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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卷 甜誓 第二百零一章 癡男怨女 文 / 淺以默

    第二百零一章癡男怨女

    流言蜚語總是比消息散播的還快,當竺米從軒瑞國消失的第二日,關於新皇后逃婚的傳言就已經從宮中傳到宮外整個京都城,甚至臨城附近也有了這樣的傳言。

    六聖樓裡人心惶惶,若這傳言屬實,抗旨逃婚的事可是要殺頭的,偏偏是皇帝的大婚,竺米如此舉動,完全是侮辱了皇室顏面,搞不好連他們也會跟著一併問斬。可連續過了三日宮中都未曾有所大動靜,使得宮外的幾個人坐立不安,連生意都無心經營。

    這日,早市還未開業,阿成戰戰兢兢的坐在櫃檯旁的凳子上,雙手不安的搓著手裡的抹布,望著沉思的小秋,緊張的開口,「小秋,你說主子真逃婚了?她不喜歡那位大人嗎?」

    「笨阿成胡說什麼,主人才不會做那種事,她為了那位大人都拒絕了陽星,怎麼可能在大婚當天還逃婚。」

    「我也知道,可你看現在大街上都在這麼傳,一傳十十傳百早晚所有人都會如此認為的,唉,怎麼辦,陽星又不在。」

    「主子一定是遇到什麼麻煩,或者是被綁架了,宮中是非多,那位大人一定會幫她解決的,阿成你別總那麼消沉,弄得我也焦躁起來。」

    聽著二人的對話,正在櫃檯裡裝酒的新掌櫃摸了摸下巴懷疑道,「可是吧,我怎麼覺得老闆娘前幾天心情不好來著?估計早就計劃要拋下咱們不管了吧?」

    「主人(主子)不是那種人。」

    「……呃,是是是,算我多嘴。」被兩人異口同聲斥責的氣勢嚇到,新掌櫃忙點頭賠著不是,復又不解道,「可也真是怪異,這傳言滿天飛,都過去三日了,宮裡怎麼反倒安靜起來,也沒見有官兵上咱這抓人問話,倒是郡主來過一次在老闆娘房間待了一陣又匆匆離開了,難不成這裡另有隱情?」

    「什麼隱情都跟咱沒關係,做好自己本分得了,你若不信老闆娘,大可從這店離開。」端著青椒肉絲走出來的胖子正巧聽到新掌櫃這話,黑著臉呵斥道。

    又惹了一身腥,新掌櫃這才放下好奇,安靜繼續裝酒,準備開工的夥計們也都四散開,唯獨小秋站在樓梯邊愁容滿面。正要回後廚的胖子見狀走了過去,「小秋,你都這樣,別人就更以為老闆娘是逃婚了,你平日跟她走的最近,還不瞭解她性情嗎,逃婚這種事堅決不會是她能做出來的。」

    小秋點點頭,卻還略帶顧慮的環顧下四周才對胖子開口,「小秋自然信任主人,可是主人在這之前把她最喜歡的衣服給了我,難道真是……」

    「呿,別瞎想,老闆娘當了皇后什麼衣服不能有,她那不過是對你的寵愛,總之,旁人說說就讓他們說,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老闆娘說啥是啥,做什麼都是有道理的。」

    雖然胖子前前後後安慰個遍,可六聖樓依舊是頂著壓力繼續維持著,而此時在宮中,已經連著三日未上早朝的楚堯奚,則面臨著一個接一個的覲見。

    「朕說了誰都不見,叫他們自己解決。」胡亂的打發掉前來通報的太監,楚堯奚獨坐在芳霄閣的洞房裡喝著悶酒,三日來未曾換過的佈置,依舊是奪目的紅,牆壁上掛著他描繪的竺米。

    醉眼朦朧望著那芳菲嫵媚的笑顏彷彿在與他共醉,可現實上,御妻不在,一切空惘然。楚堯奚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哀思如潮,竟連這酒都更覺苦澀起來。門外一陣吵鬧,他也無暇顧及。

    不多時,門猛的被大力推開,巴娥焦急的走進來,看到屋內的情景卻頓了足,身後楚若炎與舒睿也都停下來,那哪裡是三日前意氣風發,灑脫俊逸的新郎官,略顯昏暗的房間裡,桌前坐著的不過是悲哀落寞的失意男子。

    「皇兄……」

    男子沒有理會出現在門口的人,仍繼續一杯一杯喝著酒,桌上擺著的是竺米早前就做好的老婆餅和抹茶椰奶涼糕,,他剛拿起一塊老婆餅送到口中,眼裡卻出現幻覺,那女子坐在他面前,擋住他送食的手躍躍欲試的開口,「別光顧著吃,我來給你講故事,知不知道這老婆餅名字的由來?那可是有著賣老婆餅可以重新過上幸福生活的寓意的哪。」

    他看著女子一邊煞有介事的給他講,一邊拿過他手中的點心送到自己嘴裡,嘻嘻的笑,嘴角也跟著彎起來。

    「皇兄!」

    又一聲輕喚,楚堯奚這才回過神,送到嘴邊的動作僵著,那老婆餅卻顯得有些突兀而刺眼,他頹然放下,又喝了一杯酒才緩緩說道,「何事?」

    「……驛使來報,陽星他們再過五日便可回到京都,議和使臣也跟隨其中。」舒睿搶在巴娥之前開口匯報丞相要他轉達的話,然而楚堯奚卻根本無心顧及那些。

    「這些交給丞相和賢王去辦理就好。」

    「陛下……」舒睿還要說些什麼,卻被巴娥擋去,她走進屋內命宮女將窗子都打開,又撤去了早已燒干只剩蠟油的燭台,又關好門才轉回身拉著宣王坐到男子面前嚴肅道,「皇兄,究竟發生了什麼,竺米為何會憑空消失?」

    「那女人是妖怪嗎?」楚若炎隨口嘀咕一句,卻見他的皇兄蹙了蹙眉,才掩嘴不再作聲,而巴娥則繼續開口,「現在皇宮內外都在傳竺米逃婚,太后那邊雖然被壓下了,可再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皇兄,你振作一點,不與我們講清楚,如何來解決此事?」

    「……」楚堯奚的手有些僵住,他這三日對外界充耳不聞,都不知曉外面對竺米已經有了這種評價,猶豫片刻,才垂眸緩緩訴說道,「竺米她回家了。」

    「回家?」

    對於楚堯奚的話,三個人互相對視皆是疑惑神情,只聽對方又開口解釋道,「回到另一個真正屬於她的家。她是不屬於這裡的人,她是來自其他世界的人。」

    被這荒唐的事情震撼著,巴娥等人一時無語,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情緒,只靜靜聽著楚堯奚看似波瀾不驚實則隱忍非常的低訴,才明白過來這二人那日的反常與癡纏,有些不協調的地方才都解釋清楚。

    而與此同時,返回到現代的竺米,則正在白桐家的廚房裡準備著早餐,被叮噹的響動吵醒,白桐推開自己的房間門映入眼簾的景象嚇的她瞬間睡意全無,張著嘴指著對方走過去。

    「天哪,我真是見鬼了,你這麼早起來?」抬頭看看表,才剛過五點,她九點上班每天都還要耗到八點才起來,再開車半個小時去公司,從未起過這麼早,這女人是哪個筋不對了,這麼早起床。

    竺米一邊將絞好的豬肉拌入洋蔥末、生抽、老抽和米酒,一邊抬頭看著頭髮蓬亂的好友開口,「吵醒你了?沒吵到你對象吧?你再去睡一會兒,等我做好了叫你們。」

    「我說你這幾天過的是什麼生活啊?這天剛亮……你就起來做烤蘇格蘭蛋?」看著台案上剝好的鵪鶉蛋和麵包糠,白桐訝異的湊過去,只見女子莞爾淡笑繼續將白胡椒粉和蛋液、適量鹽以及香油加入肉餡裡,才回道,「習慣了,那個人每天七點多事情忙完就餓了,時間久了,他不在身邊也能自然醒過來。」

    拿起一顆鵪鶉蛋吃掉,白桐一頓感慨,「嘿欸∼∼你老公一直都上晚班啊?」

    「……不是啦,他工作時間挺自由的,就是這個點要去和下面的人開會。」

    「咳呃,什麼公司啊?早間會比上學早自習都早,不知道還以為你要去開運動會呢。我真是對你老公越來越好奇了,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到現在總那個人那個人的叫他,給我感覺就是你倆閃婚又閃離,所以特避諱。」

    攪拌肉餡的手停頓下來,竺米尷尬的扯著嘴角,看似逗笑的說道,「那你就當我們是離了唄。反正也沒領證呢。」

    「呸呸呸,烏鴉嘴,自己說著也不怕,這玩笑可開不得,真離了你還不怪我啊,前兩天還跟我講他多麼多麼好,這麼會兒就把人家拋棄了?你捨得麼?」

    「嘿嘿,怎麼不捨得。」竺米一邊將肉餡團摔打幾下,隨即均分成幾份,又將鵪鶉蛋沾一層麵粉,用肉餡包裹住做成圓丸,一邊打趣順著對方的話說著。

    白桐皺了皺眉,洗過手,幫她將一大勺色拉油拌入麵包糠中,接著將沾好麵粉的肉丸先沾一層全蛋液,再沾一層麵包糠。餘光觀察著女子的表情,見她似乎真不在意的樣子,歎了口氣,「你啊,什麼時候這麼口是心非了?」

    「嗯?有嗎?可能因為跟他那個傲嬌弟弟接觸久了吧,呵呵。」

    見竺米仍是打著馬虎眼,白桐又是一歎,「總之,你別累著自己就好,要是他欺負你,跟我講,我替你出頭,滿版報道去黑他。」

    「呃……呵呵,太誇張啦,沒事的,而且……他本家在國外,關注不到這裡的。」

    「遠距離戀愛啊∼∼真是受不了,阿翔就是去外地出差一天,我倆都電話不離手。」

    笑著白桐與她男友的熱戀,竺米並不多說什麼,想到自己根本無法與楚堯奚聯繫的事實,只得繼續手裡的動作,「對了,今天我想去楓山一趟,你車借我吧?」

    「ok,你隨便用,我讓阿翔送我。」

    聽到楓山,白桐就知道竺米是要去掃墓去了,也沒猶豫就答應下來,復又笑道,「阿姨要是知道你閃婚還不得跟你似的詐屍還魂啊。」

    「竟說這嚇人的,我哪裡詐屍了,都跟你說活的好好的。」

    「是,被碰巧在飯店裡的吃貨男英雄救美,然後以身相許了嘛,噗,阿翔這回有東西寫了。」

    「懶得理你,我先出門了,烤爐你看著吧,二十分鐘就能好。」脫下圍裙,竺米整理完廚房便走出來準備離開,身後女子見狀緊忙叫住她,回屋不久又走出來將手機遞過去,「吶,今天去給你買手機,身份證下來前先用我的吧,要不又找不到你人,順便可以跟你那遠在國外的老公視個頻也好啊。你這丫頭不說以為我看不出嗎,明明就很想他,唉∼∼不過才認識十天就這麼lovelove的。」

    「……讓你羨慕嗎?嘿嘿,謝了。」

    竺米神色怔了一下,隨即接過手機笑笑,可白桐卻又皺起眉低聲問道,「小米,真不是閃婚閃離嗎?」

    「……不是啦,剛剛跟你開玩笑的,這婚都沒結完呢,哪來的閃離,我跟他的感情好的很呢,還順利解決掉一個情敵,我厲害吧?不跟你說了,我得走了,趕上上班高峰又該堵車了。」也不等白桐再說什麼,竺米匆匆穿好鞋,開門便走出門,電子門自動關上的一瞬間,白桐眼裡看見的卻是竺米頹然蹲地的樣子,驚訝的忙上前欲開門,卻聽門外細微而熟悉的聲音傳來,握在門把的手便沒敢再動作。

    「桐,是烤箱的動靜嗎……怎麼一個人站門口?」

    「……沒事,只是∼∼覺得今天這把手有點暗淡無光的感覺。」

    身後男子莫名的看著女友的背影,不解的撓撓頭,走去廚房將烤箱的電關掉,聽見不遠處女友的問話,「阿翔,如果我跟你閃婚又閃離了,你會什麼感覺?」

    「怎麼突然這麼問?」

    「嘛,想給婚姻專欄一點題材。」

    「恩……應該沒什麼吧,總覺得那種結果,多數都是前期不清醒,後期又理智過來的決定。」

    「不可能會難過的整天鬱鬱寡歡,淚流滿面吧?」

    「呵,那樣又何必離呢,既然還想在一起,也不可能閃離。」

    白桐認同的點點頭,可剛剛竺米的反應又不是自己眼花,她究竟在這幾天和那個人發生了什麼呢?若是知道名字就好了,還能去找私家偵探查查,只可惜,那丫頭似乎保留了太多秘密的樣子。如此想來,就連竺米留在國內又要找房子又要找工作都顯得有些怪異起來。

    竺米知道自己的掩飾越來越說不過去了,就算瞞得了一時,時間久了,白桐一定會起疑心,那個被她隱藏的事實以現代人的眼光總有些不切實際,可也不能將楚堯奚一直設定在國外不回來,也不聯繫,她必須快些脫離白桐的幫助,自力更生才好,否則真怕自己哪天忍不住全盤托出,那是毫無意義的舉動,這些事情,她自己來承擔就好,沒必要再讓更多人為她傷心難過。

    而軒瑞國內,巴娥神情恍惚的聽著楚堯奚的訴說,她的摯親早已過世,這一年來陪伴她的竺米是另一個人,這的確有些荒唐,可自己在門外親耳聽到了,第二日也未曾見到那女子從房裡走出來,想不承認才是難事,身旁楚若炎也是訝然的張著嘴,在楚堯奚沉默之際,緊忙抓起茶杯喝茶壓驚,身後舒睿則只是蹙緊眉頭黯淡神色。

    屋內氣氛瀰漫著道不明的低沉,好像都希冀著那女子突然從屏風後跳出來哈哈笑著指著他們,說都被楚堯奚給騙了。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過去不知多少時間,從阮信敲門問是否傳膳,到夜色漸漸降臨,這個房子裡的每個人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餘光卻都注視著楚堯奚的動作,生怕他想不開要拿起牆上的劍自刎。

    可當太監走進屋內重新點上蠟燭之後,楚堯奚卻突然站起身走到桌台前,提筆不知在紙上寫著什麼,不消一會兒,又走到舒睿面前將那張紙遞過去,「明日早朝讓丞相按上面所寫公榜昭告天下,將那些流言給朕壓下去。」

    舒睿打開紙張低眸掃了幾眼,驚訝的抬起頭,「陛下,這……」

    「什麼?寫了什麼?」巴娥和楚若炎焦急的探過去,也意外的抬起頭,「皇兄,你真要如此?可是竺米她已經……」

    揮手打斷巴娥的話,楚堯奚堅定道,「朕心意已決,你們莫要多言,好好照顧太后和若炎便可。」

    那日驚了幾個人的心,次日則是驚了全國,楚堯奚的紙上寫了什麼?下達了何種聖旨?那不過寥寥幾行字而已,卻再次將傳言掀起一陣波瀾。

    皇后突染頑疾久治不愈,朕為其祈福將入護國寺持齋,任宣王為攝政王,丞相、賢王為輔佐大臣替朕代理政務直至皇后病癒,天下若有名醫或得道高人可入京面聖,必有重賞。

    至此,天下都知道他們的聖上是個癡情皇帝,唯有知情的那幾個人嘗得到其中的苦澀。

    楚堯奚這決定下的狠,下的決絕,若竺米無法歸來,他恐怕就此便會將皇位傳給宣王,而自己則出家為僧,若有幸遇高人渡他,或許,有生之年,也能與竺米相見圓了他的執念。

    這一切說不上是天注定還是人在左右,唯一確定的是,在楚堯奚的心裡還有一團未熄滅的希望,想要借此感動上蒼,等過一生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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