,這場婚事來得突然,之前沒有任何的預兆,可是細細想來,也不算是突兀,畢竟他們二人已經是訂婚已久,但是選在固藺國公主來和親的事情成親總覺得有些不妥,但是皇族的事情,他們哪裡能隨意揣測。

    「攝政王這是何意?我固藺國的嵐月公主本是來和親的,可是你一推再推,現在反而一力準備自己的婚禮,這未免太不把我們固藺國放在眼裡了。」宇文景微皺眉頭,連日來的陰天終於放晴,但是形勢卻不是太好。

    黎融墨淡然一笑,「二皇子跟嵐月公主都不急,丞相大人急什麼?」

    「皇后娘娘的旨意不敢違抗,若是雲昭國再如此小視我固藺國,我們也不得任由你們看輕。」宇文景朗聲道。

    黎融墨的手指輕叩桌面,敲擊的聲音很有壓迫感,「丞相大人的意思是要跟我雲昭國開戰了?」語氣帶著輕蔑的笑意。

    宇文景也不著惱,臉上也帶著笑意,「這全要看攝政王大人如何選擇了,或許我們能夠成為朋友也說不定。」

    「朋友?你固藺國的皇后,竟然送一盆毒花給我雲昭國的六公主,這樣也恩呢該成為朋友,簡直是笑話。」黎融墨的聲音陡然變得森冷,眼神也是凌厲如刀刃地看向宇文景。

    宇文景面上微怔,皇后娘娘不是說這盆話不會有人能看出問題嗎?怎麼會這麼快就被識破?「攝政王殿下的話是什麼意思,在下有些聽不懂。」

    「聽不懂沒有關係,只要丞相大人多在雲昭國呆一段時間,你就能聽懂了。」固藺國的皇后簡直是張狂至極,竟敢如此明目張膽地送來一盆毒花,要不是瑾笙跟司徒映寒都精通醫理發現這盆花有異樣,那這盆花放在宮中,豈不是……本來對於二皇子的提議還有些猶豫的,現在看來完全不用了。

    宇文景的臉上不見絲毫的慌張,只是表情平淡道:「攝政王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只是請丞相大人在雲昭國的宮中多呆一段時間而已,來人啊,送丞相大人回去。」黎融墨朗聲呼來侍衛,他知道這位丞相大人並不會武功,膽敢只帶一個侍衛來到雲昭國也算是膽量不小。

    那侍衛見這架勢閃身護在宇文景的身前,全身緊繃,彷彿做好了殊死一戰的準備,宇文景輕笑著瞥了一眼湧進來的侍衛,「倒是叫攝政王殿下費心了,不必你們動手了,我自會回去的。」笑得仿若這一切只是一個玩笑而已。

    當天,固藺國的丞相便被軟禁在了皇宮中,那侍衛也被帶離,除了一日三餐有宮女按時送來之外,宇文景整日都被關在房間裡,不得出房門半步。

    而與此同時,皇宮中在準備著攝政王跟雲瑾笙的大婚之事,跟固藺國相接的邊關之處,也是加強了兵力,風雲暗湧,戰事有一觸即發之勢。

    天氣漸涼,秋風蕭瑟,花殘滿地,宮人們已經換上了應季的秋菊,雲瑾笙撿起地上一瓣殘花,指尖翻轉,已是飄零而下。

    「瑾笙。」司徒映寒緩步而至,笑容滿面。

    雲瑾笙坐於迴廊之上,雙手撐在身側,眸中滿含笑意,「雖然已經是秋日了,但是有人的臉上可是春風滿面啊,眼睛裡都映著桃花。」雲瑾笙打趣著司徒映寒,自從林安風開始在朝中擔職之後,兩人在宮中也是經常見面,偶爾還會相約出宮遊玩,看這兩人的姿態好事應該是不遠了。

    司徒映寒坐在雲瑾笙的身側,輕笑道:「你呢,馬上就要成親了,心情怎麼樣?」

    雲瑾笙歪頭想了想,「很高興,有一種終於等到這一天的感覺。」但是在這樣的多事之秋總覺得有些不安。

    「對了,」雲瑾笙側過頭看著司徒映寒道:「也許很快雲昭國跟固藺國就要開戰了,到時候林將軍必然是要去邊關的,林安風只怕也會去。」這兩人感情剛有一點起色,卻很快就要面臨著分離。

    司徒映寒倒是面無憂色,纖細的手指輕撫旁邊的一盆綠菊,「車到山前必有路,現在擔心這些也無濟於事。」

    雲瑾笙輕笑,「說的也是,擔心這些也沒用。」

    雲瑾笙話音剛落,便有一個宮女匆忙而來,「奴婢參見公主殿下。」

    見這宮女行色匆匆,雲瑾笙道:「什麼事?」

    「固藺國的丞相大人病危了,御醫們都是束手無策,攝政王請公主跟司徒姑娘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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