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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6章 冰釋 文 / 笑無語

    回到熟悉的懷抱,只覺得胸中憋著的那口氣散去了不少,本想伸手回抱住他,但想起先前的冷淡疏離,她還是輕輕推開了他,「光道歉有何用,不打算解釋麼。」

    這麼一推開,便又看見了他臉上的那道傷口,霎時心底剛消下去的怒意便又升騰起來,抬手撫上那道口子,冷聲道:「誰弄的?」

    顧雲凰見此,只笑道:「怎麼,想替我報仇。」

    「誰在你臉上劃出一道傷口,我便從那人臉上割下一塊肉如何?」指尖溫柔的停留在那傷口之上微微摩挲著,桃花美目中湧出毫不遮掩的殺機。

    「別啊。」顧雲凰抬手握住了瑾玉的手,「已經這麼醜了,再割一塊肉下來,那還能看麼?」

    瑾玉募然愣住——

    他這傷口是他自己劃的?

    「你是瘋了麼?!」她頓時怒起,想將手從他手中抽回,但他似乎早料到了她會有這樣的反應,只是緊緊地抓著不容她抽回。

    「阿瑾,這麼久了你這壞脾氣還是一點沒改,不是說好了要聽我解釋的?」相較於瑾玉的氣極,顧雲凰很是淡然,「莫不是臉上多了道傷口,你便介意了?」

    說到這兒,望著瑾玉的眸中竟隱隱浮現幾絲委屈。

    「瞎扯什麼!」低斥了一聲,可看著他的模樣卻又不忍苛責,他這般做定然是有他的道理,但是出了什麼事需要他自己劃傷自己的臉?

    她有預感他不會告訴她。

    但凡是他不願意讓她知道的事情,他總會說一句『以後再告訴你』,可那以後,根本就不曉得是多長時間。

    「無論阿音你變成什麼模樣,我待你始終如一。」倏然間放柔了語氣,她靠近了一分將頭擱在了他的頸間,「我很早前便說過了,我的小黃鶯美貌是無人能及的。」

    「……」這類似於誇讚女子的詞讓顧雲凰一時不知該怎麼接。

    伸手攬住她,「你如何得知我未死的?」

    「不久前才知道。」瑾玉道,「那是偶然間的一次,我去探望母后,母后拉著我陪她飲酒,我拿起酒壺之時,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話說到這兒,顧雲凰已經明白了,「原來,你是因著這個才發現的。」

    「不然如何發現?」瑾玉淡淡道,「若不是我發現了酒壺的秘密,你打算死多久?」

    打從東方珩消失之後,蕭太后便終日悶悶不樂,從鳳儀宮搬出入住了青鏡宮之後,便像是徹底與外界隔離一般,整日呆在寢宮中,連東方燁每日早起的問安都被她省去了,瑾玉見她如此,時而便會去看她,也就是在離開望月前的最後一次與蕭太后的會面中,她對凰音的死起疑。

    那一日她去青鏡宮,蕭太后一個人獨自飲酒,喝得有些暈乎了,見她到了便拉著她陪著自己喝,她拗不過她,拿起了酒壺卻發現裡頭空了,蕭太后喜歡小酌,因此宮中藏有不少美酒,她準備去斟一壺的時候卻無意間觸碰到了酒壺把手上的一個凸起,她的注意力便被吸引了過去,忽然便是發現了手中的酒壺分外眼熟,不過片刻她便想起了——這是那次用來乘鴆酒的酒壺,她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一天。

    那凸起的地方其實是故意設計,主要用處便是控制酒壺中的暗格,也就是說,酒壺裡頭其實可以盛兩種酒,一盛於壺底,一種盛於暗格之中,她後來親自試驗過一次,原來那凸起的地方用指按下去可以推動酒壺中的暗格將它與壺壁緊密地貼合一起不留縫隙,而後便可以將壺底的酒完全隔絕,將暗格裡的酒倒出來。

    「其實那一天,酒壺底盛的的確是鴆酒,而暗格之中的,應當是你準備好的吧。」瑾玉冷哼了一聲,「當時所有的人都看到希夢將壺中的酒傾倒在地上以示裡頭的確是鴆酒,殊不知,她只要做個小動作,便能瞞天過海了,而當時她側對著東方珩,剛好可以遮擋她的小動作,加之她是母后身邊的人,母后那時也是希望以你死來換我活,東方珩又怎會對她起疑。你知道我離開望月前見母后的最後一次她是為什麼醉了麼,是因為侍候她多年的侍婢希夢失蹤了,她原本就沒有幾個能說話的人,希夢可以說是最瞭解她的,甚至比我更瞭解她,希夢不留一點訊息便走了,使得她原本不好的心情更加沉悶。不過若非如此,我也不會得知你還活著的事情了。」

    酒壺的事情只是讓她起疑,畢竟宮中的酒壺多有相似,但能讓她確定凰音未死的便是希夢的失蹤,當時的鴆酒是她斟的,也因著希夢的失蹤,她瞬間明白了許多事情。

    「阿瑾,好聰明。」顧雲凰低笑了一聲,瑾玉在他懷中能感受到那胸膛的輕顫。

    「少來,希夢是你留在望月的臥底,我說的可對?」瑾玉咬了咬牙,「難怪你對望月王庭的事瞭解那麼多,甚至於連我還有一個胞弟這般機密的事也清楚,我早便懷疑你在宮裡有眼線,只是我從沒懷疑到希夢的頭上。」

    希夢伴隨蕭太后多年,從蕭太后是嬪妃之時便開始,真真正正的是心腹,蕭太后那種一句不合就能翻臉的性格,對希夢卻是從來沒有虧待,希夢在鳳儀宮中可謂讓人人眼紅,誰都知她是皇后身邊的紅人。

    「生氣了?」顧雲凰輕歎一聲,「我曾答應你,不會做傷害你與你母后的事,我做到了,我知道蕭皇后不少秘密,卻從未拿那些事情要挾她做什麼,只有一次,那是我才認識你不久,我以七皇子的秘密要挾她讓她說服你跟著我回雲若。」

    瑾玉眼角一跳,隨即又咬牙,「那時候你對我可有情?怕是沒有吧,你那麼說八成只是因著好玩。」

    顧雲凰倒也不辯解,只道:「嗯。」

    「嗯你個頭!」一把推開了他,瑾玉道,「耍我很好玩是麼?詐死騙我也好玩是麼?你可知我看著你死的時候是如何絕望?顧雲凰,你要是不把事情給我解釋好了,再說什麼以後再解釋的話,休想我原諒你,你且想好了!」

    言罷,不再給他說話的機會,她轉過身便朝外走去。

    幾乎快一年,她不知道活著的意義,豈是他一句對不起就算了的?

    不晾他幾天,以後同樣的錯誤也許還會犯。

    毫不作停留地離開,顧雲凰好似也得知了她氣怒,沒有再拉她,只在她身後道:「阿瑾,衣服——」

    瑾玉這才察覺自己還穿著那抹胸長裙露著兩個肩頭,忙撿回了被她丟在地上的外衣,又想起先前林蕭銘與她穿的情侶款,頓時不想穿這衣服了,頭也不回地道:「你宮裡有女裝麼?」

    「只有一件。」身後傳來顧雲凰的聲音,「與你在雅芳閣時,我們穿的同樣的那件。」

    「……那就那件罷。」夜風習習,離九華殿的不遠處,一男一女站著對峙,遠遠地看去,好似一對有情人良辰美景月下幽會。

    二人就這麼不言語地對視,直到耳際傳來些許異樣的響聲,顧采薇才出聲道:「出來,躲著作甚!」

    話音落下,離二人不遠的大樹之後赫然便又走出了一男一女的兩道身影,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後,分別走到了自家主子的身後。

    這二人分別就是顧采薇的貼身丫鬟懷柔與林蕭銘的貼身侍衛亦南了。

    「小柔啊。」終究還是顧采薇先開了口打破了寂靜,「把咱們前些日子踏青時發現的『綠靈果』包裝一下,拿個氣派點的盒子裝好了送給銘王嘗嘗。」

    懷柔聞言,霎時眼角一抽。

    幾天前發現的綠靈果?公主所說的莫不就是那通身綠色,不小心沾染上了,就會全身莫名發癢的果子?

    「綠靈果?」這個詞明顯讓林蕭銘起了興趣。

    「嗯。」采薇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回頭你嘗一嘗就知道了。」

    「采薇真是有心了,不過本王經歷過的地方也不算少,怎麼似乎從未聽說這一種果子?」林蕭銘望著顧采薇的眸中浮現出不解。

    「天下之大,總有你沒去過的地方,也總有你沒見過的東西。」顧采薇很是隨意地這般道了一句,繼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眸光在林蕭銘身上流轉片刻後道,「你今兒是發了什麼瘋穿得這般紅?」

    林蕭銘聞言淡淡一笑,「有些事兒,你我心知肚明,本王為什麼要這麼穿,想來你也是知道的。」

    顧采薇聞言眸子一沉,隨即冷笑道:「林蕭銘,你在外頭怎麼玩本公主都可以不管,但是有兩件事兒,希望你記好了,第一,別把你認識的美人帶到本公主府上,第二……」

    「不要打浮萍的主意。」顧采薇定定地看著站在自己對面的男子,「這且算是本公主對你的忠告。」

    林蕭銘聞言並不生氣,反而挑眉道:「怎麼,公主你便可以找自己心儀的男子,本王追求自己心儀的女子便不行了?」

    顧采薇眉頭一斂,「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難道不是?」林蕭銘低笑一聲,「怎麼,這會兒不願意承認了麼?你不是據說找了一位什麼寶哥哥麼。」

    「那與你有什麼關係?」顧采薇聽聞他提及寶馬眸子一瞇,「本公主沒有說你不能找你喜歡的女子,但是浮萍就是不行!」

    「為什麼她不行,可若本王偏偏只要她呢?」林蕭銘朝著顧采薇微微一笑,隨即又道,「公主你如此見不得我找浮萍,難不成是醋了?」

    此話一出便是片刻的靜默,而後——

    「林蕭銘,你認為你有什麼地方能讓本公主看上的!」顧采薇幾乎暴跳而起,「你瞅著你這一頭參差不齊的毛,方才就該讓雲凰把你這一頭毛全拔了!」

    「采薇,本王不過是隨口一說,你何必這般生氣。」林蕭銘淡淡道,「你這模樣叫外人看見了只會覺得你心虛了,你這般潑辣的性子若是不改,以後恐怕會沒人要你的,不過你我畢竟是名義上的夫妻,本王……」

    「林蕭銘!」

    這一聲吼雖然沒有到震耳欲聾的地步,但是卻足以令除她與林蕭銘以外的其他二人從肝顫一直聽到腳顫。

    林蕭銘眨了眨眼,顧采薇這一聲吼對他而言並無影響,他笑著道:「罷了,本王不說,采薇你也莫要再與我爭執了,本王好心勸你一句,男子大多喜歡溫柔的女子,你在你那寶哥哥面前可得收斂著脾氣些,像這樣的嗓門就莫要再展示出來了,有失得體。」

    聽完他的話,顧采薇只覺得胸口憋了一口血,真想咳出來噴在他臉上……

    「咳,公主,奴婢,奴婢先去準備綠靈果了。」顧采薇身後的懷柔眼見形勢不對也不再看戲,這般說了一句而後轉身便走。

    亦南望著眼前的狀況,嚥了嚥口水,隨即挪到林蕭銘身旁,低聲道:「呃,王爺,要不,屬下也先下去?」

    他原是怕這兩人的爭執會禍及自己想先溜的,沒想到林蕭銘接下來一句話,卻讓他想撞樹——

    「亦南,你不該看的也看到了,不該知道的也知道了,現下逃避又有什麼用,當心本王不在你身邊,你讓人給殺人滅口了……」

    亦南:「…。」

    聽聞這話他幾乎就是下意識地抬眼看向了顧采薇,只見她面容冷然,正涼涼地望著自己。

    他是說錯什麼了嗎……

    不多時她便招架不住顧采薇的眼神,乾脆一言不發,低垂著頭回到林蕭銘身後。

    反觀林蕭銘,對上顧采薇的冷眼,一點也沒有退縮的意思,只是笑,「采薇,當初你我可是商議好的,互不干涉對方的生活,我與浮萍的事,你其實沒有插手的理由。」

    顧采薇亦是笑了,「那麼倘若我就是要插手呢?」

    林蕭銘聞言眸底一冷,才想說些什麼,卻忽有一道女音傳來,搶在他之前開了口——

    「采薇,你不是一向很聰明的麼,怎麼今日卻犯傻了,竟跟流氓講道理。」

    聽聞此話,顧采薇立即便是轉過頭看向了來人,但見瑾玉已經褪去了那件紅衣,穿上了一襲黑色曳地長裙,但這長裙卻與在景秀坊買的不一樣,顯然綢緞要更為上等,且——這衣服穿在她身上似乎有些大,顯得整體寬鬆,卻也不失好看。

    「你怎麼一個人出來了?雲凰呢?」只見瑾玉不見顧雲凰,顧采薇便這麼問了一句,而後望向瑾玉的臉龐,卻見她眉眼間似乎多了幾分愉悅之色,不由得眉頭一挑。

    似乎,發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呢。

    「他乏了,現下在睡了。」朝著顧采薇說完,瑾玉便轉過頭望向了林蕭銘,「銘王,你身上這件衣裳的確是不適合你,下次還是莫要再穿了。」

    在她的認知裡,世上僅有一人能將紅衣穿得好看,而其他人穿,無論如何也是比不上他的。

    「本王也知道不合適,以後應當是不會再穿了。」說到這兒便又想起凰音險些將他腰帶扯下的事,幸而那時顧采薇不在,否則她定會拿此事作為笑料了。

    「總算你還有些自知之明。」顧采薇斜睨了他一眼,語氣不善。

    「不過是衣服而已。」林蕭銘無謂道,「總歸穿什麼都不會影響到本王對美人的吸引力。」

    顧采薇:「……」

    對於自己感覺太過良好的林蕭銘,她已是不知該如何形容。

    瑾玉聽聞他後頭的那一句,眼角幾不可見的跳了跳,隨即搖頭道:「說到銘王你的相貌,確實是過得去的,只不過你的氣質麼,無恥中透露點神韻,霸氣中側漏點滄桑,倒也算是個極品,可惜這嘴巴,委實令人討厭。」

    瑾玉的話聽得林蕭銘額上的青筋一跳。她是在罵他流氓,無恥,說話不討人喜……

    他從未掩飾過對瑾玉的好感,旁人似乎大多也看的出來。說來這一年他也被瑾玉嘲諷了無數回,但他實則想不清楚的則是,縱然瑾玉不喜歡他,拒絕也便罷了,可為什麼……總是嘲諷他。

    莫不是真因為自己去年說了她那句『嫁不出去』?

    望月與夕照,亦是在半年多之前結盟,現下的夕照,已經不用再給望月進貢,夕照國力不如望月,但小皇帝卻不因著這點拒絕結盟,記得當時他回國了一趟這好趕上這事,便代表夕照去做說客,那小皇帝斟酌之後便直接同意了,他當時一點也不意外,雲若與望月作為最強大的兩國,自是有不少國家覬覦卻又忌憚,只因兩國皇帝皆年幼,於是夕照便想出這麼一個結盟的法子,蓋因望月雲若的君主年幼,想來說動也不那麼困難,而他原本在望月建了黑市定居不願曝光身份,之所以最後以真實身份現身人前,便是因為瑾玉。

    他早在黑市便對她起了興趣,後來又聽得葉茫說她出了事,他便去了宮裡想助她,哪知之後又發生了許多變故。

    她原來早有意中人,就是在他準備救她的那日被鴆酒毒死,而後,便是她無罪釋放又封了湘王。

    據說是望月建國以來最年輕的一位攝政王,對於雲若女子攝政一事,他本是有些驚訝的,但很快便釋然了,也許她就是有那個本事呢?

    兩國結盟自然少不了開設宮宴,原本以為到了宴席之上能看見她,不想卻在經過御花園時提前見到了她。

    他發誓這輩子沒見過那麼彪悍的女子。

    她的身後站著數十個侍衛模樣的人低垂著頭,身姿挺拔一身戾氣的她站在人群中十分顯眼,她身著一身黑色的曳地長裙,頭髮梳的也十分隨意,將一部分紮成高高的馬尾,剩餘的披散在肩後,加上她容顏姣好,便愈發顯得英姿颯爽……如果能忽略她當時的動作的話。

    她雙手環在胸前站得筆直,上等的鑲翠黑靴踩在那據說是煜親王世子的人身上,不可一世地道:「養不教,父之過,上樑不正下樑歪,你老爹在朝堂之上不給本王好臉色也就算了,連你這混賬東西也敢在本王面前叫囂著,你爹還沒死呢,沒繼承你父親的王位前,看見本王最好繞道走,若真不服氣,把你那死鬼老爹先處理了,等你掌管了煜親王府,才有跟本王叫板的資格,聽見沒有!」

    「東方瑾玉,你……」那被她踩在腳底的煜親王世子有氣無力道,「我父王遲早收拾了你。」

    「還敢嘴硬!」不可一世的女子冷笑一聲,挪開了腳,負手而立,而後對身後的眾侍衛喝道,「把他給我扒了!扔到煜親王府門口!」

    言罷,還轉過身,對著那群已經愣了的侍衛,清冷的桃花目一掃,攜著凜冽寒意。

    下一刻,他便見那群侍衛立刻蜂擁上那煜親王世子,七手八腳的將他抬了起來。

    如此的作法,連當時心理承受能力強大的他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只記得自己當初說了一句「這般兇惡,以後如何嫁的出去」,那被他評價的女子倏地就看向了他的方向,那雙寒氣凜冽的墨眸彷彿要將他凌遲一般,而後伸出手指著他,對身後的侍衛道:「敢罵本王,連他一起扒了!」

    不等他和那群侍衛反應過來,她又道了一句:「唔,本王瞅著你有些眼熟,真像黑市裡的那只死山雞。」

    又是山雞……

    聽聞她的話,他第一反應便是她有些不正常,明明就是同一個人,她卻說像,他細細觀察她,才發現她雙頰微紅,原本以為是被冷風刮得,原來,竟是因為飲了酒。

    在宮中常常聽人說,湘王殿下人不正常,有時像是得了失心瘋,尤其夜間還會高聲吟唱,但他卻不覺得她是瘋了,她所做的那些奇怪的事與表現,或許是麻木自己的一種行為。

    思緒回到現實,林蕭銘看著眼前霸氣不減當年的女子,悠悠地歎了口氣:「你方才說本王無恥,本王倒是覺得,彼此彼此。」

    此話一出,顧采薇當即不屑地冷哼,「林蕭銘,要本公主說你不討浮萍的喜再正常不過,你嘴巴太賤了,總說些難聽的,本公主活了這麼久從沒見過有男人說自己喜歡的女子無恥,你在言語上不讓別人一分,活該你愛的人名花有主。」

    「……」對於顧采薇的話,林蕭銘已經不願辯駁,他心裡清楚自己與她一旦話說得多到最後都會起爭執,便也不再搭理她,只將視線投在瑾玉的身上,正想說話,卻忽然發現瑾玉所穿的衣服領口處,最上頭有一個扣子未扣上去。

    「浮萍,你看看你急著換衣服,連衣服都沒穿好。」好似歎息般的道了一句,而後,他很貼心的便要走上前替瑾玉扣那顆扣子——

    瑾玉見此眉頭微微一斂,正要退開,哪料到不等她退,倏然間有極為細小的破空之聲自右方而來,餘光瞥見一條若絲般的東西以極快的速度而來,卻是朝著她身前的人去的。

    那絲纏上了林蕭銘的腰帶而後極為迅速地一個拉扯,下一刻,便見身前人外罩的那件紅衣自身上脫落……

    時間,一瞬間靜止……

    ------題外話------

    把銘王托光了給你們看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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