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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無良 第235章 護花使者? 文 / 笑無語

    「阿音,你……」被腰間的力度拽著旋了幾圈,整個人被顧雲凰帶著到了右岔口的入口,當背部抵上冰冷的牆面,她抬眸想要說話,卻被覆下來的唇一口堵了回去。

    顧雲凰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下,隨即鬆了開,「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你帶著兩個護花使者闖機關,經過我的允許了麼?」

    「他們算哪門子護花使者。」聽著略帶酸味的話語,瑾玉輕佻了挑眉,「頂多算兩個閒著無事湊熱鬧的,我又沒找上他們,他們是不請自來,你生的哪門子氣?」

    「那你來此可有跟我說一聲?」他眸色幽沉。

    「沒有。」

    「為何不說?」

    「說了你會讓我來?」

    「不會。」

    「那不就得了。」毫無爭議性的問題,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的回復會是什麼,瑾玉輕吁了一口氣,「那你現在來,是想將我帶回去麼?」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顧雲凰淡淡開口,「第一,乖乖跟我回去,第二,我強行帶你回去。」

    瑾玉眨眼,「我可以有第三個選擇麼?」

    她當然知道顧雲凰為什麼不說與她一起闖。

    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他自己都無法保證能不能護她周全,亦或者可能還會拖累了她。

    「你若執意要繼續闖,也不是不行。」顧雲凰唇角輕揚,「一起?」

    「算了吧。」他明知道她不會同意,提出來相當於是白說。

    「那我們繼續回到上一個問題,二選一。」顧雲凰看著她,笑得雲淡風輕。

    瑾玉很想一拳打上去,奈何拳頭與大腦無法形成共識,呆在袖子裡不願意揮出去。

    什麼事都是他說了算,真他娘的可惡!

    明明都瞞著他悄悄來了,他怎麼就找上來了!

    「你怎知我在這裡。」瑾玉道,「還有,入口你是如何打開的?前面的兩個機關闖過來,累麼?」

    「沒有機關。」顧雲凰輕佻了挑眉,「我來此的時候,只看見幾隻死老鼠與一地的短箭而已。」

    「死老鼠,短箭?」瑾玉眉梢一跳,「怎麼難道我們闖過了之後機關就不再開啟了麼,我來此是蕭陌宸告訴你的?」

    「蕭陌宸自然是不會主動告訴我。」顧雲凰淡淡道,「你的好友同我說的,還好心告知我得去一趟南靜王府,這一去,倒是讓我發現了一個秘密呢。」

    瑾玉暗自咬牙,飛雪,一定是飛雪。

    她只與她交代了這事。

    至於顧雲凰所說的秘密,她想九成是發現了顧如夢也在,且蕭陌宸就是司雪笙吧。

    她道:「蕭陌宸在外頭?」

    顧雲凰輕輕『嗯』了一聲,而後將頭稍稍靠近了一些,與她鼻尖相抵,輕歎一聲,「你這笨蛋來闖機關也不曉得問清楚些,刀光寶器閣,一百零三道機關,前三道作為警示,尚可回頭,第四道機關之後想退便不可能了,之後的愈來愈難,鬼醫耗費將近十七年而制,每兩個月也才研究出一道而已,你縱使本事再大,得闖到猴年馬月?」

    「一百零三?」瑾玉唇角一抽,「蕭陌宸為何不說?」

    「他也是個笨蛋,試問連入口多築了道牆都不曉得的人,能有多靠譜。」顧雲凰輕嗤一聲,「幸好花未安出現的及時,告知我趕緊將你拉回來,知道刀光寶器閣有一百零三道機關的人不多,且三關之後,會有人問你是否要繼續,那人不會告訴你之後還有多少機關。」

    「生氣了麼。」眼見他面上的不悅,瑾玉討好般的笑了笑,「不知者無罪,再說了,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你何必如此大的反應……」

    「還真是有上刀山和下火海。」顧雲凰涼涼地道,「據說那是第十關之後的事,以刀砌山,以火炭鋪路,最有意思的是,還有以美色作為關卡,二十關之後,多的是衣不蔽體的俊男靚女。」

    瑾玉瞳孔瞪大,「還有這樣的?」

    這鬼醫當真老不休,設的關卡也夠古怪的,刀山,火海,美色,竟也能弄進去。

    「是啊,怎麼阿瑾很想觀摩觀摩麼?」顧雲凰輕輕笑著,笑意不達眼底。

    瑾玉打了個哆嗦,「無需觀摩他人的,我有阿音便夠了。」

    此話到底是讓顧雲凰臉色緩和了下來,卻是一把拖過她便走,「以後再不許來這個地方。」

    「等等。」瑾玉被他大力拉扯,便走便道,「那後面那兩人?」

    「怎麼,擔心他們?」一聲冷笑。

    「不是,好歹幫過我了,我不喜歡欠人家人情。」

    「沒有你,三關之後他們自然沒興趣繼續,至於人情,日後有的是時間還。」

    「阿音,你走慢些啊,那碧邯葉怎麼辦啊。」輕歎一聲,眼見就快走出洞外了,瑾玉步子又有些捨不得挪了。

    「若是為了那東西要你犯險,寧可不要。」顧雲凰轉過頭看她,倏然將她一把抱住,語調冷然,「我若是來得晚些……」

    瑾玉忙道:「別往這想,你不是來的挺早的麼。」

    她第三關還沒邁進去呢。

    「來的晚些我也有辦法。」倏然聽得耳畔冷哼一聲,他道,「鬼醫的三個弟子就在身邊,全數捆了去遊街,他若是不放人,我有的是方法逼他。」

    瑾玉翻了個白眼,如此幼稚的想法……

    二人走出了山洞外,花未安正站著在等候,而珍惜也已經醒了過來。

    「若不是蕭陌宸無意間洩露,我當真不知道你竟在宮裡。」走到花未安跟前,瑾玉朝她笑了笑,「你總是每次出現的那麼及時,卻又離開的那麼匆忙,明明就在宮裡,怎麼也不偶爾出來與我說說話。」

    「你知道了。」花未安望著她笑了笑,而後垂下了眼眸,「那你也該是知道阿寒解了東方榮辰的記憶,當處若不是我大意,怎麼會橫生那麼多事,虧我自負擁有多麼高的警戒性與醫術,現在想想,真是覺得自己有些……」

    「非你自願,為何怪你。」瑾玉說著,冷哼了一聲,「要怪,就怪你這個人太悶,什麼事情都喜歡憋著,花未寒繼承了顧家人的性格,怎麼你也被感染上了,你被東方榮辰挾持怎麼不說,紫眸靈狐性命受到威脅你怎麼不說?花未寒遭東方榮辰暗算心脈受損重傷你怎麼不說?」

    花未安被這麼一連串地發問,弄得有些怔愣,抬目望著眼前的人,卻見她絲毫責怪的意味都沒有,心中多日的鬱結,因著她的話散去了不少。()

    而一旁的顧雲凰,聽著瑾玉的話,卻是額角跳了跳。

    說著說著怎麼又扯上顧家人了,她是在藉著此話,再一次聲明她討厭這種將所有事都憋著不同旁人傾訴的性格麼。

    同一時,花未安歎息著道:「說出來不過是徒增煩惱……」

    「你這種思想必須要改。」瑾玉撫了撫額,而後道,「罷了,一時半會兒也糾正不過來,對了還有一事,花未寒現在如何,我需要他幫一個忙,解一個人的鎖憶術。」

    「誰?他一直與我在一起,這一年多應當是沒鎖過誰的記憶才是。」

    「邊走邊說吧……」這一頭,瑾玉四人往來時的路上走,另一頭,石洞之內——「顧雲凰,可惡!」

    「竟是他?」凌杉將林蕭銘的話聽在耳中,眉峰微微一蹙。

    那人如今竟還有精神來此麼?

    「我想我大概此生也不會忘記那根蠶絲長什麼樣。」林蕭銘冷哼一聲,眸底冷色驟然浮現。

    雲若皇宮中,他用蠶絲扒他腰帶,令他大失顏面,刀光寶器閣,他勾他靴子讓他摔跤,還將他與凌杉這傢伙關在同一處。

    加上前幾天,他在永陵宮裡故意陷害自己引發瑾玉誤會,甚至到後來轟趕自己……

    他與他結下的怨,已經算不清了。

    「這廝也未免太陰險,趁著我們不防備,那白煙定然也是他幹的好事。」磨了磨牙,望了一眼身旁顯然不夠淡定的林蕭銘,他又勾了勾唇,「銘王這幅表情可真生動呢,比跟在下吵架時還要嚴重上幾分,嘖嘖,少見你有如此氣急敗壞的時候,可見你與他有不小的過節。」

    「你有時間在這兒幸災樂禍,倒不如想想該如何出去。」林蕭銘經他一說,反而淡然了下來,輕瞥一眼他因著被打了一拳如今烏青的熊貓眼,「如今小玉不在這裡,你也用不著再裝了,你該是知曉如何出去的罷?我可不信你是第一次來。」

    「當真是第一次走到這個岔口的。」凌杉以指腹揉著眼睛,輕飄飄地望了林蕭銘一眼,「你信也好不信也罷,若是知道怎麼出去,我還會與你呆在這兒?我們費勁來到這個關卡,倒是便宜了梁王了。刀光寶器閣的機關,一天之內是不會啟動兩次的,他來此,可謂是暢通無阻呢。」

    「你以為本王稀罕與你呆在一處。」此刻瑾玉不在,二人爭執自然也就沒有人管了,林蕭銘望著對面的白衣公子,眸光不善,「我不管你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但只要有我看著,便收起你那不該有的心思。」

    「怎麼,銘王認為我對湘王懷揣著不善的目的?」對於林蕭銘的警告,凌杉回以淡淡一笑,「那麼銘王你自己呢?胞弟死於她的手中,你便一點也不恨她?」

    話音落下,墨色的身影已然掠到了身前,不由分說伸手便襲擊上他。

    「嘖,真粗魯。」凌杉不慌不忙地閃避了開來,唇角輕勾,「怎麼,被我說中了心事,惱羞成怒?」

    「你知道多少?」林蕭銘不再發難,卻是站在原地,望著他的眸光一派冰冷。

    「知道的也不多。」凌杉挑了挑眉,「不就是你與明逍郡王同母異父麼,不死不休星月閣的兩位閣主,我說的可有錯?其實也不難猜,我與明逍郡王也算有過來往,有一次驚訝地發現,他吩咐一個下屬去辦事,那人神似貴閣裡的星影護法,也就是寶玉。而寶玉,是在你的地下黑市被湘湘買了回去,這也是你計劃好的,你從那時起便沒安什麼好心。」

    「那又如何。」林蕭銘斜睨著他,「你現在與我說這些,是想說你隨時可以將我與明逍的關係告知她,好讓她對我心生防備?」

    「這麼做對我而言又有什麼好處呢?左右她現在也不喜歡你,我倒是希望她與梁王能產生芥蒂,這樣咱們便可以趁機插足了,如今你告發我我告發你又有什麼意思,與她而言不過是少一個朋友罷了。」凌杉說著,微微歎了口氣,「且,你還能算朋友,我可是連朋友都算不上呢。她只知你是地下黑市的主人,卻不知你是星月閣閣主,縱然知道了又能怎樣,星月閣本就是做殺人生意,你為了她撤下了望月太妃的追殺單反殺僱主,光是這一點她也是不會怪你的。」

    「誰告訴你的。」林蕭銘語氣冷然。

    「郡王殿下與我把酒言歡之際,同我訴苦的,他說他哥哥就會自砸招牌,星月閣反殺僱主的事,以前可從來沒有。」

    林蕭銘眸光一黯,凌杉的意思可不就是明逍酒後失言。

    但是如今他不在世,他又怎麼能怪他。

    「你這話倒是提醒我了,望月皇宮裡那皇太妃還活著。」林蕭銘淡淡道,「上次明著刺殺未成功,那這次便讓人暗殺好了。」

    「好主意。」凌杉低聲笑道,「如此一來倒也替湘湘除去一敵,雖說這太妃已經是黏鍋的魚不好翻身,但是畢竟是在宮裡活了幾十年的老妖怪,歪主意多。」

    「別顧著笑了,找到出去的法子才是緊要的。」林蕭銘瞥他一眼,「莫非你想在此處一直停留。」

    「沒有湘湘在多無趣,想要出去只有一個法子,將這關的機關闖過去,悄悄告訴你,刀光寶器閣前三道機關闖過之後,會有人問你是否還願意繼續,你再繼續便不能回頭了,除非全數通關,你若不願意,也可以選擇走,這是闖關的一條回頭路,我聽過來人說的。」

    「那還等什麼,快點!沒準能追上小玉他們。」

    「你別推我!」午間的風,輕的拂不動天上的卷雲。

    「瑾玉,你可莫要怪我說給他聽啊,只不過此去大有風險,我思前想後,還是決定讓他將你拉回來,尤其是聽見後來那姑娘說,有一百零三道機關,這年頭喜歡探險是好事,但故意犯險那就是白癡了,刀山火海都有,你說會不會又油鍋呢?」梨花樹下,白玉桌便,雪色繡蓮衣袍的女子望著對面一襲與她對比鮮明的黑衣,手做捂心狀,「我受到了驚嚇。」

    瞅著故意裝模作樣的飛雪,瑾玉不鹹不淡道:「別假了,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我在想,除了刀光寶器閣,目前我還不知道哪有碧邯葉,這可如何是好。」

    「這正是我要與你說的事。」說到這兒,飛雪正色道,「碧邯葉,龍鳴大陸有,但極少,現下看來,你們這裡更是稀少,我原本是怕他身上的毒耽擱了,這才沒有阻止你去刀光寶器閣,我以為最多幾天你也能回來,哪知道那般危險,與其讓你去闖那什麼破機關,倒不如,我回一趟龍鳴就是了,不過此去再回來少說要一個月以上,碧邯葉又不好找,咱們不能設想的太美好,那便算做兩個月。」

    「還要回去?」瑾玉垂下了眸子,「你們不是專程出來玩的麼,這還沒玩又得特意回去一趟再過來,你家那位同意麼?」

    「他不同意也得同意,不過他應該不會發表什麼意思,出來玩也是我提議的,只要同我一起,去哪兒都無差別。」飛雪說著,頓了頓,「不過,龍鳴與你們這隔著食人魚湖,若是要行程快一些,玖璃這拖油瓶還是不要帶的好,我與依然兩人能輕鬆許多。」

    「那就將玖璃就留在永陵宮,讓微涼照看,不過咱們這麼決定,他們二人同意麼?」

    「玖璃正是愛玩的年紀,覺得這裡什麼都新鮮,應當沒意見,至於依然,肯定更沒有意見,他可是巴不得玖璃離得遠些。」

    「我懂我懂,二人世界麼。」

    「低調。」

    午膳之後,飛雪同納蘭依然便離開皇宮了,而納蘭玖璃終於無人束縛,自在的如解放黑奴一般,同葉微涼四處玩耍。

    下午時分正是小憩的大好時光。

    裝潢雅致的房屋之內,瑾玉正側臥在軟榻之上,閉著眸子淺眠,身側,一襲絳色衣袍的男子望著她恬靜的面容,不忍驚擾,只拿起她漆黑長髮的末尾把玩。

    「阿音……」

    忽然一聲極細小的呢喃,使得她身後的男子應了一聲,「嗯?」

    然而她下一句話,卻讓他眉梢跳了跳,「糖葫蘆……」

    顧雲凰輕哼一聲,原來還未醒,那到底是夢見他還是夢見糖葫蘆?

    眸光瞥見擱在一旁的一小碟子櫻桃,他拈了一粒起來,拿到跟前看著,嗯,形似糖葫蘆,顏色差不多,大小也差不多,尋根竹籤子串起來,再刷一層糖稀應該就有八分像了。

    她想吃什麼,他素來都有辦法,只要那東西能做的出來。

    望著她的睡顏,鬼使神差地,他將那櫻桃遞到了她的唇邊,意料之中的,她張口就一口咬下。

    力道之大,連他的手指都給咬著了,他挑了挑眉,本想收回,哪知下一刻,指尖便觸及到了柔軟的一物,帶著濕潤之感,她無意識的動作,只讓他身子募然一僵。

    想將手縮回,卻被咬著,力度不大卻也不小,他忽然不想驚醒她,便只能一動不動,平靜的面龐之上,浮現些許可疑的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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