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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喋血大紅魚 第四十九章 殘手(上) 文 / 望水橋

    他們已經知道,炸藥就藏在壓魚觀的大船上。()

    陳菲菲帶著耿長樂和山崎玉,急匆匆直奔壓魚觀而去,此時已是第二天上午,昨晚整整一宿,她都在耿長樂的腦子裡尋找炸彈的蹤跡,最後總算確定,炸藥就藏在那艘大船上面。

    時間緊迫,幾個人腳步匆忙,走在路上的時候,他們發現街道上氣氛很是怪異,按理說平常這時候,臨街的商舖早就開始營業了,小販們也該提著籃子,沿街叫賣,可今天走在永定最繁華的大街上,卻看不到幾個人,就算偶爾遇到個把行人經過,也同他們一樣神情緊張,行色匆匆。

    雖然心裡覺得奇怪,可他們這會兒還沒心思琢磨旁人的問題,剛來到壓魚觀大門口,正準備進去,突然看到遠處黃煙滾滾,幾人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很快他們就看到大股的日本兵荷槍實彈在往這邊趕,槍頭的刺刀在陽光下寒光耀眼,耿長樂大概數了下,這群日本兵人數上不下一個中隊,足足一百多人。

    最前面是兩輛雙鬥摩托車,分別坐著田中小尾和紅美子,就見田中耷拉著臉蛋子,怒氣沖沖的樣子,而身後的紅美子遠遠見著她,卻意味深長地冷笑起來,也不知她心裡在想些什麼。

    日軍部隊走到道觀門口,也停了下來,眾多日本兵把他們團團圍住,三人不知何意,眼前面對著的卻是齊刷刷的鋒利刺刀。

    田中小尾跳下摩托車,他肥胖的身子顯得很笨拙,下車的時候差點被踏板絆了一跤,見他低頭用日語罵了句髒話,隨後拍打著衣服,板著臉站在陳菲菲跟前。

    「陳縣長,你的,來這裡做什麼的幹活?」他用生硬地漢語問道,同時用警覺的目光在這三人身上掃來掃去。

    陳菲菲見他來者不善,心想先別惹事,隨口編了個瞎話,說他們正好路過,她打量著他身後的日軍,卻發現渡邊一郎竟然沒在,按照以往慣例,在縣城整出這麼大動靜的,往往是渡邊一郎,可這回不知為什麼,卻換了個人。

    她見田中雖然板著臉,可神情中透露出一絲恐懼,很快這位大佐就招手示意他們過來,然後衝著身後招招手,就見一個絡腮鬍子的日本軍曹提著一隻棕色大皮箱,一溜小跑跟上來,然後像送瘟神一樣將皮箱往他們跟前一扔,飛也似地跑遠了。

    田中很神秘地招呼他們過來,然後親自彎腰蹲下,打開箱子,陳菲菲他們湊到跟前,看到皮箱中竟然放著一條人的胳膊,很完整的胳膊,從肩膀處齊齊切下來的,可奇怪的是,這條胳膊卻沒見到傷口,大臂盡頭本應該是傷缺的部位,卻奇跡般地長好了,整條胳膊就好像自然生長出來的一樣,渾然一體,而且手指還能輕微地顫動。

    「這怎麼回事?」她後退一步,心裡也感到吃驚。

    紅美子帶著一貫禮節性的假笑,邁著小碎步來到他們跟前,解釋起這條人臂的來歷。

    原來就在今天早晨,田中小尾和渡邊都在憲兵司令部門口,兩人打算商量下近期的軍事計劃,這座建築是日軍進城後專門建造的,樓層不高,由於日本人對環境很講究,所以在小樓周圍種了很多槐樹,暮春時節,這些槐樹葉子都已經長滿了,站在門口往四周看去,枝繁葉茂地很令人舒爽,況且從三八年到現在,這些樹也長了不少年頭,枝杈非常多。

    可他們今天的事兒就出在這幾棵樹上,兩人正在說話的時候,沒人注意到,就在這幾棵大樹上,竟然潛藏著人,也怪這段日子八路那邊很平靜,因此守城日軍平日戒備很鬆弛,在此期間,憲兵司令部門口站崗的哨兵都耷拉著眼皮在打哈欠。說時遲那時快,這幾個人突然從樹上跳下來,由於這些大樹高度都在一丈開外,這幾個人幾乎是摔在地上的,他們親眼看到有人臉著地,有人後背著地,濺出一地血跡。

    渡邊和田中當時全都愣住了,只見到這些身穿黑衣的怪人一個個摔得不輕,不知道他們到底想幹嘛。

    還沒等田中他們反應過來,這幾個人一躍而起,手裡都拿著短刀匕首,黑巾遮面,看不清相貌,向他們逼近過來。

    這會兒兩人算看出來了,這幾個是刺客,要來行兇的,而且膽子太大了,竟敢在憲兵司令部門口作案!

    田中大叫一聲,從小樓裡跑出幾個守衛,都帶著槍,出門一看,二話不說,舉槍就打,在憲兵司令部站崗的守衛,都是從軍隊裡精選出來的,槍法身手都沒得說,可守衛們打光了槍裡的子彈,卻發現對方竟然沒一個倒下的,身上的衣服雖然開了花,可仔細一看,破洞裡竟連點血都沒流!

    這會兒警衛們也懵了,按說人已經打中了,不知道因為什麼,這些刺客竟然毫髮無傷,其中一顆子彈還擊中對方的腦袋,也沒一點效果,警衛們不知自己面對的到底是不是人,一時間腦子空白,不知該幹嘛,趁著他們換子彈的功夫,這些刺客開始進攻了,他們手裡只有匕首,只向著渡邊和田中逼近過去。

    這兩個日本軍官剛才也看得分明,心知面前的刺客非比常人,不過對於死硬派軍國主義分子來說,絕不會束手就擒,他們抽出軍刀,打算以武士道的氣概和對方拚命,等刺客們走到近前的時候,開始揮刀砍殺。

    可隨即發生的事更出乎他們的意料,要說這幾個刺客動作不算敏捷,身手也非常平庸,可就是受不了傷,軍刀刺到他們身上,好像扎進了海綿裡,手感很軟,換用砍的手法,刀口劃過他們的身體,又好似凌波划水,依然無法造成傷害。

    田中頭上開始冒汗了,眼看著他們身上的衣服越來越破,可距離自己越來越近,那些警衛們都看呆了,一個個好似中了邪,腳下千斤重,再沒人敢上前。

    倒是渡邊,像打了雞血一樣,顯得很亢奮,那把刀左右掄得呼呼生風,引得好幾個人都圍住他,距離近了,突然聽他大聲吼了一嗓子,軍刀落下,把其中一個人的胳膊齊根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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