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攝政王的腹黑公主妃

《》章 節目錄 070 商議離去 文 / 簡音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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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瑾笙坐在床榻的邊上,眼睛盯著紗幔上繡著的梨花兀自出神,「竹青,你想回雲昭國嗎?」雲瑾笙突如其來的問話,讓竹青有片刻的愣神,「公主在哪裡,竹青就在哪裡。」保護公主是她的使命。

    「參見聖子。」門口響起侍女的聲音,雲瑾笙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舒子羽的方向,逆光而站的他,讓雲瑾笙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斕姨怎麼了?」舒子羽看向床上的顧斕雪。

    「她剛剛聽姨母說了楊塵遠的事情。」

    舒子羽面色稍變,這件事他一直不知道該怎麼跟斕姨說,慶幸的是斕姨也一直都沒有問,可是沒想到斕姨還是從別人嘴裡知道了。

    雲瑾笙走遠一些,擔心他們說話的聲音影響了顧斕雪休息,「楊塵遠是誰?」

    「是上一任的聖子,按照族規斕姨本應該是要嫁給他的,可是後來……他替斕姨承擔了所有的責罰,斕姨才躲過刑罰之苦。」娘親每每說起這件事,語氣中甚為悲涼。

    「有辦法把他救出來嗎?」既然娘親現在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如果這個楊塵遠一天被關在禁地裡,那娘親的愧疚之心就要遭受一天的折磨。

    「恐怕沒有那麼容易。」能把斕姨救出來已經萬幸,如果再把楊塵遠給弄出來,別說是那些聖使們,整個繆水族的族人都不會答應的,畢竟他們觸犯了族規,而且犯得錯並不是小錯,如果這麼輕易被放出來,難免會引起族人的不滿。

    雲瑾笙理解舒子羽的顧慮,畢竟繆水族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祭典要開始了嗎?」雲瑾笙岔開話題。

    舒子羽點頭,表情有些凝重,「那些叛亂之人可能很快就會動手,你小心一點。」

    「我知道了,羽哥哥放心。」

    雲瑾笙走出偏殿,抬頭看著灰濛濛的天空,臉上有絲絲的涼意,雨滴很細滴到雲瑾笙的手背上,真的下雨了。

    細雨迷濛中,雲瑾笙跟舒子羽一步步踏上祭壇,祭壇上聖使們已經各自站好,祭司站在前段念著那冗長的祭詞,周圍十分安靜,只有祭司那略顯蒼老的聲音在空中迴盪著,和著灰濛濛的天空,顯得格外地壓抑。

    冗長的祭詞似乎終於要念完了,這時雲瑾笙突然聽到了利劍劃破空氣的聲音,那般刺耳喧囂,雲瑾笙微蹙眉頭,手在袖中收攏,舒子羽把雲瑾笙護在身後,小聲囑咐道:「小心一點。」

    竹青也是躍身上前護住雲瑾笙,此時無名被雲瑾笙留偏殿裡保護顧斕雪,也不知道那裡的情況是什麼樣。這些人彷彿是亡命之徒一般,刀劍所到之處皆是殺招,彷彿是洩憤一般,那些叛亂之徒全都圍向舒子羽跟雲瑾笙,舒子羽雙拳難敵四手,只得囑咐竹青帶著雲瑾笙衝出這些叛亂之徒的包圍,周圍的聖使們也全都上陣,司徒映寒唯恐傷及圍觀的族人,便吩咐人讓圍觀的族人先撤離這裡,隨即跟竹青配合,讓雲瑾笙得以逃離那些人的包圍。

    竹青跟司徒映寒配合著把雲瑾笙安全地帶了出來,躲在一處偏僻的地方,司徒映寒看了看身後,輕舒了一口氣,「那些人應該不會再追過來了。」

    雲瑾笙也是稍稍鬆了一口氣,不過心中隱隱擔憂,不知道娘親那裡怎麼樣了,那些叛亂之人不在少數,偏殿距離祭壇又那麼近,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衝著娘親去,「竹青你去偏殿看看吧。」

    竹青心中猶豫,如果自己也離開了,那公主自己一個人……。雲瑾笙注意到竹青的猶豫,開口道:「放心,這裡不是還有司徒聖使嗎?」

    「要不然還是我去看看吧。」司徒映寒正欲起身離開,竹青阻攔道:「還是我去吧,我跟無名的配合更默契一些。」而且她也知道公主並不喜歡麻煩別人。

    可是沒想到竹青剛離開不久,便有一群叛亂之徒找到了這裡,前面的這幾個人司徒映寒都很熟悉,她們原本是聖女一脈的聖使,是杜家的人。

    其中一女子率先開口道:「司徒聖使這件事本不關你的事,我們要找的只有聖女一人,雖然你的天資不錯,年紀輕輕地就成為聖使,但是你一個人跟我們幾個比起來,無異於螳臂當車,我勸你還是先離開吧。」

    司徒映寒面無表情道:「如果我現在離開不是跟你們這些叛亂之人無異了嗎?你們別忘了聖使的職責之一就是保護聖女和聖子。」

    那女子諷刺一笑,「聖使?現在的聖使不過都是擺設,你以為舒子羽的野心僅止於此嗎?他先是除掉了杜家和岑家,接下來就是你們司徒家和顧家了,遲早聖使殿也會毀於一旦,你還要為這樣的人賣命,簡直是愚蠢至極。」

    「我司徒映寒還真要愚蠢這一回了。」司徒映寒說完之後,率先出招,有兩位女子迎上,其他人均是圍向雲瑾笙,雲瑾笙摸向腰間,因為衣服的原因,她現在只有三枚銀針,必須要妥善運用。

    眼看著那些人一步步逼近,雲瑾笙手掌微動,正欲射出銀針,卻被突然出現的人給打斷,他怎麼會來這裡?

    黎融墨身手矯健地躍至雲瑾笙的身側,未來得及說上一句話,便是迎上對手,劍身掃過,寒芒懾人,雲瑾笙的心卻放鬆下來,莫名地信任他。

    此時雨越下越大,細雨浸濕了雲瑾笙衣裙,腳下的泥土也是異常地濕滑,能當上聖使的人也不是浪得虛名的,相鬥良久也尚未分出勝負,眼看著司徒映寒已經明顯有疲累之意,黎融墨倒還是精神奕奕,但是他一個人對戰的話,也會吃力的吧。

    雲瑾笙心思略定,眼神中有厲芒閃過,只見微動,剎那之間,已經有一位女子倒下,身上不見傷口,卻已經全然沒有了呼吸,這整個過程就在一眨眼的功夫。

    黎融墨轉過頭去看雲瑾笙,只見她只是愣愣地看了那個倒在地上的人一眼,隨即便是收回了目光,雲瑾笙低下頭去看自己掌心的兩枚銀針,素手拈起其中一枚,銀光一閃,又是一人倒下,指法如出一轍,又是瞬間沒有了呼吸。其他人均是震驚地看著雲瑾笙,她怎麼會這些的?雲瑾笙自己也是不清楚,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些,在手指拈上銀針的瞬間,她彷彿就知道銀針落在哪個位置,那個人就會沒命一般,這些是她以前就做過的嗎?殺人,難道她以前也這樣殺過人嗎?

    黎融墨握上雲瑾笙的手,「好了,可以了,剩下的人就交給我來解決,好嗎?」瑾笙的手不是用來殺人的,剛剛她的心裡也是恐懼的吧。

    黎融墨眸光暗深,手中的利劍彷彿感受到主人的殺意,一招一式皆是凌厲,雲瑾笙站在那裡,愣愣的,彷彿聽不到周圍的聲音,只是握緊手中的那一枚銀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除掉那幾個聖使之後,剩下的便簡單了很多,也不知是過了多久,地上已經是血紅一片,雨水把鮮血衝下山去,蜿蜒的紅色詭異妖艷,黎融墨無視滿地躺著的屍體,把仍在雨中發愣的雲瑾笙摟入懷中,感受到暖意的雲瑾笙漸漸回過神來,身體卻開始隱隱地發抖,黎融墨輕拍著她的肩膀,柔聲輕哄。

    「我們先離開這裡吧。」司徒映寒也已經是滿身濕透,雨越下越大,在山上呆著會很危險的,而且現在的雲瑾笙需要一個安全的環境冷靜下來。

    黎融墨把雲瑾笙抱在懷裡,準備下山,他們剛走出不久,卻發現山路被泥土堵住了,而且山上的泥土不斷地往下沖刷,隨時都有危險。

    「你應該沒有問題吧?」黎融墨問的是司徒映寒。

    「放心吧,這點事情還是難不倒我的。」倒是他,抱著聖女應該是有些困難的吧。

    黎融墨低下頭看著雲瑾笙,「等一下要抱進我,不要害怕,我會把你安全帶回去的。」

    雲瑾笙微微抬頭看著黎融墨的眼睛,這樣的話,這樣的眼神,感覺好熟悉。

    雨下得很密,雲瑾笙幾乎睜不開眼睛,在黎融墨的懷中,她只聽到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和他胸膛裡強勁的心跳聲。

    舒子羽跟林安風幾人此時也在焦急地尋找著,竹青在前方帶路,她記得很清楚就是這個方向,只是不知道公主跟司徒映寒還在不在原地,靜心凝聽,不遠處似乎有聲音,竹青循聲望去,人影一閃,那不是攝政王殿下和司徒聖使嗎?再看一眼黎融墨懷裡的人,竹青總算是放下心來,還好攝政王殿下找到了公主。

    其他幾人也是注意到了他們,都是停下腳步,黎融墨站定,並沒有把懷中的人兒放下,眼睛掃視了一下幾人,「我們先下山去吧,這裡很危險。」

    舒子羽看了看雲瑾笙搭在黎融墨脖子上的素手,心中堵得難受,有些事情他無力改變。

    黎融墨一直把雲瑾笙抱回了聖宮,疾步走過蜿蜒曲折的迴廊,到達寢殿門口,舒子羽推門而入,黎融墨把雲瑾笙輕放在床榻上,不可否認,看到這間瑾笙跟舒子羽共同生活的寢殿,黎融墨心中有一股毀掉一切的暴虐戾氣,但是生生被自己壓制住了。

    黎融墨輕撫雲瑾笙的側臉,輕聲道:「先讓竹青侍候你沐浴吧,別著涼了。」

    竹青上前扶起雲瑾笙走入偏殿,雲瑾笙驀地回過頭去,「今天謝謝你。」語氣一如既往地客氣疏離。

    黎融墨舉步欲離開房間,舒子羽道:「謝謝你。」

    「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不需要別人來謝,舒子羽你終究還是要放手的,其實你心裡也明白,她真正愛的人是我。」黎融墨的語氣非常地篤定、自信,這樣的自信確實讓舒子羽很難受。

    溫熱的水浸上如玉的肌膚,雲瑾笙閉上眼睛,這幾天發生的一幕幕都在雲瑾笙的眼前閃過,卻怎麼也想不起以前的事情,唯一有記憶的便是初見黎融墨的那日,他握著自己的手把匕首刺進他的腹部,曾經相似的一幕出現過在她的腦海中,不過那也只是一瞬而已,甚至都看不清另一個人的臉,不過雲瑾笙直覺那人應該是他,自己跟他以前究竟有著怎樣的瓜葛?

    那雨依舊淅瀝瀝地下著,舒子羽見到雲瑾笙平安回來,也趕回聖使殿去處理善後的事宜,畢竟這麼重要的祭典給毀掉了,總是要給族人一個交代的,雲瑾笙沐浴之後,走出房間,迴廊裡吹進了細雨,打濕了木欄,荷花上雨露晶瑩,時而順著荷葉落下在水面上蕩起漣漪。

    蓮步輕移,裙擺搖曳,雲瑾笙在一間房間門前停下腳步,屈起纖細的食指輕叩門扉。

    有腳步聲傳來,寒松打開門,也是一愣,「瑾笙公主。」

    「方便進去嗎?」

    「當然,公主請進。」寒松恭敬地讓開。

    「瑾笙。」柳慕語站起身迎了上前,「你沒事吧?」

    「沒事,今天的事多謝你們了。」竹青已經跟自己說了,是他們幾人幫著無名把母妃平安帶回來的。

    「雲瑾笙,你跟我這般客氣,我還真是不習慣。」林安風依舊一副風流公子的模樣。

    雲瑾笙自懷中拿出那枚玉珮遞到黎融墨的面前,「這應該是你的吧,物歸原主。」

    黎融墨目光微斂,並沒有看向雲瑾笙,語氣淡淡的,讓人聽不出情緒,「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們還是盡快離開這裡吧,對了,這把匕首應該是你的吧,也還給你。」雲瑾笙把玉珮放在黎融墨手邊的木桌上,隨即拿出那把精緻的匕首遞到林安風的面前,林安風卻沒有接過,「瑾笙公主這是要跟我們斷絕關係啊。」語氣中不無諷刺。

    雲瑾笙表情微變,把匕首放在玉珮的旁邊,看向坐著的黎融墨,「你的傷應該也已經養好了,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你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

    黎融墨站起身走到雲瑾笙的面前,「除非你跟我一起回去。」

    「回去?」雲瑾笙一怔。

    「對,回去,雲昭國才是你的家,那裡有你所熟悉的一切,你要守住的你父皇的江山,還有你疼愛的弟弟,這些你都要放棄了嗎?就算不為了這些,難道你不想看看你以前生活過的地方嗎?跟我們一起回去吧,瑾笙,那裡才是你的家。」黎融墨撫上雲瑾笙的青絲,語氣溫柔帶著誘哄。

    「可是我不能離開這裡。」被黎融墨的聲音干擾,雲瑾笙的思緒有些混亂。

    「為什麼?」

    為什麼?雲瑾笙思索,因為這裡有娘親、有羽哥哥、有靜姨、還有那個為了母親還被關在禁地的上一任聖子。

    「瑾笙,我們可以帶著你的母妃一起回到雲昭國,我想你的母妃一定也很想回到那裡,因為那裡埋葬著她最愛的男人,那裡是她生下你的地方。舒子羽他的野心是掌控整個繆水族,瑾笙,你的存在對他來說就是阻礙。就算拋開這些,瑾笙你願意一輩子就待在這裡嗎?」

    「可是,那個男人怎麼辦?」雲瑾笙腦海中紛亂複雜。

    「哪個男人?」黎融墨疑惑。

    「那個叫楊塵遠的男人,上一任的聖子,他為娘親扛下所有的刑罰,我們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她承認,黎融墨剛剛說的那些,她確實都有想過,那個她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她很想去看看,可是心中總是有太多的顧慮。

    「他還活著?」黎融墨皺眉,他記得在雲昭國的時候,岑希帆曾經說過,如果聖女不能嫁給聖子,那麼聖子也是要被關進禁地接受懲罰的,來到繆水族之後一直沒有聽到關於上任聖子的消息,他還以為上任聖子已經死了,沒想到那人一直被關到現在。

    「這些年都是他在替娘親受刑,這件事娘親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所以這種時候,娘親是絕對不可能離開的。」

    「那我們就把那個男人救出來,不就好了。」林安風語氣清淡,彷彿是一件不費吹灰之力的事情。

    雲瑾笙搖頭,「事情沒有那麼容易的。」

    黎融墨雙手撫上雲瑾笙的肩膀,「如果我們能幫你救出那個聖子,你願意跟我們一起回雲昭國嗎?」

    柳慕語也是上前說服雲瑾笙,「瑾笙,你就跟我們回去吧,你不知道小皇帝,也就是你的弟弟他有多想你,還有啊,我已經跟於澤博說過了,如果你不回來,我們就不成親,你忍心看著我們這樣嗎?」

    「說不定,回到雲昭國,你見到熟悉的人,就能記起以前的事情了。」林安風把匕首重新遞回到雲瑾笙的手中。

    雲瑾笙低下頭,「讓我再想想吧。」

    看著雲瑾笙走出房間,黎融墨兀自把玩手裡的玉珮,指腹輕輕拂過上面的紋飾,沒想到這枚玉珮竟然有被退回來的這一天,但是遲早有一天,他會讓瑾笙再次心甘情願地收下的。

    細雨如珠簾般落下,雲瑾笙走到顧斕雪的房間,侍女都被屏退門外,雲瑾笙想是娘親心情不好,今日姨母的那番話對自己的震動也是不小,更何況是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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