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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鹹淚 第一百二十七章 謝禮成誤會(上) 文 / 淺以默

    第一百二十七章謝禮成誤會(上)

    淨罪之塔,吱吱作響……

    就像光一般,貫穿世界。

    背脊之塔,搖搖晃晃……

    不斷往下墜的是我們還是天空……

    疼痛,不知從身體的哪個部位傳來的感覺,真是奇怪,為何這樣的狀態下想到的竟是漫畫中的卷首語。啊,一定是因為自己從樓上掉了下來,那麼這裡是哪裡?黃泉路?黑暗,摸不清楚方向,自己在什麼地方,哪裡又是終歸之所……

    昏黃的光芒在某個地方晃動,試圖看向那個方向,可卻有些力不從心,聲音,聽見誰的聲音?楚堯奚的?聽起來很緊張的樣子,奇怪,真是奇怪啊,為何這樣的狀態下他的聲音是那麼清晰而觸動心間。

    「竺米,竺米……」

    哈,果然是他在叫著自己名字的聲音,可是他的聲音有這麼大嗎?而且,好沉重的感覺。

    沉重?為何要這麼形容?

    猛然睜開眼,竺米看到的是男子湊近自己放大的臉龐,而他整個身子也像是壓在她身上的感覺,「……是人是鬼?還是熊貓?」她雖然很想驚嚇的推開對方後退,可是沉重的身體讓她使不出力氣,只得故作鎮定的板著臉同面前的男子四目相對眨了眨,開口問著。

    「醒了嗎?」楚堯奚見女子終於恢復知覺,心中一塊大石總算落地,疼惜的環過她,愛憐的撫摸著那長長散發。「太好了,雖然太醫說無礙,不過總不見你清醒,朕很是擔心。」

    「唔……楚堯奚,你先讓我喘會兒氣。」抬起手試圖推卻男子,一陣劇痛使得竺米忍不住抽氣,才發現原來是右手手肘處受了傷。

    「你還是不要亂動,儘管不是很嚴重,但還是靜養為好。」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還不到卯時,怎麼,是餓了嗎?朕叫人給你做點什麼。」

    「啊,不必了,沒事,我不餓。」

    雖然肚子的確有點餓,可看著楚堯奚關切的神情,竺米就說不出口,難道他一整晚就這樣獨自一人守在她的身邊嗎?那麼濃重的黑眼圈,明明白天忙著朝政都已經那麼累了,他是想讓自己有多捨不得啊。

    「他們送你回來時真是嚇到朕了,說你被烏筠瑤推下樓時朕整個心都揪緊的感覺,不能再縱容那孩子如此任性了,這一次朕一定會嚴懲不貸。」

    楚堯奚正嚴肅的開口,手上則被對方握住,轉過頭看向躺著的女子,竺米卻是對他搖了搖頭,「你都說是孩子了,小孩子的嫉妒心可不是懲罰就可以解決的,這次的事就算了。」

    「你……不必如此袒護她,她那麼做也一定是烏邦義指使的。」

    「楚堯奚你,一向做事寬容,怎麼這一次變得這麼不冷靜。」

    聽見女子如此說時,楚堯奚面上微怔,隨即苦澀笑道,「朕如此不冷靜是因何原因你不知道嗎?」這女子總能讓他動容。

    只見竺米扯了扯嘴角也跟著笑起來,「那就足夠了,我還有你關心不是嗎?那孩子也有關心她的人,若是你因此而責罰她,難受的不單單是她而已,你可不要破壞了自己在小孩子心中的形象哦,她可很憧憬你呢。()」

    「……」楚堯奚又是苦澀一笑,撩起女子一縷髮絲放到嘴邊輕啄一下點了點頭,「也罷,既然你這麼說,朕就饒過他們。」

    「……唉,楚堯奚,傷者你也不放過調戲啊。」竺米半開玩笑的化解心中漣漪,提醒著自己他的動作沒有任何含義之餘,心裡則是想著另一件事,雖說當時的確是烏筠瑤推了自己一下導致的重心不穩,可竺米也清楚那力道不足以使她向後跌過去,真正造成這事故的原因是肩上傳來的力度,她雖沒看清打中自己的是什麼東西,但可以肯定那不是烏筠瑤造成的。

    是什麼?有人想要除掉她,不想讓她活在這世上的理由……難道是因為楚堯奚嗎?因為她是治好楚堯奚的人選,可也太說不過去了,莫非嘗不出味道的話下毒也方便?

    「在想什麼?」

    「……你,你躺過來幹嘛?」

    「既然你已經沒事了,朕當然準備睡覺了,好冷,再靠過來一點。」

    「不要∼∼開什麼玩笑,回你寢宮睡去啦。」這傢伙能不能不要在她想嚴肅問題的時候演這一出啊,果然是連傷者也不放過的嗎?慾求不滿君,說起來他以前好像說過沒再碰過女人,那想要的時候難道都是自己解決嗎?還是接近她的時候一直都在忍著?嗚哇,若是因此而無法生育,那自己豈不是會成了千古罪人。

    「竺米,你的臉很紅,是發燒了嗎?」

    說著楚堯奚便要貼過來拭竺米的額頭,導致女子更加臉紅直接背轉過身,卻又因為壓到手臂的傷而痛苦的哀鳴一聲,隨即感受到男子挪動了身子湊近自己,手臂環了上來,頭頂著她的後腦低喃,「答應朕別再如此不小心。」

    「……」聞著從男子身上傳來的體香,竺米臉紅著眼睛眨了眨,甚至感覺呼吸不穩,卻又不停的提醒著自己不要多想,他的溫柔只是本性而已,隨即放鬆時,欣慰的恩了一聲。

    「對了,救我的是誰?」他既然沒有去華露園那麼那個衝出來的黑影應該就不是楚堯奚,陽星那個時候應該是在六聖樓……

    「是舒睿,他救的你。」

    「啊,對哦,是他。」自己剛剛竟然有一瞬以為是龍修突然出現救了自己,這麼想來,舒睿那傢伙從第三題開始就一直在她身邊小心翼翼的了,難道預料到了?「吶,楚堯奚,你睡了嗎?」

    「嗯?」男子調整了身子,將摟著女子的手臂彎曲轉而去撫摸她的耳垂,閉著眼低聲應著。

    竺米拍掉他的手,繼續問道,「你安排舒睿他們跟著我,是不是料想到我會有什麼危險發生?」

    「朕可不是神算子……不過,的確有那種擔心,在你告知朕之前,朕曾收到烏邦義的請帖也是邀去那裡。」

    「啊?他也邀請了你嗎?」

    「嗯,不過朕還要同龍修處理一些與川國之間的要事,才沒有過去。」

    「哦,這樣啊。」怪不得沒有看到龍修那傢伙出現擋她去路。

    「讓你發生這種事對不起。」

    男子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竺米幾乎聽不到那對不起三個字,轉回身看過去,才發現楚堯奚早已熟睡,面上的憔悴難以遮掩,這段時間,他竟為自己的事情而操心了,雖然竺米很想否定這種幻想,可心裡還是免不了告訴自己,或許,楚堯奚他,也是有那麼一點喜歡她的,就算只有那麼一點,那也足夠了,這樣,即使無法回應她的心意,她也能繼續堅持下去。

    第二日一早,楚堯奚慣例要去上早朝,舒睿則被允許不必跟隨,所以當竺米找到他時,看到的便是御花園的涼亭裡巴娥遞給他平安符的樣子,忍不住便躲了起來。

    啊∼∼差點忘了巴娥是喜歡這傢伙的,真不知道這人有什麼好,兩姐妹竟然都傾心於他,不過好在姐姐更識時務,知道楚堯奚這個鑽石王老五丟不得……呸呸,自己在這胡思亂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摔這麼一下腦筋也不對路了。

    「你躲在這裡做什麼?」

    身後楚若炎的聲音響起,竺米回過頭連忙將其拉至草叢中又因對方掙扎時碰到她的傷口而拚命忍著要喊疼的衝動,他們不遠處的太監宮女們見狀都只得沉默的低著頭。

    「呼∼∼你,你這愚蠢的女人,是想讓本王喘不過氣嗎?」

    「噓∼∼小點聲,別吵到那邊的人。」

    「那邊的人?」順著竺米指的方向,楚若炎看到的便是舒睿獨自坐在亭子裡的樣子,不禁氣惱的低頭回視女子,「你真的見異思遷了嗎?因為舒睿救了你,所以就愛上他了?說起來,皇兄那時也是,龍修也是,姑且也算上那個陽星,都是因為救過你,你才會對他們產生感情的吧。」

    什麼啊?這小孩突然這是說什麼呢。

    竺米也跟著抬起身看過去才發現亭子裡不知何時只剩下一個人了,巴娥早不知去向,只得無奈的歎口氣,「唉∼∼害我白激動了,還以為剛剛那氣氛很不錯呢,巴娥怎麼這麼不懂給自己製造相處時間啊。」

    「皇姐?皇姐怎麼了?」

    「當然是巴娥跟舒睿的事啊。我剛剛說的是他們兩個,跟我沒關係。」

    「你說皇姐喜歡舒睿?」

    楚若炎剛說完,嘴便再次被竺米摀住,「小聲一點,那傢伙聽覺可靈敏呢。」

    「唔唔。」象徵性的示意對方鬆手,楚若炎擺出知情者的樣子淡然道,「不用白費心思了,皇姐她是不可能跟舒睿一起的。」

    「為什麼不能?」

    「因為舒睿喜歡的一直都是熙寧郡主。」

    熙寧郡主?啊,就是巴蘭麼,想到薔薇園裡的墓誌銘,竺米才明白楚若炎說的是誰,卻又滿不在乎的反駁,「那又怎麼了,死者已矣,生者在世,對巴娥更有利不是嗎?」

    「哼,你這麼說也是因為自己是同樣處境吧。」

    「……喂,你這小鬼怎麼這麼不支持你皇姐啊。」

    楚若炎別過頭,不去回答,「反正讓舒睿忘記巴蘭喜歡巴娥是不可能的,你別給添亂。」說著,便轉身準備離開,想到什麼復又轉回頭,「對了,看你現在生龍活虎的,答應皇兄給本王做的蛋黃櫻桃奶酥別忘了做,做好了就叫人送到潭音宮桃瑛那裡去,本王今日會去那邊。」

    「吼,自己愛情倒是順風順水啊。」

    「煩,煩不煩。」紅著臉抱怨一句,楚若炎便轉身離開,留下竺米看著涼亭裡的人陷入沉思。

    的確,因為自己同巴娥的情況幾乎是一樣的,贏不過死者在喜歡的人心裡的地位,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喜歡就好了。

    邁步走進涼亭,看著男子戒備的盯向自己又放鬆下來,竺米也跟著鬆了口氣,「昨日謝謝你救了我。」

    「不用謝……」

    「是聖上要你這麼做的嘛,我知道,要不是有楚堯奚的命令你也不會那麼做,不過還是謝謝你。」搶過舒睿的話,竺米坐到他的對面笑道,「那是什麼?」

    「如你所見。」

    呃,這男子還真是不好溝通,嘛,算了,看在他救過自己,而巴娥又喜歡他的份上就不跟他斤斤計較,至於這兩個人的進展嘛也不急於這一時,等自己從長計議幫幫巴娥再說,「對了,我也沒什麼好回報你的……」

    「那就做道葵花獻肉,要紅燒的。」

    這回輪到對方搶在自己前面說話,竺米反倒弄得一臉黑線,這傢伙還真是毫不客氣啊,一點也不推讓,直接就點上菜了,「呃,呵呵,獅子頭啊,那個簡單。」

    「嗯,若是覺得禮太輕的話可以再加一道牛肉飯。」

    「……喂,你其實就是想吃吧?」

    「嗯,是想吃,順便一提,牛肉片要肥瘦相間,就是火鍋用的那種。」

    「呃……」竟然還提了要求,究竟是有多想吃啊喂?

    見舒睿一臉認真的說著,竺米反倒不知如何拒絕,只得通通答應下來,「好好好,誰讓我欠你人情呢,做就做。」

    「嗯,我同你一起過去。」

    「啊?」這傢伙還要跟著自己到御膳房?以前沒見他對料理這麼感興趣,這是受了什麼刺激,難道救過她一次,直接激發了他身上的料理細胞?

    見竺米一臉驚駭,舒睿不甚在意的睨著她,淡淡的語氣開口,「怕你做出奇怪的東西。」

    「呃,誰會做奇怪的東西啊。」不過是看到她做的蛋炒飯與他知道的不同,他就以為什麼都奇怪啊。「沒聽過嗎?在《清稗類鈔》可是有明確記述的,獅子頭者,以形似而得名,豬肉圓也。豬肉肥瘦各半,細切粗斬,乃和以蛋白,使易凝固,或加蝦仁、蟹粉。以黃沙罐一,底置黃芽菜或竹筍,略和以水及鹽,以肉作極大之圓,置其上,上覆菜葉,以罐蓋蓋之,乃入鐵鍋,撒鹽少許,以防鍋裂。然後,以文火干燒之。每燒數把柴一停,約越五分時更燒之,侯熟取出。」

    「你背的挺熟練。」

    「哼,那是當然,我母親當年可是逼我學了……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所以不是說了,不會做奇怪的東西,你就不用跟來了。」見男子還是跟著自己,竺米只以為他是還在懷疑自己的手藝,不免氣急,所以當兩個人走進御膳房時,眾人看到的便是平時不善言談的舒睿捂著耳朵跟在一直喋喋不休的竺米身邊的樣子。

    說到口乾舌燥時,竺米也覺得自己有些累,只得放棄攆走他的想法拿起一塊切好的五花肉準備剁泥,又將馬蹄、冬菇切碎,加入鹽、味精、生粉打至肉起膠做成四個大丸子,此時舒睿又開口,「四個可能不夠。你可以再加兩個。」

    「你是豬啊。」

    竺米這麼抱怨著,卻還是按照他說的又做出兩個丸子一起放入油鍋炸至外金黃內熟撈起備用。鍋內留油下入薑片、加入雞湯、放入大肉丸子,再放鹽、味精、白糖、老抽,用文火燒至汁濃,再用濕生粉勾芡收汁裝碟擺以燙熟的青菜心裝盤。

    目光瞥向一直觀察著她的男子,竺米插著腰哼道,「怎麼樣,沒有奇怪的舉動吧?是紅燒獅子頭吧?」

    「嗯,你的刀法和剁肉的力度果然是練過武的人。」

    喂,關注點在那嗎?

    竺米雖然很想吐槽,可看在他根本不知道她不是以前那個人便也不同他計較什麼,「喂,你難道還要拉攏我進你們侍衛隊啊?如果是那樣勸你還是免了,我不會武功,就算以前會,現在也都不會,而且,有陽星在,他就算代表我。」

    「你在說什麼,侍衛不選女子。」

    「呃,那你究竟是來幹嘛的?單純覺得做菜很有趣?」

    「……你要不要跟我練武?就當我陪練也好。」

    「……啊?」見男子猶豫了許久卻說出這種話,竺米一時以為自己聽錯,找她陪他練武?哪根筋不對了這是?「我說舒大侍衛,您是不是找錯人了?我是個廚娘,不是武術學者。」

    「你應該學會保護自己。」

    「啊?」

    「這次的事不是偶然,想必你也很清楚。」

    「……」男子突然這麼說,竺米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傢伙也看到了,那個襲擊自己的另一個原因。「你……」

    「有人對你不利也便是對陛下不利,昨日之事雖不知是否在場之人所為,可以後定會發生類似之事,上次國宴你被陷害道理是一樣的,你被盯上了。」

    面對舒睿的嚴肅表情,竺米一時說話顯得有些磕巴,「哈,哈哈,我,我被盯上?你還真是一如既往會嚇人。」

    「下一次陛下未必會能保護到你,所以你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

    「……那種事,我當然知道,不過陪你練劍什麼的還是免了,陽星他有教我,我有在學。」雖然沒學會一招半式,但竺米說不出口。「哈,其實你這麼緊張是擔心我給楚堯奚添麻煩吧?」

    「沒錯。」

    呃,還真一點也不隱瞞。

    「……你放心吧,我不會再給他添麻煩的,放心吧。」竺米隱去低落的想法復又笑起來,「好了,還差個牛肉飯沒做,我這個飯的做法可是一家很有名的飯店出的,今天算你有口福。」

    含笑轉過身去準備牛肉飯的食材,竺米笑容顯得有些僵持,不論是在華露園還是現在,似乎有些什麼,正在一點一點改變,改變於她與楚堯奚之間的關係,只是竺米並不喜歡這種改變,讓她有種害怕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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