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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74 瘋了,揉進身體 文 / 飄渺舞兒

    中午她拖著疲倦的身子下了樓,拿著鑰匙去開車往外走,一直都無精打采的的開著車出了小區,壓根就沒看到南宮凌的車子還停在樓下。

    他跟著她的車子往前走,並未超過,一直都很緩慢的跟著她,心裡總覺得不太得勁,悶的一直皺著眉眼睛幾乎是一點都沒有敢眨一下。

    小歡只是覺得腦袋有點暈,可是一直窩在家裡煩的透不過氣來就想出來走走去公司看看,車子漫不經心的行駛在有些空蕩的街道上,以為會一直空曠下去完全無意的走神,在看清楚前方的時候拐彎處正好開過來一輛藍色的雪佛蘭。

    南宮凌也是剛看到對面突然出來的車子,而他前面的車子好像根本就不在狀態,心跳迅速的加快,差點就真的是跳出來了。

    對面的車子跟喬歡的同時朝著相反的方向急打方向盤,雪佛蘭卻順利的前行,喬歡的車子撞到路牙子上。

    當車子幾乎是一瞬間的停下,身子順勢的前挺,蒼白了的小臉一下子撞上方向盤。

    發現的時候已經什麼都晚了,他提著一顆心從車子裡下來,車門都來不及關最快的步子來到她的車子跟前頭都沒低已經開了她的車門。

    打開車門的那一瞬間他簡直想要掐死她。

    「瘋子!」一聲大吼,已經受傷的車子又被他狠狠地踹了一腳。

    小歡靠在車子裡死了一般的寂靜,即使他那樣用力的嘶吼,即使他那麼憤怒的踹了她的車子一腳,即使差點就要了她的小命。

    她安靜的讓他如此瘋狂卻又無可奈何,就在剛剛他的心好像被一輛迎面衝過來的車給撞飛了的感覺。

    那一刻他真的以為就這樣完了。

    他幾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她面前的,看到她還好好地呆在車子裡的時候他的心那種大起大落,真是刺激到不行。

    無法言語的憤怒跟激動,他雙手抱著腰在她的車子前轉了兩個圈才又轉頭看著她:「你瞎了嗎,開的這麼慢都能撞車,你會不會開車啊,給我滾出來!」

    他真的朝著她大吼,像個校長訓斥心愛的學生一樣毫不留情的罵她,指責她。

    她只是笑,笑的前胸貼後背了。

    然後轉頭看他一眼,看到他的煞白的臉之後她停下了那麼誇張的笑。

    不敢在那麼笑了,被他的表情給嚇住了,一下子就那麼安靜下來,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時走了神……。

    他要她滾出來她便會滾出來,不想再讓他生氣了,知道他是真的擔心,也許剛剛他比她更害怕,可是想要從車子裡鑽出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腿好疼。

    只是身子已經前挺,如果他不快點扶住她的話她就真到要那麼摔下車去了。

    不過還好,只要他在,她是不會受傷的,在她倒下之前他已經先屈身把她抱住。

    那一刻眼淚稀里嘩啦的跑了出來,

    完全無法忍受的是他在這時候把她抱住了,

    如果他不管她,

    如果他不及時把她抱住,

    如果此刻她不是摔倒在他的懷抱而是地上,她一定不會哭,她只會笑的更用力。

    他緊緊地抱著她,輕輕地從車裡爬出來,腿疼的癱在了地上,他跪在她面前依然抱著她,想給她檢查傷口,她卻死命的抱著他在他懷裡不讓他動。

    只是想這樣緊緊地抱著,多想就這樣一直下去。

    任由風吹雨打,他還是她堅強的後盾,

    還是最寵愛她的那個人,

    還是讓她盡情依賴的那個人。

    「讓我看一下,你受傷了!」他無奈的被她抱著卻又擔心她腿上的傷,好像流血了。

    她卻在他懷裡拚命地搖頭:「不要……就這樣讓我靠一會兒!」只要一會兒就好。

    他無奈的讓她抱著,最終也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這一刻真有把她揉進身體裡融為一體的衝動,就在剛剛,真的是九死一生的邂逅。

    醫院裡她這條腿經過幾次折騰後終於骨折了!

    躺在病床上掛著點滴的時候她還在走神,一點都沒注意醫生在說什麼,只是南宮凌在仔細認真的聽著大夫的叮囑。

    醫生走後他轉頭就看到她在低著頭發呆,手指輕輕地轉動著無名指上的婚戒,似是在想什麼重要的事情。

    「報應了吧,因為我不知道珍惜眼前的幸福,所以老天就這麼整我!」只是他以為她可能一段時間都失落的無法說話的時候她卻很快的開了口,低低的苦笑著說道。

    無聲的歎息著坐在她旁邊看清楚她那失落的模樣淡淡的笑著抬手捧起她的臉:「別瞎想了,只是一場小車禍!」而且還是你自己撞在了路牙子上才把小腿震的骨折了的。

    「我看輕了我們的感情,……或者以後在發生類似的事情我也還是會選擇一個人離開……!」小歡看著他,含淚的熱眸沒再離開他的視線,她哽咽了,可是卻把自己想要說的話都說完,因為她再也不要這樣的生活:「或者你也已經看透了我,……是不是我們再也不能回到從前了?」

    他沉默了,正如她許久等待中的沉默。

    溫熱的大掌已經離開她的臉,他煩躁的站起身:「你非要現在談這個嗎?」聲音很靜,卻沉著有力。

    她也低了頭,當一顆淚滑過臉龐,她只是想要一種正常的生活,如果他不能再像是過去一樣跟她好下去,那麼他們還這麼糾纏著有什麼意思呢?

    若不然就徹底的分開,為了兩家的世代友好繼續保持著和諧的婚姻關係。

    若不然……就分開吧,誰也不要再這麼折磨誰下去,這樣的生活,她一天都過不了了。

    「就現在,就在這裡,我們談清楚吧,不要再這樣互相折磨下去!」她的眼神裡寫滿了掙扎,惶恐,可是如果他們不能繼續相親相愛下去,那麼這短暫的心慌又算的了什麼。

    本來就失落了一天的心情更加的難過,他知道他早上的話不好聽,他知道她今天受了驚嚇:「你想清楚了嗎?」如果她一定要談,那麼他可以跟她談,前提是她都想清楚了,以後不要後悔。

    她低著頭默默地笑了下,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可是談到他們之間的事情,如果非要這麼正式的談,那麼他此刻陰霾的表情她就必須要忍受。

    「你想離婚?」落地窗前他雙手插在口袋煩躁的轉頭,那四個字,說的沒有一點感情。

    「或者吧!」她突然不知道怎麼說,一顆心彷彿在煉鐵爐上煎熬著,她想離婚?

    她只是想好好地跟他在一起,做一對正常的夫妻,而不是整天這樣互相折磨,明明是夫妻卻要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明明心裡有彼此卻又裝作一副誰離了誰也不會死的樣子。

    「或者……呵,那你就好好地想想,等有了確定的答案再找我談!」然後他笑了,只是笑的那麼嘲諷。

    之後再也不管她,讓她自生自滅去吧,拔腿就跑了,門被『啪』一下用力的甩上,她卻只是靜靜地靠在床頭依然是原來的樣子。

    沒再哭,也沒再傻笑,就那麼靜靜地看著手上的婚戒。

    他們能有那段溫馨的過去已經實屬不易,本來兩個不相愛的人湊到一起就是件很麻煩的事,有幸能在這段婚姻的維持期間跟他發生過一段感情,被他狠狠地寵愛過一回。

    她想,她該知足的。

    既然是自己做不好一個妻子,那麼又怎麼能怪他這些日子的莫名其妙跟混亂的生活。

    在醫院呆了幾天後就回了家,何謂跟姚諾去接的她,還好這次廢的只是一條腿,不管怎麼樣還能蹦躂蹦躂的做點什麼,好在別的都還好好地存在。

    「要不要叫伯母過來照顧你段時間,或者我搬過來住一段時間?」姚諾很是真誠的樣子說起,何謂正在廚房給倆女人燒水。

    「你來住一段時間……我先謝謝你的好意了,不過還是算了!」對於這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她可不敢報什麼希望,別給她添亂就謝天謝地了,衣服都不會洗,飯也不會做,來了還不是給她添忙活?

    「那怎麼辦,你又不想讓伯母擔心,又跟南宮凌鬧僵了,咦……還有一個人!」她突然又來了精神,喬歡卻被她嚇到了。

    「陸允澤嘛,以前都是你照顧他,現在他來照顧照顧你也行,聽說他最近正在家苦練廚藝呢!」

    喬歡愁苦的皺了眉,這個大小姐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玩她,她很好玩嗎,難道她這麼傷心大小姐看不到嗎?

    「你乾脆讓之凡來把我接到他那裡去吧,我還是更相信之凡的體貼!」既然人家一片好意非要找個人照顧她,那麼她只能選一個最會把她照顧好的人了。

    「之凡……那怎麼行,……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他最近好像很忙……!」終於消停了,當姚諾有些糾結的繼續想下去,喬歡卻終於可以休息了。

    她不用任何人來照顧,只是骨折了一條小腿而已,還有一隻是好的嘛,平時需要站著做的活就全當是練單腿跳嘛。

    說不定傷好之後還能練個單腿跳冠軍……,想到這裡喬歡無奈的笑了。

    端著水走過來的何謂卻很吃驚,怎麼剛剛還一直沉默著好像很憂傷的女人這會兒又笑了。

    「或者你是流年不利吧,一出出的好像好多次了吧?」何謂好心的提醒,喬歡才覺得自己是該找個大師算上一卦了,可不是嘛,這一年這事那事,小傷大傷的好幾處了。

    「要不咱們明天去算一卦吧,我知道一個算的很準的老頭,我爸爸找他算過幾次都算的特別的准呢!」

    哎,可是她現在都殘廢了,出去也不方便啊,這姐們是不是也該考慮考慮她現在的真實情況,喬歡無語的直接低了頭,什麼也不說了,只是心疼的撫摸著自己硬邦邦的小腿。

    姚諾才不好意思的俏皮的笑著說了句:「嘿嘿,反正出門就是車嘛,小何在這裡呢,你還擔心什麼!」身子碰了碰喬歡的,笑的那個狡詐啊。

    喬歡抬眸看了看對面坐著的何謂,真替他叫苦:「他是我爸爸的秘書,不是我的保姆!」

    「哎呀,就去嘛就去嘛,去算算如果真的是流年不利那你今年就索性窩在家裡不要出去了嘛,等過完年再出去,若不然再有什麼災啊難啊的,萬一還是比這次……!」

    「停……姚大小姐您還是饒了我吧,我還想多活幾年呢,陪你去就是!」喬歡要撞牆了,這傢伙想去算卦已經想的要瘋了吧,可是她算什麼啊?……姻緣?還是……婚期!

    喬歡才想起她說她跟喬之凡要結婚的事情,感情自己如今已經這麼慘了卻也只是一個當陪襯的命。

    夜裡又是獨自一個人,跟老媽打過電話報了平安並且答應讓她明天來給傷員做飯之後她才掛了電話。

    只是突然的安靜,心裡如此的空蕩,看著手機上的時間,那晚這個時間他已經在摁門鈴了吧。

    是幻聽吧,當聽到門鈴響起的時候……一聲……兩聲……三聲……。

    修長的睫毛呼扇著,她蹭的從沙發裡彈了起來,一個不小心差點倒下,只有一個腳著地嘛,就那麼一蹦一蹦的到了門口,只是當看都來不及開就把門打開之後,她卻愣在了那裡。

    熟悉的大臉在她的面前,看著她如此驚訝的表情還用力的舉了舉他從超市買來的戰利品:「這次家裡沒人了吧,我先進去,你關門!」

    他已經走進去把東西拿到廚房:「聽說你受傷了我是特地來應聘保姆的,上次我受傷的時候你說喝大骨頭湯最補,所以我也去超市給你買了一些,不知道夠不夠格,你要不要過來檢驗一下!」

    他就那麼絡繹不絕的說著,還津津樂道的樣子,她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門口看著他忙碌的背影,彷彿他從來沒有離開過她的世界。

    南宮凌……

    可是當他許久得不到回答再轉頭的時候她才知道,面前的這個男人早就離開她的世界跟她沒有關係好久好久了。

    他不是南宮凌,他是……陸允澤,她的前男友而已。

    「你怎麼知道的,姚諾告訴你的?」想到白天的時候姚諾有提過讓他來照顧她,就那麼蹦躂著到沙發裡又坐下,像是獨腿大俠。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該瞞我!」他走到她面前坐下,抓住她有些發冷的手對她說起。

    喬歡有些不適應他掌心的溫度了,或者是早就脫離太久,她早就換了另一種溫度,低著眸就那麼靜靜地看著自己被他握在掌心裡的手然後輕輕地抽離。

    陸允澤有些失落的看著她的手就這樣逃離了他的掌心卻只是苦笑了一下:「吃過晚飯了嗎?」

    想到姚諾說他最近在苦練廚藝,是因為那次南宮凌陪她去看他的時候做的那一桌好菜吧,可是,就算他學會了滿漢全席又怎樣?

    他始終也只能是陸允澤,也不可能就成了南宮凌。

    張懸說的話她沒有忘過,這世上只有一個全心全意對她的南宮凌,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了。

    沒有人能代替他來寵愛她,因為,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

    「允哲,我們已經……!」

    「我知道啊,我們已經不是男女朋友,但是我們還是朋友啊,就算連朋友你都不願意跟我做了,可是我們還是那麼多年的同學不是嗎?」

    喬歡看著陸允澤那認真肯定的樣子一下子就說不出話來,他鐵了心要這麼做,就不會管她怎麼想。

    「想想上學的時候三千米長跑那一次你還記不記得,以寬跑了第一,你跑了第二,周晴跟姚諾並列第三,我跟華偉緊跟在你們身後,是在最後衝刺的時候,以寬以最快的速度首先到了終點,我還比你慢了一秒二五,周圍比我慢了一秒二五,最後周晴跟姚諾乾脆沒到終點就停下了!」

    她不怎麼喜歡體育的,可是因為他,那次她也參加了那次長跑,而且因為以寬的一句話竟然跑了個第二。

    以寬是個體育方面特別好的人,只是後來還是回家經營家族生意,個人愛好跟家族利益面前,個人愛好總是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

    然後想起好多上學時候的事情,兩個人就那麼一直聊下去,就算不是情侶了,就算不是朋友了,是的,他們還是同學,再怎麼吵鬧,冷戰或者仇恨都無法改變的事實,總還是有那麼多美好的回憶一起去回憶。

    樓下一輛高級轎車裡他久久的呆在裡面,前面就是陸允澤的車子,樓上一直亮著燈,直到十一點多的時候陸允澤才從樓上下來離開。

    「路上慢點!」就算她住在八樓,可是窗子打開的那一瞬間,她的聲音還是那麼清晰的讓樓下的人聽到。

    哪像是一個感情受挫,還受傷的人,好像還很有力氣嘛!

    「早點睡!」如當初在學校時那樣他在她宿舍門口跟她就是這樣道別的。

    陸允澤沒有在意後面的車子是誰的,只是他卻眼睜睜的看著陸允澤離開,心裡早就把陸允澤碎屍萬段好幾次。

    她這樣想跟他離婚就是因為那個男人嗎?

    他們在一起那麼多年又是老同學……,從來沒把陸允澤當成威脅,可是如今,事情好像比想像中更複雜。

    他說明早還會來的,來給她做早飯,她說不用了,但是盛情難卻,所以只能明天再說。

    靜靜地躺在床上把枕頭放在腳上,把腳抬高,大夫說這樣會好一些的,所以她乖乖的照做,或者是因為談了些上學時候的事情,心情真的一下子寬敞好多了,好久都想不起南宮凌是誰來。

    可是夜深人靜的時候,當她昏昏欲睡的時候門被輕輕地打開,她輕輕地合著眸淺睡的時候,他輕輕地走了進來,看著她圓潤的小臉,睡著的時候總是這麼的誘人。

    手指輕輕地撫摸著她溫潤的肌膚,鳳眸微微的眨著緩緩地躺在了她的身邊。

    看著她被固定住的小腿想著那天的情況,把她輕輕地擁在懷裡,忍著心裡劇烈的欺負煎熬輕輕地吻著她的額頭。

    疼愛不了的難過才是最心痛的,不是他不願意再跟她回到從前,其實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吧。

    知道嗎,有時候真想把你揉進身體裡跟我的血液相溶了。

    讓你這麼獨立的存活著,就是對我自己最大的傷害!

    可是又不能忍受看不到你的樣子,難道你不愛我嗎,當你那麼絕情的離開!

    我對你就那麼的無關緊要?想著我們無話不說的日子,想著我們就算吵架後也會很快和好的日子,那些個看似平淡卻幸福的日子,對你真的那麼不重要?

    你總說我讓你很感動,你總說怕我離開你,可是結果先離開的卻是你!

    可是喬歡……

    『我愛上你了』……你知道嗎?

    可是不要因為我愛上你就這麼傷我,……我會報復的!

    房間裡安靜的只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他久久的看著她那張讓他早就移不開眼的臉然後將她輕輕地擁在懷裡。

    空氣是溫熱的,至少在他的懷裡的時候,她安穩的繼續睡著,似是比剛剛睡的更好了。

    事實總是跟想像的差了那麼的多,可是此刻,她卻只是踏實的睡著,心裡情不自禁的柔軟,沒有任何防備。

    像個小女人一樣的躲在他的懷裡,此刻的她,……多讓人心疼……多好!

    清晨,當她緩緩地睜開眼睛,床上早就又只剩下她一個人,只是身邊卻還停留著他的溫度,眼眶裡溢滿了淚花,一陣滾燙之後有一些順著眼角狠狠地滑落。

    他胸膛的溫度,她的臉久久的趴在那處溫暖沒有移開,似是那就是他的胸膛,就那麼靜靜地一直貪戀著遲遲的不願意離開。

    直到門鈴再次響起,她似是想起些什麼的起了身,擦了擦眼角的淚之後深吸一口氣就拄著豎在一旁的拐去開門。

    只是才一打開臥室的門,客廳裡瀰漫著小米粥的芳香就那麼撲鼻而來,迎面撲來一陣溫熱的風在她本就微紅的小臉,隨後眼眶再次濕潤了。

    靠在門框許久都沒再動,任由外面的人繼續敲門,眼淚無聲無息的滑過臉龐,家裡早就沒有了他的身影,可是眼前一幕幕都是他剛剛在廚房裡從容不迫的給她準備早餐的情形。

    那天還狠心離開的男人今天卻又要讓她如此感動,當心裡熱浪一擁而上又循序漸進的滾動,她只是無奈的別過頭,腦海中那些不該有的想法統統的揮到一邊去,卻已經無力再去給外面的人開門。

    當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她直接關機,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客廳裡喝著他熬的粥,中午的時候才打電話給何謂,她真的想清靜一陣子。

    連續幾天沒有人在找到她,只是每天中午跟晚上都有外賣上門,是悠閒居的領班,每天都親自來給她送飯,說是老夫人交代的。

    所以一陣子她就只是呆在這個八十平的房子裡,看書聽歌看新聞,每天都靠著電視跟電腦知道一些外面的事情,無聊的時候就聽聽歌,在淘寶上買了一大批的不像是正版又說是正版的各種小說打發無聊的時間。

    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了,她決定就利用這段時間讓自己好好地靜一靜,也好好地休息一下,好像從來都沒有過這麼安靜的日子,只是在家聽聽歌看看書的,沒有別人打擾的生活。

    一個人的悠閒自得,還有他……好像很久沒來了吧,看到新聞上經常出現他的身影,每次都是那麼的忙忙碌碌。

    沒有離婚了,

    也沒有再見面……

    只是那個晚上他明明有來過,

    或者他是在等她去找他,他說等她想好了的時候去談那件事。

    可是這段日子她卻什麼都沒想,從來沒有過的愜意生活,只是今天偶爾的想起他,心裡隱隱的有些……

    陸允澤還是會經常來敲門,只是卻沒再能進去過。

    她的手機已經停機,除了何謂沒人知道她的新號碼,甚至都以為她去了什麼世外桃源隱居了呢。

    這天桐漫來給她檢查傷勢,一個多月過去了,只是走路還是不方便。

    「你太著急了,這一百天才過了三分之一呢,一陣子聽不到你的消息還以為你出國了呢,沒想到是在家裡修身養性呢!」桐漫在她的小家裡隨便的走走,在電視櫃上面的書櫃裡隨意的翻看著,找到一本自己喜歡的書斷斷續續的看著。

    「好像我們一直也聯繫的不多吧,難得你還那麼牽掛我!」許久不跟人聊天了真的,乍聽到有人說起對她這段時間的隱身的看法還覺得挺有趣。

    「我牽掛你?我沒毛病吧,只是上次簡潔來我這兒做檢查的時候突然提起你!」桐漫拿著書又到她身邊坐下。

    只是說道簡潔:「她病了嗎?」不是故意要好奇,只是他這麼久不來看她,突然想到可能是那個原因。

    他有這裡的鑰匙,不然他也不可能在深夜裡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到家裡,她剛出院的時候來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沒出現了吧。

    「是老毛病,她以前不是流過產嘛,這陣子一直去找我,說想再治療試試看,說不定會有奇跡也說不定嘛!」桐漫說起這事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喬歡卻低了頭:「是啊,現在醫療條件這麼好了,不孕不育好像也不是什麼大毛病了!」

    桐漫才抬頭看著她,想起簡潔跟南宮凌的敏感關係:「哎,說實話,你跟南宮凌是不是正在鬧離婚?」連這樣平時一聽人家說八卦就調頭的人都感興趣的話題,喬歡還有點受寵若驚。

    「怎麼說?」只是沒心沒肺的反問,不做回答。

    「怎麼說,從你屈身在這個八十平米的房子開始說,從你一個多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開始說,從南宮凌近期頻繁出現在鏡頭前開始說,從大眾輿論都在懷疑開始說!」

    原來,已經有這麼的解釋在證明他們要離婚了。

    她卻不自覺的笑:「不過這個事情具體你還是去問問南宮凌吧!」這麼重要的決定,她當然是要給他留足了面子讓他狠狠地甩了她了,反正目前他也是在一直這麼做。

    整天這個女人那個女人的應酬,她若是在這時候跟個潑婦似地去鬧上一場,那她可就真成了個可憐人。

    不願意做個人們眼中的可憐人,就安安靜靜的隨波逐流吧。

    簡潔在治療不孕,他們在鬧離婚……看上去好像一切又要回到原點了。

    「你說簡潔會不會趁這段時間趁虛而入,跟你老公暗渡陳倉,然後……把你……!」挑了挑眉,曖昧不明的眼神,狡詐的笑容,喬歡抬眸怔怔的看著她:「桐院長的意思是接著把我給踢出局去!」一網打盡……。

    如果真是那樣,如果以後他們真的要和好,那麼她倒是真的很希望簡潔的身子能治好,只要簡潔再懷孕,那麼她想要帶著兒子離開的心願就差不多沒什麼意外了。

    只是男主角可從沒承認過,城南慶功在即,喬林跟南宮凌這天一起去看了進度後坐著一輛車子回去的。

    難得喬林跟他談起家事,他也難得做回晚輩放下他的大總裁身份:「我也有一陣子沒見過小歡了,她這陣子可好?」

    南宮凌一直低著頭,聽著岳父大人提到老婆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桐漫剛去給她做了檢查,剛剛給我打電話說恢復的還不錯!」

    喬林點了點頭,南宮凌的話自然不是他想要聽到的:「你們有什麼打算啊,這陣子各種傳聞都對你們有質疑,你岳母為了這件事情整天飯都吃不下去,可是小歡那孩子又倔強,現在誰也不肯見!」

    其實真的好一陣子沒見她了,只是讓悠閒居的大廚給她每天準備營養餐送去,聽說她的精神還不錯,只是好像一直沒出門。

    「抱歉讓你們這麼擔心我們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他只會這樣說,最後他會把所有的一切都處理好,但是現在,他也沒辦法安慰長輩們。

    現在他也是整天不怎麼回家,一回去付恩就准嘮叨,也就是回去看看兒子,跟兒子玩會兒只會就走了。

    「有你這句話我就算放心了,凌啊,記得爺爺臨走前你們倆在他病床前說的話吧,不要讓爺爺九泉之下還為你們擔心,小歡這孩子為了我跟你岳母……不過好在你們後來發展的還不錯,你對她寵愛有加也算是她的福分,她的性子是倔了些,看著好像很堅強,其實她也會難過,我們做父母的已經讓她放棄了太多,曾經的愛情,理想,現在,只想看著她幸福。」

    南宮凌默默地聽著,她就是個堅強的女人,就算她心也有柔軟的地方,可是她還是比別的女人堅強。

    雖然有些愛耍心眼,明爭暗鬥的女人很可恨,可是她的堅強卻更讓他恨。

    當然這些不能跟喬林說,只是聽著喬林說下去。

    「你跟小歡都是因為兩家的事業才走在一起的,結婚前還都各自有著男女朋友,對於這一點其實我們做父母的一直都覺得很愧疚,不過為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江山只能委屈了你們倆,可是並不是說因為是聯姻的夫妻就不能恩愛了,而且自從你們從外地回來後我們也都看得到你們的感情越來越好,能告訴我是因為什麼事情才讓你們走到今天這種地步的嗎?或者是因為什麼人,比如……我們?」

    南宮凌陰沉的臉一直沒有改變,或者喬林感覺到了什麼,不過就算他們夫妻在怎麼鬧,他也沒想過要把那件事情說出來,就算要說,那件事情也該由喬歡親自對她的父親說吧。

    「好吧,既然你不想說,那我也不再問了,但是你一定記住了,如果是因為我們,不值得……我們不值得你們兩個相愛的人走到今天這步,不值得你們分開!」

    喬林也低了頭,微微蹙著眉瞇著眼,他是真的難過,其實心裡隱隱的似是感覺到些什麼,但是又不確定。

    就怕是因為他們,不管在工作上曾多麼的快准狠的原則的人,可是現在,他卻只希望女兒能幸福。

    喬歡從來不是個會對生活失去信心的人,沒有了愛情就會努力的工作,就算工作不如意了,她也會在自己的崗位上兢兢業業的努力做下去,她一直都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可是這次,她第一次把自己關在家裡這麼久,就算穆晴沒有在他面前替女兒委屈,他這個做父親的也心疼女兒現在的心情。

    晚上七點門鈴準時的響起,她還以為是悠閒居的領班,只是當她打開門笑臉相迎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一張充滿了責備的臉。

    「之凡,怎麼是你?」她有些心虛的叫著他,不知道是誰告訴他她在家的,而且他拿著的是悠閒居每次來給她送飯時用的飯盒。

    「原來你還記得我,我還以為你撞壞了腦子忘了還有我這麼個人!」他拎著食盒進去,把食盒放在了茶几上轉頭看著她一瘸一拐的走過來。

    「怎麼會……只是想一個人靜靜……坐啊,別客氣!」她笑的有些尷尬,似乎已經忘了怎麼笑了。

    他卻上前扶住她,看她那一瘸一拐的樣子就心疼:「這麼久還沒好,一直一個人在家沒找個護工來照顧你嗎?」

    扶著她坐在沙發裡,心裡窩著一團火沒爆發,一直壓著是因為看到她的眼睛那麼的晶瑩。

    「就傷了一條腿而已,別的地方都好好地,而且正好趁這段時間好好地休息下,不想被別人打擾,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在家?」

    準確的說,他其實一直都知道她在,只是一直沒來看她,但是今天他去悠閒居跟客戶吃飯的時候正好看到領班拎著食盒出去,就想到了她,事情已經過了這麼久,想來她應該也已經平靜很多才來看她的。

    「姚諾那丫頭應該不至於傻到告訴你吧?」不過想不起別人了,更不會想到,對於她,他一直都在意著,在她剛住院不久他就知道了她的事情,可是因為太多的原因他們都不適合見面,為了避嫌吧也是。

    「她當然不會說,我今天剛好去悠閒居吃飯!」碰巧了。

    就這樣一句話就搪塞過去,沒有做詳細的解釋,而她似乎也已經相信他。

    不能怪姚諾自私吧,她命知道喬之凡對喬歡的心思有多重,又怎麼會告訴他,雖然她自己也憋的很難受,但是愛情跟友情之間,有時候愛情顯得那麼那麼的重要。

    「打算在家悶到什麼時候啊,也不出去看看外面的太陽,不像你啊!」以前就算身體不舒服,她也不願意把自己悶在家裡太久的,可是現在,她好像很喜歡這種生活了。

    「其實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你知道嗎,這一個多月是我活了將近二十八年最安逸的一個多月,每天睡到自然醒,看看書聽聽音樂,偶爾的看看新聞,還有人按時給送飯,還有人比我更幸福的嗎?」

    她都找不出自己不幸福的理由了。

    喬之凡無奈的看著她,她真的是很喜歡自虐呢,輕輕地摸了摸她柔軟的頭髮,眼神裡多的是心疼:「我說過,我會一直都在,不要一個人承受的太多,好嗎?」

    當他的聲音有些沉重,她卻低了頭不敢再說話,他是能給她很多,甚至所有,可是她卻承受不起:「之凡,好好地跟姚諾在一起吧!」

    這時候喬之凡總是習慣的沉默,明白她跟姚諾的關係,也知道她的心思,他也該知道自己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可是只是來看看她如果都不可以了,他卻是堅決不會同意的。

    喬之凡的車子剛走南宮凌就來了,從電梯裡出來之後到她的門口,低著的頭終於抬起來,要敲門的時候突然想到自己有鑰匙。

    從褲子口袋裡掏出鑰匙插在鎖眼裡,客廳的沙發裡,她在安靜的看著狗血的言情劇,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作者寫的那麼撕心裂肺,她卻一點都哭不出來。

    書裡寫到女主角被男主角很準的打了三槍,描述說女主角因此對男主角徹底絕望,重生後跟男主角上演了一場轟轟烈烈的爭奪大戰。

    只是身後的門突然被打開,一直埋埋在書裡的深眸緩緩地掀起……。

    ------題外話------

    嘿嘿,謝謝親們的月票,週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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